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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的好壞呢?

他們隻是在愛著?他們的王。

他們希望小冕下能覺得自在一點,不要拘束。

“音樂沒有好與壞之分,”一些蟲說,“每一個音符都是一種表達,雖然現?在還不成曲調,但?誰都不是天生就會的。”

“冕下已經彈的很好了,我連手指都掰不開呢。”

聽到他們的安撫,言諭的心臟也就不再那麼揪緊了。

鋼琴也不再是他想象中那麼冰冷的機器,它現?在變得有溫度了。

斯藍見他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嘴角不由得揚起來,他起身,恭順的站在蟲母冕下的半米之外,畢竟在蟲族的觀念裡,雄蟲們都不能離冕下太近,否則有不尊敬的意思。

除了蟲母冕下親自認可的雄侍,才有資格靠近冕下。

言諭想要站起身,可是他不小心把自己的皮鞋給踩掉了,他彎下腰,想要去穿。

哈蘇納遠遠就看見了,從不遠處走過?來,不過?他很快就停在了不遠處。

斯藍正在給小蟲母穿鞋子。

他用?了很古典的半跪式,細心的摘掉言諭鞋內的碎草屑,然後一隻手握著?小冕下巴掌大?的腳,一隻手穩妥細心地?把鞋穿回?言諭腳上,還用?手帕擦了擦鞋尖。

也許是為了這場儀式,斯藍好好打扮過?自己,現?在的他看起來無?比迷蟲,熠熠生輝,細軟的頭?發被打理過?,從側麵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斯藍和身穿雪白宮廷服的冕下相映成畫,他體貼的照顧著?小蟲母,好像一個最稱職的管家。

……可他明明隻是臨時擔任的副總管不是嗎?

哈蘇納就靜靜地?一言不發的看著?斯藍。

言諭扶起斯藍,這個動作意味著?冕下同意了斯藍在身邊侍候,在場的蟲族們都露出原來如此的眼光,看向斯藍的目光也變得很心滿意足,似乎也很滿意斯藍的外貌、背景、作風。

隻有哈蘇納知道冕下根本不在意蟲族宮廷裡的繁文縟節,他想扶就扶了,原因隻是擔心斯藍的膝蓋會臟,根本不是喜歡他做貼身雄侍的意思。

但?是看著?蟲族們眼裡就是這樣的——冕下很寵愛這隻溫柔清新的S級雄蟲。

儘管哈蘇納知道,他依然控製不住自己不去這樣想,他已經很艱難地?在保持理智了。

他垂下眼眸,一直壓抑著?思緒,直到天邊傳來鳴笛聲?。

整個蟲星係都聽見了這道鳴笛聲?,無?數媒體同時開機,將攝像頭?對準王座下的紅毯,那個高台之上的白玫瑰花王座還是空蕩蕩的,但?是幾分鐘之後,那裡將會迎來一隻柔軟而?堅韌的蟲母冕下。

自此之後,整個蟲族找到了他們的王。

斯藍鬆開手,看著?言諭走上紅毯,另一邊的哈蘇納便出現?,扶著?他的輪椅背,同他走上紅毯。

斯藍愣愣的看著?,就這樣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多,他低著?頭?,黑褲包裹外的雪白球尾彈了彈,觸角耷拉下來,濡濕的鼻尖吸了一下,有些垂頭?喪氣。

他也很想推著?冕下,但?是冕下明顯更依賴哈蘇納,他看著?冕下的眼神就知道,那雙溫柔乾淨的桃花眼裡,滿是對哈蘇納管家的信任。

斯藍隻想注視著?冕下的背影,麵上不動聲?色,袖子裡的手卻攥得很緊。

哈蘇納推著?言諭停在長?階下,兩旁鮮花簇擁著?盛開,香氣撲鼻,他繞到輪椅前,望著?言諭的時候,眼神是很溫柔的,但?也是很心碎的。

“冕下,”他儘量放柔了聲?音,“要我扶您上去嗎?台階太高了,我怕您會摔跤。”

《蟲母法典》允許雄侍扶著?冕下上王座,通常蟲母冕下的第?一位雄侍都異常優秀,百裡挑一,出身名族,能外出打仗,能統領內務,還能伺候夜裡的事,所以哈蘇納此刻扮演的角色是一位內務大?臣。

哈蘇納先?生的邀請太過?誠懇,也太過?溫柔,言諭點頭?說好,然後被哈蘇納抱在懷裡。

這時候才發覺,哈蘇納的手臂在抖,但?是抱著?自己的力氣非常大?,好像怕這一鬆手,自己就會掉下去一樣,上台階的速度也很慢。

“先?生?”言諭小聲?問,“您很緊張嗎?”

哈蘇納輕輕說,“是啊,今天是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生怕出錯。”

其實是看見斯藍那麼溫柔細心的照顧言諭之後,他的精神力不穩定了,他不想告訴言諭。

言諭輕聲?,“但?是你的眼睛不是這麼說的。”

哈蘇納心想,有這麼明顯嗎?

他深呼吸一口氣,承認道:“好吧,什麼都逃不過?您的觀察。”

言諭望著?他,哈蘇納就剖開自己的心,路過?芳香四溢的玫瑰花叢時,他的麵孔在光影中半明半昧,深沉的聲?音有些沙啞的說,“我也想得到您的寵愛。”

言諭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被他心室裡撲通直跳的心臟震到,才聽見他說,“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惹您生氣了?”

言諭輕輕搖頭?,哈蘇納便說,“您可以,不要把目光,分給他嗎?……對不起,我實在太沒禮貌了,可是我隻要看見他,就會變得不像自己,請您原諒我的冒失,我本不該說這樣的話?,惹您苦惱。”

哈蘇納飽含歉意地?把言諭小心放在王座上,俯身下來,依照禮儀,與言諭行了貼麵%e5%90%bb禮。

言諭輕聲?說:“不。”

不什麼?言諭來不及說完。

但?是得到這個字的哈蘇納如獲至寶,他的金發微微蕩漾著?,起身,嘴角帶著?笑意。

然後他站到言諭身後,從容不迫地?推進著?典禮的流程。

儀式盛大?,整個蟲族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旗幟升起,上麵繡了一支荊棘叢生中的白玫瑰,象征著?新一代帝國的崛起,在曆史的長?河中,新紀元拉開了全新的篇章。

政務中心為蟲母冕下擬定了新的稱號,Alano,阿拉諾。

阿拉諾意味著?,幸運之神將幸運降臨在這片國土之上。

Alano,他不僅是幸運本身,也是降下幸運的王。

慕斯,慕修,慕瀾,他們作為蟲母冕下最信任的雄蟲,也是冕下的哥哥,自然站在最近的位置。

伊黎塞納走了上去,他身後代表著?中央星係所有的舊王族,從今天開始,他們全部將權力拱手相讓,對於言諭,他們毫無?保留。

他抬頭?,正好和垂首下視的言諭有個短淺的對視,視線驀地?撞上時,兩隻蟲都躲了一下,瞳光閃爍,不約而?同地?分開向彆處。

緊接著?,慕斯站在所有觀禮的嘉賓之中,要將象征至高無?上權利的黃金權杖交給言諭。

身為帝國二?百六十五個軍區唯一的總元帥,慕斯的地?位舉足輕重,他背後是帝國所有的軍雄,他們衝在前線,是為了帝國,為了雌蟲閣下們,更是為了蟲母冕下。

慕斯張開翅膀,緩緩飛上台階,親手將黃金權杖遞上去。

媒體又去抓拍元帥的閃蝶翅膀,這樣珍惜的美景除了在戰場上,幾乎見不到,而?慕斯將榮耀與翅膀綁在一起,為閃蝶帶去幸運。

伊黎塞納接過?黃金權杖,他也張開蜂翼,回?過?身,單膝下跪,將象征權力的權杖交到言諭手裡,摘下拇指上代代相傳的綠翡翠扳指,用?精神力粉碎,然後獻上全新打造的白鬆石手鐲,為言諭戴上。

他站在低一級台階的位置,慕斯站在另一邊,哈蘇納站在身後,他們站成一圈圍著?言諭,就像守護在幼年蟲母身旁的忠誠的騎士,向所有觀禮者、整個蟲族、星際裡所有在觀看這場直播的人宣布。

伊黎塞納的聲?音響徹阿洛緹娜花園。

“我在此,代表舊時代王族、新時代貴族,以不朽的白鬆石與輝煌的白玫瑰旗幟起誓,我將永遠效忠於蟲母冕下,將他視為我生命中的無?上至寶。”

“阿拉諾·阿迦羅。”

“言諭·阿迦羅。”

排山倒海般的恭賀撲麵而?來,所有蟲族都在齊頌,除了他們,屏幕外的無?數蟲族注視著?這一幕,這是曆史性的一幕,不是每一個紀元都有這樣天大?的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萬眾矚目之下,慕斯突然說,“今天也是冕下的生日。”

貴族們大?吃一驚,確實,沒有蟲知道蟲母冕下的出生日期,理論上來說,隻有慕斯清楚那個美麗的日期。

台下的慕修和慕瀾沒有說話?,他們三緘其口,默契的把言諭的來曆保密。

以前都在過?新年的那一天給言諭過?生日,慕斯害怕提起生日的具體日期會讓言諭傷心,所以有意的模糊生日日期的重要性。

今天明顯不一樣。

慕斯從容的說,“因為今天很特彆,所以才想說出來,並不是向大?家要禮物的意思,大?家不要覺得惶恐。今晚典禮結束後,我們有一場家宴要在這裡舉行,就不邀請大?家參與了。”

慕斯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帶著?久經戰場的穩重踏實,令所有蟲都無?比信服。

元帥發話?,一擲千金,嘉賓們紛紛表示沒關係,王的生日自然是要和身邊最親近的蟲一起度過?,他們沒有這麼沒眼力,非得打擾難得的溫情時光,保守估計,要舉國歡慶至少一周。

慕斯望著?王座上的言諭,小小少年也看著?他,頭?頂戴著?純金打造的珠寶王冠,烏黑的桃花眼溼潤潤的,看起來溫順的不得了。

時長?已經有五個小時,儘管如此,少年依舊乖乖的等待儀式結束,沒有一丁點不耐煩。

小少年還衝著?慕斯微笑,眼睛很亮,似乎很想要下一秒就衝進慕斯的懷裡,叫哥哥抱他。

十二?歲的孩子,還很小呢。

慕斯給他打手語,要他坐住了,不要亂動,媒體們都在拍呢。

不過?他心裡也有種暖洋洋的陽光味道。

選擇這一天不僅僅是因為登基日,更是想讓這樣一天永遠銘記在心裡。

一想到小言諭的生日,就能想到他成為全蟲族的王的這一天。

珍惜他,愛護他,永遠不要讓他感到傷心,難過?。

不僅僅是小言諭,孩子們過?生日的那一天,一定要開開心心。

星際裡的每一個孩子都要這樣好好長?大?。

第58章

典禮結束後, 蟲們一一散去,蟲族的慶祝儀式正式開始,家宴也拉開帷幕。

言諭從王座上?起身,目送嘉賓們離去, 等待最後一家網絡台的媒體?也離開後, 言諭如願以償地飛進了慕斯懷裡?, 夜晚有些冷,他把鼻尖埋在慕斯的製服領子裡, 睫毛輕輕地扇。

還是喜歡在哥哥懷裡撒嬌的小蟲。

慕斯抱著他, 愛憐地摸摸他的後腦勺, “今天很乖哦,寶貝,我還以為你會半路睡過去。”

“是有一點困,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