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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棉花 無聊到底 4411 字 5個月前

體,不容易吃壞肚子才對——除非有人下毒!

莫非是剛才的糕點?

不應該啊,怎麼想都不至於。

木族與狐族明顯達成了某種合作,而且族人們對鐘楚雲的態度可謂是百般討好,一看就是有求於人。她既誤打誤撞被狐族選中,那就一定是兩族成功合作的關鍵所在,就算過去多麼受人唾棄,今時今日也都該被供起來了才對,沒有毒害的道理啊。

那現在自己是怎麼回事?

從先前那個世界回來此處時,魂魄受到了損傷嗎?

鬱鈴抿著嘴、皺著眉,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努力壓抑著那股在體內翻江倒海的惡心,硬是將一張嬌俏的小臉憋得又黴又苦,最後滿臉生無可戀,半死不活地靠著車窗底部蜷縮了起來。

她感受到了來自鐘楚雲的目光,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但卻帶著幾分審視。

這隻狐狸的表現太過淡定了,就好像早就知道她會這麼難受一樣,眼裡沒有一絲絲的詫異。

破案了。

毒是這隻狐狸下的,八成在昨晚那幾塊巧克力裡。

這種怪毒毒發時並不痛苦,就是很單純地惡心想吐,想來應該不會致命,大概就是一種來自強者的下馬威。

鬱鈴委屈地咬了咬唇,淚水不自覺在眼眶裡打起了轉。

為什麼啊,有話不能好好說,一定要這樣欺負棉花……

她真心覺得自己其實是不需要下馬威的,她從小到大都很聽話,什麼都能乾,也從不會給人添亂……

很多時候,有些事吧,往往就是越想越覺得委屈。

鬱鈴一個沒忍住,自鼻尖嚶出了小奶狗受傷般的嗚聲。

“不舒服了?”

輕飄飄地一句關懷,讓鬱鈴將下唇咬得更緊了。

這是明知故問!

這隻迫害棉花的狐狸怎麼就能裝得那麼無辜呢?

中毒的棉花有沒有事,下毒的狐狸還會不知道嗎?

“想吐的話,可以直接說,不用忍著。”鐘楚雲說著,按開了兩側緊閉的車窗。

窗外迎麵而來的秋風,呼呼吹過鬱鈴慘白的小臉,多少吹走了幾分不適,這讓她忍不住把腦袋探出了窗。

“身體不要探出窗外。”

“哦。”鬱鈴做錯事般縮回了自己的小腦袋,手指胡亂梳理了幾下被風吹亂的發。

“抽屜裡有嘔吐袋,吐出來會好受些。”鐘楚雲說著,似乎是怕鬱鈴找不到,便又補了一句,“就在你麵前。”

鬱鈴茫然地望向了自己麵前的抽屜,短暫遲疑後,伸手將其拉開,從裡麵摸出了一個長方形的厚塑料袋子。

“是這個嗎?”她抬起頭來,小聲問道。

“嗯。”

鬱鈴捏著手裡的塑料袋發了會兒呆,回神後低眉抿了抿唇,小心翼翼撕開封口,默默將其攥在了手裡。

她覺得她還能忍忍。

至少,在吐出來之前,她該弄清楚這隻狐狸對自己做了什麼。

所以她大著膽子,小聲嘀咕著問了一句:“我這是怎麼了?”

“暈車了。”鐘楚雲淡淡應道,“這很常見。”

“暈車?”鬱鈴不禁瞪大了雙眼,微微側過身來,詫異道,“不是你弄的?”

“車弄的,下車就會好。”鐘楚雲勾了勾唇,眼角似有笑意稍縱即逝。

“唔……”鬱鈴緩緩垂下頭來,手指不自覺捏緊了厚厚的塑料紙袋。

這狐狸在笑話她是吧?

剛才那一瞬的表情,一定是在笑話她什麼都不懂。

“路還很長,一直醒著會更難受。”鐘楚雲說著,餘光掃了鬱鈴一眼,道,“建議睡覺。”

“哦。”鬱鈴縮了縮身子,扭頭側靠在窗邊,沉悶地閉上了雙眼。

通往城市的道路漫長,鬱鈴迷迷糊糊縮在窗旁,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中途兩次沒有忍住,抱著手裡的紙袋就是一通狂吐,吐完接過鐘楚雲遞過來的紙巾擦上一擦,便又噘著小嘴,可憐巴巴地繼續睡了下去。

考慮到沒有身份證的妖精上不了火車與飛機,為了能將人接回家,鐘楚雲是一路開車過來的,自然也得一路開車回去。

車子依著導航返程,從清晨開到淩晨,過了一站又一站,半道上還加了次油,終於讓鬱鈴聽見了久等的喜訊。

風停的那一刻,鐘楚雲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到了。”

終於到了!

鬱鈴疲憊地睜開雙眼,見車已然停穩,連忙有樣學樣地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發,在拉開車門瞬間,逃似的跳了下去。

雙腳落地的一瞬,隻聽得“啪”的一聲,便有一道不算明亮的光線自她頭頂灑了下來。

“誒?”沒什麼見識的小妖明顯愣住了。

“感應燈。”鐘楚雲說著,走在了前方。

鬱鈴連忙忍著不適跟上前去,她好奇地四下望著,隻見此處又高又闊,放眼全是顏色形狀各自不同的車子,頭頂的燈走一路亮一路,特彆神奇,就是光線有點偏暗。

狐族都住在這麼大的地方,擁有這麼多的車子嗎?

隻是地方雖大,卻沒有一扇窗戶。

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你們狐族都不向陽的嗎?”小小的棉花,發出了大大的疑惑。

“這是地下車庫,公共的。”鐘楚雲淡淡說著,轉身走進電梯口,按下了電梯開關。

“哦……”鬱鈴瞬間低下了頭。

短暫等待後,她跟在鐘楚雲的屁股後麵走進了無人的電梯,一臉茫然地看著電梯門輕輕合上,又在好一陣沉默後開啟。當她再次走出這道門時,外麵已不再是進門前的地方。

這次她什麼也沒敢說,什麼也沒敢問,隻寸步不離地跟在了鐘楚雲的身後。

此處黑漆漆的通道不算寬闊,左右兩側都是房門,頭頂分明也有地下車庫那種會忽然發光的感應燈,卻不知為何隻是靜靜掛在那兒,一點光亮都沒有。

這樣的異常,讓鬱鈴忍不住朝它多看了幾眼。

“壞了。”

“哦……”

鬱鈴訕訕收回視線,見鐘楚雲開了一扇房門,便連忙快步跟了進去。

開了燈的屋內一片暖色,背著破包裹的少女站在門口,滿心好奇地向裡打量了一圈。

此處十分乾淨整潔,四下很多陳設全是她見都不曾見過的,隻是看上去不怎麼大的樣子……好像還沒有鬱家宅子裡最小的一間院子大。

堂堂狐族族長就住在這樣的地方嗎?

“你住這裡?”

“嗯。”

“隔壁住著誰?”

“不認識。”

“對麵呢?”

“不認識。”

“你的族人呢?”

“你好像有很多問題?”

鬱鈴心虛地眨了眨眼,小小的身子不禁往冰冷的牆角裡縮了幾分。

鐘楚雲見她神情怯怯,有些無奈地為她翻找出了一雙拖鞋,反手合上家門,轉身走至沙發邊上坐下。

鬱鈴遲疑了一會兒,蹲下`身子換好拖鞋,有些局促地站到了鐘楚雲的麵前。

鐘楚雲抬眼問道:“餓不餓?”

鬱鈴下意識點了點頭,然而眸光一頓,又猛地搖了搖頭。

就在小腦袋停止搖晃的那一瞬,她對上了鐘楚雲那雙讓人看不透的眸子,一時心虛地摸了摸肚皮,抿唇吞咽了一下。

鐘楚雲沉默數秒,起身淡淡說道:“我餓了。”

十分鐘後。

廚房的小餐桌上,多了兩個吃泡麵的人。

這是回到這個世界後,鬱鈴吃到的第一頓熱乎飯,味道特彆好,好吃分明暈車的後勁都還沒消,仍是饞得將湯也喝了個一乾二淨。

吃飽喝足後,她微張著小嘴,側趴在餐桌上發了會兒呆。

待她回過神時,隻見不知何時洗漱完畢,換上了一身棉質睡裙的鐘楚雲從客廳向自己走了過來。

來得正好,她剛想問問自己今晚睡在哪裡。

“我……”少女話音未落,便被眼前之人指尖凝起的一道靈光幻回了原形。

小小的棉花就這樣被人連枝帶葉拈在手上、帶回臥房,隨手插進了書桌上擺放的窄口花瓶之中。?思?兔?網?

“老實點。”鐘楚雲說著,轉身關燈,躺上了床。

“……?”

這壞狐狸怎麼可以頂著林雙的臉這麼欺負她的?

鬱鈴有些鬱悶地看了看花瓶中花枝招展的“鄰居”們,在發現大家全是塑料夥伴後,不禁用葉子抱住小小的自己,望著窗外的星月,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思。

……

這裡好擠啊。

雖然沒有證據,但她有資格懷疑,這世上並不是每一隻狐狸都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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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神奇的是,住大豪宅且有下人伺候的山裡妖精,就是打心底覺得住小區房的城裡妖精賊牛逼。

今晚還有一更哦,小天使們多多留評好不好,不要不說話,我會很寂寞。

第4章

“小棉花,你是從哪兒來的?”

“淅泉山……”

“淅泉山?那是什麼地方……我要怎麼把你送回去?”

“不,不要……不要回去……”

涼夜,有風掠過。

明明滅滅的篝火,照映著漆黑潮濕的洞%e7%a9%b4。

小棉花幻化著人形,蜷縮在石壁的一角,用那一雙細瘦的胳膊,緊緊抱擁著自己輕顫著的小小身軀。

跳動的火光,將她掛著淚珠的小臉映得通紅,臟兮兮的小手,則一下又一下胡亂擦著那不斷奪眶而出的淚珠。

“彆哭,你彆哭啊……你要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了。”狐妖蹲在她的麵前,如墨的長發低束於身後,眉眼之中滿是安撫之意,“不回家的話,你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嗎?”

小棉花嗚咽著搖了搖頭,隻抬起一雙淚眼,怯怯望向眼前的陌生狐妖。

狐妖見了,不禁彎起那好看的眉眼,衝她揚起了一抹笑意。

“既然如此,那你往後就跟著我吧?”

她說著,抬起雙手,輕撫上了她滿是泥汙的臉頰。

小棉花下意識想要回避這樣的肢體接觸,可那微涼指尖的觸?感,偏卻攜著她此生未曾見過,也不敢奢求的溫柔。

隻一瞬晃神,模糊了視線的淚花,便已被那溫柔的雙手輕輕拭去。

“如何?往後你就與我一起。”

狐妖細心擦淨了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捧在手心望了數秒,目光不由迷離了些許。

她說:“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

話語依舊溫柔,眼底的笑意卻已多了幾分苦澀。

少女目光不由一怔,回過神時,狐妖眼底的苦澀已然消失無蹤。

“誒,小棉花,你有名字嗎?”

“鬱鈴。”

“玉靈?”狐妖抬眉問道,“是玉石的玉,神靈的靈嗎?”

“蔥鬱的鬱,鈴鐺的鈴。”小棉花說著,目光癡癡望向了那忽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