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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棉花 無聊到底 4400 字 5個月前

院的清幽。

鳥兒散去了,隻剩下斷續的蟲鳴。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磚瓦之下的妖精,好巧生了張和林雙一模一樣的臉,所以這個讓她苦苦求存了五百多年的老宅,忽然也有令人安心的時候。

可她該敲開那扇門嗎?

要真認錯了狐狸,自己會很失落嗎?

對於這些問題,她想不出答案,隻能靜靜蜷縮在屋頂,繼續猶豫掙紮。

忽然,屋簷下傳來了木門被推開的吱呀聲。

燭光從屋中透了出來,將那一道細瘦的人影照在地麵。

鐘楚雲緩步走了出來,最後站定在那院中的桂花樹下,似是若有所思,微微仰頭望向了天邊的月色。

鬱鈴有些不解地看著那些許消瘦的背影,也不知為何,心底忽就湧起了一股衝動。

她飄落於地,幻化人形,大著膽子,躡手躡腳走上前去,伸手輕輕攥住了鐘楚雲那雲紗般輕薄的衣袖。

“這裡誰都對我不好,我不想留在這兒,也沒地方可去,你能帶我走嗎?”

鬱鈴的聲音有些不穩,就同她此刻的小手一樣,全然不受她控製地輕顫著。

鐘楚雲低眉望向她,她亦微微仰著頭,杏兒般明亮的眼裡滿滿寫著期待。

可那雙好看的眸子似被冷霧罩著,讓人如何都望不見底。

數秒對視後,鐘楚雲麵色不改,唯那薄唇一張一合,語氣淡漠地說出了一個無情的答覆。

“不能。”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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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棉花:開始記仇。

新坑來啦,現代架空妖精文,世界觀自創,1V1,HE。收藏和評論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關愛作者,共創可持續發展美好明天,動動手指,就從今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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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終將尋回光明、自由,回到地麵,擁抱玫瑰花般的愛情。”

大災難爆發至今五十餘年,地麵早已不再適合人類生存。

柴悅寧身為第十三傭兵隊現任隊長,從小到大執行過無數次去往地麵的雇傭任務,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從高風險區救回一個並未被地下基地登記在冊的人類少女。

少女失了記憶,對自己的過往一問三不知,就像隻受傷的小貓,警惕蜷縮在角落,抗拒著生人的靠近,唯獨望著柴悅寧的時候,眼裡有一絲光亮。

本著誰救下誰負責的原則,柴悅寧將其帶回家中。

很快,她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漂亮的、沉默的,看上去分外柔弱,還天天粘著她的少女,竟比地麵的那些變異體還要可怕……

說好的隻是家裡吃飯多一副碗筷呢?

末世廢土,雙強。

精英傭兵隊大姐頭VS渾身是謎的寡言少女。

第2章

“你……”

陌生而又模糊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有光似從霧裡來,透過渾渾黑暗,將她的神識自那無邊無際的噩夢之中喚醒。

不要,不要再睜眼,不要再去麵對那些讓自己痛苦的一切。

小棉花牢牢抱緊自己,任由弱小的身體蜷縮在那柔白的靈光之中。

“你是神靈嗎?”

冰涼的指尖,輕輕點在了她的身上,嚇得她將本就小小一團的身子瑟縮得更緊了。

“我沒有惡意,我隻是……”

隨著柔和的靈力緩緩入體,女子的聲音清晰了許多。

略顯沙啞的嗓音,攜了幾分茫然與遲疑,卻讓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不管過去多久,她始終記得那一日,自己怯怯睜開雙眼,望見了一抹如初春暖陽般溫和的笑容。

那是母親離去後,她再不曾見過的溫柔。

亦是她生平不曾見過的絕色。

……

鬱鈴記憶中的那隻狐狸,一定是世上最溫柔的,溫柔到微微上揚的眼尾似永遠攜著一抹暖人的笑意。

鐘楚雲的聲音和那隻狐狸很像,相似到讓她產生了一瞬的恍惚——鐘楚雲就是那隻對她很好的狐狸!

可恍惚過後,她便發現這隻是錯覺。

不一樣的,這相似的聲音背後,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

若要說哪裡不一樣,那應該是很冷,冷得像從地窖裡敲出來的冰,硬邦邦的,沒有一點溫度。

而且,這個沒有絲毫溫度的女人還在冷冷拒絕她後,漠然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客房,隨手將那木門一關,便把她獨自留在了院中。

一瞬的失落,讓鬱鈴有些失了方向。

鬱鈴想,自己或許應該先找一個地方偷偷藏起來,等到明兒天亮了,鐘楚雲準備離開的時候,再在她身上尋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悄悄掛起來。什麼時候到了城裡,便什麼時候與她分道揚鑣。

可她就是挺失落的,失落得一時微微泛紅了雙眼,不知該將自己藏去何處。

秋夜,月色微涼,風也微涼。

依著桂花的清香,在院中久站的少女忽然緩緩蹲下`身子,默默抱住雙膝,蜷成了小小一團。身上已然泛黃脫線的白色毛衣單薄而又寬大,似乎根本暖不了這骨瘦如柴的身軀。

她不自覺咬了咬唇,努力想將心底泛起的那陣委屈壓下。

靜默之中,忽聞“吱呀”一聲響動,身後那燭火未熄的客房拉開了一條門縫。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前世不管做什麼都有可能受到懲罰的鬱鈴輕顫了一下。

回過神時,記憶中刺耳的叫罵聲沒有出現,有的隻是那自身後投來的燭光,輕顫著映照出那縮成小小一團的孤影。

鬱鈴有些詫異地扭過頭去,隻見鐘楚雲已換上了一身白色的睡裙,單手端著已經燃了半截的燭台,倚在那不大的門縫邊上,凝著一雙好看的眸子,靜靜地望著她。

這樣的注視,讓她有些茫然無措。

“進來吧。”

鐘楚雲說著,敞開了屋門,轉身走回屋內,消失在了鬱鈴的視線之中。

她將燭台擺回了木桌,靜坐著等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終於響起了一陣比小貓還要輕細的腳步聲。

少女緩緩走到門邊,怯怯向裡探進了一個小小的腦袋,抬眼向裡一望,恰對上了燭光邊鐘楚雲如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眸。

小小的腦袋,瞬間又縮了回去。

“從晚宴算起,你觀察了我一整晚,現在倒是沒了膽子。”

“唔……”

原來自己早就暴露了嗎?

鬱鈴皺了皺眉,躡手躡腳走進了屋子,反手將門輕輕帶上,轉身份外乖巧地站定在了門邊。

“他們說你是城裡來的妖精,我想跟你走,去城裡……我不要待在這裡了。”她說著,低垂下小小的腦袋,除了腳下有些潮濕開裂的地板,哪裡都不敢看。

屋內沒有人說話,就連空氣都是沉默的。

記憶中的那隻狐狸,永遠會在第一時間回應她的話語,哪怕隻是一聲沒有絲毫重量的輕喚。

可這隻狐狸沒有,這狐狸頂著一張和那狐狸一模一樣的臉,卻隻會把她狠狠晾在門邊,聽完她說的話了,也全然沒有搭理她一下的意思,隻是靜靜地審視著她。

沉默,一時之間,燭火昏暗的客房裡隻剩下了沉默。

她以為這樣的尷尬至少會持續到她在心裡將這個女人和某隻狐狸從頭到腳徹底對比一遍。

可她的肚子不允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哪怕不計算她回到這個世界之前這副身體空腹的時間,從黃昏時分到此刻的深更半夜,也足夠讓她這隻無法用靈力做到暫時辟榖的小妖餓得前%e8%83%b8貼後背。

所以,肚子它叫了。

在這個被尷尬填滿的客房裡,非常不合時宜地打了聲鼓。

鬱鈴難堪地抿了抿唇,低低抱在身前的雙手,不自覺相互搓揉了一下發涼的手指。

短暫尷尬後,她看見鐘楚雲收回了那份審視的目光,不知從何處取出了幾小條包裝精致的東西,輕輕放在了桌麵。

鬱鈴對這東西有些印象,記憶裡那位從城裡回來的表姐買了不少,叫巧克力,是城裡人喜歡吃的零食。撕開裡麵黑乎乎的,一塊連著一塊。

當時表姐把它分給了家中所有妖精,對城裡東西嗤之以鼻的老管家都嘗了一口,卻唯獨沒有她的份。

她輕輕咬了咬下唇,眨了眨眼,沒敢上前。

鐘楚雲見了,將其稍稍向前推了一些,而後起身走至床邊坐下,手指輕輕一勾,滅了桌上的燭台。

屋內瞬間暗了下來。

鬱鈴看見鐘楚雲牽起被子於床上躺下。

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敢藉著那透進窗紙的微光輕手輕腳走到桌邊,摸過其中一條巧克力,彎身蹲於桌下,用指尖凝起的微弱靈光照著,反反覆覆看了幾遍包裝,這才將其撕開,小小地嘗了一口。

城裡的食物很好吃。

甜與苦在嘴裡一並化開,好似她對另一個世界點點滴滴的思念。

她不禁想,既然可以重活一次,她絕不要再像從前那樣,生和死都是獨自一人了。

她要去外麵看看,去狐狸口中最熱鬨的人間看看。

隻是她可以依附在任何未開靈智的動物身上,卻不一定能走出這座被靈力封藏的大山。

她必須跟著鐘楚雲,要是跟丟了便會錯失離開的最好機會。

那個晚上,她沒敢睡覺。

因為生怕一覺醒來會看不見這隻城裡來的妖精,所以抱膝蹲在窗下坐了整晚。

窗外天色還未透亮,宅子裡的公雞已經鳴了兩輪。

縮在窗邊的少女,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沉甸甸的小腦袋擱在膝蓋上,一副要摔要摔的模樣。兩根紮得低低的小揪揪跟掃把似的,在那細瘦的胳膊上掃來掃去。

桌上的巧克力吃完了,包裝紙散落在她的腳邊,每一張都被疊得平平的。

窗戶被人輕輕推開的那一刻,秋日的晨光自頭頂照了進來。

鬱鈴猛然驚醒,剛抬眼便撞上了一雙陌生卻又令她分外眼熟的眸子。

短暫對視後,她張了張有些乾裂的嘴唇,剛想說點什麼,便依稀聽見了等不到她伺候的鬱唐扯著嗓子尋人的叫罵聲。

不好的記憶再次湧入腦海,她努力將自己縮成了一團,望向鐘楚雲的眼裡多了幾分祈求。

鐘楚雲皺了皺眉:“是在叫你?”

鬱鈴沒有答話,隻是小心翼翼伸出手來,輕輕拉住了鐘楚雲的裙邊,泛紅的眼裡透著一絲不願妥協的倔強。

“帶我走吧,求你了……”

鐘楚雲不由將目光望向了窗外。

默然許久,忽而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鬱鈴連忙答道:“鬱鈴,鈴鐺的鈴!我娘說,我們棉花的一生就是為了結鈴吐絮,所以……”

“知道了。”鐘楚雲淡淡說道。

“……”鬱鈴知道自己被人嫌棄囉嗦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