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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什麼 白漁 4323 字 6個月前

抓,湊上去,與她額頭相抵,便道:“世上哪有人放著眼前的好不肯去強占了,非要望著空處的?我如今與你歡喜,就是同有情人做有□□,管什麼以後去?你這個慫包的東西,難道不想嗎?”

秦大低聲道:“我自然是想。可我怕你後悔。”

柳舒笑道:“我後不後悔,我自己不知道,你又曉得了?”

窗外雨聲愈大,而雷聲消弭,秦大與她靠得極近,屋內昏暗,僅得呼吸相交。秦姑娘到底沒耐住,輕輕抬起手,落在柳舒兩鬢處,她輕聲問道:“阿舒……我能親親你嗎?”

柳姑娘鼻子裡哼出來一聲,默許她。

秦大比她個子高些,抬起頭來,唇便落在她額頭上。她極儘耐心,沿著眉骨%e5%90%bb下,一一觸碰柳舒眉間峰巒,%e5%90%bb上她的眼,蹭蹭鼻尖,最後落在嘴角。秦姑娘膽子小,磨磨唧唧,在柳舒嘴角流連,卻不敢再進一步。

柳姑娘給她撓得心癢,臉頰一動,將嘴唇送上去,很是摩挲一番,笑一聲:“你是屬老鼠的?何以這般怯懦?”

秦大跟著笑一聲,道:“我怕嚇著你。”

柳舒一手拆開她中衣繩結,湊上去親親她,道:“我也怕嚇著你。”

秦姑娘擁著她倒在被褥上,柳舒踢了鞋,拽著她衣襟,往床上一趟,抬眼去瞧她。秦大衣裳散著,手臂因著常年勞作,曬成麥色,身上肌膚卻白皙乾淨,%e8%83%b8`前鬆鬆散散裹著一條布。她高瘦,卻並不瘦骨嶙峋,腰上沒見一點肥肉,隱隱能瞧見細細兩條線,延伸到褲子裡去。

屋內昏暗,倒也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秦姑娘盯著柳舒沒放,瞧見她往自己身前看,頓時羞上來,抓了衣襟想跑,柳舒兩條腿給她絆回來。

秦大倒在她身上,兩個人肌膚相貼,能聞到秦大身上剛洗完澡的皂角香,混著她自己身上香氣,熏得柳舒頭昏腦脹。柳姑娘拉著她手,放在自己腰帶上,笑道:“阿安如此漂亮,害羞什麼?我見了歡喜得緊。”

秦姑娘離她近,輕輕%e5%90%bb了%e5%90%bb她耳垂,低聲道:“阿舒才是美人,我第一次見著,就覺得好。”

她撐起來,頭發散下來,垂到柳舒身邊,同她的交纏在一起。

“阿舒,”秦大問她,“我貪心得厲害,你當真不後悔嗎?”

柳舒望著她。

“你儘管貪去。”

卻道是,天上風蕭蕭、雨霖霖,潤著世間有情;人間汗涔涔、聲陣陣,喚著兩心相通。渴慕極矣,今日得諧天上之樂,三生有幸;相歡甚矣,他年得成秦晉之好,兩姓同樂。

這廂去得巫山霧,見得瑤台鏡中山;那般褪儘滄海水,攀儘昆侖水邊峰。羅衣輕解,青絲落枕;紅鸞銜白玉,鳴鳳棲青竹;嘗的是蟠桃會上瓊漿液,吃的是靈霄殿上朱櫻果。白璧攀上,明月無心亦掩麵;金蓮合掌,清風有意入朱戶。不得燈盞照,玉峰映乾坤;何歎芙蕖清,雙蚌疊輕雲。絳珠仙草若生此,何欠男兒一世淚?媧皇女陰造人來,紅塵萬種女兒質。

天光乍得,碎玉千重,映來風姿旖旎;風聲偶聞,幽馥襲人,擾得鸞凰相妒。平生未曾解花/徑,倏到花關如夢影,此際不知真與幻,幾將有情相抱看。紅羅帳裡,詩家百世難儘情;錦披窩中,春色無量由此生。

前世因果,今生姻緣;月老縛繩,天地司媒;少年歡好,不知春秋;飛光白駒,難留依依。

她兩個初嘗此事,不知深淺,屋外雨水重,天色昏沉,亦不知時節。鬨到精疲力竭,聲啞氣嘶,秦大方裹著被子,緊擁著柳舒沉沉睡去,待到醒來,屋內已一片漆黑。

秦姑娘餓得不行,隻覺頭昏眼花,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時辰。她同柳舒兩個人未著寸縷,兩雙腿纏在一塊,不曉得兩人是誰壓著誰的頭發,總之動上一動,便好似那蜘蛛網上的飛蟲,越纏越緊。

秦大怕她餓著,鬆了一隻手,去推柳舒。她這會兒心中滿是情意,說話柔聲細語,不是有情人湊過去聽,想必是聽不清的。

“阿舒……阿舒?你餓了沒?來,你鬆鬆手,我到廚房去。”

她話說著,柳舒將她腰一抱,睡得迷迷糊糊,尚要問一句:“你去何處?”

秦大答她:“做點吃的來。你身上不黏麼?我去燒些水,給你擦一擦。好不好?”

柳姑娘睜眼將她一瞧,伸了腿出去夾住她,反向她懷裡蹭過去,很有些賴皮的意思,隻道:“我不餓。呸,偏你話多,竟隻有我出汗嗎?我現在沒睡好,你哪兒不許去。”

秦姑娘肚餓,卻拿她沒奈何,她肚皮上粘住個柳姑娘,隻好伸手摸摸柳舒的腦袋,將被子一裹,又睡下去。

人到昏昏時,常不記得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

秦大往常是不信的,心道人怎能不知自己所行?可柳舒今天天未亮就餓醒,隻不肯承認是自己賴著不讓秦姑娘起床,非要扯些溫香軟玉,君王不朝的話來推卸責任。秦大到底隨她,嘴上笑著,擔了這個責,隻說這就起來做上一頓好吃的,“犒勞”柳姑娘。

柳姑娘很是一點頭,答她:“不錯,是該犒勞柳姑娘。柳姑娘都快餓死了。”

她嘴巴上說得厲害,便如昨夜是尋常,仗著沒掌燈,一片昏黑裡沒皮沒臉。待得秦大起來穿衣裳,依稀見她脊背輪廓,柳舒又往被子裡一縮,聽著秦大要起身,探出一隻手,扯住她衣襟。

“阿安,你打些水來,我身上黏得慌,不想起來。”

秦姑娘心裡愛她尤甚,隔著被子去輕輕抱了一下,便道:“好,你捂嚴實,可彆染了寒。我去打水點燈,再做些吃的。”

柳舒迷迷糊糊應下,等到房門掩上,將腦袋鑽出來,喘幾口氣。隻道雨後天涼,屋裡太冷了些,否則她何以覺得臉上熱得慌?

秦大回來得快,不多時就端上盆子進來,她點上燈,放下熱水,又從廚房拿來柳舒愛吃的那些零嘴,叫她墊墊肚子,便關了門出去——柳舒裹著個球,蜷在床角動也不動,秦大同她說話,她隻伸出個腦袋,含含糊糊地應著。

秦姑娘到院子裡站上一陣,驟熱驚醒似地開門出去。快步到果園一看,那些雞淋了雨,在棚子裡擠成一團,一動不動。若不是摸著還發熱,隻怕是一晚上全給風雨吹死了。

秦大這會兒想來倒一點也不惱氣,反是失笑一聲,她和柳舒兩個鬨彆扭,家裡的牲畜們可真是無辜遭殃。她將雞用扁筐捉起來,放進灶房烘上,免得一個個全都病死。那裡麵有兩隻很不好的,她鎖了後門,提上它們,趁天色將亮,並一個小桶,拿到了村口去。

早餐難繁,那鍋老鴨湯還鮮著,秦大將骨頭剔掉,隻留下鴨肉,加了兩把菜葉,連同剩飯一起,拌勻了,放在灶上煨煮。除此外,家中還有兩把冰粉果,是秦姑娘前日到山上去翻找來的。

如今雖不是冰粉果大熟的季節,可那嘴饞的上山去尋,還是能尋著幾個早熟的果子,拿回來吃個鮮。

將冰粉果剖開,取出籽,用乾淨的紗布裹上,放在井水中泡住。稍泡上片刻,洗淨手,把冰粉籽在水中反複揉搓,直到透徹的井水泛出黃色,水麵上出現一層細膩而密集的氣泡。

再攪上一碗石灰水,用紗布濾過,沿著碗邊倒入冰粉水中,攪拌均勻,靜置一旁。

秦大生起火,將紅糖放進碗中,鍋中加水,放上蒸格,將紅糖蒸化成水,又加一點熱水,稍稍調得稀散了些。

若是逢著伏天,西瓜熟透心,切兩片西瓜丟進去,再加上一勺花生碎、幾點糍粑,燉得軟爛的紅豆、綠豆,淋上半碗紅糖水,消夏解渴,腹痛難耐都得吃上一大碗。

可惜秦姑娘沒來得及備上這些東西,花生尚且還有一些,油鍋裡酥一滾,什麼料也不放,晾上就是。糍粑是如何也來不及做了,秦大往櫃子裡一找,索性拿出半盒紅豆餅,將皮去掉,內芯搗碎,再上鍋蒸一滾,錘成豆泥,鋪在碗底。

晾好的冰粉隨意破成塊,將芝麻、花生碎撒上去,拿紅糖水一泡。她家是尋不著什麼冰鑒的,用籃子吊著,在井水上放一放,待到午時熱起來去吃,冷熱恰好。柳舒慣愛貪吃,必是要吃上許多,鬨壞肚子反倒不美。

秦大這廂做罷,天方亮起。柳舒吃點心吃得半飽,睡得舒爽,慢慢悠悠從屋裡出來。

她今日點了胭脂描過眉,發髻上配了一支銀簪,春風滿麵,好不歡喜。柳姑娘一蹦一跳地往窗邊湊來,拍拍廚房窗台,見秦大轉身來瞧,便拖著嗓子叫她——“阿安,今天吃什麼?”¤思¤兔¤網¤

第三十六章 毛血旺(入v第二更) 謝謝,這次也是泡皮鞋我可以吃一鍋。

秦姑娘隻道她餓了,點心畢竟是些不頂飽的東西,一時解饞尚可,到底不能當飯吃。

秦大看一眼鍋裡,笑答:“早上吃一點剩飯,晚些嬸嬸他們從鎮上回來了,再給你做好吃的。”

柳舒也不進來,就這樣扒在窗戶邊,嗅嗅廚房裡的味兒,道:“鴨湯泡飯。你還偷做了什麼東西?我聞著糖味。”

秦姑娘索性將那冰粉裝上,推了門出去。柳舒也不急著去吃飯,跟在她身後,見她拿繩子兩下綁住籃子,慢悠悠吊進井裡,拴在井蓋上,這才笑道:“我說是什麼呢。這會兒不是沒到季節麼?你去哪兒找的果子。”

“前天去山裡尋著的,”秦大拍拍手,同她進屋去,“昨天砍了幾棵毛竹,還沒來得及拖下來。”

她倆一如往日,柳舒拿碗,秦姑娘打飯,在餐桌上坐了。

“昨天雨大,也不知道田裡什麼樣。我吃完得去瞧瞧,然後上後山看看,把毛竹帶下來。阿舒,你和秦秦去河邊的話,可彆離得太近。河裡肯定是漲水了,岸上又滑,就在近處走走便是。”

“我自己有什麼好玩的,”柳舒看她一眼,“唉……我如今是有要務在身。可得好好盯著秦姑娘,免得哪□□裳一脫,變成個鵪鶉就跑了。”

秦大初時沒反應過來,還道如何提起了鵪鶉?她自己琢磨一會兒,將碗放下,看著柳舒,隻道:“不會跑了的,你想去哪裡玩,去便是。”

她說罷,又吃了一口飯,含混不清地念著:“我瞧著你就行了。”

柳姑娘沒料得她一晚上跟換了個魂似的,忍不住彈舌一聲,心中歡喜,將碗一端,往秦大身邊一坐,自道:“懶得玩去,你要去田裡,那我就帶著秦秦一起去。左右也是放牛,一個人著實無聊。”

秦姑娘彎彎眼,點頭應下。

大雨初過,四野濛濛。

她倆打後院出去,眼前便是青禾千裡,一直綿延到對岸山腳。今日算是早,各家還沒吃完早飯,屋頂上冒著炊煙,黃牆黑瓦,煙氣連著天上的殘雲。山背後的太陽還沒翻過來,隻有金光一片,映著發白的天空。

今日實與往常並無什麼不同,柳舒端著飯坐在後門慢悠悠消遣清晨時,大抵都看膩了。可景隨心生,柳姑娘今日隻覺得怎麼看怎麼歡喜,恨自己詩沒讀過幾本,念不出個所以然。

秦姑娘左手牽牛,牛背上掛著兩根粗繩,兩個竹筐,裡麵丟著一個藥鋤,一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