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立刻飆上去了?
搶她的錢當然是開玩笑,徐鑫就喜歡看陳玉鳳給他逗到噎住,上不來下不去的樣兒。
他這小弟妹,太有意思了!
如今是十月中,正是一年一度,首都風最大的季節。
馬路上的小汽車排的跟長龍似的,自行車像傾巢而出的蝗蟲,三輪車就更多了,雖然路口有紅綠燈,但不論人還是車,自由隨性,聚一拔就走,全然無視紅綠燈的存在。
路邊全是擺小攤兒的。
一車車的水果,乾果,黃菊花、油饊子、針線軲轆,琳琅滿目。
一路跟著車流慢慢走,碰上個賣甜瓜的車,除了有綠香瓜,居然還有菜香瓜,雖然瞧上去灰不溜秋不起眼,但聞香來斷,肯定是沙地瓜。
因為韓超愛吃,陳玉鳳於是買了幾個。
再走一會兒,她居然碰上最晚熟的毛桃了。
熟透的毛桃要削了皮,用白糖漬了,再加上檸檬和蜂蜜,衝水來喝,那味兒才叫絕呢。
這個韓超就更喜歡了,他向來是無甜不歡的。
走走停停,買了一堆的水果,到酒樓時夕陽都快要落山了。
涼蓬上的爬山虎在深秋變成了紅色,涼蓬裡,一個穿著粉紅色外套,剪了妹妹頭的小女孩,和一個穿著綠軍裝的男人對坐著,那當然是韓超和甜甜。
倆人正在下棋。
甜甜全神貫注,下的特彆認真。
韓超忙裡偷閒,邊下棋吧,還邊刷刷刷的在寫著啥。
他比兔子還要警覺,聽到腳步聲,立刻袖子一遮,把寫好的稿子遮了起來。
回頭,這狗男人說:“聽說你又接了彙報演出的活?”
“嗯。”陳玉鳳說著,撿了幾個甜瓜在水龍頭下洗著,洗好,遞了韓超一隻,轉身拖來垃圾桶,給他吐籽兒用。
韓超咬了一大口,忍不住一聲感慨:“真甜。”咬一口,看妻子一眼。
再咬一口,他咬牙說:“明天去找馬琳,推了它,我不同意你接彙報演出。”
陳玉鳳愣住了:“為啥?”
“全軍區將近五萬人,彆人也可以出節目,選不上就斃,軍區的光榮來自於我們這些軍人的訓練、演習,以及出色的完成任務,跟你們這幫軍嫂有啥關係?”韓超邊吃邊吐籽,吃的氣喉喉。
見妻子不理自己,再重複一句:“太累了,我不允許你上。”
甜甜支肘,笑眯眯的看看爸爸,再看看媽媽。
陳玉鳳切開一隻甜瓜,把裡麵的籽去了,再把它切成牙兒,削了皮,裝進碗裡,這才端給甜甜,然後淡淡對狗男人說:“演員選好了,劇本也馬上寫好,你不讓我上我就不上,我憑啥聽你?”
韓超一愣:“就你,劇本,啥劇本?”
“我準備以小品的方式,批判一下軍人隊伍中普遍存在的輕視女性,在家總想當家長,說一不二的大男子主義。”陳玉鳳雖知特彆肉麻,但還是忍不住說:“我還準備把咱倆的故事也寫進去,讓大家知道一下,什麼是吃軟飯,什麼才是真正的大男子主義!”
韓超大嘴停在瓜邊,一雙秀目,直勾勾的望著妻子。
這是頭一回,妻子詳詳細細的跟他解釋了自己要乾的事情。
可他理解不了,也想象不來。
他發現自己這軟飯吃著吃著,吃倒牙了。
他已經完全跟不上妻子的思想節奏了!
難不成她想把他吃軟飯的事,拉到總軍區的大舞台上,好好說說?
那韓超以後得寫多少檢查,打多少人?
第119章 《夫妻吵架》
“鳳兒,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在咱們內部說說沒什麼,但大禮堂的舞台上,不能隨便開玩笑的。”韓超臉青了:“你怎麼總拿我開玩笑?”
陳玉鳳剛剛搞定了件大事情,忍不住想賣弄一下,看男人給自己逗惱了,忍不住的可笑,就問:“我偏要,你怎麼辦?”
韓超抿著唇,一言不發。
他還從來沒在陳玉鳳麵前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任她怎麼笑都一聲不吭,她伸手去摸他,他一把甩開了。
玩笑得適可而已,陳玉鳳當然得給他解釋一下。
不過她還沒張嘴,趙方正跑來了,遠遠在喊:“韓超,急事,快。”
“什麼事?”韓超站了起來。
“剛下來的任務,為紀念xx大屠殺55周年,實彈演習任務,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有幸,首都軍區是你們團和我們團被選上了,趕緊走。”趙方正說。
韓超放下瓜,洗手,整衣襟,拔腿就走。
陳玉鳳追著問趙方正:“演習得多長時間,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哪夠,到時候要閱兵,我們估計得年前才能回來。”趙方正說。
陳玉鳳著急了,韓超還生氣著呢。
實彈演習,是拚真刀真槍的,她不能讓男人揣著心事走。
她趕著追:“哥你等等,我跟你說件事兒。”
趙方正回頭說:“弟妹,趕緊忙你的正事兒吧,等我們回來,還要看你的彙報節目呢,我聽人說了,你要親自上台表演。”
這時車已經來了,軍訓時用的敞篷車,程團也在上麵。
推韓超一把,趙方正也跳上了車,車上有人問:“這位就是韓超愛人?”
另有人說:“可不,今年咱軍區的彙報節目,就看她了。”
韓超因為生氣,走的走,上車時還被碰了一下,但此時麵色已經平靜了,揮了揮手,示意陳玉鳳回去,一副天塌了我頂著,你隨便的樣子。
車上一幫乾部盯著陳玉鳳,齊齊在行注目禮,有一個高聲喊:“韓團愛人,再見,等我們凱旋歸來,看你的彙報演出。”
呼的一聲,車揚長而去。
因為軍嫂們持續的宣揚和‘誇獎’,陳玉鳳又一回在整個大院裡出了名了。
既攬了瓷器活,她手裡就有金剛鑽,於節目的事她並不怕。
但韓超是帶著心思走的,陳玉鳳心裡就不得勁兒,再加上新搬的家屬樓有暖氣,熱的不行,一晚上的功夫,她給急的上了火,嘴上起了一大圈的水泡。
第二天徐鑫來交稿子,乍一看,嚇一跳:“弟妹,不就是個彙報節目嘛,把你急成這樣?”
陳玉鳳嘴巴痛的張都張不開,抿口水,塞了一粒牛黃解毒片,忍苦含著,翻徐鑫的稿子,隻見他寫的是一對夫妻吵架,寫得金句頻出不說,還賊有意思,嘴疼吧,還幾番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愧是當過戰地記者的,他把夫妻間的吵架,以及軍人的大男子主義描繪的栩栩如生,當然,提過筆,陳玉鳳還得加修改意見,把他們倆口子加進去。
她這一修,就又得好幾天的功夫。
等她修完,把稿子還給徐鑫,徐鑫再改一遍,就已經是11月了,然後還得等演員的檔期,直到12月中旬,演員才就位,開始排練。
這回既請的是正兒八經的演員,當然就在總軍區排練。
陳玉鳳仍還做自己的本職工作,隻時不時的去大禮堂看一趟。
轉眼就又是一年年末,陳玉鳳又該到拿百世公司分紅的時候了,而這回,她險些沒被驚掉下巴,因為今年居然有24萬,灌氣站的贏利也已經有14萬了,也就是說即使加上利息,現在,她就可以把顧年先生的錢整體給還掉了。
正所謂無債一身輕。◤思◤兔◤網◤
陳玉鳳一筆湊足32萬,就打算讓徐勇義和高處長作陪,請顧年先生吃個飯,再把他的錢整體還了去。
趁著今天徐勇義來接王果果,她就跟他談起了這件事。
徐勇義目前頂替的,是馬雍的位置,在他的位置上,有秘書,有警衛員,像接送王果果這樣的小事,其實不需要他親自出馬。
但常年如一日,他總是堅持每天晚上親自開車接愛人下班。
聽陳玉鳳講完,他笑了笑說:“顧年目前在美國,飯就不必請了,錢呢,目前也不用還,你先開個戶頭,整體存起來,把折子給我,等他回來,我還給他。”
“行的,爸。”陳玉鳳說。
這時王果果還沒出來,徐勇義皺了皺眉頭,又說:“鳳兒,讓徐鑫排節目的事我特彆感謝你。不過最近院裡有些風言風語,傳得很不好聽,有人說你能上節目,全憑張鬆濤保駕護航,這事是小秦跟我反應的,應該出自團級家屬院,小秦說的保守,但我估計具體的謠言應該傳得比較難聽。你母親性格比較燥,她又護短,聽到這種謠言肯定會氣,要鬨,但她最近正逢更年期,情緒比較波動,咱就不告訴她了,這事你自己私下解決,有什麼需要和幫助,就找我,找馬副參謀長,行嗎?”
“行,爸,謝謝您。”陳玉鳳說。
去年,陳玉鳳彙報演出的功勞就被張鬆濤稀裡糊塗領了。
今年彙報演出還沒上演,風聲又傳出來了。
陳玉鳳當然知道傳這風聲的人是誰。
而她心裡五味陳雜的,婆婆何其有幸,遇到徐師長,居然能體諒她的更年期綜合症,周雅芳孤身一人,那麼難熬的更年期,全憑自己一個人在熬呢。
這樣想想,陳玉鳳就忍不住更可憐親媽了。
正好最近手頭寬裕,她打算給她媽買了幾大罐海王維生素。
廣告上說的,海王維生素,專治更年期嘛。
沒人疼的親媽,陳玉鳳自己疼!
不一會兒,王果果出來了,上車,跟徐師長走了。
望著公公的車遠去,陳玉鳳在琢磨,像苗嫂子,毛嫂子那樣的紅眼病,自己得怎麼治一治。
她正在思索著,大娃跑了來,手裡揮舞著幾張票,說:“阿姨,我爸給的電影票,明天晚上的,說是《秋菊要官司》的首映,他說他忙,就不去了,讓咱們一起去看。”
接過電影票,陳玉鳳計上心頭,她把電影票原還給大娃,說:“快去追你爸,告訴他,就說電影他必須去看,他要不去,我就上總軍區幫他要房子。”
大娃愣了會兒,轉身跑了。
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需係鈴人。
紅眼病必須一回治個徹底,但陳玉鳳才不要當惡人了。
張鬆濤蹭著酒樓和倆媽,這兩年可沒少占便宜。
這趟,她要一回取了軍嫂們的紅眼病,而惡人,她得讓張鬆濤當!
《秋菊打官司》,外麵其實早就上映了,但軍區有自己的生物鐘,大家習慣於在大禮堂裡看電影,憑職位分配座位,前排,領導們肯定不來,但團級以下,隻要不是天上下刀子,大家就肯定都會出席。
不僅僅是看場電影,女同誌們要比一比新衣服,新燙的頭發,口紅和鞋子。
男人們也得放鬆放鬆,聯絡一下感情。
陳玉鳳今天也特意打扮了自己。
前段時間韓超給她買了一件粉紅色的呢子大衣,還買了一管相對應的口紅,在此之前,陳玉鳳從不認為自己穿粉紅色會好看,但其實她皮膚白,襯粉色,穿上之後,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