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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玩膩了,又想回去找齊彩鈴。

於孩子來說,這兒跑跑那兒跑跑,他們沒有事非的界限。

可他現在要是跑去找齊彩鈴,陳玉鳳就難做人了。

所以王果果追了幾步,得去看看,這娃到底是準備去乾嘛的。

跑不遠,大娃忽而止步,喊了一聲:“爸!”

王果果老遠一看,是張鬆濤,人倒收拾的乾乾淨淨,但一看就是辦了喪事的,而且是兩重喪,因為他的鞋子上蒙了一層白布,白布上還有一道黑條。

隻有父母同時去世的人,才會這樣蒙鞋子。

張鬆濤剛剛下班車,這還沒到軍區呢,是因為急二娃的凍瘡才來醫院的,準備給娃開店凍瘡膏再去服裝店,畢竟齊彩鈴和倆娃,在他影響中,都在服裝店嘛。

他也沒想到竟然在軍區見到兒子,看兒子乾乾淨淨,雖瘦,但眼睛還是那麼有神,心情沉重之餘也倍感欣慰:“看你小臉蛋兒圓圓的,就證明彩鈴這段時間把你們照料的不錯。”

王果果腳步一頓,就聽大娃說:“是挺不錯的,不過爸,原來她也跟你說過,寒假的時候,不想讓我們回軍區的。”

“不是不想,你和二娃讀書成績好,家務乾得好,也乖,也聽話,你彩鈴阿姨主要是怕你們總在酒樓玩,要耽誤學習。”張鬆濤說。

王果果就說嘛。

各人自有各人的立場。

齊彩鈴當然不會說,自己是不喜歡陳玉鳳,才不讓倆娃回軍區的。

她的理由特彆正當,怕影響大娃二娃的成績。

“那你猜猜,我現在為什麼在軍區?”大娃又說。

張鬆濤笑著說:“是不是你在服裝店表現不錯,乖,聽話,你齊阿姨放你們回來的?”

“嗯,是,還有,爸爸,不要光給二娃買凍瘡膏,給彩鈴阿姨買個爐子吧,一冬天,她也凍壞了。”大娃說。

“我聽說了,庫房特彆冷,你彩鈴阿姨打電話的時候一直跟我說,她虧待了你們,心裡特彆愧疚。”張鬆濤說。

“爸爸,你快去找彩鈴阿姨吧,我們在陳阿姨家過得很好,再見。”大娃說。

這小子不等他爸親一親,抱一抱,轉身跑了。

而這時,王果果再看另一邊,齊彩鈴穿件呢子大衣,大波浪燙的飛揚,也正在門診大樓處四處張望,顯然是來找張鬆濤的。

王果果突然就發現,大娃這孩子好心機。

俗話說得好,不怕嘴苦心甜,就怕嘴甜心苦。

而且告狀也要講策略,齊彩鈴於倆娃,大麵上隻能說過得去,但架不住她會說,怕耽誤娃的學習,她不讓娃們跟甜甜蜜蜜玩,服裝店冷,她也一起捱,在她那兒,沒錯的。

大娃要這時告狀,反而理屈。

所以他一句後娘的不好都不說,而這時,齊彩鈴是怎麼做的呢。

她確實付出了辛苦和金錢,而且她沒覺得自己做錯啥。

畢竟她從來沒有脫掉娃的衣服看過內褲,也從來沒看過倆娃的襪子是否破了,是否腳掌都露在外麵了,那不是她的孩子,她關注不到那些。

她覺得自己對孩子們很好,此時也負著氣,當然一見麵就說:“老張,你家倆孩子不聽我的話,悄悄跟著陳玉鳳跑了,陳玉鳳也真是的,悄悄帶走孩子,害我擔心了好久。”

“不是因為他們夠乖,你放他們回來的?”張鬆濤說。

“我放?誰跟你說的,陳玉鳳嗎,她怎麼能這樣隨口撒謊?”齊彩鈴不由聲音一高。

“不是,是大娃……”張鬆濤說。

“原來是你兒子撒謊啊,他恨我吧,我對他掏心掏肺,他居然中傷我,分明是他悄悄跟陳玉鳳跑掉的,什麼叫我放人,老張,孩子撒謊,這個問題特彆嚴重。”齊彩鈴一生氣,難免嗓音更高。

那是她寫的孩子啊,本來該天真無邪,一門心思愛她的,他到底怎麼了?

還會耍心機了?

“大娃需要很嚴厲的批評教育,小小年級,咱們不能讓他學會撒謊。”她又說。

張鬆濤也是護短的,他說:“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走,咱們去見陳玉鳳,都是成年人,相互對一對,問一問不就能解釋清楚了,能不能不要那麼武斷,就說我兒子撒謊?”

聽到這兒,王果果愈發發現大娃的聰明了。

他心知齊彩鈴會惡人先告狀,所以搶先一步,就是為了讓齊彩鈴去跟陳玉鳳對質。

而且孩子把錯攬在自己身上,這時齊彩鈴要四處宣揚陳玉鳳的不好,搶孩子,就沒人肯信她了。

那孩子人不大,心思確實夠穩,他現在的做法,既能讓張鬆濤站在客觀的立場,還能把陳玉鳳從多管閒事的角度摘開。

是個聰明孩子!

第90章 購銷公司

其實馬琳從甜蜜酒樓看過倆娃,回去以後就給齊彩鈴打過電話的。

考慮到她是後媽,沒有生過孩子,沒經驗,馬琳當時誠心的說,那些齊彩鈴曾經忽略了,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自己可以不過問,也會原諒她,但是要求她去趟甜蜜酒樓,跟陳玉鳳虛心請教一下,看該怎麼照顧孩子。

不比年青的小夫妻,馬琳勸起來,永遠是要求男方包容女方。

二婚的半路夫妻,作為領導,她必須要求齊彩鈴照顧好孩子。

當然,後娘不好當,她會記著齊彩鈴的付出,目前軍區還有很多待租項目,隻要齊彩鈴的錢來路可靠,有她原來的軍功,她想跟軍區合作,自己的大門永遠敞開,但前提是,必須把孩子照顧好,倆娃必須認可她。

這話聽起來倒是很好聽,但齊彩鈴心裡的邪火愈發的大了。

馬琳隻差當著她的麵,明誇陳玉鳳是最美軍嫂了。

可書裡的最美軍嫂明明是齊彩鈴。

正所謂井水不犯河水,齊彩鈴一直由衷希望陳玉鳳過得好,也從來沒有搶過陳玉鳳任何的機緣,她為什麼要搶她的孩子?

什麼事齊彩鈴都可以忍,但是‘虛心請教’四個字刺激到她了。

她和陳玉鳳本是閨蜜,是姐妹,她也一樣在辛苦賺錢,她比陳玉鳳在娃身上付出了更多,怎麼可能去‘虛心請教’?

她當然認為馬琳在偏袒陳玉鳳。

而張鬆濤呢,在書中是毫無理由的愛她,並且對她比倆娃更好的。

一家人在他心裡的排位,永遠都該是她在前,倆娃在後。

可現在分明是大娃撒謊,張鬆濤卻不信她,還要她去跟陳玉鳳對質,她能不生氣嗎?

“張鬆濤,二娃大年初三,淩晨五點扒車往陳玉鳳家跑過,我當時什麼都沒說,我甚至沒罵過他一句,這回明明是陳玉鳳搶走的孩子,我跟你講事實,你還要我去跟陳玉鳳對質,怎麼,不但大娃二娃想著陳玉鳳,你也想著她?”齊彩鈴聲音再高。

這可是軍區醫院,目前隻針對現役和轉業軍人,以及軍屬。

轉眼一看,大部分是熟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亂扯彆人的家屬,還是這種口氣,這不給人笑話嘛,張鬆濤忙說:“小齊,不要亂說話,注意你一個軍嫂的素養!”

齊彩鈴現在是賺了錢的,九十年代,隻要肯肯吃苦就能賺錢。

春節這個銷售高峰期她賺了三萬多塊,而馬上,她還能多賺一筆錢,當然,錢都是乾乾淨淨的,因為全是她自己賺的,來路特彆可靠。

而隻要她大筆的錢到手了,她就可以繼續跟軍區合作,承租軍區那些賺錢的項目,但是張鬆濤一個眼看四十的男人,工資那麼低,還帶倆拖油瓶,憑什麼對她要求那麼高?

一生氣齊彩鈴就口不擇言了:“張鬆濤,我一個月賺的錢比你十年的工資都多,你不就一窮當兵的嘛,你憑什麼要求我有素養?”

張鬆濤是這樣,去年把倆娃送回老家,父母操勞的過度,先是父親,再是母親,前後腳去世,所以他此時身上帶了兩重孝,軍人嘛,工資夠花就行了,他於生活沒有太大的野心,隻求溫飽,過好日子就行。

而且男人在金錢方麵,自尊心都很強。

此時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妻子嫌棄沒錢,他麵子上也下不來,雖說去年倆人也恩愛了一段時間,但他能明顯感覺到,妻子心底裡對自己很嫌棄,所以他乾脆說:“你要覺得心裡不舒服,咱們離婚吧,我也不拖累你了,怎麼樣?”

這下齊彩鈴不是更憤怒了?

“好啊,你兒子汙蔑我,還撒謊,你偏袒他不說,還想離婚,離婚就離婚,馬上離婚。”她嗓門再高,同時蹲在地上,抽抽噎噎著哭了起來。

醫院的門診大樓前,她一哭,圍觀的人更多了,張鬆濤忙說:“咱不哭了,不管離不離婚,咱回家說,私底下說,好不好?”

齊彩鈴等張鬆濤,一直等的特彆著急。

因為她有一個賺錢的機緣,也叫金手指,眼看就要到了。

書裡安排的金手指都講究天時地利人合,而這個金手指呢,非得大娃和二娃在特定的一天,特定的時間幫她辦一件事,她才能賺一筆巨額的財富。

要倆娃一直由她養著,這事兒很簡單,但現在倆娃非但不親她,而且她來找過幾次,他倆乾脆不見她,齊彩鈴不就著急了。

且於軍人來說,離婚就意味著仕途受阻,彆看張鬆濤氣極了會說離婚,可那都是氣話,隻要她一哭,她一軟,他心裡就軟了,他不會離婚的。

此時倆人皆發泄了一場,張鬆濤軟了語氣,齊彩鈴就得給他台階,進一步緩和局麵,所以她說:“你以為我願意在大庭廣眾下吵架嘛,你可以看看我給倆娃買衣服的收據,你也可以去店裡打聽打聽,我那點兒對他們不好。”

“咱不吵了,先回家。”張鬆濤也退了一步。

“倆娃目前還在甜蜜酒樓住著呢,你先把他們喊回來,我這回保證會對他們更好的,你把孩子喊來,我給他們道歉,好不好?”齊彩鈴再退一步。

馬琳要求的是讓她去領孩子,但齊彩鈴不會去的,她把這事兒推給張鬆濤了,當然,她這回下定決心了,等倆娃被要回來,一定要對他們好。

畢竟他們不止將來是大佬,而且就現在,還牽扯著好幾個賺錢的機緣呢。

她不求彆的,隻求先把孩子哄回來。

王果果此時還在圍觀,看到張鬆濤夫妻,就不由要想想自己。當初韓父打她打的厲害,她其實有很多機會可以跑的,為什麼不跑,就是因為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後娘,因為有了後娘,親爹也會變成後爹的。

“你站這兒乾嘛,走,快去做B超。”徐勇義等不及,出來尋人,正好碰上王果果。

這回要做的是個叫陰超的東西,王果果還沒做過,就問:“徐乾部,做那個疼不疼?”

人挺多的,而且徐勇義個頭高,又還是軍區的老領導,誰看見都得打聲招呼,所以此時他該跟王果果保持點距離的,但看妻子挺怕,他還是挽起了她的手:“具體我也不知道,但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