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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一趟,這些東西,您親自交給倆孩子吧。”陳玉鳳說。

馬琳於是跟著陳玉鳳一起上了樓。

這會兒9點,娃都在周雅芳臥室,因為二娃眼睛不好,不能看電視,周雅芳正在給他們講故事。

因為屋子暖和,幾個娃都穿的是小背心兒,一張不大的床,排排坐著,四雙圓骨碌的眼睛,四顆圓圓的腦袋,正在聽周雅芳講周扒皮半夜雞叫的故事。

周雅芳是在洗衣服的,邊洗,邊給幾個娃講故事。

而真實的周扒皮呢,就生在安陽縣,跟周雅芳是本家。

所以周雅芳講這個故事,更能講的活靈活現。

就在窗外,馬琳眉頭一皺:“二娃的臉好好的,沒有凍瘡,齊彩鈴怎麼會說他生凍瘡了?”

“因為孩子不僅有凍瘡,還有皮炎,治不好皮炎,凍瘡就好不了,所以他的凍瘡才頑固了一冬天,今天我媽給他擦了地塞米鬆,孩子皮炎消了,凍瘡自然就會消。”陳玉鳳說。

馬琳愣了好一會兒,深吸了口氣。

皮炎算過敏。

而她女兒就是過敏體質,但那時她忙著乾工作,把本身體質就弱的女兒交給張豔麗姊妹照顧,她們粗心大意,孩子就生生折在她們手裡了。

齊彩鈴何償不是,她一個勁兒說孩子凍瘡好不了是因為體質,不是她的錯。

但她沒有仔細研究過孩子的體質,沒有用心去照顧才是二娃滿臉凍瘡的原因。

正好這時周雅芳端著著一盆衣服出來,要晾。

馬琳本該走的,回頭一看周雅芳晾的襪子,皺眉頭了:“大姐,那是孩子的襪子吧,怎麼破成那樣,您如果有時間的話替孩子補一補,沒時間就話,我這兒有票,我可以送她們幾雙。”她以為那些襪子和內褲是甜甜蜜蜜的。

說起這個,周雅芳特彆生氣,氣到,已經不想用後娘二字為齊彩鈴辯解了。

她說:“人穿衣服,外表光鮮不算啥,得要內裡舒服,大娃二娃的內褲都太小,二娃股溝都給勒的發炎了,襪子全是破的,半個腳掌露在外麵,彩鈴可以花錢買牌子外套,為啥就不給孩子買幾件好內衣?”

所以那些破掉的襪子,上麵有洞的內褲,是倆男娃的?

猶豫片刻,她對陳玉鳳說:“大娃二娃,齊彩鈴很想要走,本來,我屬意你照顧一段時間後就還給她的,但現在,她想要,就必須給我個理由,一個她以後能照顧好的理由,陳玉鳳,等齊彩鈴再來,我希望你也能在場,咱們一起好好談談這件事。事業和孩子,如果無法兼顧,我們就必須舍棄一樣,你舍棄了事業,陪伴孩子了,我也需要齊彩鈴從中選擇一樣。”

“好的。”陳玉鳳說。

事業,錢,誰不想要

優秀的,得孩子寵愛的媽媽,誰不想當

可誰能做到兩全齊美?

陳玉鳳為了孩子,就必須暫緩事業,齊彩鈴也一樣,她必須從中選一樣。

倆娃,隻要陳玉鳳不放,是肯定不會走的。

齊彩鈴真想要,就必須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否則她就隻能乾生氣。

陳玉鳳這回倒要看看,一起長大的姐妹,齊彩鈴來要孩子時,會給她一個什麼樣的理由。

馬琳下樓,陳玉鳳得送。

話說,今天周一,按理韓超不該回家的,但陳玉鳳送完馬琳剛準備上樓,居然見韓超一瘸一拐的來了,邊走,還邊在揉腰揉屁股。

他身後是許亮,在上趕著扶他,說:“韓營,徐磊心太黑了,居然踢您股溝,回去記得好好休息,今晚的夜班就交給我。”

韓超也在咬牙:“他媽的,老子的腰要廢了……”

可他一扭頭,就看見陳玉鳳了。

然後男人瞬間就不瘸了,也不拐了,站得直挺挺的,夜色中軍裝筆挺,麵秀目毅,眸光沉沉,仿如夜星。

他一邊給眼色示意許亮走,一邊風輕雲淡的說:“今天不加班,我回家住。”

這男人永遠死要麵子。

“哥,我都聽見了,徐磊把你打啦,還打得挺嚴重的。”陳玉鳳說。

韓超還在堅持挽尊:“是被打了,但我是全軍唯一一個能摁得住徐磊,讓醫生給他輸液的營級乾部,我被打,隻是因為我懶得跟個骨瘦如柴的廢人計較。”

“疼嗎?”陳玉鳳柔聲問。

這狗男人小時候佝腰搭背,全無人形,但自打到了部隊,給部隊訓成了活脫脫的衣架子,身材可好的,本該挺拔筆直,根株鬆柏一樣,但此刻雖然強撐著,想要把自己挺拔起來,但還是給疼的佝腰耷背,全然成了當初那副混混形樣。

不過妻子如此關懷的問,男人還疼嗎,不但不疼,而且腰挺的更直,%e8%83%b8膛拔的更高了。

嘴當然也更硬了:“非但不疼,而且明天我還能跟他打!”

第89章 魚網

嘴上說不疼,但韓超這回真被踢嚴重了,脫了衣服,一大片淤青。

還在最要命的那個部位。

他怕羞,還不肯給陳玉鳳看,自己胡亂擦了點雲南白藥膏就完了。

躺到床上,疼的咬牙切齒。

陳玉鳳也氣的咬牙切齒:“徐磊想求死就讓他死了算了,你們這又是何苦?”

“新時代的戰爭沒有硝煙,但更傷人,現在戰事正火,他是我戰友,我就不能倒下,讓敵人覺得我們會在這場戰事中敗北。”韓超意味深長的說。

陳玉鳳有點發懵:“間諜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還哪來的戰事?”

“有個叫‘陳老先生’的人,在境外,追蹤不到確切的位置,但他才是竊取軍區情報最多的人,而且一直在境外散播我們軍方的各種謠言,還會買通一些境內的報紙,發表一些攻擊軍方的言論,所以現在部隊軍人在外麵名聲很不好聽,那是個大間諜,造輿論的罪惡分子,輿論殺人,比槍炮更猛。”韓超說。

“姓陳,我本家呢,是不是很老了?”陳玉鳳說。

韓超搖頭:“間諜善於偽裝,雖然號稱‘老先生’,但我聽過他的聲音,我判斷他應該四五十歲,並不老,而且從種種跡象看,他特彆了解軍區這幫領導。”

四五十歲,還特彆了解一幫領導,卻一直在持續攻擊軍區。

那應該是領導們的老熟人啊,他會是誰呢?

陳玉鳳因為做過一個事關未來的夢,而軍區是她生活的地方,所以於此特彆上心,如果是領導們的老熟人,那會不會,徐勇義就是他害死的?

馬琳的猝死呢,是不是也跟他有關係。

而且從九十年代開始,部隊有段時間名聲確實不好聽。

比如內部有貪汙腐敗啦,或者軍人仗著軍裝欺負老百姓啦,這類謠言在社會上廣為流傳,它會加劇軍民間的衝突,也極大的敗壞了部隊形象。

陳玉鳳看書,以為在新的時代,因為各種新式觀念的湧入,軍人隊伍也不免受荼毒,會變的很壞,現在才明白,這是彆有用心的人在故意推動。

韓大營長剛才在外麵吹了大牛,說自己還能兩個小時,但實際情況上,整個小腹都在抽搐,躺在床上連身都不敢翻。

可他又不想在妻子麵前丟臉,突發奇想:“要不你坐上來,我真的可以。”

“哥,趕緊睡覺吧,求你了。”陳玉鳳不過隨口說一句,可男人瞬時更興奮了。

“你求我?”本來他自己不行,但他喜歡妻子求他,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提點小要求,男人說:“記得我給你買的西裝配套的襪子吧,天暖一點,我要你穿它。”

“我沒見襪子呀,我隻看到箱子裡有兩條魚網,蜜蜜還說,等天暖了,軍區池塘有魚了,自己準備去撈魚呢。”陳玉鳳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韓超在越國的時候見識過很多東西,當然,作為混混,他也有很多惡趣味。

但為什麼他從來不提,就是因為妻子理解不了,黑絲都能被她說成魚網。

“睡吧。”他頹然的躺了回去,說。

看來惡趣味,隻能自己想辦法滿足了,想要妻子解風情,太難了。

倆男娃今天仿如強弩之末,撐著玩了半天,但第二天沉沉的睡了一整天,大娃還好,傍晚給餓醒了,二娃沉沉睡著,時不時就會抽搐,得甜甜握著他的手拍一拍,才會睡的安寧。給周雅芳喊起來刨了兩口飯,就又躺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小孩子要願意養,恢複很快的,因為陳玉鳳夜裡幫他點過幾回眼藥水,第二天醒來時雖說視力還沒恢複,但結膜炎好了,混身的凍瘡也消退了。

白白淨淨,就又是一枚可愛的小團子了。

陳玉鳳到底準備拿倆娃怎麼辦,倆媽不知道,但總覺得這是個麻煩。

娃不愛後媽,但離不開親爹的。

而且王果果和周雅芳於倆娃,畢竟沒有陳玉鳳那樣的了解。

反而於齊彩鈴,她們從小看到大,那丫頭手段,心思,都比陳玉鳳多得多,所以倆媽雖說儘力照顧著倆娃,可於這件事,也提著心,吊著膽。

不過這天發生了一件事,卻讓王果果於大娃,徹底改變了看法。

這天周五,按理該是王果果回診環的日子。

她因為身體舒服的,並不想去,老一輩的女同誌嘛,即使麵對女醫生,要讓她坦身露體是件很羞澀的事,王果果就借了個故,耍滑沒去。

事倒不大,但下進四點多徐勇義電話打到酒樓,說自己在醫院等了半天,怎麼不見她來。

酒樓倆女人,王果果日子過得比周雅芳豐盛點,而且前段時間李嘉德在,雖說那人不靠譜,也或者開開玩笑,偶爾送束花,周雅芳嘴上不說什麼,但明顯的喜歡打扮一下自己,也願意跟人多聊聊,後來李嘉德回了香港,雖說酒樓人多,可畢竟沒有誰願意跟個服務員聊天說話,周雅芳就難免落寞。

王果果要照料她的心思,徐勇義打來電話,向來接的時候聲音都小小的。

“徐乾部,我身體好的,證明很適應,那個B超,咱就不做了吧。”她說。

說是個啥先進儀器,但要放在身體裡麵,王果果很不喜歡。

但徐勇義堅持:“不行,必須做,阿眯,你算算時間,已經一個多月了。“

“我覺得可以,你不要那麼怕事嘛,真的可以。”王果果左右四顧,說。

她當然知道男人的意思。

“不行,必須先做B超,快點來,我等你。”徐勇義不容她多說,掛了電話。

王果果隻好把酒樓安排給周雅芳,去醫院做B超。

徐勇義表麵斯文,但私底下性格很強勢的,徐鑫那麼皮,在他叔麵前向來不敢跳騰,徐磊倒是犟,一心絕食求死,但徐勇義指揮一個師的將士們輪番打,也要把他打服。

小處可以任性,大事上王果果得聽他的。

出門的時候,王果果看見大娃背著個小包,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也走的是去醫院的路,才八歲的孩子,王果果看他眼神閃爍,怕他是不是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