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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戀的不是人,而是衣食住行,齊彩鈴要真能給倆娃做好飯,真心疼他們,陳玉鳳會替她,替倆娃高興。

這會兒她邊清掃後堂,就想觀察一下,看張大娃能不能降理住蜜蜜。

此刻彆人的作業都做完了,隻剩蜜蜜,甜甜顯然想幫忙代寫,但張大娃不讓。

鉛筆拍過去,讓她自己寫。

蜜蜜當然不肯寫,而且她人精,嘴巴毒:“張朝民,我會讓我爸爸打死你的,哼!”

“行啊,等你爸來了,我跟他打一架,你看看誰更厲害。”大娃遞筆。

蜜蜜不服:“我爸可厲害了,帶500個兵,全都怕他,他可能打了。”

大娃誠言:“我現在確實打不過他。”蜜蜜頓時驕傲,可他立刻說:“但等我長大他就老了,變成白胡子老頭了,到時候我再打他,我把他打翻在地。”

“你敢!”蜜蜜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哥哥:“到時候我也長大了,我會打敗你,保護我爸爸。”

“現在你就可以跟我打呀,隻要寫完字就可以,我陪你練兩把。”大娃說。

蜜蜜所有的憤怒轉化成了bpmf,手也有勁兒了,眼睛也盯得住了,飛速的寫著,刷刷寫完一頁,剛想站起來,大娃再給一個本子:“還有789呢,你還沒寫。”

“你敢打我爸,哼,我爸不但會拿槍,還會寫詩,我爸寫的詩有藝術氣質。”蜜蜜盯著紙,手速飛快。

“詩我不會,但你要寫不完,你今天都沒機會跟我打,以後也隻能哭哭啼啼的看著我把你爸打翻在地。”大娃說。

甜甜和二娃當然知道大娃是為了唬著蜜蜜寫作業才這樣的,眼看快九點了,甜甜困的不行了,忍不住勸妹妹:“咱不動嘴巴了,咱好好寫,行嗎?”

“我要寫,快快的寫,寫完跟張朝民打架,我要打死他,不然等他長大,會把爸爸打翻在地的。”蜜蜜的手速有了質的飛躍,都快寫哭了。

張朝民說:“對呀,那時候你爸爸都是個老爺爺了,被我打翻在地,他會不會疼的直哭啊,他會說,韓蜜,快來救救我吧,張朝民快把我打死啦!”

聽幾個孩子拌嘴,陳玉鳳都快笑死了。

她並沒有聽到腳步聲,但驀然轉身,就見韓超站在不遠處。

他應該來的久了,後堂的燈光灑在他臉上,男人皺著眉頭,兩手叉腰,彎腰正在看幾個孩子,那目光,比狼的還凶。

遠遠看去,妥妥的一隻大灰狼對著四隻小白兔。

畢竟又是一周沒回家,一是不知道家裡為啥多了兩男娃,更疑惑的是哪來的臭小子,把他閨女唬哭了不說,還想長大後把他打翻在地?

大娃和韓超在書裡要相識,得到將來,是在某些事情上,大娃幫了韓超一些忙的原因,可現在時機未到,他也不認識張大娃。

這下乾爹當不成,倒有可能乾一架。

大娃察覺到身後有人,也驀的站了起來,軍人家的孩子,立正,站的直直的。

第69章 進城打工

陳玉鳳忙說:“這是咱們後勤處張主任家的孩子,以後在咱酒樓長包飯。”她把蜜蜜的作業本拿了起來,給韓超看:“這孩子還挺能乾,能趕著韓蜜寫作業。”

韓超當然認識張鬆濤,對方是文職,身在後勤部,人很不錯。

而且他是齊彩鈴的丈夫。

於這倆娃,他有個猶疑:“彩鈴呢?”

“說是因為蕭定天的事在鬨離婚。”陳玉鳳說:“他們包飯,就怕彩鈴不高興。”

韓超倒不會考慮這倆娃來家吃飯,齊彩鈴會不會高興這種事。

反而問:“既然不高興,她和張鬆濤為什麼不給孩子做飯吃?”

他小時候也不讀書,他甚至會當著老師的麵扯了作業本在上麵撒尿,他的書是在戰場上讀的,是在戰火紛飛中接到倆閨女的照片,知道有娘仨在等自己,怕戰爭結束後他養不活妻女,才在狙擊台上咬著牙讀的。

所以他比陳玉鳳更頭疼韓蜜,因為她跟小時候的他完全一樣。

他擔心自己走過的彎路韓蜜也要走,他犯過的錯誤韓蜜也要犯。

他看著張大娃,因為目光太凶,陳玉鳳拉了他一把,怕他要打孩子嘛。

韓超忽而伸手,蜜蜜揚揚得意,甜甜忙開解:“爸爸,哥哥是開玩笑的。”

結果韓超拍上張大娃的肩膀,卻說:“即使現在我也打不過你,以後我家韓蜜就拜托你了,但不能動手,男人不能動手打女人,明白嗎?”

所以這個叔叔很聰明,他知道他隻是在開玩笑吧?

張朝民重重點頭:“嗯!”壯著膽子說:“我隻跟你打!”他在一秒鐘內,就喜歡上這個叔叔了。

蜜蜜目瞪口呆,抓狂了:“爸爸,你打一架嘛,你肯定打得過他。”

韓超已經停止爭論了:“走吧,我送你們回家。”

倆小男孩心裡的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張大娃說:“不用啦,這塊我們經常跑,我找得到路,我們自己回就好。”

軍區內部很安全,孩子們經常夜裡四處亂跑亂竄的。

孩子早跑了,但韓超追了過去,還是照料著他們進了院子才回來。

回來時蜜蜜在紮馬步,韓超回頭問閨女:“都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去睡覺?”

“我要升黃帶,我要當師哥。”蜜蜜氣呼呼的說:“你打不過張朝民,我打他!”

張朝民在大人麵前很乖,但在她麵前很壞,特彆壞,而韓蜜,是不會服輸的!

可爸爸是怎麼做的呢,韓蜜本是想激爸爸去揍張朝民一頓的,但韓超彎腰看了會兒韓蜜,卻說:“蜜蜜,爸爸的將來可就拜托你了。”

“爸爸你……”蜜蜜真的好生氣啊,因為爸爸說這話時,眼角還帶著笑呢。

當然,這孩子可不知道,她爸小時候,可是流氓的祖宗,混混的頭子,無賴的祖師爺呢。

王果果提前一步去洗澡了,之後就再沒回來。

一家人洗完澡,周雅芳把倆閨女帶回酒樓睡了,陳玉鳳和韓超得趕緊回家,因為明天韓超就要整裝赴廣州,這趟要去兩周的時間。

進了家門,倆口子忙的跟打仗似的,為防蜜蜜禍禍,陳玉鳳把那盒套子藏在燈罩裡麵,這時踮著腳要把它給夠下來,韓超正好剝她衣服。

但越心急火燎就越偃旗熄鼓的快,掐著表,看著秒,果不其然,還是三分鐘。

而在床上力不存心,對男人的打擊特彆大。

韓超直挺挺躺在床上,一臉愕然,他於很多事情都遊韌有餘,但就是掌控不了自己的身體,這叫他特彆沮喪。

陳玉鳳本來懶得管的,畢竟於她,時間短了更好。

她很累,明天還要忙著去開拓新市場,隻想早點睡。

不過正準備要關燈,看韓超眼望天花板,一看就是有麻煩的心事,陳玉鳳於是問:“哥,你剛才心不在焉吧,你在想啥啊,是不是出啥事了?”

韓超收回了神,說:“大哥倆口子拍了電報給我,說已經知道咱媽和徐師長談對象的事兒了,後天他們要來首都,認親戚。”

“他們怎麼知道的?”陳玉鳳有點意外。

韓超說:“我估計徐鑫調查過咱們家,給他們寫過信,或者,乾脆就是徐鑫把他們給帶來的,要不然,他們哪知道軍區在哪兒,也總得有人接站吧?”

這就得說,王果果這段時間跟徐師長出雙入對的好處和壞處了。

她雖然沒有答應要結婚,可和徐師長走得比較密近,徐師長的家裡人自然坐不住,而韓峰呢,王果果的大兒子,要聽說老娘結婚,他不鬨一場才怪。

不過婚前鬨出來,總比婚後再鬨的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陳玉鳳於此心裡倒是有準備。

她說:“你剛才是因為在想這事兒,才那個的吧……”

一心不能二用,韓超剛才確實在想這件事:“大哥眼看就到,但我明天就走,咱媽拿他們沒辦法的,我怕徐鑫要是接待他們,他們要在師級家屬院鬨笑話,讓咱媽抬不起頭。”

目前領導們對王果果都很瞧得起,師級家屬院的領導家屬們漸漸也改了口風,不說閒話了,但萬一蘇紅兩口子來,鬨一場,叫大家又會怎麼說?

偏偏蘇紅倆口子還攙和著徐鑫一家子呢。

韓超不傻,感覺得出來,他媽對徐勇義的感情比她外在表現出來的要多得多,但韓峰是她生的,那時候她也還小,才剛剛16歲,要忙著賺工分糊口,還經常遭丈夫毒打,沒顧上教育孩子,於是養成了韓峰那種懦弱又好吃懶作,還怕老婆的性格。

“放心吧,這事兒我有辦法,大哥大嫂要來了,我接待他們,保管叫他們來一趟,就永遠不想再來第二趟。”說著,陳玉鳳側首在丈夫額頭上%e5%90%bb了%e5%90%bb,低聲說:“彆想彆的事,你專心一點,再試一回呢?”

韓超驀的翻坐了起來,一臉驕傲:“剛才即使三分鐘,你也特彆爽,對不對?”

陳玉鳳目瞪口呆。

要關燈,這愣頭青掰過妻子的臉,指著她的眼睛:“這回保證兩小時!”

他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

今天王果果洗完澡沒回家,正是去了徐勇義家。

話說,徐勇義的侄子徐鑫,正好今天來探望他叔,隨口也就提起了韓峰,據他說,自己是在下鄉采訪的時候,碰巧遇到的王果果的大兒子韓峰倆口子,說是一對特彆熱情,善良,但貧窮的農村人。

目前國家的政策是,要鼓勵農民出門打工,通過打工來致富。

但是工作特彆難找,徐鑫聽說韓峰是王果果的大兒子,又有出門打工的願望,就資助了兩張火車票,用報社邀請的方式把他們請到首都來了。

而且,還準備以他們為新聞主角,來做一期鄉下農民進城打工時,會遇到的,各種各樣問題和困難的跟蹤報道。

徐勇義雖然目前職位低,但他的待遇前段時間就提了,而且軍區領導要看職能,他一直是主抓職能的,說白了,手裡捏的是實權。

徐鑫對自己這個叔叔,既敬又怕,當然是轉著彎子跟徐勇義提的這事。

說的時候也小心翼翼,言談之間,用詞斟酌的極其恰當是。

他說:“王阿姨馬上要跟您結婚,韓峰同誌也算咱的親戚,我看他們倆口子人很不錯,為了您嘛,我準備幫他們一把,您覺得呢?”

徐勇義聽完,未置可否,讓侄子走了。

剛才他親自到酒樓外,喊王果果出門,想聊聊韓峰的事。

韓超夫妻在開酒樓,他哥卻窮到出門打工,還要上報紙,這顯然不對勁嘛。

王果果出門後沉%e5%90%9f了會兒,說:“走吧,咱們去你家,慢慢說。”

徐勇義說:“大晚上的,咱們既沒訂婚,也沒扯證,你去我家,我怕對你影響不好。”

“我都不怕影響,你怕?”王果果反問。

徐勇義坦然一笑:“你要不怕,我就更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