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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即使身經百戰的特種兵王也有些招架不住,因為這些真的不在常識範圍內。不過戴堯為什麼能懷孕這件事,也終於有了個合理的解釋。他皺眉,回想著一些事情。

沈鎏的問題卻又問了過來:“柏川,你去幫我看一眼。你們是伴侶,你可以看,我不可以。就在……堯堯的屁股上,左側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塊胎記?槐葉形,可能現在長大了,也可能變形了。隻要有胎記,我就可以斷定,他就是我的安兒。”

柏川想都沒想,便答道:“有,就是槐葉形的胎記。”他剛剛給他換衣服,觀察他是不是還在出血,親眼看到的那塊胎記。之前兩人親熱也好,怎樣都好,都是黑燈瞎火,哪會仔細看他的屁股?還是剛剛給他換衣服時看到的,他當時還特彆注意看了一眼。圓潤的小槐葉,長得煞是可愛。

對麵的沈鎏已經難掩激動,他上前一步,頂得花梨木茶桌都跟著吱丫一聲,抓住柏川的手急切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安兒?”

柏川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安兒,可我知道,他屁股上的確有一枚槐葉形的胎記。”

屁股上有胎記,還能懷孕,年齡還相仿,除了安兒,還能有誰?沈鎏有那麼一刻衝動的想跪下來拜謝佛祖,不枉他這近二十年來拜佛茹素。轉頭卻握緊拳頭,給了柏川猛烈一拳,怒瞪著他滿身殺氣騰騰的說道:“這一拳,是你護安兒不利,給你的教訓!”

柏川感到唇角一絲血腥氣彌漫開來,緊接著拳風撲麵而來,又一拳招呼到右臉上,沈鎏說道:“這一拳,是你上次欺他負他,讓他傷心!”

柏川有苦說不出,又不能還手,乖乖等著沈鎏又給了他一拳,說道:“這一拳,……是我找了十八年的安兒,卻落到了你小子手裡!還給你懷了兒子!老子想想心裡就不痛快!”

柏川一蹭嘴角,卻咧開滲血的嘴笑了,說道:“爸,你不痛快也沒用。想當初,還是你教我怎麼用男人的方法把他追回來,謝謝你,爸!”

這聲爸叫得沈鎏腦仁兒生疼,提起這茬兒來沈鎏就恨不得捶死自己。當初自己一定是腦子抽了,為什麼會教他那種方法?一想到對方是自己的兒子,他就恨不得把眼前這個流氓混蛋抽出個生活不能自理!

然而……

他的安兒正躺在那裡,這男人是他孫子的爸,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做?

沈鎏收起了拳頭,深吸一口氣,找回兒子的激動與緊張終於在這三拳下稍稍平息了下去。他看了一眼柏川,卻忽然鼻子發酸,紅了眼睛。說道:“我等了十八年,就等他叫我一聲爸,卻沒想到第一個叫我爸的是……”

柏川卻抽了抽嘴角,上前說道:“一個兒婿半個兒,兒婿叫爸也是一樣的。”

沈鎏那澎湃的心情就這麼被柏川一瓢冷水給澆了下去,上前又想給一拳。柏川卻往後一躲,說道:“爸,彆這樣,堯堯呆會兒看到我不好解釋。”

沈鎏悻悻的收起拳頭,卻又緊張起來,說道:“你……你說,堯堯他會不會認我?我……丟了他十八年,他會不會怪我?”

其實關於戴堯的後期故事,柏川都知道了,是戴七叔公講給他聽的。知道戴堯的丟失不能怪沈鎏,隻能怪這造化弄人,陰錯陽差讓他們生生分開了。這世上哪有比骨肉分離更讓人痛苦的事?柏川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如果堯堯知道他在這世上還有父……雙親,一定會很開心。”

沈鎏剛要問真的還是假的,他的手機就響了。是何丹青打來的,他立即接了起來,剛喂了一聲,何丹青的聲音便傳來:“沈鎏,你快回來,你快回來啊!”

沈鎏一聽這聲音,還以為是出什麼事兒了,立即問道:“丹青,你怎麼了?在家等我,千萬彆動!”說著他掛斷了電話,家裡有管家和傭人,倒是不怕他沒人照顧。他哪裡不舒服了?於是他匆匆去喊戴七公。卻又怕打擾到戴堯,有點縮手縮腳。

柏川起身道:“我去叫七叔公,堯堯這裡有我,你讓七叔公去看看……丹青爸!”

這叫起來可真彆扭,看來以後得定一個特定的稱呼。

沈鎏點了點頭,很快,柏川進了隔壁,戴靖均背著藥箱出來了。沈鎏拉著他上了車,一路風馳電掣趕回了沈家。兩人匆匆上了樓,一推門,就看到丹青拖著兩條腿在那裡走路。見到戴靖昀還意外了一把,問道:“戴先生?您怎麼來了?”

戴靖昀被沈鎏拽了一路,此刻正累得直喘,坐在太師椅上端起一杯冷茶來便喝。直到喘完了才說道:“還不是你這貼心的老公,還以為你一個人在家裡出什麼事了。”

第77章

何丹青知道自己因為能自己走路了太開心, 所以說話的時候有些急切。可是沈鎏掛電話掛得也太著急了點,他都還沒把事情說清楚,那邊就匆匆忙忙收了線。

想不到他如此小題大作,竟然還把戴先生給請了過來。他扶著桌子上前給戴靖昀倒了熱茶, 說道:“怪我怪我,我沒把事情說清楚。我是想告訴沈鎏我會走了, 沈鎏, 你看!我會走了!”說著他扶著桌子走了幾步,雖然走得十分蹣跚,但是能走, 則說明他的腿已經開始複原了。

沈鎏看著何丹青像孩子一樣的雀躍表情, 也忍不住替他開心。他也不管是不是當著戴靖昀的麵了, 將何丹青打橫抱起來轉了個圈,說道:“真好!我替你開心!最近喜事真是一樁樁一件件, 難道我的小丹青要否極泰來了?”

聽到小丹青這個稱呼, 何丹青的臉有點紅。他拍著沈鎏的胳膊, 說道:“你……快把我放下來!戴先生在呢!”

沈鎏也沒有太過放肆,將人放了下來, 說道:“好好好, 放你下來。你先坐下,我還有一件喜事向你宣布。”

何丹青一臉喜色的說道:“什麼喜事?難不成沈大少爺要娶二房?”難得何丹青和他開玩笑,沈鎏還挺稀罕的。

沈鎏笑著說道:“不是娶二房,不過也是添丁加口的大事了。”

這回何丹青收斂了笑意,說道:“你是要過繼個孩子嗎?確實是大事, 這個得慎重的考慮一下。”他知道自己不能給沈鎏生孩子,一直都有遺憾。他也一直建議沈鎏從族裡過繼一個,可是他們沈家天生血脈稀薄,三服以內沒有親戚,那得去五服以外找了。他這一代就他自己,雙親命短,就一個小姑姑,還沒結婚。

沈鎏仍然看著他笑,說道:“過繼什麼,不過繼。哎,呆會兒你就知道了。來來來,戴七叔,你來給丹青把個脈。他最近反應有點厲害,您給瞧瞧狀態。”

戴靖昀是個算命的,人往他跟前一站,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根本沒露出任何驚訝,隻是點了點頭,從藥箱裡拿出脈枕,放到桌邊,示意何丹青把手腕放到脈枕上。

何丹青一邊放手腕一邊說道:“不需要吧?我傷得是腿,現在已經好了,也沒什麼反應。……就是最近有點%e8%83%b8悶,剛剛還吐了。可能是脾胃不和,倒是不用吃藥,我這是老毛病了,調養調養就好。”

戴靖昀將手指按在何丹青的脈門上,眼中滿是了然,抬頭對沈鎏說道:“如你所願,還挺健康,也挺結實的。多注意營養,他太瘦了,當然也要多活動。會走了是好事,就是鍛煉的時候注意彆摔了。”

這一番不知所雲的話讓何丹青有點莫名奇妙,健康可以理解,結實是怎麼回事兒?他這身體,破鑼似的,可萬萬說不上結實。他一臉迷茫的看向沈鎏,說道:“你和戴先生在合計什麼事兒呢?”

戴靖昀看向沈鎏,說道:“怎麼?你沒告訴他嗎?哦……他不知道?難怪……”看來這些事還有得搓磨。

何丹青問道:“什麼事?沈鎏,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沈鎏說道:“不,丹青,我沒有瞞著你,是你自己忘了。唉,算了,以後你肯定能慢慢想起來的。”反正安兒已經找回來了,他也就不用再擔心丹青失望的事。他現在肚子裡還懷著老二,還真是喜事連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一喜,找回了安兒。第二喜,丹青又有孕了。第三喜,丹青的腿好了。

沈鎏樂得合不攏嘴,任憑丹青怎麼問他,他就是不肯開口。旁邊的戴靖昀被虐得體無完膚,他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可經不起彆人這麼喂狗糧。於是他收拾了藥箱悄悄離開,讓他們自己處理家務事。堯堯應該也快醒了,估計也有不少話和柏川要說。

忽然覺得還是單身好,至少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看看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算起來全跟一個情字掛勾。什麼真情,什麼假意,什麼癡心,什麼妄想。這世間癡怨那麼多,還是逍遙自在問道的好。

他回到神農包子鋪,剛好看到柏川抱著戴堯往外走。戴堯已經醒了,就是看著精神有點萎靡。看到戴靖昀後他掙紮著要下來,卻被柏川用力抱住,兩人和戴靖昀打著招呼:“七叔公。”

戴靖昀點了點頭,說道:“沒事兒,你們回去吧!”說著戴靖昀上樓,又被苗苗給攔下了。戴靖昀問道:“苗苗姑娘有事兒嗎?”

苗苗說道:“哦,七叔祖,有位先生剛剛來找您,這會兒在二樓雅間等您呢。”

戴靖昀問道:“等我?誰啊?”

苗苗說道:“說是您見了他就知道了,讓您回來就去梅字間找他。”

二樓的雅間都是以各種古意花草命名的,梅字間是歲寒四友閣裡的第一間。為什麼偏偏選梅字間?那個雅間是最偏僻的。戴靖昀忽然想起來一個人,梅……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那人說,朝聞道,夕死可矣——梅聞道!我去你的梅聞道!勞資日你個仙人板板!我看你該叫沒人性!

於是戴靖昀也不上樓了,轉身背著藥箱就往家跑。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小師弟,你這是急著上哪兒啊?”

戴靖昀卻仿佛沒聽到,兔子似的甩開兩條腿。在剛走到一半的戴堯和柏川身邊biu的一聲竄了出去,還把柏川嚇了一跳,他由衷的讚歎一聲:“七叔公的體能不錯。”

身後慢悠悠走出一個頎長俊逸的男人,望著戴靖昀消失的背影,緩緩歎了口氣,說道:“不是吧?這麼記仇!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怎麼還看見我就跑?”

柏川看了那人一見,便抱著戴堯回家了。他猜想那人應該是七叔公師門的人,他聽戴堯說七叔公讀大學的時候去了什麼道玄門,不過看樣子他在道玄門跟這人有過結,否則為什麼見了他就跑呢?

柏川把戴堯抱回家,擰了個濕毛巾給他擦了擦身上。他出了一身虛汗,雖然換了衣服,還是有點不太舒服。擦完以後柏川給戴堯倒了點水,問道:“現在感覺好點兒了嗎?”

戴堯說道:“好多了,七叔公給我喝了什麼?”

柏川答道:“說是紫藤花的花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