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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看了很多顧客的評價,說到最後我都想買來著,可惜我家沒人喝酒。”

她說完,偌大的一個包廂突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蘇苗和辛黎不明就裡地看了看大家,發現羅意的臉色蒼白如紙,出奇地難看。

她們倆認識羅意認識得遲,並不知道羅意身上發生過什麼事。

羅意更不想將過去的事大肆宣傳,所以也隻字未提。

就算知道羅意身上發生的事,辛黎和蘇苗本身都是普通家庭出身,一般並不會關注產品屬於哪個集團,背後實際控製家族又是哪個。

氣氛凝固,辛黎不安地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霍淩宇左看看了師甜甜,右看了看羅意,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和他同樣的,師甜甜和徐怡也很為難。

蘇誠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天池藥酒,聯係到張家的“太子爺”張多意,再聯係到羅意如此難看的臉色,也迅速地推測出了事情的全貌。

最終還是池緒主動開口道:“沒有。不過這個藥酒其實沒什麼用,既不能防癌抗病,也不能延年益壽,一會兒去退了吧,給你爺爺重新挑選一份禮物。”

辛黎直覺也是這份禮物出了錯。

她內心莫名不安,慌得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連忙道:“商場挺近的,我現在就去退了吧,你們先吃。”

蘇苗陪著她一起走了。

她倆離開後,羅意緊接著起身,說要去洗手間,師甜甜和徐怡放心不下,也跟著去了。

包廂裡隻剩下了他們四個。

一片靜默中,蘇誠柏突然道:“應該快了。”

快了??什麼快了?

霍淩宇一頭霧水,不知道蘇誠柏在和誰說話,又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他困惑地看向裴謹修和池緒,企圖在兩位好朋友臉上看到和他一樣迷茫無措的表情。

結果當然可想而知。

裴謹修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發生什麼事都神色淡淡,目下無塵。

池緒難得冷著臉,往常清秀的眉目在此時此刻竟顯得無比淩厲,瞧著還怪嚴肅的。

他開口時,聲音也如霜似雪,徹底沒了和朋友閒談時的溫柔和煦,冷冷道:“最遲今年年底。”

啊??今年年底怎麼了?

霍淩宇實在受不了他們幾個眉來眼去地打啞謎,暴躁道:“不是,幾位大哥,你們有話好好說行嗎?難道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這還沒到元宵節呢,擱這兒讓我猜燈謎來了!”

池緒這才笑了一下,這個笑容不似他往常那般和煦溫柔,春風拂麵,反倒像……裴謹修。

霍淩宇感覺古裡古怪的,他看著池緒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語氣悠然中泛著一絲冷意,覆著霜雪一般,頗為凜冽道:“天冷了,該讓張家破產了。”

第92章

源西區,西溪彆墅。

“你真的不跟我出國?”奢靡床幔內,張多意一邊喝著熱紅酒,一邊問道。

秦敬小幅度地搖了搖頭,一邊替張多意捏著腿,一邊回道:“我想留在國內演戲。”

張多意不屑地“嘁”了一聲,伸腿踹了秦敬一腳,罵道:“不識抬舉的東西。”

秦敬麵上仍清泠泠的,被踹倒後也不沒什麼表情,順從地爬起後,又繼續幫張多意按摩放鬆。

張多意昨天打了一下午高爾夫球,又喝了一晚上酒,一直睡到今天下午七點才醒。

今天周天,理論上他得回學校上晚自習,但彆說晚自習,他連平常的課都不想上了。

洛津高中朝六晚十一的作息對他來說還是太過折磨,之前留在洛中是為了羅意,現在既然沒了這個必要,還不如早點出國算了。

留學的一切事宜都交給盛澤西去處理了,張多意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在十二月之前辦成。

洛津每到十二月都會氣溫驟降到零下二十度左右,天寒地凍,侵肌裂骨,這種天氣彆說去上學,張多意連門都不想出。

他特地挑了個四季如春和煦溫暖的留學地點,準備到時候把老頭也接過去。洛津的冬天向來難熬,張子苓每年都是天一冷就走,等洛津開春氣溫回升的時候才會回來。

如今已經十一月中旬了,離十二月隻剩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張多意索性和學校請了長假,正巧秦敬上部戲剛好殺青,目前並不著急進組,他就讓秦敬這段時間來西溪彆墅住下。

室內有些悶熱,張多意倚在床頭,吩咐秦敬去把窗戶打開。估計是連日來作息不規律,他這幾天總是感到乏力倦怠,食欲不振,偶爾還頭暈想吐的。

做完體檢沒多久,料想也沒什麼大問題,張多意沒放在心上,心想著今天晚上早點睡,糾正一下作息,應該就沒事了。

打了個哈欠,張多意隨口問道:“上次那個小男孩誰送來的?江總還是傅總?”

秦敬答道:“江總。”

張多意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憶,語氣無比狎昵道:“還不錯。”

秦敬立刻會意:“我去叫他來。”

“不著急。”叫住秦敬,張多意勾了勾手,揪住了秦敬的衣領,拉到了自己麵前。

他目光一寸寸地描摹過秦敬的長相。秦敬無疑是美的,骨相極佳,皮相也不遑多讓,正如他的粉絲所說,秦敬像天山上的雪,自帶一股仙氣。

當初為了弄到秦敬,張多意沒少費功夫,正好秦敬簽的是傅家旗下的影視公司,仿佛羊入虎口般,上趕著送到了他嘴裡。

一開始秦敬也是誓死不從的,但他出生不好,弱點太多,張多意甚至沒怎麼威脅,秦敬就從當初那朵紮手帶刺的玫瑰變成了今天聽話的金絲雀。

如今秦敬已經陪在他身邊足足一年了,張多意卻越來越不滿足,他分明和秦敬離得極近,卻覺得秦敬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般,抓不著,摸不透,像個沒靈魂的木偶。

“你就一點都不吃醋?”

像得不到心愛的玩具,張多意掐住秦敬的脖頸,獰笑著,惡狠狠地威脅道,“我告訴你,不想陪我出國也得陪我出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你走。”

被扼住脖頸,秦敬因窒息而眉眼薄紅,不適地皺起了眉。

聽到張多意的話後,他不怒反笑,似仙墮妖,危險而又鬼魅。

“好。”

很輕的一聲回答,張多意詫異了一瞬,沒想到秦敬居然如此順從,連一丁點掙紮都沒有。

滿意於秦敬的乖巧,他單手撫上秦敬麵頰,似是安慰:“國外也可以演戲,放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嗯”了一聲,秦敬起身道:“我去讓他們把飯送上來。”

張多意雖然還是沒什麼食欲,但他一天沒吃飯了,多少有點餓。

踏出臥室門後,秦敬臉色瞬間一沉,笑意收斂無痕。

拿出手機,他給一個人發了條信息:“張多意要出國了。”

三五秒後,他就收到了對方的回信:放心,他出不去。

緊接著第二條:彆衝動。

秦敬沒什麼表情,乾脆利落地刪掉了短信。

他心裡確實有個聽起來很瘋狂的想法,可那並不是衝動。

畢竟從遇見張多意的那天起,他這輩子就已成定局。

秦敬麵無表情地想:他注定是要和張多意一起下地獄了。

·

在西溪彆墅躲懶了半個多月,張多意預想中本該水到渠成一帆風順的留學計劃,卻變故叢生,一推再推,意外頗多。

“咳……盛澤西……咳……那個廢物!”

煩躁地將桌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腦地摔到地上,於一陣刺耳的劈裡啪啦聲中,張多意一邊咳一邊喋喋不休地咒罵著。

他頭重腳輕,摔完東西後差點沒站穩,還是何時金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才沒讓他摔進那堆碎玻璃渣子裡去。

“少爺,小心。”何時金關心了一句,然後繼續彙報道,“留學的事我已經吩咐趙助理重新去辦了,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

張多意氣不順,臉色十分難看道:“盛澤西人呢?!”

何時金麵色頓時有點古怪:“他……他不見了,電話不接,消息也不回,連續一個周都沒有回家,妻子和孩子都說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估計是怕您追究躲起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找!!咳……咳!!找……”

頭越來越疼了,他這兩天好像還感冒了,不光一直發著低燒,還經常惡心嘔吐,拉肚子。

還有突然加重的咳嗽。

張多意話說到一半突然又咳了起來,他咳得歇斯底裡,臉紅脖子粗,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般。

何時金擔心張多意的身體,剛想勸他不如今天就去醫院裡看看,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見張多意咳著咳著,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或許是驚懼過度,張多意吐血之後頭暈目眩,登時暈了過去。

再醒來後,似乎已經到了第二天。

病床前,張多意看到的第一個人竟是他的八哥,張多昌。

手上正打著點滴,張多意掙紮坐起,臉色蒼白地問道:“哥,我怎麼了?”

癌症,白血病,肺炎……各種病症在張多意腦子裡轉了一圈,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從張多昌嘴巴裡說出來的會是這三個字。

“艾滋病。”

艾滋病……?

怎麼會是艾滋病……?

張多意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甚至震驚多過於恐懼,他向來愛乾淨,做那種事之前都會讓自己的人專門帶著他們去體檢,怎麼會……怎麼可能?!

電光火石之間,張多意突然想到了唯一的一種可能。

……秦敬!!

是秦敬帶給他的那個小男孩!那根本不是江家送給他的人!

張多意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黑,咬牙切齒道:“秦敬人呢?”

張多昌“啊”了一聲,似乎是才想起來什麼,他遞給了張多意一部手機,十分平靜道:“有件事需要告訴你。”

“有人向洛津市源西區公安局舉報你強奸未成年,聚眾%e6%b7%ab亂,非法傳播%e6%b7%ab穢色情。”

“啊?”張多意這下是真懵了,感覺一覺睡醒後世界都顛倒了一般,他匪夷所思地問道:“誰他媽的敢舉報我?!”

張多昌點了點手機,吐出了張多意無比熟悉的那個名字:“秦敬。”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後海微博熱度榜,張多意一眼掃過去,熱度榜前十都跟他還有天河集團有關。

#張多意#

#張多意秦敬#

#天河集團財務造假#

#天池藥酒引發數人死亡#

#天河集團非法利益輸送#

……

這下是真的世界顛倒了。

張多意連點進熱搜的勇氣都沒有,他心裡惶恐至極,手上一鬆,啪的一聲摔了手機,顫唞著問:“爸……爸呢?爸不管嗎?花錢撤熱搜啊,後海微博誰家的?!竟然敢跟咱們張家對著乾!!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