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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了許多,這件事也不在師甜甜的處理能力之內。

給父母打了個電話,當天下午,師甜甜的父親師文海就帶著周蘭去了蘇北市明河區公安局報警。

除了最南邊的傅平夏聞風而逃外,洛白雲、洛平秋、洛平冬等相關涉案人員也悉數被抓捕歸案。

洛白雲是在董事長辦公室裡被帶走的,當天消息便傳得滿城風雨,人儘皆知。

第二天市場開盤後,眾雲集團的股價被牢牢地釘死在了跌停板上,昶盛集團的股價也隨之暴跌了9.11%25,市值一夜之間蒸發了上百億。

上市集團的董事長曾是黑老大,身上還背著幾十條人命,這件事在網上也立馬發酵了起來,引起了軒然大波。

為社會穩定,上麵極度重視,省公安廳指定蘇南市警方偵辦調查。

一個月後,四月五號,剛好是今年的清明節。

明河岸邊。

天上下著小雨,師甜甜扶著周蘭,緩慢地走到了一具行李箱前。

行李箱裡放著很多沉重的鐵塊,除此之外,還有一具蜷縮的屍骨。

周蘭悲慟至極,全靠師甜甜的攙扶才勉強站立,而明河岸邊綿延數千裡,這樣的屍體還有二十三具。

與其同時,在蘇北市最大的一家眾雲超市的地底下,警方挖出來了三具屍骸。

同年六月,連雲省人民檢察院發布了關於洛某雲等涉嫌黑惡勢力組織違法犯罪案件審查起訴情況的通報。

省紀委同公安機關配合,查處了一係列隱藏在洛某雲背後的腐敗與保護傘問題。

七月十二,該案在連雲省蘇南市飛星區人民法院第一審判庭公開審理。

十天後,蘇南市飛星區人民法院對案件公開宣判,洛白雲、洛平秋、洛平冬等人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八月六號,正好是陰曆七月十五,中元節。

在師甜甜的幫助下,周蘭為那些死在洛白雲手裡的無辜逝者們舉辦了一場的共同葬禮。

事情鬨得很大,有不少社會好心人士都密切關注著案件進展,在一切塵埃落定後,靈堂內外堆滿了好心的社會人士送來的鮮花,開得燦爛,格外純潔無瑕。

死者裡甚至還有年僅七八歲的男孩女孩,所以不少人送來了小孩愛吃的零食,愛玩的玩具。

這是一場幾近於全民參與的追悼會。

裴謹修和池緒也來上了三炷香。

靈堂擺著兩排黑白照片,最中間的是明眸皓齒的史心悅,笑容燦爛。

垂首上香,抬頭的那一刹那,照片上的史心悅好像突然間活了過來,清淺地笑了笑。

裴謹修輕輕眨了眨眼。

這種幻覺並未消散,反而越來越嚴重,除了史心悅,剩餘二十五個人也好似活了過來般,靈魂脫離相框,愈飄愈高。

裴謹修旋即明白,這不是他的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死者的靈魂。

“謝謝你們。”

聲線不一的道謝聲。

因為他有係統,所以隻有他能看到,也隻有他能聽到。

靈魂愈來愈淡,消失時,他腦海裡的係統忽然道:“他們會有很幸福的下一輩子。”

裴謹修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把心底的疑惑問出了口:“為什麼非要等下一輩子才能幸福?”

“主神為什麼不在他們受苦受難的時候就幫助他們?”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係統重重地歎了口氣道,“但主神也有自己的敵神,祂會極力地破壞主神定下的規則,擾亂每個小世界的正常運行。”

涉及神靈層次的戰爭。

既然連神都沒有辦法,裴謹修更無能為力,隻好緘默不語。

係統安慰他道:“往好處想,你們加強了他們身上屬於主神的規則烙印,他們之後就不會再被敵神盯上了。”

裴謹修並沒表現出明顯的異樣,上完香後跟池緒一起走出了靈堂。

一連下了半個多月的雨,天終於在今天放晴了。

陽光格外燦爛。

第91章

經蘇北中級法院批準,眾雲集團實行破產重組,慎明集團通過拍賣獲得了眾雲集團30.75%25的股份,成為了眾雲實際控製人。

在集團首席執行官的人選上,裴見深並沒有猶豫,他選擇了眾雲集團前身、也就是恒樂集團的創世人周恒樂。

當初被洛白雲巧取豪奪掃地出門後,周恒樂並沒有心灰意冷,一蹶不振,因為出色的管理運營經驗,周恒樂當上了職業經理人,這些年曾令許多連年虧損製度僵化的企業起死回生。

收到慎明集團的邀約,周恒樂欣然應允,他已經年近五十了,從來都沒想過一手創業的商業帝國還會以這種奇跡降臨般的方式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很快,眾雲集團就以萬家恒樂的名稱複牌,複牌當日股價暴漲1245%25。

另一邊,周蘭多年來的夙願得以了結,撐著她的一口氣散了,身體各方麵就都出來問題,葬禮之後隨即大病了一場。

師甜甜幫她請了護工,一直照料到她平安出院。

住院時,師甜甜連同慈善基金會的工作人員曾來探望過很多次,逐漸地,周蘭也從意誌消沉中走了出來。

同祝琳一樣,她也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二條路,出院以後就主動加入了慈善微光基金會,希望能貢獻出自己的力量,幫助更多值得幫助的人。

一切塵埃落定後,高二已經開學半學期了,除了蘇苗學了文,他們另外六個人全都學了理。

洛白雲一案對他們所有人衝擊都很大,直到文理分班後的第一次期中考試來襲,大家才從悲傷和壓抑中緩了過來,投入到了緊張忙碌的複習中。

埋頭苦讀了半個月,期中考試一結束,霍淩宇立刻以“壓力太大了實在受不了了真的得放鬆放鬆”為由約他們一起出來玩。

最終,他們選擇了去東湖騎行。

十月下旬,天空明淨,清爽宜人。

白雲悠悠,道路兩旁金黃璀璨,騎在自行車上,風從耳畔掠過,一身的壓力與疲憊也隨風而去般,自在輕盈,無拘無束。

裴謹修和池緒騎得快,最先到了目的地。

林蔭儘頭,梧桐樹下,池緒跨坐在自行車上。

他穿著淺色衛衣和牛仔褲,一條腿撐著地,雙手隨意地搭在了自行車車把上,側著頭,正漫無目的地和裴謹修聊著天。

他們聊天範圍很廣,什麼都聊,大到財經新聞、時事政治、公司管理運營經驗,小到小乖的狗糧搭配、周末想要嘗試的新菜譜、池緒偶爾想出來的冷笑話。

秋風,落葉,燦金色的陽光。

池緒突發奇想地講了一個冷笑話,還沒等裴謹修有所反應,自己先趴在自行車車把上笑了起來。

他雖然已經長到一米八三了,但光看臉卻和小時候相差無幾,尤其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的,乾淨柔軟,溫和治愈,就像是小時候等比例放大了一樣。

看著眼前的池緒,裴謹修總不可避免地想起過去。

他們認識太久了,從小到大一起來過無數次的東湖公園,身處在過分熟悉的場景中,仿佛十數年的光陰在此重疊。

一眨眼,池緒就從當年那個稚氣天真的小孩長成了現如今清雋穩重的少年。

池緒自顧自地笑了一會兒,見裴謹修好半天沒有反應,他抬眼望去,恰好和裴謹修四目相對。

裴謹修的視線明明落在他身上,但既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過他在看彆的什麼。

溫柔懷念,很少見的神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池緒抬腿輕輕地踢了踢裴謹修的自行車輪,隨口一問:“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都不理我。”

陷在不斷閃回的記憶片段裡,裴謹修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想你。”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怔住了。

下一秒,裴謹修就反應了過來,自然而然地道:“在想你小時候。”

氣氛仍有些奇怪,池緒心跳得也還是很快,他既鬆了口氣,心裡又隱約夾雜著一絲悵然。

池緒沒話找話,也開始回憶起小時候,想了想道:“對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騎著自行車。”

說罷,他又笑了笑,帶著絲調侃的語氣道,“我小時候是不是很煩人?你那時候好冷酷,感覺一點都不喜歡我,也不想陪我玩。”

小時候的池緒自然不會懂這些的,但他長大後經曆了那麼多事,見過了那麼多人,從今天看過去,自然能看得分明。

“不。”裴謹修回答得很快,幾乎是在池緒話音剛落的瞬間就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他出乎池緒意料地認真解釋道,“你不煩人,你一直都很好,小時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我那時候隻是……”

話說一半,被那姍姍來遲的好朋友給截斷了。

“烤肉烤肉烤肉烤肉烤肉!!”

霍淩宇一邊喊著“烤肉”一邊衝了過來,炫技般恰好停在了池緒身邊,嘴巴裡還亂七八糟地嘀咕著:“好餓好餓好餓!我要餓死了!天呐走走走衝衝衝!我要立馬吃到烤肉。”

正說著,霍淩宇突然靠近池緒,問道:“今天天很熱嗎,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啊?”池緒摸了一下臉,確實燙燙的。

他心裡亂亂的,還在想裴謹修那句“隻是”後麵到底要說什麼,隨口敷衍道,“穿厚了吧,確實挺熱的。”

霍淩宇看了一眼池緒的穿搭:“你穿得也不厚啊,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了,池緒轉移話題道,“我也好餓,我們趕緊去烤肉店吧。”

“走走走!”霍淩宇被成功帶偏,興衝衝地往烤肉店的方向走去。

烤肉店離自行車道的終點隻有一百米,除了蘇苗陪辛黎去商場裡買禮物外,他們剩下七個人全都到齊了。

徐怡今天是和蘇誠柏一起過來的,雖然邀請蘇誠柏這件事提前告訴了霍淩宇,並且經過了霍淩宇的同意,但麵對蘇誠柏時,霍淩宇還是渾身不自在,給不出什麼好臉色。

他招呼徐怡坐到了自己身邊,並且刻意地坐到了離蘇誠柏最遠的角落。

蘇苗和辛黎不確定要挑多久的禮物,就讓他們先點先吃。

二十分鐘後,烤肉已經上過一輪了,蘇苗和辛黎終於到了。

辛黎手裡提著一個包裝古樸的禮物袋,看著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她剛一進門,師甜甜就好奇地問:“你買了什麼呀?”

“藥酒。”辛黎舉起包裝袋,特地露出了袋上水墨毛筆書就的“天池藥酒”四個大字,底下還有個殷紅如血的小章,是個繁體的“張”字。

她笑著說:“我爺爺馬上過生日啦,路過商場剛好看到這家藥酒的廣告。其實我半年多前就聽過這家藥酒了,網上很多人都說這個藥酒是真的好,喝了能防癌抗病,延年益壽呢。”

蘇苗也頗為心動道:“店裡的導購姐姐推薦了很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