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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離魂小記 木三觀 4138 字 6個月前

些忸怩:「嗯,你也是那一個……在我心裡不能多、不能少的一個。」顧曉山愣住了,眼裡沒瞅韌子的臉,卻盯著透明的點滴,一滴一滴的,半晌,顧曉山才摁下了服務鈴,將護士召來了。

其實,顧曉山選擇在離開之前跳水,是有種揮彆過去的意味,更想強迫自己走出陰影。然而,韌子貿然落水險些淹死,又給顧曉山留下了一個很大的陰影。

顧曉山想了想,認為這個地兒真邪門,以後還是不要不信邪,老老實實離開這個地方遠遠的吧。

翌日,顧曉山又跟韌子說:「我要回去了,你在這兒好好休息。」韌子深感不可置信:「你要把我扔在這兒?」顧曉山便答:「醫生說你沒有大礙,隻是要多呆兩天觀察。我呢,則需要立即回去工作,恕我不能陪你鬱二少解悶了。」顧曉山這句話,聽在韌子耳裡也有些夾槍帶棒的意味。全因顧曉山從來對他很有耐心,鮮少說出這樣的冷言冷語,韌子被這掉冰碴子的語氣凍得痛不欲生,便可憐兮兮地說:「你以前從不這樣。」

顧曉山原想說「你這話說得又像那種煩人的女朋友了」,可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夠對韌子再開類似的玩笑了。有念及此,顧曉山心裡也是一陣微妙的酸意,像是夏日裡想吃一口果汁,卻咬著了杯緣的檸檬片,不期然的酸了個掉牙。顧曉山摸了摸鼻子,說:「因為我跟你坦白了,我沒當你朋友。既然如此,不如坦白到底,我也不是天生一個體貼溫柔的人。我極重視財富和地位,所以我得回去工作,任何時候都不能鬆懈。」韌子卻更心酸了:「可你不是說了,我不是你朋友,但是一個很特彆的人嗎?」顧曉山極後悔說了這樣的話,引出了韌子那番癡傻的形容來。

若是旁人,顧曉山或許還可似有若無的戲弄曖昧,要對方是韌子,他也做不成這樣玩弄人心的事來。他確實沒想過韌子有一天會變成基佬,他更沒想到韌子有一天會對自己有那方麵的想法。

說實話,顧曉山挺慌的。

顧曉山因此也有些掌不住平日那些遊刃有餘的分寸,他既不敢對韌子那樣隨意地開玩笑,也不敢對韌子展示不同尋常的關心,隻是,他又不願意再說點什麼使韌子不愉快的話來。他隻能告訴自己,韌子不過是一時興起,他把韌子晾一晾,韌子就該冷了。如同韌子當初忽然瘋狂追求顧曉霧一樣,三四個月也就淡了。就是一隻傻狗忽然追著蝴蝶跑的興致而已,看著濃烈,但又不過一會子的熱度。

第34章

「你不是說,我是不能多也不能少的一個嗎?」韌子的語氣充滿委屈,「難道這也是假話?」顧曉山認為這當是自己的真心話,但又不好承認,便模棱兩可:「當然,世界上隻有一個鬱韞韌。誰還能像你這樣?」韌子果然聽得似懂非懂的,一時琢磨起來,也沒顧得上看顧曉山。顧曉山已經轉身走了,有些狼狽意味,卻又老神在在地吩咐徐芸芸留守此處,直到韌子出院,而且得一路陪護韌子回本市,才算任務完成。徐芸芸笑著答應,心裡卻想:「我不過是想當個普通的秘書,卻要陪老板奔喪,完了還得陪護老板的朋友,送人家回家。瑪德,老娘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啊!你們這些富家子弟讀那麼多書,都不知道紳士風度嗎?敲你嗎!」

多虧韌子還算好相處,沒什麼說的。他的身體也沒大礙,完全能夠照顧自己,再不濟還有專業陪護呢。徐芸芸也就在旁邊看看,陪著說說話罷了,倒也輕鬆。沒過兩天,醫生就批準韌子出院了。徐芸芸便一路從列車到私家車,全程一對一送了韌子回鬱宅。

鬱老爺子見韌子蔫蔫兒的,沒精打采,便知道他遭遇滑鐵盧。鬱老爺也是早有所料了,便說:「我叫你不要冒失,你死活不聽!從小到大,你但凡聽我半句勸,也不至於是今日這個樣子!」說著,老人家又開始翻起韌子的舊賬來,從韌子幼兒園的錯事開始講起。韌子聽得頭大,便躲進房間去。

韌子總感覺顧曉山對自己冷淡了很多,他發的消息,顧曉山也不回。他又撒嬌,說自己想吃橋頭店的麵條,若是平時,顧曉山就幫他訂到了。今天,顧曉山卻說:「那你該學學怎麼使用外賣軟件了。」韌子簡直是通體發涼,整個人涼過月色,也不管禮貌不禮貌,直接就給顧曉山打電話。顧曉山直接把他電話掛了。韌子又是心涼又是著急的,便給徐芸芸打了電話,問她:「顧總在哪兒呢?」徐芸芸語帶抱歉:「對不起哦,這個我確實不清楚。因為顧總已經下班了。」

韌子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感覺不靠譜啊,便厲聲說道:「你還蒙我呢!顧總怎麼可能這麼準時下班!」徐芸芸一下愣住了,沒想到韌子的反應居然這麼敏銳。可這次真的是實話,徐芸芸問心無愧:「我也覺得奇怪呢,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韌子雖然不聰明,但和徐芸芸認識久了,也知道徐芸芸看著開朗健談,但嘴巴其實挺嚴的,要問也問不出什麼。韌子掛了電話後,又給顧氏總裁辦嘴巴最大的秘書打了電話,問他:「今天顧總下班很早啊,我正找他呢,你見過他麼?」那個嘴巴超大的秘書果然不負所望:「對啊,他今天還穿超帥的。我問他是不是相親,他還說是呢。哈哈哈!基佬怎麼可能相親嗎!」

韌子一瞬間變成熱鍋上的螞蟻,沒頭沒腦的亂爬,在臥室裡轉了半天,才匆匆跑下樓,看到老爸在固定地方看著報紙呢。韌子便哇一聲大叫,說:「老爸!小山哥今天相親去了!」鬱老爺愣了愣,說:「哦,是今天嗎?」說著,鬱老爺還看了看報紙的日期。韌子聽了,整個心更涼了:「你知道他要相親?」鬱老爺怔了怔:「你不知道啊?」韌子的膝蓋瞬間發軟,險些立即跪倒:「不……不可能……」

鬱老爺放下報紙,說:「我還以為他會跟你說呢。你們現在不是每天都發短信嗎?」韌子苦哈哈地說:「隻有我單方麵給他發啊。」鬱老爺挑眉:「所以,你還是跟他表過白了吧?」韌子果斷搖頭:「沒有!」鬱老爺卻說:「那你肯定是沒藏住心思,被他發現了。」韌子垂頭喪氣:「也許吧……」鬱老爺也沒寄望韌子能把這心事藏多久,便歎了口氣,說:「看來他還是不想接受你,但又不好開這個口。所以他才開始相親吧,想叫你死心。他寧願和不認識的人約會,也不會考慮你的。」

韌子聽了這話,忍不住又哇哇大叫。鬱老爺忍不住說:「你吼啥呢?」韌子跺著腳說:「疼啊!」鬱老爺問:「疼啥呢?」韌子捂著%e8%83%b8口說:「心疼啊!」鬱老爺看著兒子這樣,也跟著心疼起來,便也一起哇哇大叫,發現這大叫真的有效緩解疼痛,便跟著吼了起來。這正是周五晚上,鬱韞韜剛好回家裡看望親人,一進屋就聽到兩父子鬼吼鬼叫,他便問:「吊嗓子呢?」鬱老爺便說:「不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嘛,所以咱父子倆長歌當哭啊。」鬱韞韜不解地問:「哭啥?」鬱老爺便說:「這不,顧曉山去相親的事,你聽說了嗎?」鬱韞韜想了想,說:「好像聽說過吧。」韌子聽了更煩了:「怎麼?你們一個個都知道,隻有我不知道?」鬱韞韜也挺震驚的:「怎麼,咱們一個個都知道了,你還不知道?」

韌子也說不出話來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了。鬱韞韜看不得這個,便說:「咋回事呢?」鬱老爺便說:「他那點小心思被發現了唄。人家哪能當麵說啥呢,就相親給他看唄。」鬱韞韜便道:「這有啥啊,你不爽,就去攪局唄!」韌子一怔:「這樣也行嗎?」鬱韞韜說:「這有啥不行啊?你不是沒表白麼?」韌子點點頭:「沒有。」鬱韞韜道:「那不就得了!你沒表白,這就對,你隻要不表白,你就是他發小。咋了,相親的時候遇上發小了,不得嘮嗑兩句啊?你就直接往人家桌邊坐著,滿嘴喊『小山哥』,勾肩搭背的,笑特麼嘻嘻的,我看他倆怎麼相下去。」鬱老爺皺起眉來:「這會不會有點不得體啊?」鬱韞韜道:「肯定不得體啊,但好過兩父子在家裡喊麥吧。咱鬱家人就得往前衝啊,是不這個理兒?」

韌子被說動心了,但還是有些過意不起:「這也太奇怪了,而且散了之後小山哥問我怎麼回事,那怎麼辦?」鬱韞韜無所謂地說:「我不說了嘛,你就不告白,不行就說『咱倆發小,這說句話都不成了』、『小山哥,二十多年的兄弟,你就這麼說我』,永遠立於不敗之地。」韌子有些驚訝:「這樣……會不會有點不要臉?」鬱韞韜一拍桌子說:「追男人還想要臉呢?就是你長得美也沒你想得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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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鬱老爺也一早已經掌握了顧曉山相親的信息。這也不難,前幾天,顧曉山答應相親的時候,顧老爺就歡天喜地地開始跟鬱老爺商量起來。鬱老爺不動聲色,還說:「他終於肯定下來啦?這也是好事!」顧老爺搖搖頭:「那也未必呢,他也叫我彆抱什麼希望,他也不一定會定下來,就是認識認識朋友而已。」鬱老爺聽著這話,聯想到韌子那個狀態,就猜得差不多了。他心裡也埋怨這兒子,怎麼就不聽老人言呢?說了叫他不要猴急,又不肯聽!

顧曉山的相親對象叫叔敬儀,和顧曉山從某程度上來說非常般配,都是「大齡基佬」,也是「世襲」的總裁,一直遊戲花叢,但從不耽誤工作。說起來,叔敬儀還比顧曉山大好幾歲。更加上,顧曉山原本長相顯年輕,穿T恤就似學生哥,反觀叔敬儀有些少白頭,眼角還有淺淺的笑紋,兩人看起來年齡差就更大了。然而,這些細碎的銀發和清淺的笑紋,並沒有讓叔敬儀看起來衰老憔悴,反而使他平添了一些旁人不具備的魅力。

顧曉山原本隻是想來走個過場,但現在卻覺得他很享受和叔敬儀的交往——並非男男之情的那種。他倆一開始倒還是標準相親流程地聊了兩句私人的事情,後來卻不知怎麼樣開始談論起公司的經營和市場的情況,然後就停不下來了,驚覺誌同道合,忽有相見恨晚之感。

叔敬儀這幾歲沒有比顧曉山虛長,他說的話都正中要害、頭頭是道,叫顧曉山這樣桀驁的人都非常佩服。二人算是「酒逢知己」了,吃得挺慢的,好容易侍應來上了甜品。

甜品還沒上,韌子就上來了。

韌子推開包廂門進來的那一刻,顧曉山是非常驚訝的。韌子也覺得超級尷尬,可他想起了兄長的教訓「追男人,靠的就是不要臉」。於是韌子推門而入,背了鬱韞韜給他的稿:「啊,我剛好來吃飯,聽人跟我說小山哥你也在呢,所以來打個招呼,沒打擾你們吧?」

顧曉山還沒來得及回答呢,韌子就秉持鬱韞韜教導的「不要給他說話的機會」,極快地走進來,一屁股坐在顧曉山旁邊的位子上,毫無廉恥地招呼服務員給自己倒茶。這個時候顧曉山也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