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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毛錢關係 一字眉 4390 字 5個月前

夫妻兩人的冷戰鬧得驚天動地,陸壹出國的事就這麼被擱置下來,人身自由還是被限製在三樓的房間,門口保鏢看守,落地窗被焊死。

房間門打開的時候,他正專心致誌地對著電腦,屏幕上是3維軟件製作的尚未成型的虛擬空間。

“你做什麼呢?”譚風%e5%90%9f將蛋糕放到桌子上,“模型?”

童憲瞟了眼屏幕,一頓,腦袋湊過去看了片刻:“你想把《奇紀》做成動畫?”

陸壹被打斷了思緒,轉過椅子:“你們怎麼來了?”

“臥槽,”童憲瞪著他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你怎麼頹廢到胡子都不刮了。”

“我都兩天沒睡了。”陸壹說著,伸了個懶腰,“你們到底怎麼進來的,我爸呢?”

“今天好歹你生日啊,陸叔同意我們進來陪你一會兒。”譚風%e5%90%9f指了指門的方向,口型道,“盯著呢。”

童憲打開外帶的好酒好菜,一邊道:“陸叔到底還讓不讓你出國了,一直關著你也不是辦法啊,連我們都不讓見。”

“防的就是我們倆。”譚風%e5%90%9f倒是很明白,“好不容易探個監,來喝一杯。”

“姐姐怎麼樣了?”陸壹搓了搓臉,問。

“她挺好的,每天早上去上班,到點回家,沒啥事。有我跟風子照應著,你甭擔心。”童憲遞過來一雙筷子,“你要不給她打個電話?”

陸壹沉默了一會兒,卻道:“算了。我還不定什麼時候能出去。”

一聲不吭就走,都這麼久了,冷不丁再去撩撥一下,也太混蛋了。

說是這麼說,臨了兩人離開的時候,他還是道:“幫我給她帶個東西。”

那是個巴掌大的小玻璃罐,裡頭裝著一張折起來的紙條。

男孩子出門不帶包,也沒地方藏,童憲往之前裝餐盒的塑料袋子裡一丟。

陸壹的眉毛擰了擰:“……一會兒你給我擦乾淨。”

“乾淨著呢,沒弄髒。”童憲把口子一係,拎著出門。

保鏢往他手上瞄了一眼,童憲毫不避諱地提起來:“都是垃圾。”

半透的袋子隱約看出餐盒的輪廓,保鏢這才收回視線。

童憲來敲門的時候,蠟燭已經燒完,奶油被咪咪%e8%88%94掉了一小塊。

春夏把蛋糕從它嘴邊拿走,打開燈,開門。

童憲把東西遞過來:“老陸讓我給你的。”

春夏把那個玻璃罐子接過來。

“他說雖然他現在人不在,該給的錢不能少。”童憲有點迷茫,“——什麼意思啊,他怎麼還問你要錢?”

春夏取出那張紙條。

上頭畫的是一幅小畫,臉蛋胖乎乎的小男孩被關在鐵門後麵,抓著鐵欄桿,哭得委屈巴巴。

旁邊的對話框裡寫著:【我很快就出來了,等著我。】

“他人好好的,就是暫時出不來,你安心等著,別的什麼都不用想。”童憲又道。

春夏捏著那張紙條,點了點頭。

第41章 四塊一

陸問君成年之後就搬出了陸宅,獨自在外居住,逢重大節日或陸爸爸的生日,才會回來一趟,通常隻吃頓飯便離開。

平日若想見她一麵,更便捷的途徑是通過電視新聞和財經雜誌。

晚上,單方麵堅持冷戰的陸媽媽特地等到陸爸爸吃完飯,才姍姍下樓。

傭人專門為她煮了補血養顏粥,當歸,川芎,黃□,紅花幾味藥材,黃酒浸泡,再用雞湯熬成藥汁,加入粳米煮成稀粥。

這幾天哭的次數比過往幾年都要多,陸媽媽的眼睛略有些腫,邊吃邊道:“火候不夠,粳米要再煮軟一些。”

陸問君便是在這時進門來,聞言微諷道:“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講究。”

陸媽媽瞅她就來氣,還沒想好反駁的話,對方腳步都沒停,徑直上了二樓,敲開書房的門。

陸媽媽頓時粥也不喝了,趕忙跑上去,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把耳朵貼上去。

錯過了前麵的對話,也不知陸爸爸問了什麼,這時候隻聽陸問君不緊不慢地說:“我要是真想動手,他沒本事活到這麼大。”

書房裡,陸爸爸也不知信還是不信,夾著雪茄沉%e5%90%9f半晌,隻是道:“你的私事我不過問,自己處理好,不要再鬧上八卦雜誌。”

陸問君抿唇:“知道了。”

陸壹的長相與性格都遺傳自媽媽,陸問君則很好地繼承了陸爸爸的基因,無論是獨斷的處事風格,還是風流與薄情。

多年獨身,沒有固定伴侶,有需要的時候不缺男人,但沒有一個能陪伴她超過三個月。

她來去自如,從不留情,也一直將一切處理得乾乾淨淨,唯獨前幾天一個新晉爆紅的小明星被扒皮,連累她從財經版被搬到娛樂版。

陸問君打開書房的門,便瞧見陸媽媽當當正正站在門外,微紅的眼睛瞪著她身後,看起來委屈極了。

陸問君扯了一下譏誚的嘴角,也懶得追究她如此不避諱的偷聽行徑,直接越過她下樓。

擦身而過時撞了一下肩膀,陸媽媽弱不禁風地後退了兩步才站穩,卻看也沒看陸問君,隻管用難過的目光望著裡頭的男人。

陸爸爸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將雪茄摁滅:“過來。”

陸媽媽站在原地,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你不相信我。”

陸爸爸沒答,從書桌後站起來。

陸媽媽轉身就跑。

不一會兒,主臥裡嘰哩光當的動靜傳出來。

陸爸爸走到門口,便見她氣呼呼地在收拾行李,跑到自己專屬的衣帽間拿衣服,還不忘到隔壁男士搗個亂,將整理得井井有條的衣服鞋子丟到地上。

24寸的小皮箱很快被占滿,衣帽間卻還有99的衣服等待安排。她胡亂把箱子一扣,又拖出來另外一隻,將亂七八糟的各種零碎物件往裡裝:化妝品、按摩梳、最近愛吃的水果糖,還有很多年前生日陸壹送給她的長耳朵小兔子。

陸爸爸看著她一邊抽鼻子,一邊將擺在床頭的三人全家福也放進箱子——那是去年陸壹十八歲成年禮時拍的,那天陸問君被公事耽擱,抽不出時間過來,可把她給高興壞了。

“行了,還沒鬧夠嗎。”陸爸爸頗有幾分無奈地走過去,抓住手腕將人拉起來。

“誰和你鬧,我要和你離婚,反正你隻相信陸問君,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陸媽媽使勁掙紮,一邊哭得梨花帶雨,“我再找一個比你年輕比你帥的,你看看還有沒有像我這麼漂亮的會嫁給你這個老頭子。我讓你兒子跟別人姓,氣死你!”

她掙脫不開,反而被拽出了房間。陸爸爸叫傭人上來收拾一屋子的狼藉,將她帶到隔壁客房。

門關上之前,隻聽他在陸媽媽喋喋不休的聲音中,冷冷說了一句:“你倒要看看誰敢娶你。”

陸壹的日子一點也不枯燥,他忙著用3維軟件製作動畫,全部精力都消耗在電腦前,累了就到床上睡一會兒,過得晝夜不分。

對時間唯一的概念,便是日歷上畫下的一天又一天的數字。

保鏢將他的手機送進來,是在他生日之後的第三天,被關的第十七天。

他摘下耳機,看著保鏢遞過來的那隻手機:“什麼意思?”

“陸先生說晚上回來會和你談談。”保鏢機械地說完,便再次出去,帶上了門。

陸壹拿起手機,第一件事便是撥出春夏的號碼。

下一秒從鏡子裡瞥見自己胡子拉碴的模樣,立刻手忙腳亂地掛斷,跳起來沖進洗手間。

十分鍾後,他洗了頭發刷了牙,下巴剃得乾乾淨淨,還換了一身衣服。

還沒來得及重新給春夏打電話,手機先響了起來。

是畫室的素描老師打來的。

“陸壹啊,你最近怎麼啦,一直聯係不上。”

“這幾天有點忙,”陸壹對著鏡子扒拉已經長到可以紮小揪揪的頭發。

“你這小子天天閒得跟狗,怎麼突然忙起來了。”老師笑著說,“你不是讓我給你帶日本的櫻花,喏,專門給你帶回來了。你什麼時候有空來畫室拿吧,再不來就枯萎了。”

《奇紀》有一幕漫天櫻花的畫麵,春夏畫得很漂亮,陸壹原本想趁著花期將盡帶她去日本,不想茂茂突然住院,耽擱下來,便托正好去日本玩的老師帶一些回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計劃得好好的,生日那天要讓春夏履行諾言的,在她腳下灑滿花瓣,一定很漂亮。

誰曾想住了“監獄”。

“您先幫我照看著,千萬別枯,我還有用呢。”陸壹道,“我改天去拿。”

老爸既然把手機還給他,晚上還要和他談,應該是要放他出去了。

“是不是用來撩妹的,你們這些小孩真有意思。”老師笑著打趣一句,忽然叫了一聲,“春夏。”

“誰?”陸壹一瞬間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是他腦子裡一直惦記著,出現幻聽了?

那邊電話似乎被拿開了,說話聲遠了一些。陸壹支稜著耳朵努力聽,隻分辨出她在和人打招呼,卻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片刻後,老師的聲音清晰起來,和他解釋:“剛才看到一個熟人。”大概是想起了上回陸壹鬧的笑話,笑道,“就是上次被你耍流氓的模特,還記得嗎?”

“她現在在畫室?”陸壹問。

“對啊。說是約了人。”

就姐姐那個人緣,能約誰?

何況現在已經是傍晚,下課下班的時間。

陸壹操著一顆老媽子的心,立刻道:“你快幫我問問,她約了誰。”

老師不禁疑惑起來:“你問這個乾嘛?”

“你先問。”

老師嘀咕著,揚聲沖已經走進電梯的人喊了一句:“春夏,你約了誰啊?”

幾秒鍾後,有些茫然地對著話筒回答:“蔣什麼若,我沒聽清。”

陸壹的心猛地一沉。

來不及解釋便掛了電話,給春夏打過去,不出意外沒人接。陸壹沖到房間門口,擰動門把手卻打不開門,抬手拍了兩下:“開門!”

保鏢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進來,依然冷硬:“陸先生沒吩咐。”

“我他媽有急事,”陸壹心急如焚,“你給我開門!快點!”

保鏢不為所動:“有什麼事等先生回來再說吧。”

“?!”

陸壹焦躁地錘了一下門,轉過身大步走到桌子前,雙手抓起旋轉椅,猛地揚手砸向落地窗。

嘩啦一聲巨響,門外兩個保鏢對視一眼,迅速拿出鑰匙開門。

隻見偌大的房間裡已經沒有人影,窗前一地碎玻璃,隱約有血跡落在其中。

兩人立刻沖上前,從足有六米之高的三樓往下望去,草坪上隻有一片被壓倒的印子,庭院的柵欄外,一道如風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春夏走進那間畫室。

這是去年之後,她第一次回來。

以前每隔一段時間,她便會做一次人體模特,強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