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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表演中。

很快,表演結束了。

根據賽製,張雨鴞是已經麵臨淘汰的歌手,在本場演出中他和另一位同樣麵臨淘汰的歌手進行PK,雙方都請來了好友為自己幫唱拉票。除了現場觀眾外,節目組還請了專業樂評人、樂壇資深前輩在現場對每一場演出進行點評。

“我能問一下這首歌是誰對原版進行了改編嗎?”著名樂評人之一坐在台下發問。他的神情很嚴肅,似乎對這場演出並不滿意。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紀錦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毫不畏懼地看向樂評人:“是我改的。”

雙方視線在半空中交彙,片刻後,樂評人笑了:“說句可能會得罪人的話,我特彆特彆喜歡你改編的這個版本,甚至覺得你改的原作更精彩,真的!本來這首歌的感覺有點過於‘淡’了,你的處理讓它變得特彆有味道。雖然你們這場表演有一點點小瑕疵,但我必須要送兩個字給你們——驚豔!如果我是觀眾,我肯定會投票給你們的。”

這番峰回路轉的點評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氣氛頓時又輕鬆起來。

另一名評委,也是樂壇資深的歌手衝著台上和藹地笑:“小錦,我非常欣賞你的才華。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你看你幫我也寫首歌行不行?”

台下頓時響起觀眾們激動的尖叫聲。

紀錦拿起話筒笑道:“當然沒問題。”

一番插科打諢後,觀眾的投票結果已經統計完了。這一場PK的勝負完全由現場觀眾決定,主持人在台上打開編導送上來的小卡片,公布結果:“繼續留在這個舞台上的人是——張雨鴞!恭喜張雨鴞!”

在後台看屏幕的紀錦和張雨鴞雙方團隊的工作人員們這下都安心了,開始互相恭維道賀。

“恭喜恭喜啊!”

“你們家紀錦真有才華。”

“你們張雨鴞也很厲害啊,剛才差點把我唱哭了。”

舞台上,張雨鴞還在發表晉級感言。他眼含熱淚,聲音微微哽咽:“其實今天這場演出,能不能繼續留在這個舞台上對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我真的特彆感謝我的好兄弟紀錦,他接到我的邀請,專門空出檔期來幫我完成這場演出,幫我拉票,昨天晚上他還陪我練歌練到天亮,幾乎沒睡覺,大清早又起來彩排了。他為了我真的很辛苦,這份友情比我贏多少場比賽都重要得多。”

這段發言傳到後台,沈擎宇心想:難怪阿錦把張雨鴞當朋友,看來他們感情確實不錯。

粟安卻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她不喜歡張雨鴞在公開場合一再宣揚他和紀錦的關係有多鐵。說實話,現在兩人早就不是一個咖位的了,這番發言怎麼聽都有抱大腿的嫌疑。

紀錦作為特邀嘉賓的工作已經結束,張雨鴞之後還有彆的流程,兩人下了舞台就分道揚鑣了。

沈擎宇、粟安跟著紀錦回到休息室,門剛一關上,紀錦就跟被抽乾了力氣似的往沙發上一倒,長長鬆了口氣:“累死了!”雖然不是他的主場,這兩天他也是又耗腦力又耗體力,兩天乾了幾天的工作量。

沈擎宇見狀主動走上前幫他按摩放鬆。

他按了沒幾下,紀錦驚訝回頭:“你很會啊,以前學過?”

沈擎宇按完背部,又幫他鬆解僵硬的脖頸:“按摩的原理就是讓緊張的肌肉放鬆,練體育的都會。”運動員比按摩店的師傅更了解人體構造,按起來甚至比老師傅們手法還地道。

紀錦舒服得忍不住哼出聲來:“那你以後每天都幫我按按,我經常脖子酸。”

他的哼聲像小貓叫似的輕輕的、軟軟的,沈擎宇捏著他的後頸,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紀錦撞進他懷裡的那一幕,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由心臟借助血液傳到指尖,使他手指不受控製地抽[dòng]了一下。紀錦隻當是他的按摩手法,並沒有在意。

粟安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再休息幾分鐘就回酒店吧。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拍雜誌呢。”

紀錦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被沈擎宇按完身上鬆快多了。他一抬下巴:“我去跟雨鴞打個招呼就走。”

粟安還要去跟化妝團隊說幾句話,就讓沈擎宇陪著紀錦出去了。

兩人來到張雨鴞的休息室門口,隻見門關著。紀錦準備上前敲門,忽然耳朵很尖地聽到裡麵傳出張雨鴞說話的聲音。

“你也覺得他太過分了是吧?”張雨鴞語氣誇張,仿佛受了多大委屈,“我真他媽無語了!到底是我比賽還是他比賽?他跑到這兒來給我耍寶!隻有一天時間就要上台,他還硬要改編歌曲,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創作歌手啊?”

邊上有個女人接話:“是啊,他太愛出風頭了。不過你也彆氣了,反正咱們贏了。”

“我怎麼可能不生氣?他昨天硬拖我到淩晨四點,搞得我今天一天腦袋都是懵的,上台以後還唱錯了兩句詞,簡直日了狗了!你去跟節目組說,一定要把我唱錯那段剪掉,不然播出去我成什麼了我?”

“好,好,我等會兒就去說。”

紀錦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臉色鐵青。

沈擎宇的耳朵沒有他尖,隻能隱約聽到裡麵的零碎對話,但也大概拚湊出了對話的內容。他立刻擔心地看向紀錦。

屋裡的對話還在繼續。

“說真的,你跟紀錦的關係還是要維持好,畢竟他粉絲多。”女人說,“等這期節目播出的時候,咱們跟節目組商量買個你跟紀錦交情好的話題上熱搜,再找營銷號炒作一下,肯定能帶流量。現在小姑娘就吃這套。”

張雨鴞哼了一聲,似乎有點不服氣,陰陽怪氣地說:“是啊,他是人氣高,誰讓他會哄女人呢?大他二十幾歲他都不挑,單總可不是願意把公司資源都拿來捧他嗎?”

聽到前麵的時候紀錦的%e8%83%b8膛就開始上下起伏,肩膀也微微顫唞。他在用最大力氣跟自己的情緒作鬥爭。可聽到張雨鴞的最後一句話,有如一串炮仗在他腦海中點燃,稀裡嘩啦,瞬間把他所有的理智炸得粉碎!

沈擎宇在看到紀錦伸手的時候就做好阻攔的準備了,可萬萬沒想到紀錦的動作居然比他的反應還快。“砰”的一聲巨響,休息室的門被紀錦狠狠摔到牆上!他大步衝了進去。

屋裡的人都懵了,直到紀錦氣勢洶洶地衝到沙發前,張雨鴞都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他看見紀錦向他舉起拳頭,嚇得趕緊抱頭往下縮,他邊上的女人則下意識地尖叫起來。

“你剛才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紀錦的拳頭還沒有落下去就被沈擎宇的手掌包住了。

紀錦猛地回頭,沈擎宇神色焦急,在他耳邊小聲道:“阿錦,冷靜點,不能動手。”

紀錦暴怒時最恨有人叫他冷靜。憑什麼要他冷靜?沈擎宇難道沒有聽到張雨鴞說了多麼惡心的話嗎?他根本沒做那些事!他憑什麼要忍聲吞氣!

紀錦猛地推開沈擎宇,伸手去抓張雨鴞的衣領:“你說啊!你把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啊!我把你當朋友,你在背後就這麼潑我臟水??”

然而他依舊沒能碰到張雨鴞,兩隻胳膊又被沈擎宇抓住了。沈擎宇的手就像手銬一樣堅硬,他拚命掙紮,竟然掙脫不得。

張雨鴞一個字都不敢重複,甚至連看都不敢看紀錦一眼。

他越是沉默,紀錦就越是憤怒,衝天的怒火燒得紀錦五臟六腑都在疼,他扭頭衝著沈擎宇吼:“你給我放手!放開我!”

沈擎宇心中暗驚。紀錦的力氣大得嚇人,他必須要用儘全力才能勉強控製。而且紀錦雙眼通紅,額角薄薄的肌膚下能看見青筋暴起,這顯然不是一個人正常的狀態,更不是能聽人勸解的狀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裡是後台,有非常多工作人員。如果紀錦在這裡動手打了其他藝人,消息很難壓下去。而且這屋裡還有張雨鴞和他的執行經紀人,這兩個人都極不可信,不能讓他們抓到紀錦的把柄。

沈擎宇心一橫,用胳膊圈住紀錦,強行把他往外帶。

紀錦指著張雨鴞的鼻子大吼:“張雨鴞!你混蛋!你胡說八道!虧我還幫你的忙,你就是個人渣!!”

張雨鴞又驚又怕又心虛,生怕紀錦衝上來打他,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裡。他的執行經紀人也嚇得瑟瑟發抖,用手擋住臉。

沈擎宇把紀錦架出張雨鴞的休息室,用最快的速度衝進斜對麵他們自己的休息室。粟安還沒回來,房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沈擎宇用力把門關上。

這一路紀錦死命掙紮,他的怒火沒辦法發泄在張雨鴞的身上,隻能將炮口對準沈擎宇:“沈擎宇,你有病嗎?!你攔我乾什麼?你到底是幫誰的??”

紀錦還在氣頭上,沈擎宇怕一鬆手他就會衝出去打人。再加上這裡隔音效果不好,紀錦大吼大叫很可能會被外麵人聽到他情緒失控的樣子。

於是沈擎宇隻能把紀錦頂到牆邊,用自己的身體壓住他。他不知道怎麼能讓紀錦安靜下來,笨拙地伸手去捂紀錦的嘴,想讓他先聽自己說兩句話。他又怕傷到紀錦而不敢用力,結果被怒急攻心的紀錦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委屈、痛苦、憤怒的情緒完全充斥著紀錦的每一個細胞,他全身都在疼,他恨彆人把他從來沒做過的臟事扣到他頭上,他恨被他當成朋友的人欺騙他,他更恨明明是他身邊親近的人,竟然不站在他這一邊!

“嘶……”紀錦嚇了死口,沈擎宇痛得直抽冷氣,強忍住了把手抽出來的衝動。這樣也好,至少紀錦閉嘴了。

“阿錦,你聽我說,我們不能動手,暴力會把一切都搞砸的……會有更好的方法解決這件事的,你相信我。等你冷靜下來我們慢慢想辦法好嗎?”

手指的疼痛鑽心,沈擎宇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他低下頭,用額頭抵住紀錦的額頭,距離極近地看著紀錦失去理智的雙眼。

他心裡很難過,因為手指疼,也因為紀錦現在的狀態。

片刻後,紀錦感覺有水珠滴到自己的臉上。他一愣,仿佛一陣清風吹散了籠罩在他心頭的黑霧,他驟然從深淵中脫身,卻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沈擎宇感到紀錦齒間的力量在放鬆,於是他緩緩將自己的手指抽出來。那裡已經鮮血淋漓。

紀錦混沌的目光開始逐漸恢複清明,他看著沈擎宇的手指,血肉模糊的畫麵刺激了他的視覺,憤怒的情緒瞬間消退,茫然、錯愕、甚至於恐懼一並浮上心頭。

沈擎宇將受傷的手背到身後,另一隻手把紀錦摟進自己懷裡。直到確定紀錦不再想要掙脫,他鬆了口氣,手掌按住紀錦的後腦。

“阿錦。”他的聲音低低的,溫柔的不帶一絲責備,“你是不是生病了?”

紀錦沒有回答。

也許過了半分鐘,也許過了一分鐘,沈擎宇感覺自己的肩膀濕了。他正想鬆開看看,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