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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說不得什麼,但師兄要去,性質便不一樣了。”

白胥華隻是搖頭。

他道:“百鳴宴中,許多隱世的前輩,其他諸多門派的長老,都會出手。你如今尚且年少,雖然天賦出眾,卻也是鬥不過這些活了千百年的前輩的。”

楚子徽嘴唇微動,正要說些什麼,卻被白胥華伸手抵住。

他眼底滿是暖意,聲音壓低了溫柔道:“乖。”

“我身為你的師兄,怎麼能不護著你?”

楚子徽幾乎怔住了。

他怔怔看著白胥華的臉,幾乎要被他的話語炸得腦中昏沉。

隻聽見白胥華道:“我會為你,拿下百鳴宴的魁首。”

直叫楚子徽看得心頭急跳。

他癡癡道:“………師兄說的,佩弦自然是信的。”

師兄,師兄——

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般叫人……………

叫人情難自禁呢。

百鳴宴便設立在百國中心的位置。

那兒距青雲門並不是很遠,因此直到了楚子徽的母國到了那地方的時候,二人方才整理行裝出發。

他們禦劍而行,一瞬千裡,不過短短一日,便已經到了百鳴宴所在。

這一座舉行百鳴宴的小城繁華得像是一座皇城。其中人來人往,擠擠攘攘,各種方言都混在一處,直顯出了萬般生氣。

仙家都深居院裡,難得出門,白胥華與楚子徽為了防止被人群圍堵,便也直接落到了楚國之中。

楚子徽來到問道峰,已經是許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因此楚國中,現在還能認得出他的人,實際上並不多。

他們一來,便出了一場啼笑皆非的事情,所幸楚子徽的父皇趕來的早,他一眼便認出了自己的兒子,頓時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對著楚子徽好一番哭訴。

楚子徽卻好像已經對他這一副模樣習慣了一般,平靜地勸導了他一番,才將一邊沉默了半晌的白胥華介紹給了他。

“這是我的師兄。”楚子徽看了白胥華一眼,麵容上忍不住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道:“師兄修為精湛,比之我便好似明月之輝對螢火之光,是世間第一等的天驕,此次百鳴宴,便是師兄代我出手。”

白胥華被他誇的耳根微紅,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便又得了楚皇好一番感激言語,楚皇更想要將自己的住處讓出來給他,卻被楚子徽拒絕了,隻道二人住在一處便好。

老楚皇的眼睛很不好,性子也懦弱,受了什麼欺負,便隻對著自己疼愛的兒子說。平日裡楚子徽收到的信件也多如牛毛,直叫他回信都回得腦袋疼。

白胥華這次可算是見識到了。

第二日,便已經是百鳴宴的第一日比試了。

這一處小城之中,竟是立著一座極其高大宏偉的高樓,百國諸人落與上座,環成一個圓形,從高處看著底下擂台上的比試。

白胥華便是在中場出場。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是代表楚國的玄色衣裳,衣角上繡著一個龍飛鳳舞的楚字,寬袍廣袖,叫他穿來更顯得衣決飄飄,如神仙人。

——這是一位仙家。

諸國人很快便意識到了這一點,沒有仙家助力的小國甚至不曾上場,便已經紛紛退出。

直到午時,白胥華方才見到了他此次遇到的第一個對手。

那是一個老人家。

他拈著長長的白胡須,眯著眼睛,仔細打量白胥華的相貌。

他道:“果真是一個俊俏後生!”

白胥華:“………………”

白胥華未曾見到他先報上名號,便先行禮,道:“在下名白胥華,代楚出戰,還請問前輩名號。”

老人家輕輕哼了一聲,他道:“我的名號,你這小子還沒資格知道,這樣罷,我讓你一招,也免得人說我欺負小孩兒。”

白胥華:“………多謝前輩,那晚輩便不客氣了。”

白胥華的第一場,隻是一招,他便已經將人轟殺下台。

之後的三日比試,他一路戰來,竟然無人是他一合之地。

轉眼便已經到了七日之後。

白胥華依舊穿著那身衣裳,他神色冷淡,好似九天仙人,旁人對他的眼神,也儘數變成了敬畏之色。

——在這短短幾日之中,這些人都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曆,知道了他如何天縱奇才,也知道了他是葉驚鴻的弟子。

這便已經是最後一戰。

白胥華難得地感覺到了棘手。

對方已經是一位老前輩,頭花花白,麵容卻還是少年模樣,他劍術精絕,雖然比不得白胥華,卻也算得仙家大成者了。

白胥華不欲傷他,他卻沒有這個顧及,之前尚且算得正大光明,最後卻是自燃歲數,以傷人傷己的決絕法子一戰。

直叫白胥華都受了些傷。

所幸直到最後,也都是白胥華更勝一籌,他將對方按在地上時,神色尚且是平靜的。

隻道:“見諒。”

恰逢一片狂風吹來,直接將一片繁美桃花吹落,覆了一地。

直叫他好似神仙中人。

那一日之後,楚國便從小國之一,一舉躋身了大國行列。

可惜他卻也沒顯露出高興的模樣來。

白胥華受了傷,便在屋裡修養,見到他進來的時候,還陰沉著臉色,一時隻覺得茫然,詢問他到底如何了,楚子徽卻也不肯說。

隻道:“我怕是要離開師兄了。”

白胥華:“?”

楚子徽見他滿是不解的模樣,心頭更是沉甸甸一片。他想起那威脅了他,要將他的心意,告訴師兄的他國公主,更覺得舌根泛苦 。

隻忍耐不住,深深依偎到了師兄懷裡,悶悶道:“………師兄,我怕是要回去,繼承父皇的位子了。”

第85章 龜宅

楚子徽此舉實在是有些突兀了。

直叫白胥華都有些懵。

他被楚子徽埋在懷裡,一時隻安撫一般撫了撫他的發頂,道:“我見你父親尚算得上身強體壯,為何這般突然………”

“實在是因為………”楚子徽說到一半,便無力地沉默下去,他在白胥華懷裡鑽了鑽,更深地貼在了他的身體上,汲取衣料相隔時,透過來的溫度。

他緊緊揪住了白胥華的衣袖,手掌攥緊了,複而又鬆開,幾番數次之後的他方才啞著嗓子道:“師兄,我不想說,也不想騙你。”

白胥華微微一頓,便也不再問了,他應了楚子徽之後,將帶話給師尊葉驚鴻一應人的事情答應了下來,隻道:“你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來與我說便是。”

他對於楚子徽,一向都是極其包容的。

楚子徽閉了閉眼睛,他悶悶道:“師兄放心,我很快便把這些事情處理完,重新回山,與師兄一起練劍。”

楚子徽來去都很是匆忙,一時叫白胥華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在他得到的劇情裡,楚子徽與“女主”的相遇,已經是楚國吞並了女主國家之後的事情了。

他未曾想到,“女主”阮酥玉,在之前竟然就已經見到了楚子徽,並且還對他行了一番威脅。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是真的成功了。

暗地裡的波濤洶湧,白胥華都一概不知。

但其中的暗藏的波瀾,白胥華卻還是感覺到了。

他在第三日的時候,就送走了楚子徽。

不知道楚子徽帶走了什麼東西,他隨身帶著一隻巨大的籠子,籠子被布罩遮擋得嚴嚴實實,白胥華饒是沒有探究師弟秘密的想法,也因為楚子徽對其的這等嚴密的看管,而生出了幾分好奇。

但也就隻是好奇而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白胥華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實際上,在一開始,阮酥玉便想要靠近他了。

女子對於感情方麵的事情,有著天生的敏銳。

她輕而易舉地看出了楚子徽對白胥華抱著的異樣心思,毫不猶豫地威脅了他,叫楚子徽一時心焦,不得不暫時遠離了白胥華,卻也導致她自己落到了楚子徽眼裡,以至於她尚且沒有來及靠近白胥華,便已經被楚子徽收拾在了手裡。

這些暗處發生的事情,白胥華都是不知曉的。

他隻是送走了自己的師弟,便不急不緩地收拾了行囊,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道應該往哪裡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景修然來拜訪了他。

他與明台一起上門,白胥華尚且還未曾離開,猶豫了一二,便接待了他們。

等到看見外麵的人之後,他頓時便覺得自己這門開得不冤。

明台也是仙家子弟。

而景修然雖然不是仙家弟子,但他出自凡世大族,也有功法可以修煉。

他們二人,每一個人都是極其適合做朋友的。

最為重要的,還是他們兩人都是劇情人物。

既然碰到了劇情人物,白胥華一時便也不著急了。景修然在許久之前,曾經與他有過一麵之緣,三人初識飲酒,景修然便帶著笑詢問他。

白胥華其實也未曾忘記,他想了一會兒之前發生的事情,心中便也憶了起來。

他對景修然道:“自然是記得的。”

此刻三人都已是有些醉了,白胥華酒量不好,雖然隻是薄飲幾杯,但麵上卻已經是蒙了一層極淡薄的紅暈。

他說話時,語氣不似以往冰寒,反而帶著淺淡暖意,直叫人聽得心底發燙,幾乎想要緊緊握住他搭在桌上的手掌來。

直叫景修然心中好似被羽毛撩了一下,泛濫開層層疊疊的漣漪。

三人便這麼結了伴。

白胥華本以為,景修然與明台應該是很久以前便認識了,卻不了幾個人相處的久了,他方才發現——他們竟然都是同一日相識的。

景修然與明台在那之前,從來未曾見到對方。隻是他們走的是同一條路。一起走了一段兒,難免便說了幾句話。

於是隻說了幾句話的兩人,便也就一同登門,上了白胥華那兒。

白胥華知道了那一日事情的原委,倒也覺得極其有趣,他忍不住笑出聲來,難得顯出幾分青年人該有的模樣來。

幾乎叫景修然與明台看得呆住。

他們結伴而行,並不選擇某個特定的地方,隻是隨意行走,見到妖物便出手擒住,見到不平事出麵掃平,倒也沒有叫白胥華覺出幾分寂寞來。

景修然與明台都是極其溫柔的人。

他們說話永遠溫聲細語,似乎永遠不會生一點氣,就像是春日裡的花,直叫人嗅到溫柔的香。

幾人的運氣一直都是極好的。

走到哪一處,便恰好可以看見哪一處的難得盛景。

他們曾看見火燒雲一般蔓延開萬裡的鮮紅色花穀,他們曾看見河水分流成七支的時候,見到流水枯竭,露出底下細細的沙土。

沙土交織穿插,形成天然的旖旎圖畫,直接叫人看得怔住。

天然的自然風景,往往都是最為震撼人心的。

三人結伴的日子,便這麼過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