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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莫名多了一種戰栗的愉悅。

將本該高高在上,坐落雲端的的仙人落下凡塵,叫他點染上絲絲紅塵穀欠色。

本就是一件叫人滿足的事情。

這一場纏.綿.情.事,一直到了天邊泛白的時候。

本來端正嚴謹的白色長袍被壓皺了,兩人的發絲都糾纏到了一起。白胥華的皮膚原本是極蒼白的,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淺淡豔色,叫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生出旖.旎念想。

他偏過了臉去,一雙墨黑的眼緊閉,卻耐不住景修然用布巾將他身上的黏膩全數擦拭乾淨。

等到那布巾來到他腿間時,白胥華終於耐不下去,他道:“……鬆開。”

聲音沙啞,帶著未散的曖昧氣息。

一時的失控之後,殘留的,便隻剩下尷尬與無措。

景修然垂下眼,道:“若是不清理乾淨,公子也會不舒服的。”

他此刻的語氣溫柔極了,若隻是聽他的聲音,可謂是再溫潤如玉,體貼不過的君子了。

白胥華卻蹙起了眉,麵上露出了些冷意。

他勉強坐起了身,又拉攏隨著他的動作落下肩膀衣衫,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便隻得沉默下來。

這幅有些可憐的模樣,卻是景修然從未見過的。

叫不由分神,想到了一些豔麗圖景。轉瞬他又反應過來,壓下心中綺念,輕咳一聲,歉疚道:“此次的確是我冒犯了公子。”

他道:“您若是要發作,過一會兒,我任您處置。”

這話說得,可謂是可憐又體貼。

甚至透著些卑微態度。

直叫白胥華眉頭皺得更緊。

他頓了頓,方才道:“……我自己來。”

景修然便將布巾遞了過去,他也不看,隻趁著這時候,將殿內留下的痕跡清理了。

甚至還低聲勸道:“公子此次壞了那阮酥玉的事情,楚帝又對您幾番試探。您若要待在楚國,事情定然少不了。”

白胥華已經將腿.間的黏.膩擦乾淨了,他道:“……你想要我去燕國。”

他已經穿好了褻衣,衣襟依舊如往常那般嚴謹又端正,一絲風光都不曾露出。景修然卻知曉裡麵到底是何等模樣。

他斂去眼底神色,將那旖.旎心思壓了下去,溫聲道:“我的確有些私心。”

但是白胥華若當真留在楚國,要麵對的情況,的確與他所說相符。

若要以常理來論,白胥華的主要任務目標是阮酥玉。

最穩妥的法子,便是他留在楚國,緊緊跟在阮酥玉身邊,一旦阮酥玉有什麼舉動,他便伺機破壞。隻要足夠細心,又有足夠的能力,熬到阮酥玉死去,或者他設計殺死阮酥玉,這次任務,便算是成功了。

可這般法子雖然穩妥,卻也儘失先機,更是把所有的主動權,都交到了阮酥玉手裡,可謂是下策中的下策。

白胥華之前經曆三次任務,第一次時,便曾有過這般舉動。那時他便深吃了一次這法子的弊端帶了的苦處,此刻自然不會再蹈覆轍。

尤其如今阮酥玉身後迷霧重重,楚帝似也對她極為放縱寬容,他若是真的留在這裡,許多行動都要受到大限製。

倒不如暫時離開,發展自己的勢力。有了握在自己手中的實力,做許多事情時,便要容易許多了。

景修然的邀請,的確是很對白胥華的心思。

第32章 公子可記得上藥

景修然的邀請,的確是很對白胥華的心思。

可他們方才做了那等事情,此刻白胥華再如何反應,都不該是應下來的。

他索性便沉默下來。

這般情況,他半晌不答,便已經是某種回答了。

景修然在這等沉默中,神色也變得有一點落寞。

他片刻之後,方才道:“是我逾越了。”

“…………”白胥華沉默片刻,道:“此事過錯,不全在你。”

他神色間出現了一點複雜神色。

景修然怔了怔,便明白了他這句話裡帶有的含義。

於此刻的白胥華來說,景修然所做的舉動,全是為了幫他。

他身上的藥性,總歸還是要解的。既然這事兒總歸都是要做的,那早一刻比晚一刻,到底是要好些的。

他表現出來了一份幾乎算得上愚蠢的“公正”。

完全不曾以自己的立場來看此事。

若是尋常人麵對這般事情,便算是明知曉這是為了自己好,也很難去接受這份好意。

更何況這份好意裡,帶著的,可並非隻是好意那麼單純。

白胥華卻接受了。

或者並不算接受,他似乎對麵對自己的一切善意,都抱著一種寬廣容納的%e8%83%b8懷,帶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叫景修然握緊了手掌,心中竟是生出一點莫名悔意。

白胥華道:“此事暫且揭過,日後……”

他蹙眉道:“日後,我會還了這份恩情的。”

這便已經是劃清界限了。

但對於景修然來說,隻要白胥華不是與他徹底斷了來往,此事便還有著極大的周轉餘地。

他抬起眼來,神色帶了一點黯然,聲音也是極失落的。

景修然道:“我本以為,我可以與公子結成友人。”

白胥華繼續沉默。

“實不相瞞,之前宴上,我聽公子一曲,便已對您生出傾慕之心。”

景修然的語氣慢而輕柔,他一邊說話,一邊已是坐到了床榻上,對白胥華道:“之後公子出麵,我更是對您一見如故,恨不能早識十載,與您結成摯友。”

他說到這裡,卻又話風一轉,道:“但今日之事,也的確是我冒犯了您。”

“公子全不必這般說的。”

景修然說完這一番話,表態之後,便道:“我先去外邊等您,公子整理好了,我便送您回武安王府……”

這話說得可謂是真情實感,格外體貼了。

可惜景修然尚未說完,便忽地聽見外邊傳來了嘈雜聲音,他倏然起身,便聽到白胥華終於開口。

“……楚子徽來了。”

白胥華語氣之中,頗有幾分複雜情緒。景修然也是一驚,他道:“我去看一看。”

便急急去看門外境況了。

白胥華深深歎了口氣。

他隻聽得外邊幾句大聲喧擾,楚子徽的聲音便傳了出來,高聲道:“胥華,胥華,你可還好?”

景修然的聲音從後傳來:“公子尚在休息……”

卻被楚子徽蓋了過去,“胥華,應我一聲!”

白胥華:“………………”

他慢慢扯過了一邊的外裳,一邊道:“我無事。”

他聲音帶著些掩不去的沙啞意味,叫人一聽,便忍不住紅了臉龐。

楚子徽也是一怔。

但他卻似是對白胥華信任至極,隻頓了頓,便應了下來,景修然順水推舟關上了門,將他關在外邊,卻仍是背對著白胥華,不去看他穿衣時的景象。

卻又聽到白胥華道:“你若方便,便勞煩將窗戶再關緊些。”

他隻是將外裳披在身上,此刻長發披散,顯露出些莫名淩亂的美麗來。

景修然微微一怔,卻也未曾問為什麼,便往窗邊去。

他剛剛要將木窗鎖上,便感覺到一股阻力,楚子徽一邊按著窗,生生推開一條縫隙來,露出他在窗後的麵容,道:“不讓進門,連翻窗都不行麼?”~思~兔~在~線~閱~讀~

景修然:“………………”

白胥華:“………………”

景修然正想爭辯,便聽到白胥華道:“叫他進來罷。”

他皺了皺眉,卻也隻得鬆開了手。就見楚子徽推開了窗,動作熟練地躥了進來,往白胥華那兒看了過去。

隻一眼,楚子徽的神色便變得極其難看。

白胥華尚且未曾整理好衣衫,此刻他黑發披散,眼尾還帶著淺色的暈紅,唇瓣的顏色鮮豔無比,上麵還留著一點齒痕。

這幅模樣,叫人看上一眼,便要生出綺念,也叫人隻一眼,就能清楚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你……”楚子徽往前行了幾步,見白胥華微微蹙眉,便又停了腳步,轉而對景修然道:“是你?!”

景修然手指一蜷,垂下眼道:“是我。”

楚子徽握緊了手指,眼裡升騰起一片怒火。他忍了忍,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又心知此刻實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便隻能轉過臉去,不去看他,轉而小心端詳白胥華的神色,詢問他到底是生了什麼事情。

“我中了藥。”

白胥華倒也不曾隱瞞,他垂著眼,慢條斯理地係好了最後一處衣帶,又摸索著去尋腰封。

腰封早已經掉到了地上,楚子徽將之撿起來,交到白胥華手中,一邊道:“什麼時候……”

他想了想,神色便變得難看起來,低聲道:“是那杯酒?”

“是。”

白胥華大大方方,不曾隱瞞。

他站起了身,束好了腰封,烏黑的長發直垂到腰,楚子徽依舊握著拳,他主動湊上去,將那頭長發攏到手裡,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景修然。

景修然正站在原地,他的神色說不上的難看,他們視線一觸,彼此心中便都有了數。

楚子徽手緊了緊,他按下心中翻湧的怒氣與酸澀,將那頭順滑長發細細束好。

這裡不曾備有梳頭的東西,楚子徽又從未給人束過發,免不得有些紛亂。所幸白胥華生得極好,此刻雖然頭發有些散,但依舊不顯得狼狽倉促。

“這兒不能待了。”

楚子徽緊緊握著手,他全不曾去看景修然,隻道:“我昨夜一直被父皇留著說話,來尋你,也被攔住了。”

白胥華微微蹙眉,他道:“他攔你,是因什麼事?”

“……他為我另尋了個王妃。”

楚子徽神色略冷,接著又道:“我已經推拒了,日後……他也不會再與我亂塞什麼人了。”

他在這兒急急解釋,白胥華卻顯得極不關心,隻道一聲:“我知道了。”

便又轉過身去,麵向了景修然的方向,對他微行一禮。

道:“多謝。”

說完這一句,他不等景修然回應,就又朝楚子徽道:“我有些事,得與你說。先回你府邸上罷。”

“……好。”

楚子徽又看了景修然一眼,他攙起了白胥華的手臂,一隻手也護在了他的腰部,頗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

白胥華卻免不得有些彆扭,他輕輕蹙眉,道:“……我自己來,你離得遠些。”

這句話透著一點莫名的嫌棄,叫楚子徽頓時動作一僵,尤其景修然還在旁邊看著,更叫他覺得後背如被針紮一般難熬。

景修然在一旁被忽視許久,此刻看著這幅情景,卻也明白了些事情。他眼底暗了暗,便又溫和道:“殿下應是怕您疼痛,方才有些沒了分寸。”

楚子徽神色一冷,轉頭威懾性地瞪了他一眼,卻見景修然不受絲毫影響,繼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