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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

白胥華輕撫琴弦,眉眼間的暖色尚且沒有完全散去,聽到阮酥玉這句問話,竟是顯出了一絲本不該出現的溫柔情意。

他道:“此曲是故人所做。”

卻不準備再回答更多的東西了。

故人,故人!阮酥玉將這兩個字在口中咀嚼數遍,隻覺得舌根泛起一股酸澀苦味。

她忍了忍,道:“我奏的曲,名《二泉映月》,我技藝不精,比不得白兄。是我輸了。”

本就該是她輸了。

然而阮酥玉話頭一轉,卻又溫聲道:“但白兄這般技藝,怎能彈這種女兒家的曲子?我手頭有一份琴譜,明日派人送來,還求白兄收下。”

白胥華微微蹙了蹙眉,他神色間的暖意,在聽到阮酥玉這番話時迅速消弭,甚至顯露出一絲冰冷來。

他冷冷道:“多謝姑娘好意,可惜在下隻會彈這一首曲子,不必浪費了。”

笑話!

他說出這番話後,周邊人同時生出這般想法。

這般人物,這般技巧,確確實實不該隻奏這麼一首女兒家的曲子。他所彈奏的曲,應該是高山流水之意境,清風明月之雅姿。

怎麼可能不會其他的曲?

隻怕是他不想彈其他的曲!

那位作曲的故人……怕是與他淵源極深,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事情,才會叫他隻願意彈這一首曲。

實在讓人想要探究,又極為扼腕。

阮酥玉明顯也是其中一員。

她輕咬唇瓣,神色都顯得有些不虞。男女之間的事情,很容易就會讓人想到某些旖旎風月之事。

她幾乎是確定的——白胥華喜歡那位故人。

情深義重,深如海,沉如山。且從未動搖過。

實在是叫人心動。忍不住想,這般情誼,要是給了自己,那該是多好的事情。

阮酥玉微微吐出一口氣。

她道:“是我魯莽了,白兄不願,我也求不得。”

她說到這裡,卻又微微放軟了聲音,用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語調道:“這第三局,若是我贏了,那可否能求白兄應我一個要求?”

卻是完全沒有提自己敗了應當如何。

白胥華沒有反應,卻有人已經幫他出聲了,那是位蒙麵姑娘,提高聲音道:“你贏了,便叫公子應你一個要求,你若是輸了呢,是否也得應公子一個要求?!”

阮酥玉握了握手,緊接著便又露出一個笑,她道:“自然應當這般。我若是輸了……便任由白兄處置。”

最後一句話輕得像是一片羽毛,讓人心頭都忍不住出現幾句酥|麻感來。若非對象是這麼一位不食人間煙火,似乎下一瞬便能羽化成仙的美人,怕是許多人都要羨慕這句話的對象的豔福了。

作者有話要說:

x今天出了意外orz

本來以為換了x,結果擼文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才發現沒換emmm………………

所以今天應該有一萬字x

我申請榜單了orz在周三之前會寫夠三萬的orz,所以不用擔心了,麼麼嘰。

讓你們等了這麼長時間。

不如開車表示一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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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二胡:

二胡是一種弓弦樂器。在胡琴之中屬於中高音域樂器。二胡始於唐朝,稱“奚琴",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曆史。是中西方拉弦樂器和彈拔樂器的總稱。二胡又名胡琴,二胡是中華民族樂器家族中主要的弓弦樂器(擦弦樂器)之一。胡琴才更名為二胡。半個多世紀以來,二胡演奏水平已進入旺盛時期。【摘取自百度】

兩個人一起彈琴好像不太好。

所以女主就拉二胡吧x【不】

認真考慮了下彈鋼琴呢【不】

第5章 我家主人想見你

可惜她說這話的對象是白胥華。

這話,頓時就有些占便宜的嫌疑了。

這樣的人,隻碰到他一點衣角,也足以讓人心神搖曳。若是當真做出了些什麼來,怕也是那人幾生修來的福氣。

白胥華卻平淡道:“不必如此。”

他從古琴前站起身來,道:“我答應你便是。”

阮酥玉道:“好。”

她將二胡收好,放到一邊,道:“第三局,我們便比詩詞,不限格律,不限取材。還要請白兄見笑了。”

詩詞?

白胥華眉頭一跳,他見阮酥玉露出一副%e8%83%b8有成竹的模樣,不由心說:……文抄公?

她是準備直接“借鑒”曾經古人的詩詞?

果不其然,下一秒,阮酥玉便含情脈脈地看著他,%e5%90%9f道:“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無度。美無度,殊異乎公路。”

“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異乎公行。”

“彼汾一曲,言采其藚。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異乎公族。”

她聲音柔而嬌軟,聽得人心中酥|麻,此詩一出,樓上樓下都騷亂起來。

一是因為詩詞精妙,二是因為其中含義。

這位女扮男裝入樓的姑娘,竟是直接對這一位公子表白心跡!

實在是極為大膽。

阮酥玉的意思已經表示得很明白了。

她%e5%90%9f完這一首詩,便對白胥華道:“此詩是為比試所做,我還有兩句詩詞想要贈與白兄——”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您看我的詩詞,做得怎麼樣?”

白胥華歎息一聲,神色微冷,他道:“姑娘可否先為在下解惑?”

阮酥玉微微一頓,她帶笑道:“自然可以,白兄請說。”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天下之大,汾水是在何處?”

阮酥玉微微一僵,她回憶腦中記憶,竟是當真想不起哪裡有一條名汾的河流,

“此詩言及南方農事,不說采莫采藚,隻言采桑之事,是養蠶所做。”

“養蠶者,多是南方的人家。而楚國立於東,位北上,華都處東北一代,於燕近,而於此數裡並未有一戶養蠶人家,也未見何處生有桑樹。”

“你詩中種種舉動,又是從何處來的?”

“…………”阮酥玉張口欲答,卻應答不出。

白胥華道:“我再問最後一問。”

“此詩到底出自何人之手,還請姑娘告知。”

阮酥玉已經徹底被問懵了,又哪能回答得出來?

白胥華求她解惑時,聲音並未壓低,是以周圍人都聽清了這番話。

本來還未曾多想,隻讚歎於阮酥玉大膽情意。又覺她這般才藝表演實在叫人驚豔。

可當真是奇女子一位。

可等到白胥華將其中詩句細分品讀,又提出疑問,而阮酥玉卻不能應答之後。

他們就也反應了過來。

楚國立於東,司蠶業者少之又少,隻有與南國接壤的那一片地域多養蠶,其他地方,養蠶戶幾不可見。

養蠶者也多是南國中人,南國中的絲綢錦緞也十分有名,常有美譽。

白胥華之前所問很有道理,但是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沒有說出來——

南方農家操持的事物,阮酥玉又是怎麼知道的?

采桑一事尚且還可以解釋,但是其他兩句中的采莫、采藚呢?

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若說是因為看遊記、風俗誌異一般的書籍所知曉,也是不能的。◆思◆兔◆網◆

因個人遊記,風俗誌異中書,不會言及這些小細節。隻究各地奇異風俗,遊記也多記在路過美景。

采莫、采藚這般小事,又有誰會寫在裡麵呢?

除非她親自下過南方,或是家中是商戶,父兄長輩常走南闖北,給她講過一些南方農家的趣事。

否則能進春滿樓者,哪個不是權貴富裕人物?

又有幾人會知曉這種南方農家的日常事宜?

疑點可謂太多了。

白胥華之前所說,已經足夠眾人想到這裡,甚至想得更深一些。

很多人麵對彆人說出來的東西,總是要抱一兩分懷疑。但是對於他們自己想出來的東西,卻會是深信不疑。

白胥華就是抓著了這一點。

他還有些遺憾,這裡從古到今,都沒有公路、公行、公族三個官職。

不然,就算是阮酥玉能辯解出來個一二三,隻她的在詩中對王公貴族的嘲諷情態,就足夠她喝一壺了。

春滿樓中議論紛紛,諸人雖然都壓低了聲音,卻難免有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提高聲音放肆大笑。

阮酥玉隻是慌亂片刻,便已經儘失了先機。

然而她很快冷靜下來,美眸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哀怨地看了白胥華一眼,悲切道:“既然白公子如此看待我,我無話可說!”

白胥華:“…………”

阮酥玉眼中淚水已經滾滾而下,更叫她那張白蓮一般的麵龐更多一分楚楚。

她提高聲音道:“但此詩確實是我所做,我問心無愧!女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阮家三女,若是剽.竊文章,便叫我被天打雷劈!”

她說完這句話,便含淚看了白胥華一眼,淚奔而走。

白胥華趕緊敲係統:“兄弟,能劈她一下嗎?”

如果她前腳立誓,後腳就被雷劈,傳出去可就是一大醜聞了。她再做出什麼事來,想要出頭,也比之前難上許多。

係統:“…………”

係統愧疚道:“……抱歉,宿主。係統沒有這方麵的功能。”

白胥華歎了口氣,係統頓時為自己的無用羞愧不已。

不能雷劈就不能雷劈,白胥華本來也沒有抱多大的指望。他麵向阮酥玉奔走的背影,微微搖頭,神色平靜地道:“可憐,可恨,可惜。”

他說完,抱起了琴,下了台,在諸人的注視下飄飄而去。

那與阮酥玉一起的商戶公子也似乎如夢初醒一般,連忙高呼一聲“玉兒!”撥開眾人狂奔離開去追人了。

白胥華沒他兩人跑得快,他下了台,把懷裡的琴還給抱琴上來的姑娘,剛剛還了琴,就被幾名姑娘連忙擁簇著帶離了前樓。

白胥華還有心思問她們:“紅袖姑娘可起身了?”

“公子還找紅娘子做什麼,您今日對的那人可是曾經退婚武安王的女子,她有人撐腰,怕是會找您的麻煩!”

說話的正是碧潭。

她記得眼圈微紅,聲音裡的焦急完全不曾掩飾,白胥華隻得安慰她幾句,又蹙眉道:“是我考慮不周,連累了春滿樓。”

“連累倒也談不上。”另一個姑娘輕聲細語,她道:“春滿樓還不怕她一個官家小姐,也不懼她身後之人。隻是您……”

怕是會有麻煩了。

白胥華道:“不必擔心,我無事。”

他的身份立場,從一開始就是與阮酥玉對立的,這一日是遲早的事。他有意拆穿她剽竊詩詞,也不過是將這對立提前罷了。

幾人一人牽著白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