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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副已經歇下的模樣,同時開啟了劇情追蹤模式。

整個春滿樓都被係統縮小,變成晶瑩藍色的投影,呈現在了他眼前。

來去的人呈現紅色形態,白胥華安靜地等待了一會兒,就見到一道金色的人影,協同另外幾人一起進了樓。

“把她放大。”

係統聽話地把人放大了,為了方便辨認,他還把女主恢複了正常顏色,白胥華仔細打量了片刻,笑了。

女主的容貌確實無可挑剔,細眉彎眼,小鼻粉唇。她不施粉黛,便有一股清清白蓮之態。便是現在做男子裝束,也顯得清秀俊俏,格外楚楚。

可是這般模樣,卻是能一眼就看出來是個女孩兒的。

男子眼裡,這幅打扮可能還不顯眼,隻叫人覺得這人太過脂粉氣,行為舉止也忸怩了一些。

可到了女子眼裡,她耳有小孔,眉毛又太纖細稀疏,身姿瘦削,舉手投足都有一種女子特有的柔美秀氣。

可謂是太顯眼了。

也不知道女主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想到她來這裡是為了看一看這天下最大的煙.花之地的盛景,白胥華更偏向後者。

女主進了春滿樓,便四處打量觀察,她甚至在袖中藏著一方小冊,時不時取出記錄什麼,她身邊的商戶公子神色溫柔,隻盯著她看,對他身旁的女子甚至一眼都不屑於給。

白胥華又找了找楚子徽到底在哪兒,沒找著人。他又耐心等了半晌,又見到一位金光閃閃的人影進了春滿樓後,便披上外衣,點了燭火,推門出去。

門外果然守著個姑娘,見他出來,便低聲細語地道:“公子怎麼出來了,是外邊太吵鬨了麼?”

白胥華眼蒙著白綢,對她微微搖頭,道:“是我自己心不靜。”

“……心不靜?”

這位姑娘白日裡不在白胥華身邊,卻也聽了些事情,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在想那位故人?”

“…………”白胥華沉默片刻,低聲歎道:“確實如此。”

姑娘小聲道:“公子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大可以與我說一說。有些事情放在心中久了,不好。”

她實在是善解人意的很了。

白胥華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他眼上白綢幾乎蒙住了半張麵龐,可隻露出的薄唇與下顎,卻已經足夠好看。

叫那姑娘看得幾乎呆住。

白胥華道:“你說得對,有些事情悶在心中,的確難受。”

姑娘有些羞怯地低下頭去,她頓了頓,才小聲道:“……我叫畫角。”

她的聲音實在太小,細如蚊呐,若不是白胥華聽力過人,可能都不知道她說過話。

白胥華沉默幾息,低聲道:“陪我走走罷。”

姑娘沒得到回應,不由有些悵然若失,卻並沒有多少傷心情緒。她道:“前邊現在客人多,我們怕是不能走太遠。”

白胥華道:“無妨。”

不能走遠沒關係,能聽到那邊的聲音,讓他順理成章地出現就可以了。

畫角不知曉白胥華內心所想,便紅著臉在前引路。她本想用掛燈籠的長柄拉著白胥華走,卻被白胥華婉言拒絕,隻在前方引路。

他們專挑僻靜地方走,說是僻靜地方,實際上也不見得有多僻靜。隻是此處撤了油燈燭火,人數又少,彼此之間看不清麵龐,便省了許多麻煩罷了。

白胥華轉了一會兒,踩了點,便在一條水流前停下了。

春滿樓實在是一處溫柔鄉,銷金窟。這裡的水常年都是溫熱的,因此使得樓中四季如春,綠柳常青,花開不敗。

據聞這些水,是引自樓中所藏的一眼活泉,外界更傳言樓中美人如雲,便是因為這樓中水可叫人膚白如雪,吹彈可破。

這些傳聞自然是不可以信的,然而其中有些事情卻也的確有跡可循。起碼白胥華腳下的水,就確實是溫熱的,且還在潺潺流淌。而這水也□□滿樓中四季如春,使得春滿樓當眾滿樓是春,永不凋零。

白胥華耐心等待片刻,便聽到了前方隱約傳來的騷.亂聲音。

他適時皺起眉頭,對身邊的畫角道:“那邊似是出了什麼事。”

畫角輕輕“呀”了一聲,道:“您先在這裡等一等,我去看一看。”

她並未聽到什麼聲響,卻也不曾懷疑白胥華所說。目盲之人,本就聽覺靈敏,能聽到前方聲音,也是應當之事。

春滿樓建立時間已久,樹大根深,背後勢力盤根錯節,甚至隱隱有皇室的影子。

而這裡接待的客人,要麼有權勢,要麼有錢勢,要麼有不菲文采。總之都並非魯莽莽夫,也有眼色,一般也不敢在此處鬨事。

而春滿樓的姑娘奴仆,樓中安排,也無一不妥帖周到,細心體貼,難叫人找到錯處,也就讓人無處發泄。

因這種種因由,能到這裡來鬨事的,可謂是十年難出一例。

如今前樓紛亂,隻怕是出了什麼胡攪蠻纏,且他們又動不得的客人。

畫角匆匆離開,還不忘叮囑白胥華莫要走動,等她回來。

白胥華在原地等待片刻,不見得她的影子。又聽到前方的聲音越來越大,便乾脆不再等,直接往那邊去了。

他眼上蒙著白綢,可步伐半分不亂。一路繞開來往各人,往樓裡匆匆而去。

幸好此時春滿樓中十分紛亂,並沒有幾人注意到他,他又專門擇小路走,一路來竟是未曾驚動旁人,順順利利地到了春滿樓待客所在。

春滿樓分前樓,中庭,後院。

前樓是樓中姑娘表演技藝的地方。吹啦彈唱,皆在此地,此處的人也多為雅人,隻尋樂聲,無心探花。

中庭所在,則是做些風月之事的地方。若有人舍得出大價錢,姑娘又看得上他,兩人便可到中庭一度春風。

後院,便是姑娘們歇息的居所,一般無人可以闖入,除了樓中的奴仆,外來的男子,怕是隻有白胥華一個了。

此時被擾亂的,就是前樓。

前樓共有五層,圍成個圓形,樓下有原型的青碧水池,水池中有紅木高台,這高台,便是姑娘們平日裡表演的地方。

可此刻,這高台上麵卻是一個白麵粉唇,格外楚楚的公子哥兒,正手持長鞭,麵色不善地看著她對麵的姑娘。

那姑娘麵色蒼白,眉間點花鈿,唇色朱紅,眉目格外美豔。她身著抹%e8%83%b8長裙,上衣為輕紗所製,朦朦朧朧露出一點白皙臂膀,足已叫人神魂顛倒。

白胥華正在二樓,隱在人群身後麵,唇瓣緊緊抿起。

——這被找茬了的倒黴姑娘,竟是他的熟人。

這般眉目,不正是纖纖?

纖纖正捂著手臂,她蒼白著臉,道:“男子來此處尋歡作樂,本就是常事,您不自問因緣,卻在此地鬨事,可不太可笑了麼!”

女主麵如寒霜,她森然道:“我要做什麼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教,你便直說應不應罷,若是不敢,坦言便是!”

纖纖道:“……好,好。”

她見道理實在說不通,便咬牙應下,道:“您到底想比些什麼?”

女主哼笑出聲,她道:“你擅長什麼,我便與你比試什麼。”

這話說得可謂十分狂傲了,纖纖被她氣得咬牙,強自忍了忍,方才忍耐下來,道:“既然如此,那纖纖便得罪了。”

白胥華就是在此時出聲的。

他撥開身前兩人,扶住欄杆,道:“且慢。”

他說話的聲音分明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叫本來皆注意著纖纖二人的客人不由側目。

這般一看,便頓時被驚住。

眼蒙白綢的少年郎身形瘦削,脊背卻依舊挺拔。

他長發披散,灑落一身,身著白衣,外衫也極鬆散,一副初醒模樣。

按理來說,尋常人這般作態,定然會顯得疲懶。可這少年郎饒是這般,卻依舊顯得莊重而嚴謹。

他臉龐大半隱藏在白綢之下,隻露出一點光潔額頭,和淡色薄唇。

衣襟微開,露出一點深凹的鎖骨,便叫人忍不住把目光投在那一點凹陷處,更想親%e5%90%bb、撫摸,迫切地想要看到更多肌理。

這極褻瀆的念想一生出,便叫人慌亂地挪開了目光去,不由從心底生出了一片慚愧心情來。

纖纖本也是其中一員。

可是她本來已經呆住,此時卻忽然反應過來,急切道:“您怎麼來這兒了?!”

白胥華隻等她這一句問話,他道:“我出門靜心,聽到這邊喧亂,就來看一看。”

他說完這一句,就轉而對女主道:“她身有傷勢,若是比試,也是不公。在下尚算著樓中人,你若想比試,便叫我來罷。”﹌思﹌兔﹌網﹌

纖纖急道:“這怎麼成?!”

這般爭風吃醋,煙塵世俗之事,怎能叫他染指?

他分明隻要高高在上,弄花撫琴,做高山流水之音便可了。

纖纖急切,卻攔不住白胥華。她輕咬下唇,轉而對先挑事的女主道:“此事是奴過錯……”

女主卻不等她說完,就笑出聲來。

她道:“此事本就是你的過錯,他待你比試,實在是你的福氣。”

“………………”這般彎曲是非,叫白胥華聽得眉頭一跳。

便聽女主又道:“這位公子——既然您要代她出頭,就下來吧。”

她甚至張開雙臂,袒露%e8%83%b8懷,曖昧地道:“我在下麵,一定會接住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x被高審了,所以一直放不上,跪下請罪orz。

所以今天還有五千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又被高審了,開心】

【明天早上放過去x】

第4章 答應我一個要求

這話已經算得上調.戲了。

纖纖怒道:“登徒浪子!”

竟是比自己被羞辱還要更憤怒一些。

白胥華微微抿唇,道:“不必了。”

他手下微一用力,就如一片飄飄白雲一般,翩然落地。

纖纖怕他走錯,特意出聲提醒道:“公子,我在這裡。”

白胥華微微頷首,便朝她的方向走去。

之前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隨著他走近纖纖,便變得格外明顯——她果真是受傷了。

白胥華低聲問道:“你可還好?”

纖纖連忙搖頭,又想起眼前人看不見,便回複道:“纖纖無事,讓公子擔心了,”

白胥華道:“無事便好。”

女主忍耐片刻,見不得他與自己看不慣的女人低聲細語,提聲道:“公子不是要與我比試麼?怎麼還與她說起話來了!”

白胥華微微一頓,便對纖纖道:“你下去處理傷口罷,這裡我來。”

纖纖遲疑了一瞬,便道:“……公子小心。”

她又看了白胥華數眼,有心想要說明那難纏客人其實是位姑娘,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說,隻捂著手臂離開了。

白胥華等她下去,才麵向女主,道:“你想如何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