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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師妹 落日薔薇 4307 字 5個月前

心潮澎湃?他們還有一場曆練,未能實現……

“提及了什麼?”夜燭並無印象,她在無儘峰學習之時,他還未入她神識虛空,並非時刻與她呆在一起。

“他向我提及了一個鮮為人知的傳說。”南棠往玉簡內注入一絲神識,再借虛土將玉簡裡的輿圖拓出。

一個龐大的輿圖浮在二人前方的半空中。

南棠看著輿圖緩緩道,“這本《木神行川記》乃是坊間的古藉雜記,從古流傳至今,真假並不可考,據說記錄的是萬萬年前,木神句芒探尋大地時所踏足過的地方。他花畢生精力,丈量了這片土地,收集萬物靈源,彙成春種。而這張由木神所繪製過的輿圖,卻和玉昆地勢並不一樣,它更大,更廣闊……與這本《本神行川記》同時存在的,還有一個傳說。”

一個匪夷所思,超越想像的傳說。

“相傳萬萬年以前,有個龐大的仙界,後來卻不知遭遇了何劫,一分為三,漂入星宙成了三個不同的仙界,而玉昆則是其中之一。有人說,是因為古修鬥法,也有人說,是遇異星外襲,還有人說,是仙界內部靈潰,導致山川湖海四裂……總之眾說紛耘,並無確實原因。”

這是南山覺告訴她的故事,那時,她以為,這僅僅隻是個傳說,一個從古傳到今,早就不可考據的故事。

如今,她見到了星河瀚海……在這片星宙的遙遠處,有山川河海正在回應她的十方古陣。

“這張輿圖就是那個龐大仙界,而那個仙界……會不會就叫……九寰?”南棠大膽推測道。

玉昆有的,赤冕也有,十方古陣也罷,夜燭螢雪也罷,金色梵天紋也罷……二者之間總有某種聯係,從前南棠想不通,但此番從星羅界歸來,那些碎片般的線索,卻被十方古陣一一串聯。

古祈族人記錄裡的九寰仙界,也許就是他們如今所生存的土地。

玉昆和赤冕,也許並非兩個毫無關係的獨立星辰,在萬萬年前,他們本為一體。

“所以,我與你,都是九寰人。”夜燭順著她的話往下推測,很容易便明白了她要告訴他的事。

南棠無法回答他。

洞外此時傳來聲音:“虞仙君,葉仙尊命在下前來傳言,若仙君已醒轉,煩請速往寂生峰。”

他們的思緒被打斷。

第148章 奪尊

離他們從星羅界回來已過了足足十三天,悲雪宗上空的巨大裂隙已然消失,天際恢複一片萬裡無雲,茫茫雪峰之上仙霧繚繞,平靜得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般。

南棠帶著天祿獸匆匆趕往寂生峰。她運功調息也有十多天,這十多天內發生了何事,她並不清楚,隻能從引路的悲雪弟子嘴裡打聽。

“仙君放心,在幾位仙尊的協力之下,星羅界之門已成功關閉,悲雪山安全了,現下幾位宗主還未離去,都在寂生峰上聽候葉仙尊之命。”這個悲雪弟子的境界並不低,但對南棠卻畢恭畢敬,有問必答。這十多天時間,星羅界內發生的事早就隨著修士們的歸來而傳遍,南棠隨之聲名大噪。

“六宗之主相聚,千年難遇。”南棠感慨道,原本隻不過是場星域曆練,沒想到竟引發大劫,驚動了六宗,同往的修士不止好處沒撈著,還折損了許多人,而其中罪魁禍首卻正是悲雪老祖白潮,也不知如今悲雪宗該如何向天下修士交代。

二人邊說邊行,不多時就已到寂生峰。寂生峰原為悲雪山靈氣最充沛的地方,也是宗主顧衡的修煉地,因著葉司韶駕臨,便暫時讓給葉司韶。

“到了,葉仙尊並各位宗主在前麵等你,請。”那弟子將南棠帶到寂生坐蓮外便止步,隻向南棠做了個“請”的手勢。

天祿獸也隨之停在此地,懶洋洋閉眼趴下,一道魂霧自它唇中遊進南棠掌內。

南棠這才繼續往裡走,她到時,坐蓮之下已經站著六個修士,正垂手恭立聆聽蓮上之人發話,這幾人中除了顧衡之外,南棠均不認識。仙力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籠罩在寂生峰上,讓這看起來寧靜平和的場麵呈現出朝聖般的威嚴和壓力。帶著南棠前來的弟子已然斂容,不由自主想要退避,這便是強修無需一言一行的震懾力。南棠第一次領教到這種源自強修的威壓,還是在數十年她跟著江止參加五蓮鬥法會,那時仙人雲集,她不過一介卑微弱修,受這威壓所震所感……

而今,她已毫無怯懦卑微,哪怕今日而對的人,是站在這寂生峰上,與顧衡同樣境界的五宗之主,她亦可泰然自若地麵對,絲毫不受其擾。

從星羅界出來,她的修為應該又突破了某種桎梏,往上飛躍了一個大境界,也不知是星力的關係,還是十方古陣,亦或是夜燭的髓元……又或許是種種機緣累積之下的改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變化,是無法再藏拙的,不由自主向外散發的隱隱氣勢,以至於當她走向這些已經在玉昆上占據一席之地的強修之時,雖然他們麵上未見動容之色,身上的氣息卻隨之改變。

“弟子虞南棠拜見師父。”南棠信步走到蓮座之下,朝著高坐蓮座上的人行禮。

能讓顧衡這樣的修士也垂立座下的,如今在悲雪宗上隻有葉司韶一人。聽到南棠的自稱,幾個修士並未露出異樣的目光,想來葉司韶收南棠為徒之事,早就傳開。

一股柔和的風勁將她托起,葉司韶的聲音隨之響起:“不必多禮,到我這裡來。”

南棠依言走到葉司韶座前,隻聽他又問道:“你身體可好?”

“謝師父關心,弟子無恙。”南棠乖順道。比起麵對裴玄熙,她對葉司韶多了份疏遠的客氣。

葉司韶語氣倒很溫柔,眉目間亦透著些許笑意,朝她道:“那就好。今日喚你前來,是想趁著他們都在,讓你來認認人。他們難得同時出現,多少修士修了幾千年,都難見全他們,你的運氣不錯……”

這話說得座下幾個修士都笑了,原本肅穆的氣氛隨之一改。

“難道我說錯了?”葉司韶向他們打趣道。

“葉尊這話說得不妥,您若有令,我等召之即來,何需千年?”一道細柔如弦音般的笑聲響起,說話的是站在葉司韶左下首第一位的美貌女修,她頭戴蓮冠,端莊溫柔,通身的仙氣,看著南棠又微笑自我介紹道,“虞小友,本仙乃是天一宗宗主,梅懷謹。”

“南棠見過梅上仙。”南棠忙抱拳向她施禮。

“小友年紀輕輕便有此番作為,日後仙途必不可估量。”梅懷謹溫聲誇讚,又道,“今日初見,沒有準備,這枚靈簪隨我多年,權作初見之禮贈予小友,還請勿棄。”

她一邊說,一邊攤開手掌,掌心內靜靜躺著根通體碧綠的玉簪,簪身上淡彩流過,一股仙力逸出,赫然是件金仙級法寶。

見她一出手就是仙寶,南棠微驚,有些拿不準,旁邊有人已經走過來,竟還嫌棄起來:“梅宗主寶貝那麼多,怎麼送人舊物?”

梅懷謹一聲輕嗔:“你懂什麼?”又向南棠道,“小友可是不喜舊物?”

南棠看了眼葉司韶,葉司韶隻含笑靜靜看著,她便微微躬手,雙手接下那枚玉簪,道了聲:“梅上仙所賜,南棠自是欣喜,隻是此物貴重,在下惶恐……”

“喜歡就好,也不是什麼貴物。”梅懷謹笑道。

瞧著幾人習以為常的模樣,南棠在心裡默道——一出手就是仙寶,好大的手筆,果然大宗之主就是有錢。

“不就是件仙寶,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模樣?”神識虛空之中,顧靈風不以為意道。

“仙寶而已,確實不算什麼。”這個聲音,卻是夜燭所發——這比起他送出的髓元可差得遠了。

這兩人難得有意見一致的時刻,聽得南棠一陣鬱悶,敢情所有人裡麵,最窮的就是她。

“行了行了,輪到我了。”先前嫌棄梅懷謹的人性急道,“小丫頭,你不簡單哪。我是金嶽宗公孫博,我這人務實,沒那些花哨的東西,就送你棵搖錢樹做見麵禮吧。”

他說話間也不管南棠要不要,就將一枚戒指扔進南棠懷中,南棠隻能接下。戒指看起來平平無奇,她探入一絲神識,戒指內竟是個不大的空間,空間裡種了棵小樹,樹杆隻有手臂粗細,樹冠卻十分巨大,樹枝上未生枝葉,一片一片結的全是靈石——果然是棵搖錢樹。-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這見麵禮真是送到南棠心坎裡,她很難拒絕。

若將這棵樹交給嫣華研究,再輔以她的春種之力,不知道產量能翻幾番。

如此這般她一邊道謝一邊收下,還沒等話說全,第三人又上前來,葉司韶依舊笑而不語,看著南棠挨個見人,禮物一件件收。

“虞小友,雖然你我已經相識,也在星羅界內同戰過一回,不算初次見麵,但這見麵禮還是補上。”顧衡亦笑著上前,送上禮物。

“顧宗主太客氣了。”南棠隻能客氣道。

待她收下五件禮物,見完五位宗主,最後那人才上前。

“虞南棠!”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南棠一番,才笑著直呼其名。

六宗裡麵,隻剩一個人還沒正式見過,南棠拱手,喚出此人身份:“南棠見過梁宗主。”

眼前這人不是彆人,正是玉昆六宗三海中最強大的毓神宗宗主梁易楓,與葉司韶淵源甚深,是他早年在玉昆修行之時一手教導的弟子。

“彆這麼見外。”梁易楓笑了笑,又朝葉司韶道,“她既是老祖的嫡傳弟子,怎麼著與我們毓神宗也有同門之誼,我叫她一聲師妹,她喚我一聲師兄,不為過吧?”

葉司韶微笑著點下頭,梁易楓便道:“虞師妹,叫聲師兄聽聽。”

南棠便也回以一笑,抱拳回他:“見過梁師兄。”

“爽快!”梁易楓轉頭哈哈大笑起來,笑夠之後,他遞上一麵令牌。

令牌通體紫色,上麵刻有簡單的獸圖,也不知是何用。

“他們送法寶的,送錢的,送靈丹妙藥的,我也不知道能送你什麼,聽說你喜歡收養寵獸,這是我毓神宗靈仙坊執令符,見令如見我。你拿著這符令進去隨便挑選,要是沒有合意的,就讓他們給你弄去,不用客氣。”

靈仙坊乃是毓神宗名下的寵獸仙坊,商號開遍玉昆大小宗派,是玉昆最大的寵獸買賣所,在悲雪城裡也有分號。

南棠看了眼手裡的執令符,又看了看遠處的天祿——天祿獸的獸身也已經用了很久,正好該換了,有了這令符,以後她就不愁了。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過來,南棠高高興興收下令符道謝。

“好了,說回正事吧。”葉司韶見他們見得差不多,淡淡一語傳下。

六個宗主收起先前笑意,各自斂容聆聽,葉司韶沒有叫南棠離開,她便退到一側,靜靜站著,聽他們商量星羅界的後續事宜,隻在心中暗忖。

眼前這六人已經是玉昆修仙界的頂尖修士,不論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