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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師妹 落日薔薇 4343 字 5個月前

便卸去所有力氣倚在他%e8%83%b8`前,頭微微一歪,小聲道了句:“我還你一禮。”

尾音便消融在二人唇瓣之間。

這一%e5%90%bb來得洶湧澎湃,全無先前淺嘗輒止的克製與羞澀,初見時的小小生疏不再,隻剩下來不及宣之於口的種種情緒,儘數化作這一刻繾綣纏綿。

南棠被他高高抱起,雙眼迷離,宛如盛滿一池烈酒,化作滿腮嫣紅,衣襟緩落,修長玉頸完美無瑕。她緩緩離開他的唇,居高臨下注視著他的眼,以一種溫柔卻又霸道的氣勢捧著他的臉,問出後半句話:“你要不要?”

一如在神識虛空之時,她高高在上地俯望他,問他:“你不想試試?”

大膽而熾烈,是她從未示於外人的火焰般的一麵。

她給他的定情之物,是她自己。

南棠不知道下次見麵會在何時,也許明天,也許明年,也許……要許多許多年,誰也不知道,她不願意浪費這難得相會的時光。

於夜燭而言,這是又一次的道心衝擊,懷中高高在上的女人美豔不可方物,眼裡是讓他臣服的柔情蜜意,每一聲呢喃,都是懾魂奪魄的低歎,以至於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環境,他所有的理智都跟著淪陷。

白霧不知何時而起,將二人籠在其中,除了漫天星穹,再無其它。

天祿獸靜靜趴到地上,獸眸緊闔,一動不動宛如沉眠,夜燭那抹半魂飄蕩而出,不知沒入了何處。霧靄之間,隻有幾聲低低的細%e5%90%9f逸出,灰朦的人影相交,像凡間的皮影戲,偶爾,響起幾句暖昧的低語。

“他來了?”這是南棠的聲音。

“什麼他?哪裡來的他?這裡隻有我和你。你說錯了話,要罰。”夜燭的話語裡透出一抹笑意,一縷情動,喑啞迷人。

“夜燭!你們不要……”南棠很快改口,但這話卻未能說完。

神識虛空之中,已是一片風雨交加。

良久之後,才換夜燭一聲回應:“什麼我們?把‘們’字去掉,隻有我!”

魂神是他,軀竅亦是他。

由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人。

第146章 彆離

無儘墟的幽幽星光從無變化,時間像靜止一般,繚繞白霧內的兩道人影偃旗息鼓,結束這場礙於情勢無法持續太久,卻戰況激烈的糾纏。

“你下手也太狠了。”夜燭喑啞的抱怨聲響起,說著讓人浮想聯翩的內容。

南棠窩在天祿獸的懷中,蜷起的腳趾漸漸放鬆,她身上隻纏著天祿獸毛茸茸的獸尾,滿肩滿背的發淩亂垂落,散在天祿油亮漂亮的鬃毛之間,桃腮玉麵,雙眸半眯,眼尾微微挑起,盯著夜燭,像隻漂亮又危險的妖獸,異常紅潤的唇輕動,出口的聲音與平日大廂庭,仿佛沾染了夜燭的喑啞,羽紗般撩人。

“怎能怨我?明明是你們……”她的反駁在遇到夜燭的挑眉時改了口,“是你的過錯。”

魂神與軀竅同時狂風暴雨,她哪裡經受得住,夜燭這人麵上正兒八經像個老和尚,每回鬨起來都是折騰得最凶的那個,回頭還把她襯得像個不知饜足的妖女,怪可惡的。

今日將她逼得急了,自也顧不上什麼溫柔,像露出細齒的小蛇,惡狠狠與他鬥法。

但……不得不說,夜燭現下這模樣,真叫人心疼。

他衣衫不整地半倚鸞鳥之下,正歪著頭摸著頸間紅印子,被她撥亂的長發從一側落下,叫他沾了幾分女子的嫵%e5%aa%9a,外露的肌膚上散落著不少印痕,幾道細長抓痕更是從後背攀到肩頭。

聽了南棠的話,他用力搓搓頸上紅印,一陣刺疼泛起,他“嘶”了聲,道:“我連一指甲蓋都沒舍得彈你,你倒好,看看你乾的?”

這番恩愛,他已經極儘溫柔,反而是她,又是咬,又是撓……他感覺自己都快變成她的食物。

南棠抱著獸尾直起身,道:“要不是你同我耍花樣,我能……”

她說著說著看到夜燭唇邊泛起的意有所指的壞笑,臉上一燙,倏地住嘴,那邊人影卻是一閃,夜燭已欺身而來,摟住她的腰。

“怎麼不繼續說?”他低聲道,“你能怎樣?”

肌膚微觸,一陣戰栗。

有些詞在腦中閃過,水到渠成的,勢均力敵的,從魂魄到身體的痛快,短暫地忘乎所有。

目光交錯,溫度陡然大熾,意猶未儘的二人,不約而同再度被勾起……

驀地,一道紅光從散落地麵的南棠的裳裙間突兀閃起。

南棠定神,推開夜燭,身形一動,起身之時身上衣裳已換妥,除了垂散的發與未褪的紅暈,什麼異常也看不出。夜燭隨之掠起,走到她身畔,一身齊整,便連天祿獸,也一振睡色,精神抖擻地站起。

紅光乃是葉司韶所傳之音。

“他們準備妥當,到我了。”南棠聽完葉司韶的傳音,轉頭望向夜燭。

夜燭點點頭,神色間的靡麗已散,隻淡道:“我給你護法。”

南棠定定地看著他,沉默了許久後才低聲回他:“多謝。”

語畢,她在鸞鳥下盤膝坐定,閉上雙眸。

句芒春種讓她的肌膚透出淡淡青光,磅礴浩大的星力由四麵八方湧來,宛如漩渦般旋入她體內。拜夜燭所贈,她這一身皮肉筋骨已起變化,不再像從前那樣脆弱易折,她也不需要再像三十多年前那樣,需要靠著皮囊才能從土壤之中感受到靈源。

身體仿佛化成浩瀚大海,這磅礴星力便是洶湧海水,受她神識所引,緩緩運轉,最終歸入無儘墟的星穹之間。

星光乍亮,一張龐大星陣圖出現在天際。

整個星羅界的星力,隨之起了變化。

南棠卻在此時感受到一陣無與倫比的痛苦——來自星羅界的一沙一礫,一草一木。

耳畔傳來一聲接一聲的痛苦咆哮,低沉嘶啞,像風吹過荒蕪城池發出的哭泣……整個星羅界,都在痛苦。

既有漂流星域數萬載的流離之苦,也有荒蕪沉寂的孤獨,還有源自被星域黑魘蠶食的痛苦,星羅界像一隻流浪於荒野的孱弱孤獸,在經曆漫長的苦難之後,又被可怕的惡獸一點點地吞噬。

這樣的痛苦,經由十方古陣傳到南棠身上,她不受控製地顫唞起來。

“南棠?!”夜燭從沒見過表情如此痛苦的南棠,不由自主蹙緊眉頭走到她身邊。

她的眼中,難以自抑地流出眼淚,看得夜燭得心內陣陣驚急痛怒。

他不知道出了何事,隻能伸手攬住雙眼緊閉的南棠,不斷以自己的靈力注入她的體內,嘗試安撫她的情緒。

南棠的神識已經深陷十方古陣,化作星羅界山川河流,草木沙礫……荒蕪的星辰一寸寸出現在她的神識之中,最後與她融為一體。

她看到無量天處可怕的黑暗,也看到大淨土處嚴陣以待的修士,還有蕭瑟寂靜的小幽都……

星羅界的聲音響在她耳邊,它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像個垂死的人,竭儘全力留給她一些隻言片語,那些關於過往的故事。

南棠看到支離破碎的畫麵,繁盛的城池,來來往往的修士與歡脫熱鬨的靈獸,一片廣袤浩大的土地……曾經的星羅界也是這萬裡山海的一部分,充滿勃勃生機,卻被迫從這片土地割離,漂入星海。

而今,它還要再經曆一次,而這一次,它很可能就此成為回憶。

南棠的眼淚越流越厲害,來自天地的痛苦,她無從克製。

地麵的顫動,從最初的輕微漸漸變強烈,一道青光自星穹而起,直衝向地麵。

————

大淨土處的修士都嚴陣以待,以葉司韶為首,小九、顧衡、月梟乃自各山各脈的強修們齊聚此地,各自掐訣,守著星羅界的出口。

悲雪山上,也聚集了無數修士,一道巨大的光網浮在悲雪山的正上方,似要將天空徹底包裹一般。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劈星之舉,前所未有,誰也不知道會成功還是失敗,也沒人知道若是成功或失敗,還將遭遇什麼,他們能做的,隻有傾儘全力,保住悲雪城和玉昆。

地麵的震動一次比一次強烈,這震動甚至影響到悲雪山,悲雪山的積雪轟然而落,仿佛哀鳴般附和著星羅界。

突然間,一束青光從小幽都的正中間衝向天際,星羅界的震動突然間一停。

眾人不知出了何事,麵麵相覷一番卻又不知該問什麼,葉司韶也不發話,隻斂眸看著遠處,局麵呈現出詭異的沉默,但這沉默並沒持續多久,遠處那束青光陡然間綻開,迅速蔓延整個星羅界,地麵的震動再起,而這一次,遠處隨之傳來巨大的轟聲。

深邃的裂壑出現在小幽都的地麵上,星羅界東頭的地麵開始下沉,斷裂。

整個星羅界一分為二。

風仿如星宙之間刮來,摧枯拉朽般讓這裡本就荒蕪的城池,連同古祈族的曆史,一起湮滅成灰。站在大淨土處的修士都不約而同施術抵禦這股龐大風力,地麵的震動加劇,碎石折木的聲音響徹四野。

異象從星羅界蔓延到悲雪城,再從悲雪蔓延而出,玉昆的地麵隨之顫動,三海翻起巨浪,北境冰川寸寸消融,浮鯨海海底出現巨大漩渦……散布於各處的修士,都發現了玉昆的異常。

仿佛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般,來自天地萬物的震顫,非人力可破,讓人惶惑。

可就在此時,悲雪城的回龍塔塔底一道青光突然間衝天而起,緊接著,無數道青光從玉昆修仙界各個角落亮起,直衝入天,仿佛在同時間被點燃一般。

所有的十方古陣,同時回應了這陣召喚。

————

星羅界以極快的速度崩塌潰陷,帶著那隻黑魘潰落進無儘的星海之間,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塌聲,無量天徹底崩塌,星羅界卻也受到劇烈的後坐力。

整個小幽都化為灰燼,星辰分崩離析。

夜燭不得不打斷南棠:“不能再留在這裡,快點離開!”

再遲一些,他怕南棠會跟著星羅界陷入星域之間。

南棠很想在這裡多留片刻,她的神識因為星羅界的十方古陣感受到了非常遙遠的回應,那並非來自玉昆的聲音,它穿透了幽深無垠的星海,傳到她的耳畔。

她懵懵懂懂,急需求證,如果能再多一些時間就好了。

“南棠!”夜燭厲喝一聲。

地宮已經不何,時間真的所剩無幾。

南棠霍地睜眼,眸中淚水還未停止,目光從夜燭沉靜的麵容掠過,最終停在了鸞鳥烽燧之上。

地麵一片幽光,鸞鳥烽燧正漸漸崩裂。

這個由古祈族人所建的鸞鳥烽燧,所倚借的力量,正是十方古陣蘊藏的山海之力,然而今日這個十方古陣所召聚的力量過於強大,鸞鳥烽燧無法承受,正隨著小幽都一起崩潰。

夜燭的袖中青光交錯,他那枚寶珠頻頻閃動,像在警示著什麼。

“夜燭!”南棠用力攥住他的手臂,“我先送你回去。”

夜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