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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全,所以與皇上同行,隨侍一旁。

路程遙遠,得在馬車上過一個夜才行,楚風清許久沒有坐過這麼久的馬車,隻覺得渾身不適,隨著馬車往高處行駛,溫度驟降,這對常人來說或許還是可以忍受的溫度,但對楚風清而言,已經是無法抵禦了。

儘管馬車中燃著炭火,更甚至於他還裹著厚厚的披風,可馬車到底不是完全封閉的存在,總會有一兩絲冷氣從縫隙中鑽過來。

莫管家瞧著楚風清越發蒼白的唇,將手中剛燒好的熱茶遞給他,“夫人,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有勞了。”楚風清手中揣著手爐,脖子上圍著兔毛製成的圍脖,雪白毛茸茸的圍脖讓他平日裡顯得有些清冷的臉柔和了幾分,看著比實際年齡小點。

莫管家有些擔憂地望了眼外頭,夫人如此畏寒,晚上還得在馬車中過夜,這可怎麼是好。

他用鉗子將炭火挑燃了些,炭火這東西燃久了就得開窗通通風,不然怕會中毒,每到開窗的時候楚風清就躲到背風的地方,可是基本沒用,該冷還是冷。

晚膳用的是從姬府帶來的吃食,稍微熱了一下就吃了,暖暖的雞湯下肚,楚風清覺得好受了些。

隻是馬車還在繼續往上走著,楚風清不僅冷,他精力也向來不好,這會就已經坐不住了。

好在這馬車空間很大,將座位稍微布置一下就是一張床。

莫管家幫他把床鋪好,又燒了添了些碳,才退了下去。

姬府一共兩輛馬車,楚風清一人一輛,另外隨行的兩位下人莫管家以及以為一名侍衛共用一輛,至於姬於燼很少會來馬車。

楚風清躺在被窩中,明明炭火燒得那般旺,可他手腳依舊冰涼,湯婆子從滾燙到現在沒了什麼溫度,被窩中的溫度就驟然降了下來,觸手之處都如鐵一般,冰冷難耐。

他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入睡,正想著乾脆起來看書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下一刻上來一人。

姬於燼裹著一身風雪走了進來,對上楚風清的眼睛時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麼還沒睡?睡不著嗎?”

燭火搖曳中,楚風清穿著一件裡衣半躺著,如瀑的黑發鋪滿了整個肩頭,他實話實說:“太冷了,睡不著。”

姬於燼皺了下眉,伸過手來摸了下他的手,入手比他這個剛從外麵過來的人還冰些,他「嘖」了一聲,“怎麼這麼涼,你還蓋著被子,說你兩句小病秧子還不認。”

這會他是有點後悔了,他沒想到楚風清的畏寒如此嚴重。

他原也是怕楚風清在府中待煩,他很少出府,有時候他都怕他窩長黴了,再就是這次冬狩長達半個月,半個月他都不在京城,有些不放心,這才將人帶了來。

卻沒想到還沒到山頂,他就已經受不住了。

楚風清將手收了回來,放進不是很暖和的被窩,不欲與他爭辯,便轉移了話題:“你怎麼回來了?不用巡邏嗎?”

姬於燼懶懶地抬了下眸:“無妨,左右兩邊都是萬丈懸崖,要是刺客這都能埋伏,那也是老皇帝命該絕了。”

楚風清:“……”經常從姬於燼嘴裡聽到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慢慢的他竟都有些習慣了。

姬於燼看了他一眼,垂著眸子喝了口茶,乾脆地將外袍一脫,直接躺進被中。

楚風清眨了下眼,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姬於燼倒很是淡定,他拉著楚風清手捂上他的眼,說道:“快睡吧,我這人和你相反,天生就是個大火爐,今兒就借你使使,不收你銀錢。”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楚風清占了大便宜一般。

楚風清眼前一片黑暗,隻覺得覆在自己眼上的那隻手乾燥溫暖,他本還想掙紮,但是在他動彈的瞬間手腳都被禁錮住了。

他輕聲喊了句:“姬於燼,放開。”

姬於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彆亂動,這裡很窄,要是不想掉下去就乖乖睡覺。”

馬車雖然寬大,但也沒寬到能睡兩人,所以兩人貼得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空隙地擠在這上頭。

姬於燼的手放在他的腰間,將他摟向他,楚風清整個人都覆在他身上,耳邊也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和有些紊亂的呼吸聲。

楚風清愣了下,有些不適,這樣怎麼睡……

但是隻能說姬於燼沒有騙他,溫度從他身上傳來,自己捂了半天沒有捂熱的手腳,慢慢變得溫暖,被窩中的暖呼呼的很是舒服,他緩緩閉上眼睛,一天的車程早已疲憊不堪。

意識逐漸遠去的時候,他腦中還想著,暖和就行,反正都是男子,就一晚,沒事。

姬於燼垂眸看了眼靠在他%e8%83%b8口睡過去的楚風清,一幅不設防的模樣,他稍稍一動,那人還循著溫度貼過來。

見他如此姬於燼眼神微微暗了暗,裡頭翻滾著些什麼東西,過了會他閉了閉眼,輕聲道:“毫無防備心,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第31章

楚風清一夜無夢, 半夜沒有被凍醒實屬難得,很久沒睡得如此舒心了。

醒來的時候姬於燼已經不見了人影,也不知他時何時離去的,倒是懷中多了湯婆子, 楚風清手碰著湯婆子, 溫度正好。

都不用猜, 肯定是姬於燼灌的。

楚風清手撩開窗簾往外瞧了眼, 漫天的飛雪, 他望著前方的車架, 一個轉彎, 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紅色身影在銀裝素裹中格外地顯眼, 他甚至能看到那人因為早起的臭臉。

楚風清眉眼微彎,或許是因為睡得好,他眼中藏著點點笑意。

“夫人。”

楚風清剛將外衣穿好, 門外就響起了莫管家的敲門聲,“夫人,您起了嗎?”

“醒了。”

馬車停下, 莫管家爬上馬車, 手中是些洗漱用品。

楚風清洗漱過後垂眸看了眼自己那垂至腰跡的發,……他不會女子的裝束。

巧的是莫管家也不會, 而另一個侍衛就更彆說了, 就算會也不能讓他來給楚風清梳頭呀。

莫管家有些自責,連連請罪,因為楚風清沒有貼身丫鬟,所以安排時忘記了要安排一個梳頭的丫鬟。

楚風清倒是不怎麼在意, 他輕聲道:“無妨。”

說著他尋了條布條, 將那如墨的發鬆鬆攏在腦後, 露出白皙纖長的脖頸,為他添了幾分隨性,氣質出塵。

儘管相處如此許久了,莫管家眼中還是泛起了一絲驚豔。

楚風清:“這樣便可,其餘的等到地方再說吧。”

莫管家:“謝夫人寬容。”

用過早膳後,又行了一個上午,就在馬上要用午膳時終於到地方了。

馬車吱呀呀地停了一列,所有人下了馬車。

楚風清扶著莫管家的手走下,走下的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他本就頂著京師第一美人的名號,又從未在眾人麵前露過麵,大家都好奇得不行,再加上他嫁的是姬於燼,姬於燼是誰啊,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能在姬府活這麼久,那定不是常人,大家對他的好奇心又增了一個台階。

旁邊有那麼一瞬間變得無比安靜,就眨眼的功夫又喧鬨起來,四方八麵的眼神在楚風清身上彙聚,楚風清倒是淡定,朝四周望了眼,接觸到他眼神的人都或低頭或偏頭,少有人與他直視。

未施粉黛也絲毫不比那正在落的雪花差,好看的不像是凡人,讓所見之人皆咋舌相望。

楚風清朝眾人淺淺點了點頭,算是見禮。

眾人也忙回禮,一時間還蠻和諧的,直到姬於燼的到來。

他一來,眾人立刻呈魚鳥散,彆說是打招呼了,就怕自己是最慢離開的那個。

姬於燼早就習慣了,所以也沒當回事,倒是看見楚風清那新奇的發型多打量了幾眼,皺眉問道:“你頭發怎麼了?”

楚風清也皺了下眉:“解了後紮不起來了,便隨便尋了條布條綁上,很失禮嗎?”

姬於燼舌尖頂了頂上鄂,失禮不失禮的他不知道,還蠻好看的,小病秧子這張臉長得還是很不錯的。

他勾唇笑出了聲,“還真是大小姐,求求我,求我我幫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楚風清:“你會?”

姬於燼揚了下眉,“那當然,有什麼是我不會的。”

楚風清抿了下唇,垂著眸似乎在思考什麼。

姬於燼:“快點決定哦,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不然……”

他說著頓了下,打量了眼他的表情,才慢悠悠道:“到時候你就頂著這個頭發去麵聖?太失禮了。”

楚風清:“……”

在旁邊聽了一嘴的莫管家有些疑惑,他家主子什麼時候會梳女子的發型了?不過他眼觀鼻,鼻觀心,不歸他管的事他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姬於燼老神在在地站那,唇角勾出惡劣的弧度,“怎麼樣?在給你片刻。”

一句「無禮」讓楚風清無法忍受,從小父親對他的教育就是絕對不能在人前失禮。

他閉了下眼,輕聲道出那兩個字:“求你。”

姬於燼愣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聲音微揚,“你說什麼?我沒聽見,大點聲。”

楚風清皺眉,抬眸盯著他,一字一字道:“求你。”

姬於燼卻還覺得不夠,紅衣紅唇似火,在雪地裡讓人聯想到一個詞「赤誠」,可他說出的話卻句句像是耍流氓,“哪有你這樣求人的,不像是求人,像是討債,硬邦邦的,而且連稱呼都不帶,你得叫我一聲……”

他差點脫口而出「夫君」兩字,想了想又把這兩個字收了回去,隻道:“我應該比你大個一年半載吧,實在不行你就叫我一聲哥。”

他勾著唇,一張臉如沐春風,語氣都洋溢著欠揍的感覺,“你就說,求求你了,哥。”

楚風清:“……”

他嗓子動了動,隻覺得青筋跳得很歡,動用了所有的修養忍著不讓自己罵出聲,隻扔下一句:“隨你吧,愛紮不紮。”

姬於燼還不依不饒,“就這麼走啦?害羞了嗎?都老夫老妻了還害什麼羞?”

下一刻一個雪球朝姬於燼襲來,姬於燼手快一下就接到了,他手指摸了摸下巴,看著走遠的楚風清,笑著嘟囔了一句:“嘿,脾氣還不小。”

不過到底他是說了「求你」兩個字,到底是求了,這波不虧。

不過他也不會女子的裝扮了,沒辦法了,還是討教下。

兩人的相處全被站在遠處的趙奕鬱收入眼底,他瞧著楚風清的背影眼神暗了暗,又看了眼姬於燼,手握成拳,眼中浮出一絲殺意。

那人原本應該是他的妻子才對,一個太監怎麼配得上「她」,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突然走過來一名官員,那名官員朝趙奕鬱行了個禮,趙奕鬱忙將人扶起,眉眼溫潤,他笑道:“舅舅,您不必如此多禮。”

變臉之快令人咋舌。

山頂罡風獵獵,楚風清才站了一會就受不住了,抬眸尋找避風的地方。

但眾人也才到山頂,帳篷都還沒搭起來,也沒什麼地方可以避風,一群人特彆是女眷都被凍得臉色鐵青,楚風清輕歎了口氣,這是什麼冬狩,這就是上來受罪來了。

他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