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來沒見過人能哭成這樣,好像要把心都哭出來給她看。

溫舒窈還在抽抽嗒嗒地哭:“我騙了你。”

情緒發酵了一上午,生怕自己會被孟鶴眠丟掉。

她現在完全沒辦法控製住自己,什麼話都在往外蹦,隻想向孟鶴眠解釋清楚。

“我其實是、是一隻兔子。”

溫舒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紅成一片,心也揪成一團。

她想去拉孟鶴眠的衣角,又害怕地縮回手,轉而去攥自己的。

委委屈屈地詢問:“可不可以不要趕我走。”

孟鶴眠心跳得越來越快,好像再不做點什麼就要超載。

她抽了張紙巾,手足無措地去擦溫舒窈的眼淚,嘴裡溫聲細語的哄。

“你又不是故意的,我為什麼要趕你走。”

溫舒窈聽不進去:“可我是一隻兔妖,我隻會做飯和家務。”

孟鶴眠:“我知道。”

一張紙都濕透了,麵前人還沒哭完。

“我吃得特別多,每頓要吃三碗飯。”說完,甚至哭得更凶了。

孟鶴眠哭笑不得:“沒關係,我養得起。”

溫舒窈忍不住撲進她懷裡,把眼淚全抹孟鶴眠衣服上。

“我、我還變成兔子蹭摸。”

孟鶴眠任由她蹭:“問題不在你,是我非要摸的。”

她耐心到了極致,頓了頓,緩緩伸出手抱住溫舒窈,像是抱住了一隻大兔子。

也隻有這隻哭唧唧的傻兔子,會冒著雷暴為她取回來母親的遺物。

日光斜斜地照在兩人身上,溫舒窈的抽噎聲漸歇,轉而努力地回抱住孟鶴眠。

孟鶴眠拍拍背:“現在冷靜下來了?”

溫舒窈哭夠了,仰起小臉,把孟鶴眠映在眼裡。

她脫口而出:“嗯,我喜歡孟鶴眠。”

孟鶴眠:“……”

好像還沒冷靜。

溫舒窈忽地站起來,她扒拉了一下自己領口,露出雪白的皮膚和精緻的鎖骨。

她羞澀地垂下眼睫:“我要以身相許。”

事情的發展超出預計,孟鶴眠滿臉懵:“不是、等等——”

“我還騙你說那是睡衣上的裝飾,其實......”

溫舒窈咬了咬下唇,撩起自己的衣擺,將自己細瘦的腰肢擺在孟鶴眠的眼前。

然後轉身給孟鶴眠展示自己的尾巴。

動作快得孟鶴眠來不及捂眼睛:“你等等!”

溫舒窈直接忽略孟鶴眠的要求,悄聲道:“其實這是我的尾巴,可以給你摸。”

“等等等等等——”

孟鶴眠心跳出嗓子眼,現在情緒崩潰的換成了她。

毛茸茸的尾巴在她眼前閃現,太過清晰,CPU處理器直接爆炸。

她“啪”地捂住自己眼睛,那清脆的聲音像在打自己的臉。

但她隻有一雙手,捂住眼睛就沒辦法堵住耳朵。

溫舒窈的聲音直直傳進來:“我是你的小兔了,你想怎麼摸都可以。”

某人這輩子那見過這種。

她放下手,眼睛還閉著,震聲質問:“誰教你這麼以身相許的?”

作者有話說:

塗山袖:本狐教的。

覺得卡在中間不太好,所以就直接把這段寫完啦。

第二十九章

被凶了。

溫舒窈喉嚨一哽, 眸子裡便又開始蓄上淚:“孟鶴眠,是不想要我嗎?”

她已經腦補出小兔得不到寵愛,隻能過上每天吃乾巴巴提摩西草和粗糙兔糧的悲慘生活畫麵。

再聽到委屈的哭訴, 孟鶴眠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她垂眸,還是不怎麼敢看溫舒窈:“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

這句話聽起來有歧義, 她既怕溫舒窈又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閱讀理解,又怕溫舒窈不為所動, 懵懵懂懂。

孟鶴眠對“喜歡一個人”這種事全然陌生, 從前想都沒有想過。

然而“喜歡”本身就像果殼裡的新芽, 澆水就長,哪管外麵是肥沃的田野還是貧瘠的石縫?

現在才探出苗頭,總得見了光,才能知道它最後能長多大、又會結出什麼果。

溫舒窈歪頭, 很是不解:“那......”

孟鶴眠平復好心情, 伸手替她把揉皺的衣服撫平, 尤其往下拉了又拉。

“以身相許哪是你這樣的, 一言不合就開始脫衣服。”

她一點都不想看小兔尾巴!真的!

溫舒窈擰著眉回想了一遍人類社會的規矩,突然抓住孟鶴眠的衣袖。

“那我們先結婚?”

孟鶴眠:“......也不是。”

“那什麼樣才叫做以身相許?”溫舒窈很是糾結, 纏著這個話題不肯放。

今天小兔非要把自己許出去不可。

孟鶴眠太陽%e7%a9%b4突突地跳,尤其是對著溫舒窈這雙滿是期盼的眼睛。

她過去學到的所有東西裡,沒有一個是教她怎麼拒絕一隻小兔。

孟鶴眠不說話了。

她在嘗試用理智衡量, 衡量自己能給出幾分真心, 才不會虧欠溫舒窈。

她想到溫舒窈給自己做的每一頓飯菜,付出的所有關心和時間,以至於差點賠上性命。

答案當然是無解的, 世界上所有的感情問題都很難計較得失。

隻會越算越為之著迷。

半晌, 孟鶴眠乾咳了一下, 撇過頭用低低的聲音道——

“先談戀愛。”

她沒談過,不確定,還小聲嘀咕:“是不是太快了?聽起來很不負責。”

就像是在欺騙單純的小兔。

溫舒窈揪住孟鶴眠的衣袖不放:“談戀愛就是以身相許?那談完可以結婚嗎?”

“呃,嗯,嘶——”

孟鶴眠頭一次體會到詞窮是什麼感受,絞盡腦汁想不出合適的話來。

溫舒窈對此表現得相當善解人意,臉頰浸染上一層薄紅:“那我先和孟鶴眠談戀愛。”

她沒有絲毫扭捏,提出這個辦法的孟鶴眠倒開始不適應起來。

總覺得太突然了,沒有傳說中那曖昧的氛圍和打光,沒有精心準備的忐忑表白。

如果這種想法被萬羨魚知道,估計會被評價為“純愛入腦”。

解決了心頭大事,溫舒窈能騰出空想別的了。

她問:“對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孟鶴眠本來想說實話,但不知怎麼想到了自己那件被偷走的衣服。

偷衣服不對,那縱人偷自己衣服呢?

好像、更不對了。

她匆忙抵著偏頭:“咳,上次不是去看店麵,遇到了一個想吃藤花餅的人,她說小麵包其實是兔妖。”

“然後……”

孟鶴眠沒說完,剩下的留給溫舒窈腦補,謊言說一半才最像。

溫舒窈恍然大悟。

怪不得孟鶴眠自那以後就不怎麼肯摸自己了,她還懷疑自己不受寵了。

孟鶴眠見她不說話,生怕謊言露陷,不由得催促。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這次換溫舒窈可疑地停頓了一下,搖頭:“沒有。”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假孕的事。

現在這個結果她很滿意,不想再有變故了。

兩個人各有隱瞞,氣氛詭異地凝滯住。

最後還是孟鶴眠先開口:“嗯,還有……”

她壓低眉眼,帶上溫柔的笑意:“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這絕對是她收到過最好、最珍貴的禮物。⌒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溫舒窈一被誇就不好意思。

她也笑,嘴角勾出甜甜的弧度,沒問任何孟鶴眠的往事,反而試探著晃了晃她的衣袖。

“可以摸摸我嗎?”

小兔滿腦子都是要摸頭,都談戀愛了,應該可以光明正大地摸了吧!

孟鶴眠默了一瞬。

“……可以,”她補充道:“可以摸兔子。”

話音才落,眼前的溫舒窈消失不見,低頭,一隻圓滾滾的黃毛小兔正盯著她瞧。

小兔抖抖耳朵,不過幾秒鐘就躥到沙發上,蹲直了。

渾身毛茸茸且蓬鬆,眼睛眨也不眨,已經做好了被摸的準備。

孟鶴眠看得無奈:“你好歹等我把東西放下。”

她就這樣在一隻小兔的監督下放包,按照往常的習慣洗手消毒,然後揣著滿懷緊張坐下。

剛坐穩,溫舒窈就蹦到她腿上,仰頭:“摸一摸。”

今時不同往日,孟鶴眠正襟危坐,沒了以前的那般隨性。既怕讓溫舒窈不舒服,又怕摸到不該摸的地方。

她避開小兔的耳朵,輕輕順了順頭上的毛。

小麵包實在袖珍,其實她一隻手就能攏住她的頭,搓搓她的臉,還能把她掀翻過去,摸肚皮、捏尾巴。

然而以上隻存在幻想之中,自從知道小麵包真實身份,孟鶴眠哪裡再敢胡來。

隻不過一下又一下地順著,動作也自然了,節奏也變好了。

小兔舒服得“呼嚕呼嚕”,攤成一張溫暖的兔餅。

孟鶴眠抿唇,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薅了把她的背毛。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然而就是這麼一下,懷裡乖巧的小兔消失了。

現在是跨坐在她腿上的溫舒窈。

孟鶴眠來不及調整動作,直接僵在原地,手還貼著著溫舒窈的臉。

溫舒窈被摸得實在舒服,藏在髮絲下的耳朵紅得能滴血,迷迷糊糊地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她捉住孟鶴眠的手腕,不允許她縮回去。

再偏頭,柔軟的唇瓣擦過指尖,潮熱的氣息拂過手心。

她眯著眼睛瞥向孟鶴眠,眸光迷離,好像喝醉了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孟鶴眠試著抽手,然而手腕被牢牢錮住,絲毫不受控製,一顆心登時快要跳出了%e8%83%b8腔。

作為一隻妖,溫舒窈才不管那麼多。

她像小兔一樣嗅著熟悉的氣息,忍不住伸出舌尖,去%e8%88%94孟鶴眠的手指。

小口小口地%e8%88%94著,時不時蹭一下,很認真地從圓潤的指腹,%e5%90%bb到柔軟的手心。

觸感溫熱溼潤,帶著些許麻癢,像羽毛直直地撓進孟鶴眠心裡,還燙得她想縮手。

溫舒窈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一副模樣。

淡粉色的舌尖,溼潤的唇,睫毛也被浸濕了,從眼尾一直紅到了耳根。

全憑本能在%e8%88%94%e5%90%bb自己的人類,想以此來求得更多的觸碰。

再加上物種不同,偏高的體溫貼著孟鶴眠,讓後者感到……

非常糟糕。

自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孟鶴眠喉嚨滾了滾,些微皺眉。

“窈窈,你現在不是小兔。”

她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嗓音低啞得厲害。

溫舒窈如夢初醒,茫然地眨眼睛:“咦?”

她慢吞吞鬆開,很抱歉地用自己的衣袖去擦孟鶴眠的手。

溫聲軟語道:“對不起,實在是太舒服了。”

孟鶴眠實在拿她沒辦法,搓撚著指尖,似乎想把上麵的異樣觸感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