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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溫舒窈也沒從她身上下去,反而低眉順眼地詢問:“你餓了嗎?都已經是這個點了。”

她攥緊自己的衣領:“你想不想吃……”

孟鶴眠打斷:“現做太麻煩,今天點外賣好了。”

說完就要去找自己的手機。

發現這人是真的想點外賣,溫舒窈鼓了鼓腮幫子,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

然後又坐回去,毫不見外地把頭擱孟鶴眠肩膀上:“明天還可以摸摸嗎?”

孟鶴眠下單的手頓住。

她餘光掃了眼溫舒窈,又不動聲色地挪回來,若無其事道:“看情況。”

溫舒窈有些不滿意,怎麼這個人類磨磨唧唧的,什麼叫做看情況!

“為什麼?”她不懂就問。

孟鶴眠:“嗯……”

她再度詞窮,總不能說,因為摸人實在是太澀了,以後禁止中途變回人。

那自己和欺騙小兔感情的渣女有什麼區別?

末了,孟鶴眠一本正經地解釋:“因為最近有點忙,隻能抽空玩會兒。”

小兔非常好哄,輕易就信了,開始興致勃勃地報菜名,要吃三個大雞腿。

直到吃完飯,孟鶴眠還覺得恍恍惚惚。

怎麼突然就有個女朋友了。

她還沒習慣,按照往常那樣叮囑溫舒窈早睡。然後自己洗漱完,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進入私人放空時間。

對她來說,混亂的一天忙完,獨處就是最好的整理思緒的方式。

抱著馬上就可以放鬆的想法,孟鶴眠甫一從浴室出來,就望見了穿著蕾絲睡衣、可愛南瓜褲的溫舒窈。

最重要的是,她還趴在自己床上,熟練得像是幹過幾百遍。

孟鶴眠一臉懵:“你為什麼在這裡?”

溫舒窈打了個哈欠,像狗狗一樣邀功:“聽你的話,早點睡呀。”

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孟鶴眠已經激動不起來了,但還是下意識地質問:“不是、等等——”

溫舒窈扒拉過孟鶴眠的小白花被:“談戀愛不可以睡一起嗎?”

“可以是可以,但這是不是太快了?”

溫舒窈撇嘴,委屈地用被子蓋住自己,隻露出一雙眼睛。

“可是,我們都沒有親過,這也算快嗎?”

孟鶴眠被這套說辭鎮住,過度使用的大腦難以找出裡麵的缺漏。

好像也是。

她又從櫃子裡抱出一床新的灰色夏被,是自己常用的風格。

隨後將信將疑地躺下,給溫舒窈空出大半個床,自己隻占床邊的一點點位置。

溫舒窈輕聲:“晚安。”

孟鶴眠隨手關上燈,也道:“晚安。”

此後半小時過去了……

房間裡一切陳設都沒有變,氣溫是舒適的26℃,隔音效果良好,沒有任何噪音,最近也沒吃藥膳。

可孟鶴眠雙手平放在%e8%83%b8`前,死活睡不著。

她總覺得能聽見另一個人的心跳,撲通、撲通,很有規律,以至於漸漸與自己的重疊。

她腦海裡不斷閃過今天發生的事。

母親的手鐲,哭得止不住的溫舒窈,乖巧等摸的小兔,還有自己試圖抓住的、一瞬間的悸動。

半晌,孟鶴眠猛地蹭起來,驚疑不定地看向身邊人。

等一等,親親和同床共枕明明就是兩碼事!

自己怎麼被小兔迷了心竅,放她上床了?

月光之下,依稀一道可見縮成團的人影。

她睡得很熟,睫毛都沒顫一下,嘴角似乎還掛著心滿意足的笑。

孟鶴眠盯了幾秒,又木著臉躺回去了。

算了,明天再和溫舒窈說吧。

作者有話說:

小兔妖的心思非常“單純”,她覺得好的就會一直想要_(:з」∠)_

第三十章

孟鶴眠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恍惚好像沒入水中, 被八爪魚纏住手腳、動彈不得。

一會兒又悶熱得慌,半夢半醒之間總想去把空調再調低一點。

到最後甚至喘不過氣,%e8%83%b8口沉得像壓了塊滾燙的石頭, 亦或是——

孟鶴眠眼睫輕顫,眯開一條縫。

還好, 自己睡覺很規矩,什麼姿勢入睡什麼姿勢醒, 既沒有搶溫舒窈的被子也沒和她滾作一團。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溜進來, 滿滿爬上床, 照在小兔鼓鼓的臉頰和尖耳朵上。

那是一隻睡得亂七八糟的小兔,連頭頂上的毛都是亂的,顯得很潦草。

非常可愛,值得孟鶴眠摸出手機來拍一張。

如果它沒有趴在孟鶴眠%e8%83%b8口上的話。

孟鶴眠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看它在自己的注視下伸了伸白爪子, 攤成兔條。XZF

眼睛沒睜開, 倒是能拿爪子到處亂按, 似乎在確認“新窩”的舒適程度。

孟鶴眠:“……”

孟鶴眠毫不留情地把兔條拎起來,輕輕搖晃。

小兔捏起來軟綿綿的, 好像那身皮毛裡填充的不是血肉,而是水。

而且這都沒醒。

孟鶴眠把兔條放一邊,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 現在想來還是一團亂麻。

她慢慢悠悠地起身換衣服, 把母親的手鐲拿出來仔細摩挲,用軟帕擦了又擦。最後小心翼翼地、連同溫舒窈的盒子一起鎖進抽屜裡。

斷掉的鐲子能在短時間內修復得這般好,或許不是人類的手藝。

妖怪的話……溫舒窈也是妖, 但她好像和人沒有什麼不同?

她回頭看, 小兔已經換了個姿勢, 四腳朝天仰著睡,微微鼓起來的肚子特別明顯。

孟鶴眠頓了頓,走過去扯上被子的一角,給溫舒窈搭上。

嗯,不要讓肚子受涼。

奈何小兔不領情,把被子蹬開墊在自己身下,非要給人展示自己毛茸茸、雪白雪白的肚皮。

她打了個哈欠,半睜著溼潤的眼睛,黏黏糊糊地提要求:“可以摸一摸,這是你的……”

孟鶴眠俯身,想要聽清楚點。

陽光正好無遮無攔地照到小兔身上,刺眼得很,溫舒窈霎時間清醒過來。

她有些後怕地捂住臉,剛才沒睡醒,差點就說漏嘴了。

幸好孟鶴眠聽不見小兔說話。

她把小兔的腦袋毛薅得更亂,同樣懶洋洋道:“現在還很早,你可以再睡會兒。”

溫舒窈溫順地蹭蹭手指,在本能影響下開始嘗試用被子絮窩。

看她這裡扒拉一下,那裡踩踩,孟鶴眠滿頭霧水。

索性自己先去洗漱,然後坐到書桌前補這幾天欠下的工作。

她沖了杯咖啡,瓷勺與杯壁偶爾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醇厚的咖啡香氣於房間裡氤氳繚繞,窗外的小鳥在陽光下啁啁啼鳴。

天氣真好,這樣溫馨的清晨很容易讓人內心平靜,更何況自己還擁有一隻小兔妖。

孟鶴眠非常滿意自己現在的生活。

鋪好窩的小兔也很滿意,她在充滿孟鶴眠氣息的被子裡滾了一圈,發出輕快的聲音。

“天氣真好,想和孟鶴眠交/配。”

“咳、咳咳——”孟鶴眠被嗆到了。

她躬身咳得厲害,臉和脖子一樣紅,嚇得溫舒窈跳下床,連鞋都沒穿就湊上去查看情況。

溫舒窈一邊輕拍她的背,一邊著急:“你慢點喝呀。”

如此幾次後,孟鶴眠漸漸緩過來了,隻不過臉上還覆著一層淺淡的紅。

她擺擺手,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

隻是表麵上沒事,溫舒窈的用詞給了她內心深處極大的震撼,波濤洶湧,要把克己復禮的小船拍爛。

溫舒窈倒回去穿鞋,絮絮叨叨:“而且空腹喝咖啡對身體不好,你等會兒,我去烤個舒芙蕾蛋糕。”

“嗯。”*思*兔*在*線*閱*讀*

孟鶴眠恨不得把臉埋咖啡杯裡。

家裡小兔想要的進度太快了,她不是很適應,感覺自己在坐過山車。

事實上溫舒窈是成年的兔子,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麼。

妖怪沒那麼多規矩,她早就聽聞和愛人交/配是很快樂的事情。

溫舒窈往打發好的蛋白裡加入少許檸檬汁,小臉通黃。

很想、很想試試……

半小時後,舒芙蕾在烤箱裡逐漸變得蓬鬆,孟鶴眠也神色如常地坐在餐桌前喝咖啡。

她想自己有必要和溫舒窈談一談“同床共枕”這件事。

她麵無表情地攪拌咖啡,抬頭:“窈窈,你——”

“嗯?”溫舒窈端著新鮮出爐的舒芙蕾,偏頭看過來。

她身後的尾巴和舒芙蕾一樣蓬鬆,像朵白色的雲。當然,還是溫舒窈的膚色更白一點。

一直盯著人家的尾巴看太不禮貌了,孟鶴眠馬上把頭低回去,聲音也小了很多。

“你為什麼穿這麼短的衣服。”

“夏天很熱,把尾巴放出來涼快涼快。”

溫舒窈不覺得有什麼,她澆上一匙蜂蜜,把舒芙蕾端上桌。

這塊舒芙蕾火候掌握得很好,勺子一拍就輕輕搖晃,鬆軟得不可思議。

吃進嘴裡是滿滿的檸檬香,轉瞬就化開,仿佛抿了口輕薄的雲。

孟鶴眠下意識地拿它和麵包小兔做對比,總覺得還是後者更軟一點。

她放下叉子,再次嚴肅正經地開口:“其實我想——”

“好吃嗎?”溫舒窈迫不及待地問。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把頭湊過來的樣子像極了討摸的小兔。

又一次被打斷,孟鶴眠深吸一口氣。

接著她很認真地點頭:“嗯。”

得到了想要的誇獎,溫舒窈抿嘴靦腆地笑笑:“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麼嗎?”

“……”

算了,孟鶴眠有些釋然了。

比起溫舒窈那一日千裡的進度,睡一塊兒也沒那麼不可接受。

她重新組織措辭:“我想問,之前和你說過的合作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溫舒窈不假思索:“我願意,我想幫你的忙。”

孟鶴眠喝著咖啡,卻覺得舌尖嘗到了甜味,心裡有什麼東西被填滿了。

她眼底有淡淡的笑意:“那過幾天可以去辦一□□康證明。”

這是從事餐飲行業必備的,更何況溫舒窈少不得親自上手做點心。

“嗯......”溫舒窈下意識地咬叉子:“其實我沒有人類的身份證。”

畢竟沒有人會去查兔子的戶口。

她見孟鶴眠擰眉,飛快地放下叉子補充道:“妖怪的也沒有,是黑戶來著。”

這就純粹是塗山袖偷懶了。

妖怪的身份證能為生活在人類社會的妖提供很多便利。可塗山袖私底下和妖管局有過節,也沒想著帶溫舒窈去登記。

孟鶴眠不解,她知道貓咖的老闆也是隻妖怪。

“那你們的店是怎麼通過審核的?”

溫舒窈底氣不足,呐呐道:“店是借別人身份開的。”

孟鶴眠聽明白了,好傢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