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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沒找到啊!”

“活的?”宋小河大吃一驚,頓時醍醐灌頂。

難怪先前來壽麟城的時候,她和沈溪山都確認了有東西在城的東邊,但昨日出去找卻什麼都沒找到,竟然是那座山自己跑了嗎?

如此說來,留聲螺中那女獵師所說的那一隊出城之後便再沒回來的人,恐怕也是進了山裡。

“不錯。”吳智明道:“我猜測是當初那個來壽麟城的年輕人埋下的七個東西,形成了一個陣法,致使山勢不斷變化,形成一個巨大的迷宮,為了不讓世人尋到那塊雙魚神玉。”

宋小河心道,不管是找到雙魚神玉,還是找回仙盟丟失的那一隊人,都要進山才行。

那座消失的山,才是關鍵。

現在隻能等滿月。

還有三日。

宋小河問出這些也差不多了,便不再管縮在角落的吳智明,轉身出了小巷。

蘇暮臨跟在她身後,“小河大人,你如何打算?”

“先等滿月,然後進山裡看看。”宋小河將腰上的木劍抽出來,在手中把玩著。

蘇暮臨看見她手上的動作,就知道她此時在想梁檀。

這把木劍是梁檀給她做的,她從不離身,每回外出都帶在身上。

先前在滄海峰的時候,她除了抱著長生燈發呆,就是摸著這把木劍,一動不動地看上許久。

蘇暮臨無法揣測她的內心,但見她這樣,就知道她在想師父。

於是心中警鈴大作,試探著問道:“大人是要找雙魚神玉嗎?”

宋小河點頭。

“要不讓我去找吧。”蘇暮臨趕忙自告奮勇,說:“我能聞到靈力的氣息,或許不需要破解山中的迷陣就能找到呢。”

“不必,你有彆的事要做。”宋小河轉頭,對他道:“我覺著孟師兄有些奇怪,你這幾日就跟緊他,仔細瞧瞧有沒有什麼端倪之處。”

“啊?”蘇暮臨猶豫道:“萬一他當真是妖怪變的,我豈不是有危險?”

“你好歹也是一個魔族,怕什麼妖怪?”

桑悅最聽不得廢物弟弟說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在街上大聲訓斥,“你給我把方才那句話重新說!”

宋小河和蘇暮臨都沒料到她突然大聲,同時給嚇了一跳,街上的行人也紛紛側目而視。

蘇暮臨趕緊捏住桑悅的手,晃了幾下,壓著聲音說:“阿姐,你小點聲,萬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啊!”

桑悅顯然也是忘記了,但又不肯低頭認錯,繃著一張臉不說話。

宋小河看著她,忽而笑了,說:“你是叫桑悅對嗎?”

桑悅點了幾下頭,臉上又泛起紅,對宋小河道:“龍神大人……記得我?”

“我先前說了,不必叫我龍神大人。”宋小河對她小聲道:“魔界與天界有規,不準魔族擅自踏足人界,所以你們在人界一定要掩藏自己的身份,最好彆出現在沈溪山的麵前,他現在腦子不大正常,我怕他尋你們的麻煩。”

桑悅頗為不好意思道:“多謝大人的關心,我日後會注意的!”

蘇暮臨雖然不知道宋小河與沈溪山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聽到宋小河這樣說,也忍不住附和道:“他不是腦子不正常,他那裝不下去,是原形畢露了。”

蘇暮臨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宋小河想到這就覺得愁,歎了口氣道:“你這幾日留心孟師兄就好,不必跟著我。”

簡單盯著了姐弟倆幾句之後,宋小河便隻身往客棧走。

蘇暮臨有些不放心,拉著桑悅偷偷跟在宋小河的身後。

她有心事,走得慢,也不朝身邊張望,在熱鬨的街頭顯得格格不入。

行了兩條街,街對岸忽而傳來嘩然聲響,宋小河因此也停下了腳步。

原是對麵牛車與馬車相撞,拉車上裝著兩個大桶,這麼一撞其中一個就翻了下來,摔在地上碎了滿地的冰塊。

駕著牛車的女子也摔倒,見狀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慌亂地爬起來將碎了的冰塊撿入桶裡。

四月上旬,夏季將至,氣溫已經開始回升,這樣的冰就算是運回去了也堅持不了多久,更何況還碎了。

那女子自然也明白,撿著滿地的碎冰哭出了聲,路邊的行人腳步停了一停,不過是看個熱鬨,沒人上前幫忙。

這中年婦女便是昨日早上在客棧門口賣著炸糖糕,晚上趴在死去的兒子身邊淒慘哭嚎的人。

老人常說世事無常,宋小河從前不懂,現在也能理解了。

分明清晨還滿麵笑容,對宋小河問:“小姑娘,吃不吃夾餡兒的?”

晚上就要遭受著失去兒子的痛苦。

宋小河知道壽麟城的人哪怕清楚從山裡走出來的,根本就不再是活人了,卻也一樣無法抵禦雙魚神玉的誘惑。

因為失去至親至愛後,沒幾人能夠從容釋懷。

她走去了街對岸,默默蹲身幫忙將地上的冰全部撿到桶裡。

那婦女連聲道謝,臉上已然布滿淚水,擦都擦不儘,雙手也凍得通紅,打著哆嗦接下了木桶。

宋小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說:“大娘,先等等。”

隨後她掌中泛起瑩潤的赤紅光芒,覆在木桶之上,隻見一桶的碎冰在光下迅速凝結成塊,染上了輕微的紅色,又成了一塊塊方形的冰。

她道:“這冰應該幾日都化不了。”

婦女哭著又說謝,反反複複,用貧瘠的語言表達謝意。

隨後木桶搬上了拉車,婦女趕著牛車離去。

馬車倒是還停在路邊,車旁邊站著一個身著紫衣的女子。

還如昨日見麵的那樣,她戴著手套,神色溫婉地看著宋小河。

宋小河抬步走過去,站在她對麵。

“又見麵了。”宋小河說道:“你可還記得我嗎?”

紫衣女子道:“昨日在買糖糕時與姑娘見過一麵。”

“不是昨日,更早之前。”宋小河微微搖頭,說:“或許隻是我見過你而已。”

紫衣女子果然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顯然在此之前,她沒見過宋小河。

宋小河道:“去年冬日,我曾在夏國附近見過魚皎,他身邊有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傀人。”

宋小河的腦子也並不是什麼東西都不記,尤其是這種讓她吃了虧的人,她記得最是清楚。

先前莫尋淩帶來的妖屍和魚皎帶來的傀差點殺了蘇暮臨,這一筆賬還沒清算呢。

莫尋淩是讓她砍了腦袋,現在還未確定鐘潯元究竟是不是他假扮的,姑且生死不論。但那個叫魚皎的當時跑得快,沒讓宋小河抓住。

她記得魚皎出現的那日,身後是跟了個女子的。

昨日在買糖糕那會兒看見了這女子的臉時,她就覺得眼熟,今日再見,便確認了這人就是當初跟在魚皎身後的那個。

女子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可是皎兒給你們添了什麼麻煩嗎?”

“麻煩還不小,那次他帶來的傀殺了不少人。”宋小河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他現在定然也在周圍藏著,怕是為了雙魚神玉而來吧?”

女子臉色猛地蒼白,聲音發著顫,“他、他又害了人?”

宋小河見狀,便道:“他有意瞞你?”

女子唇色儘失,看起來大受打擊:“我並不知道這些事,隻以為他專心研究千機古法,卻沒想到他終是害人了……”

“那你回去可要好好教訓他,我師父可沒少打我呢,你看我現在是個多正直的好人。”宋小河輕哼了一聲,又道:“你順道給他帶個消息回去,滿月之夜,城邊上的山就會顯現,山中埋了七個東西,挖出來才能破除迷陣尋得雙魚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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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六神無主地朝宋小河道了謝,又回到了馬車上,朝著城門外去了。

宋小河看著馬車遠去,心裡祈禱著這人能將消息帶給魚皎。

魚皎此人雖然歹毒,但卻在千機方麵極其有天賦,造出的傀越來越厲害。

若是他也是奔著雙魚神玉而來,那比起在不斷變換地勢的山中找尋那七個東西,宋小河想著,還不如直接從彆人手裡搶來得快和方便。

魚皎手底下那麼多傀,在山上找東西應當會容易很多。

她思索著事回了客棧後,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麵的姐弟倆才轉頭離開。

蘇暮臨急得團團轉,“這下可怎麼辦,小河大人知道雙魚神玉能夠拓印人體之後,一定會用它去拓印小梁師父的!”

桑悅被他轉得煩,踢了他一腳,說道:“你就不能安靜點?把龍神當傻子不成?”

蘇暮臨頓了頓,撇嘴道:“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是小河大人有時候是挺傻的。”

桑悅重重地哼了一聲,“絕不可能。”

蘇暮臨起初也不相信,畢竟創世龍神是天地混沌之時,最初誕生的靈獸,即便轉世成了凡人,也該極為厲害才是。

卻沒想到宋小河以前竟然是個連靈力都無法凝聚的廢柴弟子。

當然,這可能跟她身上有一個封印了龍魂的封印有關。

蘇暮臨不與姐姐爭辯,愁眉苦臉地坐下來,托著兩腮道:“阿姐,如若小河大人想用雙魚神玉複生小梁師父,你可一定要阻止。”

桑悅看著他,像是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宋小河並不知姐弟倆的謀劃,她回到空蕩蕩的客棧之後,發現沈溪山的房中還是空的,也就是說他隨關如萱走了之後就沒再回來。

她站在門口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推門進去。

沈溪山的房相當乾淨整潔,東西幾乎沒被用過,隻有一張床榻顯得淩亂。

房中甚至沒有任何他的東西。

宋小河站在門邊,環視了一圈,一時間不知道沈溪山本身就沒有將東西放在客棧房中的習慣,還是他已經將東西全部收拾,離開了這裡。

她心中一緊,忽而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程靈珠喚他過去,應當是為了壽麟城的事,若是他乾脆直接搬去他們所住的客棧,方便商議正事,倒也合理。

可如此一來,這裡就剩下了宋小河自己。

她忽而覺得這客棧冷清了,周圍都是死一般的寂靜,靜得她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一股不高興的情緒在心中迅速蔓延。

她回了自己的房,桌上還放著她臨走時吃的那些食物殘渣,床榻邊擺著她的鞋子,屏風上掛了她的衣裳,盆中還有洗手用的水。

這才是住在這裡該有的痕跡。

宋小河關上門,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事可做了。

她找吳智明問出了壽麟城的秘密,知道了那座山會在滿月之夜出現,也知道山裡藏了雙魚神玉。

奇怪的孟觀行又讓蘇暮臨盯著,也將那消息通過女子傳給了魚皎,如此一來,仿佛隻需要等著滿月就行。

或許這座城裡還藏著彆的秘密她沒有發現,但她已經沒有了興致再去街上亂轉,抓著人問東問西,挖掘那些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