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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一動不動,耳尖卻紅得一塌糊塗。

就算年長一些又如何,在感情方麵,他同樣青澀。

顧京墨抬起手來戳他的麵頰,在瓷白的肌膚上落下了一個凹陷來:“不苟言笑的迦境天尊也有害羞的時候?”

“畢竟你也是我心上人,還這般撩撥於我,我又怎會淡定從容?”

“哦……”顧京墨回答了一聲,快速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懸頌被親得嘴角微挑,又很快努力地壓了下去。

他開始跟顧京墨認真地約法三章:“你我已經成親,也該有些規矩。日後,你不可叫我迦境老兒,你要叫我天尊。出於尊重,我以後會叫你魔尊。”

“啊?這……很彆扭吧?”

“是妄蟄仙尊生前指點我的。”

“他是這麼說的?”

“可以這麼理解。”

“那好吧。”顧京墨想到她對妄蟄仙尊有些愧疚,她應該丟掉偏見聽從,最終點了點頭,喚道:“天尊。”

“嗯,魔尊。”

二人喚完對方的名號後,頗有些在新婚之夜就此義結金蘭的意思。

懸頌再次開口:“你的身體情況非常糟糕,我們成親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尋藥,到時你恐怕會散去一身修為,從煉氣期重新修煉起。不過你有底子在,經脈已經拓寬,之後若是有我與你雙修相助的話,按照你的資質,百年內你便可以再次化神。

“這期間,你都要在我身邊,燕祟一日不神魂俱滅,我便一日不得安心,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夠保護於你。

“你在緣煙閣內不要惹是生非,覺得悶了,我可以讓明以慢他們來陪你。你也不可以去招惹其他的門派,畢竟他們一向呆傻,的確不是你的對手。”

顧京墨捧著臉,翻了一個白眼。

往後的日子,似乎沒什麼意思。

懸頌繼續說了下去:“我給黃桃安排了住處,今日明以慢會陪著她,你無需擔心。魔門的賓客今日之後皆會被送回,你還有什麼命令要傳給千澤宗嗎?”

“沒有……”

“嗯,那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顧京墨突然仰麵躺下,張開手臂閉上眼:“來吧。”

“……”

懸頌抬手揉了揉眉心,最終歎了一口氣。

最初便知她是如此的女子,此刻又何必羞惱?

他轉過身,到了顧京墨身前,抬手解下了她的發髻,伸手揉了揉,讓她的頭發散開。

如墨般的長發散落在石床上,如水中波紋。

他用顧京墨的黑發,與自己銀色的發絲係在一起一縷,說道:“從此,我們便是結發夫妻。”

顧京墨看著他頭發披散下來的樣子,忍不住問:“你的銀發是因為年紀,還是雪狐?”

“為了不讓修真界的眾人起疑我的壽元,才不再控製,任由它變白了。”

“還能變黑嗎?”

“可以,比如雲夙檸的丹藥就可以讓它重新變黑。”

懸頌食指抬起,照明法器瞬間熄滅,室內變得昏暗且安靜。

懸頌一向喜靜,洞府的位置也在緣煙閣的偏僻處,這般不再言語後,使得洞府內呼吸聲都變得突兀。

二人靠得很近,呼吸交纏,原本還坦然的顧京墨,此刻也變得緊張起來。

防護結界加持,讓懸頌可以落下一個%e5%90%bb。

久久的,不肯分開。

窸窸窣窣。

動作輕且柔。

……

……

照明法器再次亮起,懸頌抬起手來,看著自己被燙紅的手掌心。

火可以隔絕,可是火係功法的炙熱還是會燙到他。

就算他是修仙者,身體較常人堅韌,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也有些受不住。

顧京墨攏了攏衣服跟著坐起來,頗為委屈地看了看他的手掌心,小聲嘟囔:“你將結界擴大一些,我的火就能將洞府照得燈火通明的,根本用不著照明法器。”

懸頌不想再回憶昏暗洞府內,身邊的人肌膚上隱隱亮著火光的模樣……這是怎樣的奇景?

懸頌試探性地開口:“你能不能……”

“彆試了,我怕你的那個進來以後……被我給燒熟了……”

“……”

懸頌沒辦法,隻能去外間取來酒。

他的酒量不佳,隻能看著顧京墨喝,喝到後來,顧京墨似乎有了醉意,卻也來了興致:“懸頌,我們打一架吧!”

“顧京墨,今日是你我成親的日子。”

“我要看看,是魔尊厲害,還是天尊厲害。”她醉酒後唯一的理智,就是稱呼沒有錯。

“顧京墨。”

“我們去洞府外麵打。”

“不打。”

顧京墨不依不饒,扯著懸頌的衣服鬨了好半天。

懸頌被她吵得頭疼,最後乾脆強行抱住她,躺在了石床上:“睡覺吧,不打也不雙修,乖。”

“就打一次……”

“不打。”

“懸頌……”

“嗯。”

“你抱得太緊了,我不能翻身了。”

“不能動最好。”

顧京墨反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懸頌,仿佛在擁抱方麵也不肯落於下風。

*

李辭雲從未想過,自己一向對世間萬物都不感興趣的師父有朝一日會成親。

他也沒有想到,師父成親他居然是最為勞累的。

他陪著賓客喝了些酒,腳步有些虛浮。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他終於能回自己的洞府了。

路上,他看到南知因在等他,不由得停下腳步問:“師弟,你怎麼在這裡?”

“你忘了我們約好的?”

“約好的……”李辭雲腦袋有些迷糊,思考了許久才想起來,“哦,你是說你要助我提升修為?”

李辭雲的修為距離飛升,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偏偏一直修煉不上去。

先前懸頌在忙碌婚事,沒空理他,若是成完親,怕是就要來訓斥他了。

他擔憂得不得了,乾脆找到了自己的師弟,想她幫助自己。

那一日,南知因遲疑了許久,才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不過有可能會冒犯到你。”

“你我之間有什麼冒犯的,隻要能提升上去不被師父責罰,什麼法子都行。”

“那好,最近事務繁忙,等師父婚事結束,我去尋你。”

李辭雲終於想起來了,伸手拉著南知因的袖子,朝自己的洞府走:“對對對,還得提升修為。”

南知因看著李辭雲走路搖晃的樣子,不由得遲疑:“要不還是換一個時間吧?”

“我猜啊……師父明日不會開心,畢竟魔尊那個燃火的事情不好處理,所以明日第一個挨罵的就是我,我們得趁今天……”

南知因和李辭雲一前一後地進入到了李辭雲的洞府。

李辭雲平日裡便喜歡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導致洞府裡滿滿當當,到處都是各式法器。

李辭雲也沒有收拾的意思,帶著南知因到了自己修煉的洞府,推走了一堆竹簡,坐在了蒲團上:“我們開始吧。”

“在這裡嗎?”南知因問道。

“對啊!”

“那……你把照明法器熄了。”

“為何?”

“讓你做你就做!”

李辭雲一向了解師弟的脾氣,也沒多問,熄了照明法器後,他被南知因按著仰麵躺在了地麵上。

需要躺著修煉嗎?

“那我冒犯了。”南知因道。

“哦……”李辭雲依舊迷茫,甚至沒有意識到半分不對,在南知因手指在他丹田處運功時,他也沒覺得那團溫熱奇怪。

直到,南知因坐下。

李辭雲仰麵躺在地麵上,呼吸都在發緊。

他的雙手握拳,又鬆開,暗暗地喉間一滾。

南知因似乎也不熟悉這種修煉方式,極為笨拙,中間歎道:“師兄,我有些不適,暫且歇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嗯。”李辭雲沉悶地開口。

久久,李辭雲才喉間發緊地問:“你休息好了嗎?”

“還是有些不適。”

“那換我來。”李辭雲瞬間起身。

南知因隻覺得一瞬間天旋地轉,微微眯縫起眼眸,仗著修者的夜視能力,看到了師兄變成了她平日裡不熟悉的模樣。

*

夜,漫漫。

夜,慢慢。

第92章 不負狂名(十) “就是想親,還沒親夠……

翌日清晨。

澄澈的光線努力擠進洞府內,悄然填滿洞府的每一個角落。

懸頌一向算得上是勤勉的修者,從築基期後便用修煉代替睡眠,昨天夜裡倒是難得的與自己的妻子同眠了。

第二日醒來,竟有一絲疲憊。

他試圖撐起身體,顧京墨環著他的手依舊沒有鬆開,格外牢固。

他嘗試著鬆開,許久後才勉為其難地拿開了顧京墨的手,整理衣服的時候,注意到自己的身上都有了勒痕。

能在他這種強韌的身體上留下痕跡,著實不易。

這哪裡是抱著對方睡了一夜,根本就是較勁了一整夜。

他站起身來,沒有吵醒顧京墨,獨自一人朝著洞府外走去。

今日需要去各大門派收集印章,隻有印章集齊了他才能和顧京墨去雨潺閣。

同時,他還要去藍景澤地帶,確認燕祟的真實身份。

他走到了長老閣內,正想要喚李辭雲,卻見李辭雲還沒有過來。

昨日的確是李辭雲較為忙碌,懸頌也沒在意,那便叫南知因協助好了。

可是,他神識掃過長老閣,一向協助處理門派事務的南知因居然也不在。

他站了半晌,竟然無人可以使喚了。

不久後,看到有人進入了長老閣,便對那人說道:“就你了,去一趟各大門派,讓他們在這個名冊上蓋章。若是不肯蓋章的,可以記下名字,明日我親自過去拜訪。”

說著,丟出了一個名冊錄。

掌門看著這個名冊錄遲疑了一會,隻能應聲:“晚輩知道了。”

身為一派掌門,卻被差遣去做這種事務。

掌門很委屈,卻隻能帶領著自己的弟子去了。

懸頌朝外走了一段,找到了明以慢和黃桃。

兩個女孩子正聚在一起吃果子,看到懸頌過來,黃桃立即跳起來問:“順利嗎?”

明以慢仰頭看天,表示自己沒在旁聽。

懸頌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去陪她吧,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好。”黃桃回答完,還沒忘記端著果子去找顧京墨。

懸頌沒有停留,縱著佩劍到了藍景澤地帶,在空中尋找易何宛口中的千年古樹。

找到了疑似的位置,他下了佩劍,掐指調用功法,用神識探查方圓百裡。

以他站的地方為圓心,旋轉起一陣緩緩的颶風,帶動了周圍的積雪,旋轉成一個漩渦。

紛紛揚揚之下,帶動了他寬大的衣袍以及衣擺,發出獵獵聲響。

最終,他走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