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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

易何宛葬的地方也有些年頭了,他走過去動用土係功法,很快將土壤翻出,一個檀木的棺槨呈現出來。

他用控物術打開棺蓋,棺蓋上的釘顫顫巍巍,終於“砰”的一聲被啟開。

他看到裡麵的白骨,知曉這應該是習煥亭的屍身。

有屍身在,他可以嘗試招魂。

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最後低聲喝道:“魂歸!”

半晌,無所響應。

魂未有回響,要麼是魂魄已經被擊碎,要麼是此人已經奪舍,魂魄尚活。

若是魂魄被擊碎,法術起始便會停止。

所以——燕祟還活著。

在天罰陣內。

他看著棺槨裡的屍身,歎道:“果然是你,你又是什麼身份呢?”

懸頌看著棺槨,很想將這具屍身挫骨揚灰,最終還是將屍骨收進了儲物法器裡。

接著,動用土係法術,將周遭的一切恢複如初。

*

南知因雙手握拳,走得極快,仿佛在努力甩掉,或者是在躲避什麼。

突兀地,她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便看到李辭雲還在跟著她,表情委屈,眉尾都在下搭,透露著他的無辜。

哪裡無辜?!

昨天夜裡厲害得很!

她瞪了李辭雲一眼,不再理會,繼續前行。

李辭雲跟著她身後急追了幾步,喚道:“師妹……”

這個稱呼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當即回答:“叫師弟!”

“哦,師弟。”

李辭雲試圖去拉她的手,卻被她甩開了,警告道:“我很早就告訴過你,莫要跟我這般近,也不要碰我。”

“可、可昨天已經碰過了呀!”

“我那是幫你增加修為,初……初元會提升很多。”

南知因回答完,繼續急速前行,朝著藏書閣而去。

李辭雲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問:“你為何像不開心的樣子?是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

“可是你哭得那麼厲害。”

“閉嘴!”

李辭雲不敢再問了,卻也不離開,一直跟在南知因身後。

南知因也不再趕他了,徑直進入藏書閣,走進去尋找自己要找的典籍。

李辭雲看著她拿出了一本關於爐鼎學說的典籍出來,翻開查看。

在她看書的時候,李辭雲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便調用功法將藏書閣的門關上。

她注意到了,側移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警告道:“你離我遠點。”

“你看這個功法,我怕彆人看到,發現你的身份。”李辭雲解釋得非常合理。

他昨天夜裡,自然已經知曉了她的體質。

她眼神凶狠地看了他半晌,便又低頭去看書了。

李辭雲站在了她的身後,跟著低頭去看書,問道:“為何要看這本典籍?”

南知因還在查閱,低聲回答:“按照我的推算,經由昨日的修煉,你的修為應該能夠迅速提升上去,今日一早就該有雷劫到來,為何你的修為還停滯在原處?是我們修煉的方法不對嗎?”

李辭雲悄然靠近,跟著她一同去看,問道:“我用跟著你一起學習嗎?”

由於靠得太近,這一句問得直擊她的耳膜,輕輕柔柔地直往她耳朵裡鑽,那綿軟的呼吸也在輕拂她耳邊的碎發,耳廓微微發熱發癢。

她立即合上典籍,回頭看向李辭雲,認真強調:“我隻是利用我的身體優勢,助你修煉最後一程,沒想和你有什麼牽扯。”

“真的?”李辭雲微微俯下`身,看著她的雙眼認真地問道。

她一慌,未能回答出,隻是眼神更凶。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心裡住了一個人?

早期對師父的懼怕,讓她產生了對師兄的依賴。當師父嚴厲地訓斥她之後,她若是去尋師兄,師兄都會安慰她,甚至替她挨罵。

加之師父不願意理會他們,在門派內生存都靠他們自己,這幾百年來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都是李辭雲。

她知曉李辭雲修為已經到了巔峰,隻差一點即可成功飛升。

她意識到師兄陪伴自己的日子要到儘頭了,她想……她想有一次,是不是也不算遺憾了?

至少曾經得到過。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師兄比她想象中更加主動,一夜不肯停歇。

更讓她意外的是,師兄的修為並沒有精進!

她不是純陰體質嗎?

不是說她的體質非常適合做爐鼎嗎?

為何李辭雲的修為沒有增加?

她拿著典籍放入自己的儲物法器內,轉身便要離開,卻被李辭雲攔住了。

他擋住了她的去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問:“我可以和你印道侶印嗎?”

“你瘋了?!”

“我們不算是有夫妻之實了嗎?”

“被師父發現了怎麼辦?他會殺了我們兩個的!”

李辭雲拉著她不讓她走,態度格外堅持:“我去跟師父說,就說是我鬼迷心竅,他不會怪你的。”

“不行……”南知因不敢。

她入師門的那一日起,懸頌便叮囑過她,絕對不可以被人發現她的身份,絕對不可以與男子成為道侶,她的體質注定得不到真心對待,很容易淪落為供男子修煉的“工具”。

此刻,她已經違背了師父的交代,偷偷和師兄做了越界的舉動。

若是被發現他們兩個人私底下還這般牽扯,定然會被重罰。

李辭雲不由得有些著急,語速加快了些許:“那你之後還會幫我鞏固修為嗎?”

“已經違背師命了,不能繼續……”

“我想!”李辭雲急切地打斷她,“我想你幫我。”

他第一次知道,世間還有如此美好的事情。

對於南知因,他似乎一瞬間便接受了,之前讓他困惑的不合理,也一下子都變得合理起來。

相識幾百年,從知曉到深陷,也隻需要一瞬間而已。

“不行!”南知因試圖躲開李辭雲,她不想再和他共處了。

現在隻要看到他,她便心虛得厲害。

這簡直是做了錯事,偷了東西,還與贓物一起招搖過市。

“為何?”李辭雲當然不肯退讓開。

“你……”南知因指著李辭雲,半晌才罵出來,“你變態,哪都親!”

他一怔,錯愕了半晌才輕笑了一聲,低聲問道:“就因為這個?”

“不然呢?”

“就是想親,還沒親夠呢。”他回答完,再次%e5%90%bb了上去。

南知因抬手推他卻未能成功,反而被他推得後退幾步,後背碰觸到書閣牆壁的瞬間,李辭雲打開了土係的瞬移之術,帶著她再次回到他的洞府。

這是禁止在門派內使用的法術!

她的師兄果然變得不正常了。

之後,又是一夜未曾離開洞府。

*

懸頌回到緣煙閣時已是夜幕時分。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疑惑地看著南知因和李辭雲的位置,微微蹙眉。

竟然一起偷懶?

這時掌門也帶領著弟子回來了,將名冊薄遞給了懸頌:“老祖,這裡是名冊,各大門派都已經蓋了印章。”

起初,的確有門派不願意蓋章,但是聽聞之後恐怕是懸頌親自來,又聽聞其他門派都同意了,便都乖乖地蓋了章。

這修真界,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了與懸頌對峙的壓力?

懸頌大致看了一眼後,對掌門說道:“明日,我便會和我的夫人一同去往雨潺閣,怕是會在陣中幾日。這些日子裡,你去告訴李辭雲和南知因,讓他們去調查一個叫習煥亭的人,重點調查他的出身,我懷疑他是幾個覆滅宗門的遺孤。”

“是。”

懸頌拿著名冊起身,朝著自己的洞府走過去。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到了院落裡,便看到顧京墨坐在院子裡吃果子。

見他回來了,她哀怨地開口:“獨守空房第一日。”

“還不是你不行?”

“……”顧京墨把果核往臟汙桶裡一扔,站起身便轉身進了洞府。

懸頌跟著她進入,她還當懸頌進來後能哄她幾句。

誰知,懸頌把她帶到了石桌前,張開了一張卷軸給她看:“這是大陣的地形圖,你先熟悉一下。”

顧京墨站在地形圖前,低頭看了一眼。

懸頌指了一處:“這裡常年有鎮山神獸在此鎮壓,頗為難纏,到時候我困住神獸,你去采藥。”

“藥長什麼樣?”

懸頌拿出了另外一張圖:“能看懂嗎?”

“行,知道一個大概樣子就行,到時候確認不了,就全摘了。”

若是各大門派知曉顧京墨會如此,那個名冊錄怕是蓋不滿。

偏懸頌點了點頭,認可了她的想法:“好。”

第93章 不負狂名(十一) “魔尊好身手。”……

成親第三日,懸頌便帶著顧京墨去了雨潺閣。

雨潺閣境內有大陣,其陣中危險重重,從來都不會用來給普通弟子曆練。

該陣百年才會對外開啟一次,隻有元嬰期以上的修者才有資格進入。

陣內有稀有的高階靈獸,獵殺後炮製屍身,靈獸身上的材料可用於煉製精品法器,或者成藥。其中的高階異獸,更是各方守護神一樣的存在。

陣中還有許多稀有藥草,草藥等級分為天、地、玄、黃,這陣中的,最低也是地級,他們二人要尋的便是天級草藥花間晚照。

若是百年間有特殊情況,隻能各大門派收集印章,全部允許了,才可破例開陣一次。

這一次進入大陣的,隻有顧京墨和懸頌他們二人而已。

緣煙閣掌門帶領眾長老特意前來陣前送行,且關切地問道:“老祖可需要再跟些人進去幫忙?”

“不用,你們進去反而礙事。”

被懸頌嫌棄慣了的晚輩們倒是沒有失落,反而鬆了一口氣。

若是跟懸頌同行,壓力實在太大。

說完,懸頌在人群最後找到了李辭雲,抬手指了指他。

李辭雲當即一慌,喚道:“師父。”

“你的修為。”顯然是出陣後若還沒有精進,懸頌就要親自“關心”了。

李辭雲連忙點頭:“徒兒知道了。”

站在他身側的南知因故作鎮定地看了他一眼,抿著嘴跟著緊張,手指捏著袖口,來回揉捏。

好在懸頌和顧京墨的注意力全在大陣上,待雨潺閣的修者開啟陣法後,二人同時進入了傳送陣。

看著他們二人的身影消失,原本緊張的隊伍齊齊鬆懈下來,如臨大赦。

*

進入陣內,懸頌便操縱著飛行法器,帶著顧京墨進入陣的最深處。

花間晚照算得上是修真界最為珍貴的花草,其寓意也是極好,有了它,便可生存於天地與花草間,夜晚也可有光芒照耀。

這味藥,可以稱之為藥單上最溫和的一種藥。

它調和了之前兩種藥的烈性,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