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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陛下 一字眉 4403 字 5個月前

名字都看不懂的英文建築專業書。

她悄摸摸蹭過去,觀察半天,小聲問:“哥哥,你是不是和陸姐姐吵架了?”

沈灃波瀾不驚的目光落在書頁,沒有看她:“嗯。”

承認得還挺爽快。

“你怎麼還跟陸姐姐吵架呀,一點都沒有紳士精神。而且都好幾天了,你不去哄她嗎?”

“每個人觀念都不一致,有爭執是正常的。”沈灃很平靜,書翻了一頁,“等她想明白就好了。”

沈棉一聽,他還打算讓人家自己冷靜冷靜呢?頓時很是惆悵。

“哥哥,你好笨啊,怪不得你這麼久才追到陸姐姐。”

“哥哥,你是不是不會哄人?要不要我教你?”

沈灃從書上抬起眼:“你好像學了很多亂七八糟的。”

沈棉立刻一個心虛,目光躲躲閃閃,往沙發另一端蹭了蹭,“哪有……我就是為你著急嘛。你不要聽算了,我回去睡了。”

起身就溜,跑進房間又探出頭,飛快扔出一句:“你要是實在不會哄,你就一把抱住她,二話不說強%e5%90%bb就好了!”

說完便飛快關上門。

晚上忽然起了強風,窗外劈啪作響。

沈灃獨自坐在客廳,書上一行行印刷字體,爛熟於心的單詞、語法,卻很難連成句。

他起身走至窗前,狂風搖動樹枝,要落雨了。

第37章 .37失聯。

工程監理例會,陸問君在會議開始前一刻才到。

前麵是施工單位發言,對每分部、分項工程的進度做了簡要彙報。陸問君再次重申要注意天氣,提前做好防範。

全程,沒和對麵Future方的代表有過眼神接觸。

會議結束,她一刻不多留,率先起身離開。

經過沈灃身旁,卻被他先一步扣住手腕:“我們談談。”

原本還存在的交談之聲,在他話音之後,募地靜下來。

兩人最近鬨彆扭,身邊的下屬都知道,施工單位的代表們卻不清楚,還納悶剛才開會兩人之間氣氛怎麼那麼冷淡。

這會兒一個個表情各異,有的正好奇兩位的“傳奇愛情”,聞言還想圍觀一下,有的卻緊張兮兮,迅速三五成群撤離。

不到半分鐘,周圍就散了個乾淨。

陸問君瞥一眼他的手,再抬眼,眉眼冷豔,帶著拒人千裡之外的距離感。

“我沒有什麼要和你談的。”

其實有許多話想說,但到這一刻,和她麵對麵對峙,沈灃卻又沉默。

沈棉說,首先應該道歉,誠懇承認錯誤。

可對這件事,沈灃並不能說出,我不應該這樣做,下次不會了。

陸問君鋒芒太利,做事不留餘地,容易樹敵。

不論是沒放在眼裡的黃總,還是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董貞宓——她不懼樹敵,沈灃卻想要為她拔除所有的敵人。

她性格剛硬,剛過易折。

沈灃親眼見過她遭受報複,手上的刀傷養幾個月便能愈合,傷疤尚且留到至今。

若和最親的親人反目,那一刀剜在心裡,又會如何?

她嘴硬,受傷了不會喊痛,不是真的不痛。

董貞宓對她來說太重要,她一定會受傷。

他不能讓她走那條路。

即便要因此承受她的怒火。

沈灃也清楚,隻要他不認錯、妥協,陸問君的氣就不會消。

他歎息一聲。

“陸問君,你要我如何是好。”

陸問君漠然移開眼,將手腕從他掌心抽出,轉身。

“既然你無話可說,下次不用來浪費我的時間。”

氣氛一日日僵持,過了一周,依然沒有和好的跡象。

總裁辦公室又傳出,陸問君將會缺席Future的周年慶典禮。

眼看兩個人分手的傳聞越坐越實,愁壞了一幫人。

於是,陸問君時不時地,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比如,沈總最近越來越沉默,黯然神傷憔悴不已。

比如,沈總最近經常看著鋼筆發呆,一定是在睹物思人。

再比如,有人目睹沈總酒吧酩酊大醉,疑似失戀傷心買醉。

這些謠言不會從何處傳出,反正說得有模有樣,要不是當天陳一放剛好看到郝總監發加班照片的朋友圈,差點就信了呢。

連著幾個雨天,氣壓沉悶。

陸問君上午見完客戶,中午才到公司。

午休時間,公司人不多,幾個女職員正在部門一起吃飯。

陸問君從門口經過,聽見一道字正腔圓的聲音:“什麼?沈總生病了?這麼嚴重啊?”

可惜不曾到表演學院進修過演技,表演拙劣,提高的嗓門和往門口瞟的眼神,都太過刻意。

陸問君漠不關心走過,腳步沒有一瞬停滯。

中午邱楊從陸問君喜歡的五星級酒店訂了餐,她食欲不佳,隻吃了一點。

下午便出發去了機場。

-

酒吧買醉是有人蓄意“造謠”,沈灃生病,則是事實。

連日降雨讓氣溫持續走低,雨勢非但沒有減緩,周四下午,一場大暴雨來勢洶洶。

前一天在施工現場吹了風,沈灃從晚上開始發燒,這天早晨溫度依然沒有退去。

他吃了兩粒藥,按時到公司上班。

暴雨並未影響Future繁忙的業務與工作,沈灃從九點忙到四點,未得片刻停歇。

下午開會之前,公司員工們忽然被某件事轉移注意力,紛紛狂刷手機,嘰嘰喳喳地討論,顧不上開會。

“主乾道積水都已經到腰了……”

“我老家就在xx縣,有的村鎮地勢低,已經全被淹了!”

“我剛才看到視頻有人被水衝走了,不知道最後救上來沒有……”

沈灃走進會議室,郝總監等人也全神貫注都在關注手機。

見他來,郝總監馬上道:“沈總,我剛剛收到消息,今天特大暴雨,崇峖灣地區的降水量太大,引發了洪水,很多地方都被淹了。”

沈灃坐在椅子上,高燒令他臉上顯出幾分疲態:“工程情況如何?現場人員都轉移了嗎?”

“這次洪水發生得很突然,積水很深,市區內馬路上的車輛全部都被淹了。我們北段工程地勢較高,人員撤離很及時,沒有人被困。”

發生洪水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對施工部分的損毀程度、工期延誤的進度,後續損失難以估量。但極端天氣是不可抗因素,在這樣的突發事故中,避免人員傷亡是第一要務。

“南段情況了解過嗎。”沈灃捏了捏眉心。

當初工程範圍劃分,Future負責北段,南段歸路安,郝總監第一時間關注的是北段工程的情況。

“我剛剛和陳部長聯係過,南段因為地勢較低,比我們還要更危險,而且距離南段3標段一公裡的一個水庫潰決了,現在3標段施工現場和水庫周圍縣區已經都被淹沒,情況不樂觀。”

“附近信號基站也被毀了,他們現在聯係不上現場的人,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這場暴雨的威力,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這幾日的持續性暴雨波及全省,A市一些地方也出現了高位積水,崇峖灣及南部地區受災最為嚴重。

短短數個小時之內,整個地區全部被淹,水流湍急的地方,車輛被洪水直接卷走。交通陷入癱瘓,許多地方供電中斷,通訊也受到影響。

數不清的人被困,隨著水位持續上漲,隨時有生命危險。

原定項目會議因為突然發生的洪水災害,臨時更改。

“沈總!”方助理急匆匆推門闖進來,這樣的冒失是從未有過的。

沈灃抬頭。◎思◎兔◎在◎線◎閱◎讀◎

方助理麵色凝重,顧不得許多,快步走到他身旁,彎腰在他耳邊快速道:“今天下午陸總去了南段施工現場,還沒回來。”

空氣倏然一靜。

沈灃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卻像烏雲遮蔽陽光,整個世界忽然間沉了下去。

郝總監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大驚失色:“陸總現在人在那裡?我的天!”

所有人齊齊一驚:“人聯係上了嗎?”

“跟著她一起去的人呢?”

方助理搖頭:“沒有信號,全都聯係不上。”

“南段災情很嚴重啊,陸總不會有什麼事吧?”

“陸總遇事比我們沉著多了,看情況不對肯定會提早防範,不會出事的。”

“但是這次洪水來得太迅猛了,根本來不及反應啊……”

一道道聲音重疊在一起,聒噪。

遙遠之處仿佛有重錘在敲打,每一擊,都正中最緊繃的神經上。

沈灃如靜止一般,一動不動坐著,遲遲沒有出聲。

眾人憂慮重重、七嘴八舌地正在爭執,忽見主位上的人站了起來,目光齊齊投去。

沈灃仍然沉穩,拿起外套,同時有條不紊地作出安排:“所有路段停止施工,以工人安全為先。和救援指揮部保持聯係,配合工作,儘可能提供幫助。南段工程情況緊急,全力協助路安,儘快將所有人員轉移到安全地方。”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會議室。

“沈總,洪水還在持續上漲,現在過去非常危險!”

“安崇高速路口已經封路了,崇峖灣主乾道都被淹了,就算去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到現場。”

“陸總身邊有人跟著,遇到危險一定會及時撤離,現在很有可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已經和當地的負責人聯係過,正在尋找陸總下落,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方助理的百般勸說,沒能阻攔住沈灃。

他從會議室出來便沒再說過一個字,步伐比平日迅疾,仍舊堅定。

外麵雨未停,他連傘都沒拿,邁進雨中。

綿連成串的雨絲落到他身上,在肩頭暈開一片深色水痕。

他穿過雨幕,徑直走向車子,打開主駕車門。

方助理快步跟上去,沈灃站在車門前,回頭。

天色灰沉,道旁樹、綠化叢,一切顏色都變黯淡。

那雙永遠沉靜的瞳眸,與背後陰霾天空一色,眼底不明的暗湧,隔著不斷衝刷的雨簾,難以分辨。

“有消息及時通知我。”

沈灃說完,方助理正要張口,他上車,啟動。

黑色轎車毫不猶疑疾馳而去,消失在深灰色瀝青馬路的儘頭。

路麵蓄積雨水,在車輪下飛濺。

-

暴雨是在陸問君到達崇峖灣之後,突然降臨的。

連著幾天的雨,時下時停,沒人預料到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性特大暴雨。

積水蓄積的速度太快,達到十厘米以上時,現場已經停止施工,轉移到項目部活動板房避雨。

“今天這雨下得也太猛了。”項目經理掀開簾子朝外麵看了看,又回頭像是想穩住陸問君,“這幾天一直下暴雨,一會兒停了就好了,沒什麼事。”

陸問君站在窗邊,皺眉看著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