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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

事實上,絕大多數時候,發揮巨大作用的正是這樣的小角色。

“沒關係。”原含霜搖搖頭:“說到這裡,舊部查到了幕後黑手的身份嗎?”

“嗯,一條線索,分彆指向黑塔和光明聖殿。”

“是黑塔。”原含霜斬釘截鐵:“這次學院排名賽,黑塔在聯邦軍校內安插了不少人員,以聯邦軍校主席迦樓為首。他們甚至查到了我的身份,做出了對應的反製手段,想要將帝國天驕一網打儘。”

“真正勾結蟲族的人,正是黑塔!”

她直接將迦樓做的那些事給抖露出來,沒有絲毫猶豫。

也多虧了某人當時自以為勝券在握,認為那隻聖階巡察使能夠從巨繭中破殼而出,血洗整個比賽星球,這才毫無防備告訴她大部分事,要不然原含霜還真想不到,做出這一切的人甚至還存在於各大學院參賽選手內部。

軍部,主辦方,參賽選手,還有這一整顆淪為蟲巢的星球......真是一盤大棋。

“舊部的確更懷疑黑塔一些。”封柏蹙眉。

他想得更多,聯係黑塔以往的舉動。黑塔曾經十分低調,每年帝國和聯邦都會派軍隊進行圍剿。等到後麵,蟲族同人類戰火激烈後,黑塔的活動才變多起來。隱忍不發,蟄伏多年,封柏意識到黑塔可能所圖極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原含霜內心同樣相當凝重。

彆的不說,她曾經還有一個黑街在職注冊格鬥家的身份,相當於大搖大擺在敵人的地盤上晃悠,多虧了當時和黑太子鬨出矛盾,在上學期末暴露身份之前棄用了黑街的身份,否則真就是羊入虎口。

原含霜苦笑:“黑塔處心積慮栽贓爸爸,爸爸當初的越獄,定然和他們脫不開乾係,恐怕爸爸被蟲族女皇操縱,也是他們的手筆。封副官,您知道爸爸以前哪裡得罪了黑塔的黑皇帝,或者同黑塔有什麼利益衝突嗎?”

“沒有聽說過。”封柏苦笑著搖頭:“黑塔的掌權者向來神秘,幾乎沒有出現在台前過,鮮少聽說他的傳聞。”

這樣一連串陰謀針對,已經不是簡單的小摩攃能夠解釋,說是深仇大恨也不為過。要說蟲族恨爸爸,那很正常,畢竟爸爸親手殺死上一任蟲族女皇。但黑塔總不可能無緣無故,花這麼大的手筆,在幾十年前就開始盯上爸爸。

又一個線索斷了,原含霜不由得歎氣。

“沒關係,時隔多年,終於清楚幕後之人的身份,已然是個大進展。”封柏安慰道:“黑塔這麼多年隻敢在背後來陰的,想必那個控製手段也有著相當局限。這次學院排名賽,他們費儘心思,最終不僅沒達成目的,還暴露了自己。不出意料的話,軍部那邊,智械執行官定然對此有所察覺。這回黑塔算是底褲都賠進去了。”

“您說的也是。”原含霜笑笑:“對了,因為這次帝國要求全體參賽選手,以及隨隊老師對犧牲選手閉嘴的事,激怒了很多學院主力隊員,我們打算......”

她將自己不久前在會議室內說過的計劃同封柏敘述一遍,有些忐忑道:“這件事關係重大,因為我清楚這樣做,可能有暴露身份的隱患,所以想在做之前,征詢舊部的意見。”

“但您想去做,是嗎?”

“是的。”原含霜毫不避諱地承認:“這次黑塔選擇學院排名賽下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再加上當時不知情的我毀壞掉了其他學院的基地......無論如何,我對其他學院的遇難者,也有間接的責任。我不能逃避。”

封柏定定地看著她,忽然笑了:“那就可以了。”

“您想做的事情,您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去做。您是少主,我們是您的下屬,舊部永遠是您手中銳利的尖刀。”

“實不相瞞。”說完,他不由得感慨:“您方才的模樣,讓我想起了第三公主。”

因為媽媽至今杳無音信,或許是怕觸及雷區,原含霜鮮少聽見關於媽媽的事,當即愣了一瞬:“媽媽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思考片刻後,封柏給出答案:“殿下和您一樣,是位堅定,溫柔,善良,充滿信念,愛護子民,勇於承擔責任的領導者。還有一往無前,清澈堅定的勇氣。”

雖然過去許久,但封柏仍舊記得,他幼年目睹第三公主走上前線的那一幕。

當時偏遠星係遭遇蟲族突襲,正在周圍星係度假的第三公主挺身而出。

所有人在槍林彈雨中後退,她指尖跳躍的光芒和璀璨金發融合在一起,順著人群逆流向前,加入關卡前方的戰鬥,護住萬千帝國人民。

而那個時候,第三公主還隻有四階高級,年紀比原含霜隻大上一點。

那應該是她第一次踏足真正意義上的戰場。

聽著媽媽的故事,原含霜的神情不自覺流露出向往。

這也讓封柏在心裡暗自一緊。

一直以來,由於少主過於聰慧,早熟,富有主見,他和舊部眾人總是不自覺將她放在同齡人的位置上。以至於忽略了,其實原含霜不過剛剛過完十八歲生日的事實。

順帶一提,封柏今年都三十好幾了。

意識到這點,封柏連忙在心裡慚愧地反省自己,決定等以後有多餘時間,一定要想辦法彌補少主缺失的童年!!!

原含霜:?

怎麼感覺剛才忽然一下子毛毛的。

“對了,總決賽的話,尉元帥和當今女皇都會觀戰,我有點擔心容貌問題。”

原含霜心裡還耿耿於懷封柏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僅憑一張她九歲時入學初級學院的照片!也是見了鬼了。

先不說一個人小時候的照片和長大區彆有多大,原含霜當年在1999星時那是嚴重營養不良,瘦的跟皮包骨頭似的。後麵成為天賦者才稍微多賺了點錢,慢慢長開,沒看古德澤當時遇到的時候,都不敢上前確認,還是看見柯俊達順便和名字對應上來後才得以確定嗎!

“哈哈。”封柏忍俊不禁:“如果您擔心這件事的話,可以考慮在總決賽的時候,進行一些簡單的麵部偽裝,譬如戴一副空框眼鏡。不過您放心,當年能夠認出您,主要還是舊部......對這件事太過於在意了。”

“您的檔案照片,在錄進封鎖之前,看見過的人應當隻有衛溫偉,尉元帥,以及老皇帝。衛溫偉這段時間都在首都星參與帝國會議,不會關注學院排名賽;尉元帥的話很難說,但他並非機械擬態,不像衛溫偉一樣擁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那就好,原含霜鬆了口氣。她決定從明天開始戴眼鏡。

離開前,封柏道:“黑塔的事情,回去後我會徹查的。再過兩天,第三軍團要護送監察院回首都星,出了這麼大的事,恐怕還要在首都星滯留一段時間。”

“沒關係。”原含霜道:“從黑塔的計劃不難看出他們破釜沉舟,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對加強了警備的學院排名賽做出任何加害行為。等拿到學院排名賽冠軍,從多個獎勵裡拿到丹書鐵券,我們也可以著手準備提交證據,還爸爸一個公道。”

“嗯。”對於這個說法,封柏也表示認同。不過他比較擔心,黑塔明的不行,會來暗的,所以舊部回去會加強警惕。

“還有一件事。少主,光明聖殿那邊同樣也有線索指向,雖然已經確認黑塔就是幕後黑手,但您在同這兩個勢力的參賽選手接觸時,最好還是多留幾個心眼。”

“好。”原含霜點頭:“樓主席是個好人,他和黑太子不一樣。就算光明聖殿上上下下都有問題,他也不可能有問題。”

這番自己都沒察覺多篤定的話成功讓即將離開病房的封柏停住腳步。

他驀然回頭,忽然用一種感慨的語氣道:“少主也是這個年紀了啊。”

原含霜:?

“沒關係。”封柏摘下眼鏡,咬牙切齒地擦了擦眼角:“青春期出現一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萌動很正常,但是少主您要知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可不要隨意輕信,特彆是那種表麵上看上去聖光籠罩,無欲無求的人!”

原含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另一旁,賽前大樓負二樓。

負二樓的裝潢同上麵完全不同,鋼鐵走廊兩邊分布著幾個臨時改裝的集裝箱格子,走廊上仍舊彌散著神經類強效鎮定劑的冰冷藥味。

這裡先前是第九軍團用來運輸並且處理人工蟲潮投放蟲族的地方,一旁的廢棄處理室還堆積著成山未處理的蟲族段觸須,處理台下積蓄著大灘大灘蟲族血液。

而現在,這裡靜悄悄的,一路上隻有監察院的重兵把守。

走廊最儘頭,原先是一間監督室,現在被臨時改裝成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隻有桌子頭頂亮著一盞燈,室內唯一的光源是冷白色的,懸掛在頭頂,為整個狹窄逼仄的室內造成心理壓迫感,更容易讓人就範。

一名暗部人員從審訊室出來,眉宇緊鎖。

見狀,杜明琴問道:“如何?有結果了嗎?”

前者搖了搖頭:“我們用上了精密的生物測謊儀,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相關的情緒波動。反倒是提到幾個名字時,情緒波動更劇烈些......”

“哪幾個名字?”

“其他幾個學院主席的名字,特彆是帝國軍校主席和銀星學院主席。反倒是提到乾邑和軍部負責人這兩位死去之人名字時,沒有任何波動。”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名字。杜明琴不由得蹙眉。

他們采用了軟審訊方式,即三天三夜不讓人合眼,嚴格控製食物攝入量,按理來說,處於極度困倦和極度饑餓之下,很容易擊潰人的心理防線。

“按理來說不應該是這個情況啊......”暗部人員喃喃自語:“晟殿下的指控不可能空%e7%a9%b4來風,應該能審出點東西才是。”

一牆之隔的審訊室內,臉上帶著惡鬼鐵麵的少年端坐在椅背上,脖子上扣著擬態抑製器,雙手戴著電子鐐銬。因為第一階段比賽後直接被帶到審訊室,迦樓身上穿著的黑軍裝,背後的披風仍舊襤褸,帶著戰鬥結束後的硝煙和血味。

但即便如此狼狽,他仍舊神情平淡,無動於衷,仿佛並非坐在審訊室,而是坐在某個高雅的音樂會現場,眉目半闔。

似乎察覺到杜明琴的視線,少年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往外看了一眼,眉梢嘴角噙著顯而易見的譏諷。額發在他俊美的麵容上投射出虛實交錯的光影,那黑色是如此壓抑陰翳,一瞬間仿佛要人直視翻湧的惡念。

——愣是半點沒有被審訊過的模樣。

監察院平時同暗部合作次數較多,見過不少看起來鐵骨錚錚的審訊者,最後都在非人的折磨下痛哭流涕,恨不得把他們這輩子做過的壞事全部說出來。

那些還都是些成年人。

難以想象,一位還在聯邦軍校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