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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學生,竟然在這樣的審訊手段麵前麵不改色。好幾次暗部人員同他交談的時候,甚至有種自己才是那個被審訊的錯覺。

她不由得有些焦心:“再這樣下去,找不到充足罪證,恐怕得不了了之。”

其餘那些審訊手段,大多隻能用在證據確鑿的犯人身上。對於迦樓這種介於模糊區間,身份還相當特殊的人而言,自然不可能使用。

“再等等。”杜明琴皺眉道:“軍部那邊給我們的最後時間是三日後。等三日後,從賽前大樓轉移到新的比賽場地,若是還沒有證據,便算了。”

聽著門外逐漸離去的腳步聲,迦樓重新百無聊賴地將視線放回到麵前的桌上。

也不知等了多久,外麵忽然傳來敲門聲。

“閣下。”

是骨秋的聲音。

迦樓不無所以的“嗯”了一聲。

“屬下辦事不力。”隔著厚重的隔音門板,骨秋的聲音顯得有些模糊:“黑塔那邊......因為任務失敗,冕下非常生氣,或許一時半會顧及不到這邊。”

本次計劃,是黑塔這些年布局最大的計劃。

幾十年來,黑塔計劃無往不利,從未出過半點差錯。卻在這一回,來了個滿盤皆輸,甚至還險些暴露出自己,可想而知黑皇帝的震怒。

就是處理這些事情,一時半會也顧不上還扣在賽前大樓的迦樓。

更何況經此一役,整個比賽星球周圍警戒線直接拉高數個等級,可謂是真正做到了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再加上自詡計劃周全,黑皇帝在完成布局後讓兩顆重要棋子自裁,本以為是給帝國的挑釁,沒想到倒過來坑了自己。

而迦樓自己,任務失敗,他定然需要背負責任,甚至遭受遷怒。

黑皇帝從來不是一個仁慈的統治者,相反,他冷酷,多疑,湮滅人性。即便對於自己的學生,也一視同仁。

“無所謂。”迦樓淡淡地道:“找不到確鑿證據,他們沒理由扣押我太久。”

“就是委屈閣下您了。”

迦樓沒說話。

他安靜地凝視著自己的雙手。

因為常年戴著戰術性黑色半指手套,所以鮮少有人知道,手套下麵是一副如何滄桑,滿是焦黑痕跡,遍布醜陋疤痕的手。

星際時代醫學何其發達,更何況黑塔暗中發展的醫療技術恐怕僅比帝國科學院差上一線。想要消除這些疤痕,簡單到近乎輕而易舉。

但迦樓卻沒有這樣做。

以至於每到雨夜,他的雙手仍舊會不自覺顫唞,痙攣。

迦樓把它們留在這裡,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他曾經經曆過的苦痛,折磨,比這深重一千倍,一萬倍,即便擺脫,也永遠不能忘記那刻骨銘心的恨意。

“無所謂。”他冷漠地收回手:“我已經習慣了。”

......

離開負二層後,骨秋安靜地回到上方的宿舍區。

待熟練地繞過幾個監控點後,他忽然沒有任何預兆地開啟了擬態,身影一陣扭曲,消失在空中。

與此同時,小會議室一道門適時打開。

再關上後,室內重新出現他的身影,另一隻銀翼白隼恰好停在窗台上。

“兄長。”確定了周圍沒有任何問題後,骨秋招手,讓這隻擬態飛到他手臂上。

因為殺手職業的特殊性,骨家會教導所有的孩子,開發同步擬態聽覺和視覺的能力,當初在原含霜帶領著銀星新生和帝國軍校新生進行新生對抗賽的時候,骨冬就露過這一手。

“黑太子已經開始懷疑我了,那個喻江,恐怕是直屬於黑皇帝的眼線。”

骨秋用唇語說道:“家族將雞蛋放在兩個籃子裡這回事,恐怕瞞不過黑皇帝的眼睛......等學院排名賽後,家族恐怕得麵臨真正選擇站隊的境地。以那位的手段和權力,若是搖擺不定,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得益於從小到大的相處,骨秋清楚,他的哥哥並不是一個有集體榮譽感的人。對他們這種遊走在黑暗裡的殺手而言,最珍視的永遠是自己的姓氏和家族,這是從小到大烙印在骨子裡的東西。

正因如此,對他們而言,待在學院裡的那幾年,反倒是最輕鬆的時候。

可骨秋認識的兄長並非於一個沉溺於安逸處境,不願動彈的膽小鬼。相反,在他們五歲的時候,骨秋還在吵著鬨著想吃自己喜歡吃的,骨冬就能做到麵對自己最喜歡吃的食物也隻下三筷,絕不多看。

能夠讓骨冬多留下來一年,同銀星參與學院排名賽,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必須讓一切回歸正軌,一切以家族榮譽為重。”

骨秋無聲道:“父親的原話是,任性地多休息了一年,總該回來繼承家業了,骨冬。”

既然看夠了陽光,也該回到陰影裡了。

這是這個職業,也是他們家族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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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城首發◎

經過三天緊張而焦急的等待,軍艦擬定送達的日子終於到來。

這麼大一個新聞,因為其中涉及種種原因,再加上本身就是監察院送給參賽選手們封口的補償,帝國愣是沒敢大肆宣傳。不然就銀星這個瘋狂卡bug兌換到軍艦的騷操作,高低得整掛一個禮拜星網熱搜。

今天正好是他們離開比賽星球,更換比賽場地的日子。

一大早,銀星眾人就守在星港,翹首以盼。

左子韜被他們拉起來,睡眼惺忪:“唉我一把老骨頭,你們還折騰我,能有什麼驚喜呢,一個個這麼興奮的,哪裡比得上睡覺重要......”

不僅僅是參賽選手慘遭封口,隨隊老師也享受同樣的待遇。更加淒慘的是他們還得協助監察人員幫忙勘察比賽星球,導致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

很快,左子韜就知道驚喜是什麼了。

遠處,一艘龐大的巨型軍艦緩緩從星海中駛來。

放眼望去,這艘軍艦通體呈現冷灰色的銀,周遭線條呈現迷人的流線型,尾翼冷鋼嚴絲合縫,噴火口拖著彗星般幽藍的尾羽。在接近星港時鑲嵌在周圍的信號燈閃爍片刻,悄無聲息地停在港口預留的特大型軍艦停泊缺口處。

遠處的陽光照射過來,為它周身鍍上一層金光。

在這艘這個級彆噸位的軍艦麵前,人類渺小地就像一隻螞蟻。就算拿原含霜的鯤做對比,軍艦也是它的幾百上千倍,完全沒有可比性。當然了,如果讓鯤以這個食量吃下去,未來能不能發展到這個體型倒還真是個未知數。

幾個人齊齊仰頭看向他們的軍艦,眼睛裡滿是激動。

“我去,真帥啊。”原含霜發自內心感慨。這開出去該得有多拉風。

當初參觀第三軍團軍艦的時候,她那一個叫眼饞,沒想到搞到真的了。

“太完美了!甚至聽不見它啟動和熄火時的聲音!”

柯俊達強忍著激動,%e8%83%b8膛起伏。

他還記得當年和老大一起,從1999星上坐飛船到隔壁初級汙染星時,還在暈船的原含霜眼饞隔壁光明聖殿的星艦,異想天開說未來想買一艘。

沒想到多年後,他們竟然真的實現了這個願望。簡直跟做夢一樣。

“好漂亮的軍艦,如果是粉色就完美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很顯然,夏夢柔仍舊沒有放棄自己對粉色的執念。

“沒事。”原含霜大手一揮:“我們每年都有免費送回軍港維修的機會,還能免費噴漆一次。到時候夢柔喜歡什麼顏色,明年咱們就換!”

巫浩軒躥起來到處拍照,打算發給自己父母看。

隻有軒轅晟仍舊蹙著眉頭,很顯然他見慣了大場麵,甚至還有些不滿意。於是走過去和負責運送軍艦的軍部人員溝通,嘗試看看能不能升級部分配件設施。

左子韜還在那裡不明所以:“什麼我們的軍艦?”

他剛才還以為是哪艘軍部的軍艦到了,結果卻聽見原含霜那麼一番話,登時愣在原地。

“我們用第一階段比賽得來的積分,在軍部功勳商城裡兌換了這艘軍艦。”

看著其他蹦蹦跳跳毫不掩飾興奮的小夥伴,其中最為穩重的原含霜甚至還沒等軍艦停穩就跳上去了,骨冬眼底浮現一絲無奈,隻得耐心解釋道:“前兩天沒告訴教授,是想給您一個驚喜,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打算將它捐給學校。”

左子韜瞳孔地震。

他在原地站了許久,幾乎整個人失語,好一會才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們換了軍艦,還打算捐給學校?!”

一旁的魏宇博走了過來,二話不說給了他一拳,笑罵道:“老左,你這反應,有夠讓人嫉妒的啊,這麼一群為學院著想的好學生,愣著乾嘛,不得表揚表揚?”

恰在此時,其他學院參賽選手和隨隊老師也陸陸續續來了星港,看見銀星兌換的大軍艦,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

雖然他們也在功勳商場裡換到不少好東西,但那可是軍艦誒,誰不想要!

魏宇博說完,左子韜終於反應過來。

看著正在軍艦甲板上朝他笑著招手的原含霜,他深吸一口氣,也跟著同調擬態飛了上去。

軍艦上一切都是嶄新的,連鋼鐵地板都擦得鋥亮。

軒轅晟連忙招呼他:“左教授,快來選一個部位進行激光雕刻,順便取個名。”

工作人員手裡拿著光屏,上方展示著銀星的校徽。

“名字?名字要不就叫銀星號吧,簡單,通俗易懂。”

看著光屏內校徽,左子韜一時隻覺得腦袋嗡嗡的,好像還沒睡醒,進而反複確認:“真的要將軍艦捐給學校嗎?這可是一艘親王水準的軍艦啊,給咱們學院用會不會太虧了,平時咱們學院也用不上這麼高檔的玩意。你看咱們的校區,快三年沒返修過,還好你們爭氣,賺來不少訂閱費,今年校區翻新費也有了......”

原含霜:“您彆這麼說,這是全體銀星主力隊員努力爭取而來的獎勵。”

“是啊。”軒轅晟跟著接上:“再說了,我們學院的星船用了那麼多屆,十幾年前的老物件,也該更新換代了。”

妹妹坐著都能暈船,這樣的星船有什麼存在的必要!早就該換掉了!

“好,好,好孩子。”左子韜一連說了好幾個好,放聲大笑:“看來這回,你們是真的有機會把名字錄入咱們銀星的校史裡。不過話先說好,這台軍艦既然是你們這群主力成員賺來的,那控製權還是得歸你們,平時給咱學校撐撐場麵就行,這玩意太誇張貴重了,我要收下,我也得跟著前領導一起進去,不得行,不得行。”

早在幾十年前銀星處於輝煌期的時候,給銀星捐大樓的比比皆是,但大手筆捐台軍艦,對象還是群沒畢業的學生,屬實是第一次。

更何況這軍艦還是孩子們冒著生死危險賺來的,於情於理,左子韜都不能收。

但不收歸不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