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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都沒成功過。妹妹你第一次放神聖防護,就能做到上學期那個程度,已經很厲害......”

下一秒,他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裡。

一旁正單手把玩著匕首的骨冬卻笑了。

雲層散去了。

剔透的,夢幻般的赤金,在終點處轟然綻放。

延展而開的金色護盾直接將看不見希望的黑夜毫不留情地吞噬,徹徹底底將夜空收入自己的版圖,下起一場紛飛夢幻的光雨。

玄鳥從鯤身旁掠起,尖嘯長鳴,展翅高飛,垂直衝入最高空。

在比賽星球外徘徊不得其門而入的光明聖殿主星艦上,坐在控製室內的騎士團成員親眼目睹了這一場奇跡。

從賽場中央一點轟然綻放的流光,仿佛漫天金色潮水,洶湧著蔓延,將一整顆星球儘數包裹。

“開、開玩笑吧,這是星球級彆的神聖防護?還是神話擬態!”

看著光屏上,一個接一個飛速消逝的紅點,騎士團成員瞠目結舌:“如果沒記錯的話,連陛下也做不到展開神聖防護的同時,還具備消滅蟲族的能力啊!”

論展開防護盾大小,硬生生用秘法抬到聖階的軒轅瞳當然甩出如今隻有半步五階的原含霜。雖然老皇帝對她的能力並不完全滿意,但在全力以赴之下,軒轅瞳也能撐起覆蓋大半個星係的能力,勉強護住一整條烈焰關卡。

但,也就僅限於此了。

張開防護盾的大小固然重中之重,真正要人震驚的,是護盾張開後落下的光雨。眾所周知,想要做到張開護盾的同時對蟲族造成傷害,隻有皇室神話擬態才能做到。百年來,饒是人才輩出的軒轅皇室,覺醒神話擬態的也不到三位。

可以說,但凡出現一位,都是民心所向,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儲。

“什麼時候皇室出了這麼一號人?”

聖殿騎士麵麵相覷,終於有一個騎士靈光一閃。當即拍手:“等等,前段時間星網不是鬨得沸沸揚揚,說皇長子軒轅晟殿下,忽然擁有了展開神聖防護的能力,並且有望覺醒皇室神話擬態嗎?”

“對對對。”其餘騎士們跟著反應過來。

此事皇室有意造勢,在學院排名賽前,軒轅晟實打實火了一把,搜索量從墊底一躍成為全體皇室成員前三名。

“沒想到這件聽起來像是皇室放出來維//穩,捕風捉影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他們感慨著,一個個站在舷窗麵前,圍觀這片絢爛不失殺機的金色海洋。

“有晟殿下在,賽場上的學生應該能支撐到團長他們抵達。”

“第九軍團的行為實在是太反常了,出爾反爾。”

“剛剛前幾席傳來訊息,說賽前大樓也有幾位隨隊老師察覺到不對,此刻正在同第九軍團進行交涉。我們用探測器探索,發覺遠方有一艘星艦傳來回應,疑似帝國軍部的艦船。再等等,學院排名賽這麼大個事,多方支援,總能有個好結果。”

“希望如此吧。”負責觀測的聖殿騎士望著光屏上逐漸消失的紅點。

明明一切都向著好方向發展,就連蟲族數量也在這個龐大的對星球護盾下銳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聖殿騎士心裡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不安。

這種不安,在一切都朝著好方向發展時,格外具有存在感。

不遠外的賽場上,站在鯤身上的小夥伴們不約而同抬頭。

不僅僅是他們,正在賽前入口戰鬥的幾大學院主力隊員同樣睜大眼睛,紛紛做出如出一轍的動作。

從星球外看,遠景有遠景的震撼,身臨其境又是另一種感覺。夜空被渲染成極致奪目的金,銀色的巨鯤在簌簌落下的虛幻光雨中穿行,美得像是一副全息定格動畫。

可想而知,這幕不管過去多久,都會永遠留存在這群經曆少男少女的記憶裡。這夜,他們經曆了鮮血和死亡的磨礪,卻於絕境也看到了希望的降臨。

一時間沒人說話,隻有軒轅晟撓了撓頭,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唯有原含霜,仰頭觀看,眉眼卻不見舒展。

堆積在賽場上的蟲族,大規模大麵積融化為黏稠的綠水,就好像割麥子一樣,一茬接著一茬倒下。

如此順利,僅僅隻是原含霜努努力,吃兩袋晶核,咬牙展開一個大規模神聖防護,就將這顆星球上冒出來的蟲族全部解決。

太簡單了。原含霜想。

為了針對爸爸,算無遺漏,步步埋線,從數十年前的汙蔑開始,到數年前的越獄,而後是作為蟲族巡察使正好被帝國軍團撞見正著。中間步步緊逼,環環相扣,即便有舊部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組織在,也愣是無濟於事。

擁有如此可怖城府,通天手段的幕後黑手,在確定了想要置她於死地,並且針對帝國天驕的情況下,真的僅僅隻會安排這麼簡單的局嗎?

可是看著夥伴們充滿希望的笑臉,原含霜又不忍心說出這樣的猜測,怕打碎他們這一路上來之不易的希望。特彆是笨蛋表哥,明明學了那麼多皇室課程,但樂天派的本能仍舊刻在骨子裡,嘿嘿傻笑。

就在原含霜充滿憂慮的同時,骨冬忽然道:“聯邦軍校的人在那裡。”

她一驚,下意識抬眸。

果不其然,賽場下方,中央區域靠近雨林區域的位置,一隊穿著黑軍裝的軍校生正站在堅硬的土石上,同周圍逐漸溶解的蟲族奮力拚殺。

從數量上看,他們僅剩不到二十人,中間簇擁著身姿頎長,姿態冷漠的聯邦主席。就連這位向來矜貴傲慢的黑塔太子,身後的黑色披風也殘缺一大塊,挽起的袖口下分布數道血痕,手心骨焰升騰。

這位向來酷炫狂霸拽的冤大頭,頭一回如此直白地表現出狼狽。

“這裡!”就在原含霜打算跳下去支援時,骨冬忽然拉住了她手腕。

陰影背後,灰發殺手嘴唇微不可察地囁嚅兩下。

因為已然靠近,這點插曲被下方聯邦軍校眾人儘收眼底,迦樓更是審視般看了身側的骨秋一眼,冰藍色的眼眸裡浮動著刺骨冷意。

“有一片葉子。”

頂著一道道警告般的視線,骨冬輕輕幫她拿走肩窩上落下的樹葉,旋即自然而然地放開她,就好像方才不過順手為之。

讀得懂唇語的原含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等轉過頭去,她臉上的表情重新恢複先前的擔憂,看不出半點端倪。

在充斥著鮮血和尖嚎的戰場上,從天而降的少女仿佛心懷蒼生的神女,精準地朝著簇擁在軍校生中的迦樓伸手。

“我來救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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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城首發◎

星港上,聖殿騎士團同第九軍團成員仍在對峙。

先前做出偷渡的決定,實在是殷龍景迫不得已而為之。要真正同帝國現役軍團對上,給他三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就此動手的決定。

身居高位,表麵上看起來簡單的動手,有著許許多多隱含的政治含義。若是被有心之人錄下,當即呈送給軍部,便能輕鬆上升到光明聖殿及其教皇國對帝國統治心懷不滿上麵。

殷龍景平日的確五大三粗,以莽夫自稱,但這麼沒腦子的事,他絕不可能做。

但現今局勢擺在麵前,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方才在星艦上看見那密密麻麻數量的蟲族,僅僅隻是看著都要人頭皮發麻,高階天賦者尚且自身難保,更何況一群學生。

“聖殿騎士團身為聖子冕下最忠實的護衛,有權利向帝國確認冕下的安全。”

雖說光明聖殿現在隻算一個吉祥物組織,但好歹是星際頂級勢力之一,武裝實力弱,但麾下擁有輔助治療力量不容小覷。

通常情況下,隻要好好溝通,帝國軍團不至於不賣麵子,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表麵功夫一定做到位,不會當眾給人難堪。

但今天第九軍團這位少校的態度卻異乎尋常的堅決,無論如何也不肯鬆口,不管聖殿騎士們怎麼說,就是不讓開半步。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這樣明顯異常的態度,很快就引起了騎士團二席的注意。

作為一隊近戰係裡最有腦子的控製係,他退後半步,悄悄打開了聯絡聖殿星艦的通訊器,讓後方部隊幫忙跟著一起想辦法。在得知有一架軍部星艦也在朝著比賽星球駛來後,二席頓時安心不少。

也就是這時,鄧藍身旁的通訊器忽然響了。

他不耐煩地拿起,聽見對講機內傳來聲音,不由得麵色一變。

“什麼?賽前大樓內也有隨隊老師提出異議?該死。”他怒斥一句:“好,我立馬帶隊過去。”

一旁豎起耳朵的殷龍景頓時眼睛一亮,心道有機會。

結果就在他準備整理言辭時,意外發生了。

不遠處的賽場,璀璨的金色護盾驟然在整個星球上空綻開,因為賽場原本擁有防禦盾的緣故,隻有中間賽前大樓的區域沒有被神聖防護籠罩,其餘全部鍍成金色的海洋。

“神聖防護!是軒轅晟殿下的神聖防護!”

“果然出事了!”

然而和聖殿騎士團成員們凝重不同,鄧藍少校愣住片刻,而後麵露狂喜。

這下他也不急著攔這些騎士了,帶著屬下連忙回頭往賽前大樓趕。

結果剛剛走到一半,霎時間,一道陰寒可怖,邪惡不可名狀的氣息登時席卷了整個比賽星球。因為太過突然,幾乎所有人都同時打了個寒戰。

感知能力稍差的天賦者,壓根察覺不到什麼問題。比如硬生生用天材地寶將自己等級堆上來,實際作戰能力連七階天賦者都不如的鄧藍,在那道氣息掃過之後,他隻是下意識顫唞兩下,而後攏緊身上衣服,嘟囔著天氣怎麼忽然冷了。

其中對方才拿到氣息,理解最為深刻的當屬殷龍景。

身為八階巔峰的他,在這道氣息威壓下,竟然感到打心底裡生起的顫栗。

“這氣息......至少是聖階蟲族。”

殷龍景止住打戰的牙床,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彆管什麼外交事故了,直接闖!”

......

幾分鐘前的賽場上,原含霜駕駛著鯤來到聯邦軍校生麵前。

因為骨冬的提醒,她特地留了個心眼。

奈何軍校生們虎視眈眈,骨冬不著痕跡,本就是善意,原含霜不可能把人給賣了。所以她並沒有表露出什麼,反倒偏向虎山行,徑直朝著迦樓伸手。

而後者默不作聲地站在那裡,惡鬼麵具背後的冰藍色眼眸落在那截垂下來的纖細素手上,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在某些時候,原含霜的直覺非常管用。

這群聯邦軍校生不知為何對她惡意滿滿,特彆是沈心然和喻江;但反而是站在最中心的那位決策者,雖然冷冷地看著她,周身卻並未浮現出相同的氣息。

這種第一直覺,通常決定了原含霜對人的態度。

就像小動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