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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

玄肇在守廟的金甲神中,也混得風生水起,儼然就是個心腹,那金甲神問他:“千雲城當真送坐騎?”

玄肇拍著%e8%83%b8口:“如假包換,否則我的老鷹哪裡來的?您就等著發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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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橋(20)◎

守廟神見財起意,可是又擔心千雲城難啃,一時之間陷入了猶豫。

玄肇那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早就練就了一身狐%e5%aa%9a惑主的本領,頓時煽風點火。

“老爺可是南君廟的廟神,按照舊黃曆來說,您這一趟就是欽差出巡,手裡握著天命,您怕什麼?”

玄肇跳到地上,拉起一個瑟瑟發抖的香火神,對方是個女子,釵環散亂,香雲破碎,被打的不成人形。

玄肇說:“這等小神,都是誅神餘孽,如同草芥一般,根本沒有什麼油水。”

“可是千雲城裡那一幫,可都是正統的邪神,上過誅神榜的富裕神,隨隨便便搭點東西,都夠老爺和兄弟們快活的。”

“哪像這個,”玄肇拎起女香火神:“竟然把神力都拿去補貼那些窮苦百姓,真是年輕了,不搜刮民脂民膏,不吃百姓,不喝百姓的,哪裡來的神力去救他們呢?這就是本末倒置。”

他一腳將那香火神踢的老遠。

那香火神戰戰兢兢,卻發現她的位置是個死角,可以趁他們不備,偷偷跑掉。

玄肇拉過木著臉的鷹霄,跳起來用力打他的膝蓋:“您瞧,這肌肉,這身材,不說一日千裡,養好了也是乘風破浪的良駒。”

廟神心思浮動,臉色貪婪,有個妖怪坐騎當然不壞,可是,那千雲城的城主當真願意給嗎?

玄肇見他臉色鬆動,頓時趁熱打鐵:“這如今的世道,容不得他們囂張,若想過活,豈能不孝敬天地正神?”

“老爺若是不信,我可以前去打頭陣,管叫千雲城的四大天王,恭恭敬敬的把老爺您請進去,好酒好菜,美人美婢的好生招待。”

廟神聽得食指大動:“你說的可是真的?”

玄肇立刻道:“比珍珠還真,要是我說謊,我兄弟立刻死掉,這您總該相信了吧。”

“好好,既然如此,我等便去視察視察,那千雲城裡有沒有邪祟。”

“孝敬多,那就是好人。”

“若是孝敬少……那可就彆怪咱們據實以報了。”

玄肇當即豎起大拇指,滿臉笑容,陶片哢嚓來啊往下掉:“老爺英明神武!”

眾廟神早就聽得心癢癢,心說,那千雲城的邪神真是個慫包,一個小小的土地,就送如此厚禮。

把他們正神不放在眼中!

如今一定要去好好教育一番,少了十七八個童男少女,他們可是不乾的!

玄肇嫌棄的揮手,將那幾個不曾作惡的香火神剔出來,罵罵咧咧:“真是瘦乾的騾子餓死的馬,不要帶衰了老爺的氣運,趕緊滾。”

那幾個香火神麵麵相覷,有一個後退半步,見那些廟神看也不看祂,當即遁地逃跑。

“老爺,行行好,也放我去吧,”一個渾身濕漉漉,脖子上掛著一圈新娘頭骨的河伯覥著臉,湊上來。

沒想到玄肇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光,他拽著那河伯,三寸丁的身高七尺的氣勢。

“呸,大哥,你看這家夥又肥又狀,肚皮溜圓,何不將他綁了,帶到千雲城,也算是咱們先禮後兵,那幾個邪神,還不得感動的涕泗橫流。”

金身廟神撫掌而笑,拉著玄肇的手,十分的高興:“[棄神]土地,你可真是個人才,還處處為我著想,來來,你我今日當結為異性兄弟,有福同享!”

有難同當他沒有說出口,畢竟他們是正神,有些靈驗在身上,自然不會隨便說。

玄肇心裡也極為明白,心中冷哼一聲,滿臉驚喜笑容的迎上去,情真意切:“大老爺。”

“小土地。”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惡心,遂鬆開手背身擦一擦,各自滿臉歡欣,朝著千雲城飛去。

鷹霄一直遊離在外,此時湊到玄肇耳邊道:“玄爺,主人他們還未舉事。”

玄肇在心裡估計,傳音道:[不急不急,等咱們趕到那裡,時間差不多]

一行人浩浩蕩蕩,乘坐著金色的仙雲。

那邊薛錯等人大鬨了一通,便掐著時間逃出城外,不給四神出手的機會。

薛錯放下紙人,驚奇道:“玄爺那邊也得手了,恐怕今夜兩邊就會小有摩攃,如此再挑上兩三回的事,他們就該打起來了。”

顧如誨微微點頭,殷飛雪卻十分高興,他抱著胳膊道:“這些邪祟,到處煉製鬼域神國,攪得四處殺孽叢生,簡直該死!”

薛錯讚同的道:“香火邪道,死不足惜。”

天空轟隆扯了一聲悶雷,薛錯連忙閉緊嘴巴,假裝自己剛才什麼也沒有說。

殷飛雪道:“咱們就候在此處,等待策應。”

顧如誨:“善。”

……

千雲城中。

主管生育的神廟外血流成河。

[石翏]神實在饑餓,便掏了幾個小娃娃解饞,又閒來無事,便生剖了幾個賜福,吃了個新鮮生嫩的胎兒。

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不明白[石翏]神為何性情大變,如此恐怖。

可是人為刀俎,即使麵對如此血腥,也隻能家家戶戶,閉門不出,權作自保。

[石翏]神色饜足,撐著下巴,靠著大山打瞌睡,呼嚕聲傳出老遠。

狐神聞見心癢癢,便化作各種猛獸,闖進人家家中,特意不施法術,將人驚醒胡作非為,采擷交合之氣,又張口生吞,好好的飽足了一番。

四神皆酣睡,如同醉倒在金窟銀窩,渴了便喝,餓了便吃,還有數不儘的香火供奉,當真是舒心萬分,神仙一般的日子。

忽地。

[石翏]感覺成為有些異樣的氣息。

他睜開眼睛,隻聽得手底下的鬼差大呼小叫,押著一個三寸土地走進神廟。

“青天大老爺!”

“石翏大神,救救我,我雖是土地,但卻是一心歸順天家,特地來給各位老爺們捎信兒的啊!”

[石翏]神垂下視線,那泥塑神像便瞬間活了過來,怒目而視。

“哪裡來的土地,膽敢喧嘩廟堂,該死!”

那土地見狀,掙脫押解的鬼差,膝行而上,抱著桌子角痛哭流陶片:“小神家住棄老山,雖為土地,心向千雲,小人對四位老爺敬仰萬分,今夜看到有廟神意欲毒害各位老爺,便不惜冒死覲見,也要傳遞消息啊!”

他說的情真意切,還不惜賭咒發誓:“若我說的有半分虛假,就叫[棄老]山土地暴斃而死!”

這誓言一發,石翏便信了三成。

再聽那三寸丁土地言辭懇切的一番話,便再信了三成:“你是說,南君廟的廟神,想收服我千雲城?”

玄肇瑟縮:“小神,小神不敢說。”

[石翏]瞪眼:“細細說來,少一個字,我便砸了你的神像,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玄肇眼一閉,心一橫:“他們說到了千雲城,便殺了[石翏],娶了[舂姳],叫狐神伴舞奏樂,用鴉神的頭顱喝酒,和[舂姳]生一個兒子,當石翏的好外公。”

“放屁!”

“氣煞我也!”

[石翏]神暴怒,正巧這時,城外來了一片仙雲,上麵站著的正是金光閃閃的廟神。

為首的廟神輕咳兩聲,高聲道:“此處邪神,還不快快出來覲見!”

“若有怠慢天官,按律當斬!”

[石翏]的臉色頓時黑到極致,該死的南君廟,竟然欺辱他們兄弟姐妹至此!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何不高舉反旗,殺了他們狗神養的!

他當即召喚兵器,化作六臂魚頭人,率領著鬼差朝廟神們衝了過去。

鷹霄留在雲上,按照玄爺叮囑,穩住廟神。

金身廟神探頭:“這城中怎麼有股衝天的怒意?”

鷹霄說:“那是我的主人,氣恨自己沒有早早發現欽差老爺,出來迎接您。”

金身廟神喜不自勝,麵上波瀾不驚,擺擺手:“你家主人經營香火,想來十分辛苦,我自然也能理解。”

有廟神道:“大哥,那香雲滾滾,還有好多兵器呐。”

鷹霄繃著臉:“那是我主人的珍寶庫,特意展示一番,留給老爺挑選。”

金身廟神:“欸,不必如此客氣,我也不是那等貪財的人。”

就在這時,[石翏]趕到,衝天一戟,直刺金身廟神的臉麵。

金身廟神驚駭的躲開,怒道:“千雲邪神,這就是你獻給我的贈禮?!”

[石翏]一聽更加怒火高漲:“受死!”

兩方人馬頓時交戰在了一起,打得不可開交。

而那隻老鷹,則“不小心”受傷,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死的透透的,從雲彩墜落大海,毀屍滅跡。

此時,千雲城外的山上。

三個年輕修士目瞪口呆的看著打得轟轟烈烈,法寶光芒照亮了半座城池的兩撥人。

那恐怖的架勢,一句不死不休已經不為過了。

殷飛雪摸摸耳朵:“薛飲冰,你那個三寸丁朋友,難道是禍根轉世?咱們炸了神廟都沒能挑起來的事,怎麼他出去一趟,就打起來了。”

薛錯道:“……”

這場大戰以金身廟神大敗為結束,他們被打得狼狽不堪,丟盔棄甲,逃竄的顏麵儘失。

眾神架著大哥,跑到海上,痛心道:“大哥,咱們死傷慘重,還被那些邪神繳了寶貝!”

金身廟神低垂的頭顱,此時驟然抬起,咬牙切齒:“回南君廟,大點兵!”

……

此時的南海某處。

一片紅蓮火海,逃不出去的惡鬼邪祟哭喊求饒,跪地拚命磕頭,揚言以後皈依佛門,永生吃素,再不為非作歹。

“阿彌陀佛,施主有此心,是大善。”

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輕輕搭著惡鬼的頭顱,隨後輕輕一拍,拍的四分五裂。

那是一張豔若桃李的臉孔,卻偏偏如冰雪冷冽,如高山巍峨,他身披白色袈裟,麵容無悲無喜,慈悲淡漠:“我送你到西天見我佛。”

他站起身,紅蓮火海焚儘血煞,逐漸熄滅。

手上的染血佛珠,背上的斷劍,都昭示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和尚。

忽有一片羽毛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