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除了山脈形式少女,也有說是山上常年雲霧繚繞,似那少女羞澀掩麵不願見人得名。
元之夕把手機遞給牧延清:“幫我拍幾張照片吧。”
今天的天氣太好了,他們是幸運的,沒有遇到暴風雪和冰雹。
牧延清示意元之夕往後退一些。
元之夕指著遠處蓋著雪的山峰,說:“我站那邊,你豎著給我拍,我要拍到後麵那座雪山。”
牧延清比了個OK手勢。
元之夕轉身小跑到她要的拍照定位點。
牧延清高高舉著手機,目光隨著元之夕蹦蹦跳跳的背影悅動。
他的左腳跟著想抖動打節拍,右腳卻如死海般沉寂。
元之夕在定點上站好姿勢,摘下口罩,遠遠朝著牧延清招手。
牧延清眼裡和手機鏡頭裡映入元之夕紅唇白齒笑顏如花的模樣。
牧延清突然有了強烈的康複訓練欲/望。
——
他們在山上還沒待多久,遊客越變越多。
元之夕要給牧延清拍照留念,牧延清搖頭拒絕,他並不想要自己狼狽坐在輪椅上的照片。
元之夕看著周圍的人數越來越多,眉頭跟著皺得越來越緊:“人也太多了吧?現在是寒暑假高峰期嗎?還是什麼特殊節日嗎?”
牧延清說都不是。
不是什麼寒暑假、也沒有什麼特殊節日,隻是這兩天是瑞士難得的好天氣。
好天氣自然吸引大家出來遊玩。
背景嘈雜,元之夕失去了拍攝欲望。
把拍攝工具收回包裡,元之夕低頭要去推輪椅,帶牧延清離開,可低頭後元之夕細心地發現:“我怎麼覺得你腿在發抖?”
元之夕指著牧延清的右腳。
沒認真看看不出來,認真看幾秒,牧延清右腳確實在不自主抽[dòng]。
牧延清右腳沒知覺,自己都沒感覺到。
元之夕立馬蹲下/身,手掌毫不猶豫覆在牧延清右腿上,按住抽[dòng],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牧延清怔楞住。
元之夕掌心力道壓在他沒直覺的大腿上。
好半天牧延清才反應過來,扶開元之夕貿然按上來的手,垂下眼,近距離看到元之夕因為剛才摘口罩努力凹造型拍照被冷風吹紅的眼角。
高原地區並不適合多待。
“因為冷了。”牧延清說,“你冷嗎?”
元之夕的身體很應景地顫唞了一下。
牧延清挑眉。
元之夕乾笑,站起來,說:“那下山吧。”
牧延清:“嗯。”
元之夕讓牧延清在原地等待,自己快步去遠處叫文玉寧他們一起下山。
牧延清再次被留在原地,目視元之夕漸行漸遠的背影。
元之夕沒有高反,健步如飛。
元之夕有健全的雙腿。
牧延清斂下眼。
——
一群人浩浩蕩蕩下山。
文玉寧的老朋友們做東,在自家院裡組了頓晚餐。
美酒佳肴,桌上都是一群開朗熱情的中國籍叔叔阿姨,元之夕坐在牧延清身邊,多少也能聊上幾句,無語言溝通障礙。
有位同文玉寧要好的短發阿姨,祖籍A市,話癆一枚,坐在元之夕另一側,短發阿姨給元之夕的高腳杯裡加了紅酒,用了句“老土的搭訕語式”開場:“小元看著有點眼熟啊。”
元之夕端起高腳杯,抿了口紅酒,笑著回複:“我大眾臉。”
“不不,”短發阿姨比了個芭蕾舞經典動作,問元之夕:“小元,你會跳芭蕾舞嗎?”
元之夕臉上的微笑一頓,搖頭否認:“不會的。”
幾分鐘前元之夕悄聲和牧延清說想吃擺在最遠處的烤雞,正低頭給元之夕撈雞腿的牧延清聞聲側目看過來。
“這樣啊。”短發阿姨放下滑稽不標準的芭蕾舞動作,語氣染著惋惜:“我年輕的時候在A市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那個年代啊,有個很出名的演出舞蹈團,裡頭領舞跳白天鵝角色的小姑娘,你和她長得賊像。”
元之夕眉峰微動,揚音哦了聲,卻沒其他話要說。
“小元,你要是會跳芭蕾舞,”短發阿姨感歎:“一定很像她!”
元之夕嘴角扯了個笑,略表惋惜:“可惜我不會。”
短發阿姨似乎不想馬上結束這個話題,一邊回憶一邊要拿手機查當年那個芭蕾舞蹈團的名字。
“高阿姨,”牧延清把扯下來的另一條烤雞腿用公筷夾到那位姓高的短發阿姨盤子裡,問:“您上次說您孫子讀幼兒園的事情,後來怎麼樣了?”
元之夕身體往後靠,給牧延清和高阿姨留出交談空隙。
“啊!對,這個事!”高阿姨放下手機,“阿清啊,C市那頭教育局你有認識的人嗎?他們最近不是新出了政策,要父母的醫社保交滿五年才能加分嗎?我那孫子……”
話題被扯開了。
元之夕雙手抱在%e8%83%b8`前,上半身靠在椅背上,目光停在牧延清的側臉上。
牧延清說話官方又得體,把高阿姨的思緒全扯到幼兒園這事上。
元之夕抿了抿唇,拿不準牧延清此番舉動,是不是在幫她解圍。
藏在餐桌下的腳尖輕點地,身體有肌肉記憶,小時候學的芭蕾舞基本動作元之夕還是會的。
是,元之夕會跳芭蕾舞。
不但會跳,還能跳到飾演少年組《天鵝湖》的白天鵝。
高阿姨說的當年A市芭蕾舞舞團,元之夕也知道。
跳天鵝湖的白天鵝奧傑塔,就是元之夕親媽羅珊珊。
元之夕今年二十七歲,羅珊珊在A市跳出名的時候也是二十七,花一樣的年紀。
元家人上次為聯姻之事把元之夕召回老宅時元家人對元之夕的評價是:這母女倆模樣相似程度百分之八九十啊,尤其這雙會勾人的%e5%aa%9a眼,狐狸精樣。
第6章 第1章我成年了
06 我成年了
聚餐進入到白熱化階段,所有人都在談天說地。
除了默默退出聊天的元之夕。
元之夕把烤雞腿啃了,再喝點暖湯,差不多有了飽腹感,困意襲來,連打幾個哈欠。
牧延清很快發現了元之夕的心不在焉。
“回去休息?”牧延清壓低嗓音問元之夕。
元之夕用指腹擦掉困意泛出來的生理性淚水,語氣裡帶這鼻音:“嗯,好。”
兩人離得近,元之夕左眼尾上那顆淺痣剛被淚水包裹,被元之夕摩攃掉淚水,那小塊皮膚泛著異於平常的味道。
牧延清不動聲色移開視線,轉頭對還在高談闊論的文玉寧說:“媽,我們先回去了。”
文玉寧停下手舞足蹈的動作,“累了?”視線躍過半個桌子,看到一臉困意的元之夕,哭笑不得,擺手:“走吧走吧。”
兩人離席道彆。
元之夕想幫牧延清推輪椅,牧延清又開始拒絕,說飯後散步,他自己出力。
元之夕便緩下腳步跟在牧延清左右。
過一條街就能到民宿,兩人不緊不慢,乘著月色,享受飯後的寧靜。
元之夕嘴裡哼著輕快的小曲兒,莫名想到什麼,轉頭問牧延清:“媽是不是覺得我們年輕人精力還沒他們旺盛啊?”
“她一直都這樣,玩得瘋,”牧延清半笑,“我爸年輕時就鎮不住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元之夕想到方才牧霆燁一副也想要走的無奈表情,跟著也笑了笑。
這座城市的夜生活並不豐富,沿路下來,早早關門打烊的店鋪一家接一家。
他們才走半段路,天空就飄下雨絲。
瑞士忽雨忽晴的天氣他們最終還是碰到了,但兩人都不著急。
雨勢不大,雨絲像羽毛撓癢癢。
元之夕又問牧延清:“明天我們要去哪裡呢?”
他們的旅行時間不多,想要一口氣把北歐國家全玩遍那是不可能的,牧延清給出的周密計劃裡也隻是挑了幾處著名景點來逛。
牧延清是把計劃行程刻進腦子裡了,元之夕一問牧延清秒回:“哥本阿根。”
元之夕哦了聲,沒做他想。
民宿外的燈還亮著,是給晚歸的旅客留了照明的路。
元之夕和牧延清前腳剛踏進民宿,外頭雨勢就大了起來,雨像不要錢似地往下倒。
還在客廳喝咖啡看電視的房東太太見兩人回來,一麵問他們要不要來杯咖啡,一麵感歎他倆的運氣,這要再完一步進屋,那就得變成落湯雞。
大晚上的咖啡就不喝了,元之夕先進屋洗漱換衣服,牧延清留下來同房東太太商量明天退房事宜。
他們要去開啟下一站旅行了。
隻是當洗漱完的元之夕拿手機查找從這裡到哥本哈根的路線、以及知道文玉寧和牧霆燁根本沒有要和他們走下一段行程的時候,元之夕懵了幾秒。
從這裡出發到丹麥不是最佳選擇路線。
他們還沒去日內瓦,也沒去蘇黎世,就這麼直奔丹麥,直奔哥本哈根。
有個大膽的想法在元之夕心口劃過。
後頭進屋洗漱完路過元之夕身邊、瞥見元之夕手機屏幕搜索內容的牧延清開口證實元之夕的想法:“去看美人魚。”
元之夕瞪大雙眼:“你看我微博了?”
元之夕前不久更新的微博置頂是自己對《海的女兒》的賞析見解,並提過一嘴,自己好像真的要有機會去小美人魚故鄉看小美人魚銅像了。
牧延清沒有否定,給出中肯評論:“你的文章和視頻都不錯。”一句話證明牧延清不止看過元之夕微博,還搜過元之夕往期直播等視頻。
被這個人誇讚,元之夕沒來由渾身一熱。
牧延清臉上的表情不多,元之夕坐直起來,一本正經地說:“謝謝你的肯定。”她人雖愛滿嘴跑火車,但自己僅有的那麼些亮點突然被人拿出來讚揚,元之夕靈魂都飄乎乎起來了。
——
他們花了半天多的時間從格林德瓦來到哥本哈根。
沒了文玉寧他們的“監視”,這次牧延清定的是兩間標間。
起初元之夕有點不放心,自己放好行李後去敲隔壁的門,想問牧延清要不要幫忙,比如開行李箱,拿生活用品。
來開門的牧延清隻搖頭,說:“我手還能動。”
元之夕摸了摸鼻梁。
他們的第一站自然是去看小美人魚銅像,目的地距離酒店有小段距離,交通並不方便,有幾處不好走的路元之夕不顧牧延清拒絕,硬是幫推了幾次輪椅,邊推元之夕邊歎氣:“真是跋山涉水啊。”
牧延清接話:“希望結果是你滿意的。”
元之夕並沒抱多大希望,“但願吧。”
元之夕就是做旅遊這塊的博主,對許多著名打卡景點的真實現狀了解得要比整天做辦公室批文件的牧延清多得多。
當他們抵達目的地,心情就如許多博主對這座銅像的形容一樣:不來看會後悔,看了後更後悔。
公園人很多,不同種族的大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