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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甚至還有不同種類的寵物,熙熙攘攘。

元之夕眼角微抽[dòng]。

牧延清清咳了一聲,問元之夕:“要幫你和她拍一張合照嗎?”

元之夕搖頭:“不了。”

說失望吧,倒也不至於。

每個人心裡都有那麼一些向往的東西,這座銅像就是元之夕向往的東西之一。

離開公園後,他們找了一家餐廳落腳休息。

等菜期間元之夕低頭整理手機相冊,把角度好的幾張美人魚銅像照片留下來,其餘的放進垃圾箱。

牧延清中途接了方特助的一通電話,是公司的事,牧延清低聲快速流利地吩咐幾項處理反複。

等元之夕整理好相冊,牧延清也剛好結束電話。

“我希望她能一直在海裡,”元之夕的思緒還停在那座銅像上,撐著下巴與對坐的牧延清說,“變成雙腿太痛了。”

牧延清用幾秒時間回憶《海的女兒》這個故事,然後點頭:“她為了上岸和王子談戀愛,丟掉了自己美麗的魚尾巴。”

元之夕唔了聲,放下撐住下巴的手,正色:“每個年齡段讀童話故事都有不一樣的感悟,尤其現在童話故事被改編無數,現在市場上看到的多是被改成披著戀愛腦皮講給孩子聽的夢幻故事。”

牧延清頓了頓,問:“那你會為了一段感情犧牲那麼多嗎?”

“包括生命嗎?”元之夕皺眉頭,“我可能沒小美人魚那麼善良。”

牧延清麵上沒多少波瀾:“嗯。”

用過不怎麼好吃的飯菜,兩人沒有急著原路返回酒店,而是隨性到處走走,看看水,看看建築,看看人文風情。

旅遊街上有許多家精品店,用各國語言標準著售賣價格。

元之夕目光在這些琳琅滿目的小物件上略過。

牧延清指著其中一家攤位,問從頭到尾沒有想停下來挑選的元之夕:“你需要給你的朋友們帶些禮物回去嗎?”

元之夕輕啊了聲,才很輕地說:“不用了。”

元之夕的朋友不多,唯二的兩位閨蜜都是年少時結交的千金大小姐,她們什麼也不缺。

何況這倆閨蜜在知道元之夕同意元家要求聯姻時就單方麵和她宣布“冷戰”,已經一周多沒聯係了。

元之夕知道,她們不可能喜歡和牧延清出來“度蜜月”買的禮物。

牧延清同樣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不追問,隻嗯了聲。

兩人對話不多,看到感興趣的地方可以多說幾句,安靜下來可以各坐一方,一句話不談。

畢竟半個月前還是兩個互不認識的陌生人。

以童話王國域名的丹麥首都自然有它彆具一格的特色,古老的遊樂園,五彩斑斕的房屋建築,還有精致的教堂,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自行車穿梭,城市不大,特種兵模式逛,一天就能逛完。

說心裡話,這裡的風景比格林德瓦遜色不知幾個度。

但行程上這裡的時間安排了四五天。

牧延清在第三次詢問元之夕有沒有想逛的地方元之夕都沒什麼興趣後,“抱歉,”牧延清意識到了自己不妥的安排:“我以為你可能想在美人魚故鄉多待幾天。”

元之夕可不敢接受這份道歉,出來玩吃喝住花的都是牧延清的錢,元之夕趕緊指著前麵的建築物說:“那個教堂好精致,我們去裡頭看看吧?你應該沒有宗/教/信/仰的……”

“元之夕。”牧延清打斷元之夕的話。

元之夕閉上嘴,整個人突然空了。

牧延清提議:“我們去挪威吧。”

挪威不在他們的計劃裡。

他們停在路中間,有飛馳的自行車帶著叮叮當當的車鈴聲從他們身邊略過。

元之夕額前劉海被風吹起。

元之夕張了張嘴,有點卡殼:“需、需、需要和爸媽報備嗎?”

牧延清:“我成年了。”

元之夕彎下腰,對上牧延清不是在開玩笑的眼神。

牧延清在等她的回應。

“哈哈是,”元之夕直起腰,說:“我也成年了。”

——

成年人的決定總是堅決又突然,行動上毫不拖泥帶水。

牧延清讓遠在國內的方特助幫他們定好去挪威的一切。

元之夕回酒店收拾行李,並在久不更新的朋友圈裡發了條動態,是伍佰的《挪威的森林》。

——“那裡湖麵總是澄清,那裡空氣充滿寧靜,雪白明月照在大地……{備注③}”

元之夕把行李箱合上,她希望,這趟旅行不要成為她未來不願提起的回憶。

要走也不是急著今晚就走,方特助給的安排是明天出發。

當晚元之夕躺在酒店床上,白天發的朋友圈動態最終還是引來了兩閨蜜的關注。

她們有一個閨蜜小群,群名叫苟富貴勿相忘。

閨蜜之一的佘家小公主佘一冉還在氣頭上:“元之夕你真行,一個星期不理我們,和牧家那個瘸子玩得開心啊!”

元之夕本想一直潛水裝死,可佘一冉的用詞讓元之夕感到刺眼。

“冉姐,”元之夕往對話框裡打字,“瘸子這個詞不太好。”

第7章 第1章虛歲加三

07 虛歲加三

元之夕的回應讓群瞬間熱鬨起來。

佘一冉回了個鄙視的表情包。

“喲,”元之夕的另一位閨蜜是辛家千金辛小乙,調侃語氣回應:“這就護上了啊,看來旅行很快樂啊。”

“書上不是寫,”佘一冉說:“一起出去旅行最能擦出火花啦。”

一句話後還跟了幾個煙花表情。

元之夕想提醒她們抓錯重點,瘸子這種帶有歧視的詞語不能亂用。

但倆千金小姐可不管這麼多,對元之夕私定終身的事氣還沒消,說話酸溜溜。

真朋友才敢這樣。

“你們現在在哪裡啊?”

元之夕說:“哥本阿根。”

“就你倆?”

“他爹媽呢?還跟著?”

元之夕老實回答:“沒,就我們倆。”

“孤男寡女?”

“開一間房?”

“啪了嗎?戴套了嗎?”

“佘一冉你動點腦子,瘸子怎麼用力?”

“元之夕可以自動啊。”

元之夕深吸口氣,恨不得順著網線爬過去掐她倆脖子,惡狠狠回複:“沒上/床,老娘清清白白!你們閉嘴吧,再這樣我退群了!”

辛小乙:“略略略。”

“外頭不都說那瘸子床伴多嗎?”佘一冉還依依不饒,“夕夕,你還是小心點,要麼是你身材不夠好提不起人家的性/趣,要麼,是這個男人有什麼天大預謀!晚上睡覺門窗關好,彆被賣了割腰子才後悔!”

“是!相信你閱男人無數的冉姐,”辛小乙堅定不移地說:“男女之間是沒有純友誼的!”

元之夕好氣又好笑,根本沒把這兩人的話放心上。

元之夕不傻,判斷能力還是有的,除非這些人偽裝得太好。

元之夕判斷得出來牧延清不是壞人,牧家人待她的好也不是演的。

——

峽灣、森林、極光,是挪威的三大特色。

他們抵達挪威後,照樣先去辦理入住,放好行李,這次沒急著出門。

方特助隻為他們安排好住處和交通,其餘細節並沒替他們做主。

兩人在酒店留下的咖啡廳坐著發呆,順便討論他們這突如其來的行程安排。

去追鯨?去追極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出海追鯨就算了,元之夕很直白對牧延清說:“你腿不行。”

被說“不行”的男人挑了下眉。

極光也看不到,他們這個季節來是沒有極光的。

元之夕歎了口氣。

牧延清指腹在咖啡杯麵輕輕摩挲,問:“會不會後悔衝動來這裡?”

元之夕搖頭:“不會啊。”

元之夕有把自己旅遊博主的身份本本分分做好,一路過來拍的記錄的東西太多啦,多了這場額外的挪威之行,還有下一段沒去的城市,元之夕早開始掰手指算她這些素材能剪多少期視頻出來。

元之夕在其他平台注冊的視頻號還在養護運營,人氣冷,粉絲少之又少,但元之夕不急,一切都是慢慢做出來的。

天氣不熱,兩人喝完咖啡,開始在挪威街道閒逛。

偶然一個接頭轉角,讓他們遇到了一場小型的街角livehouse,幾位年輕小夥抱著吉他、彈著鋼琴、敲著鼓,主場微閉雙眸,深情陶醉,唱著元之夕聽不懂的挪威歌曲。

元之夕停下腳步,駐足觀望,拿手機把這段接頭偶遇的表演記錄下來,然後抱著試試的心態問牧延清:“你知道這首歌叫什麼嗎?”

牧延清不是神人:“不知道。”

元之夕低頭,隻見牧延清搭在腿上的手指跟著音樂節奏律動起來。

牧延清五指修長,指骨分明,元之夕想象了下牧延清彈吉他的樣子,胳膊肘碰了下牧延清肩膀。

牧延清抬頭。

元之夕下巴朝彈吉他的主場那抬了下,說:“你會彈吉他嗎?”

牧延清直言:“還會唱歌。”

元之夕豎起大拇指,“厲害,”用開玩笑地語氣說,“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呢?”

吉他主場一曲完畢,換了另一首輕快的他們聽不懂的曲子。

牧延清在歡快的背景音樂旋律下,朝元之夕招手,元之夕很配合彎腰湊近。

這次的兩人都沒戴口罩,牧延清身體往前傾,棱角分明的容貌在元之夕眼眸中放大。

元之夕盯著牧延清鼻尖上那顆痣。

牧延清盯著元之夕左眼角上的那顆痣。

元之夕聽牧延清用輕緩的氣音說了句挪威語。

元之夕歪頭,腦袋頂著串問號。

牧延清隻說一遍,身體往後靠,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元之夕站直,囔囔:“什麼啊?我沒聽清。”

牧延清沒賣關子,一大串的挪威語牧延清不會說,但一兩個單詞還是會的:“奧斯陸的挪威語,我會說挪威語。”不知是不是元之夕感覺錯了,總覺得牧延清說這番話時是個表演了一項技能後等誇讚的小孩子。

元之夕扯了扯嘴角,乾笑:“你怎麼這麼厲害,”元之夕適當捧場:“你會幾國語言呢?”

“很多。”看過元之夕不少直播的牧延清說:“你也不賴。”

元之夕嗯哼一聲,“那可不。”

元之夕小時候身份雖然不光彩,但在做為羅珊珊在元家的“爭寵工具”時,元之夕有被羅珊珊好好教育,琴棋書畫樣樣不落,興趣班一個不落。

元之夕是曾被當做“千金小姐”對待過的。

——

此刻的他們在挪威首都奧斯陸,奧斯陸,挪威語裡的意思是:“上帝的山穀”。

這是個奇幻的城市,海濱城市和高山密林相接。

這裡的美食就比哈根達斯多了,港口城市,彙集北海漁場海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