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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到底是什麼事啊?”

陸憬一怔,沒想到王掌櫃動作這麼快,而周家的動作更快,不過讓他家少爺親自來賠禮道歉,再加上管家的這番解釋,也算是誠意十足了。

陸憬想著事情都已經解決了,而且看昀哥兒這樣也瞞不住了,便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昀哥兒。

陸憬已經儘量把當時的情景說得不那麼凶殘了,昀哥兒聽完後還是一陣後怕,他拉著陸憬的手,氣道:“他也太囂張了,今天就該罵他兩句的。”

陸憬正想附和,昀哥兒又轉過來對著他,“還有你,這麼大的事居然瞞著我,要是他真的不顧一切地對你出手,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昀哥兒像是想到了陸憬出事的畫麵,眼裡瞬間就蓄了淚。

陸憬就是知道他會擔心才瞞著他,沒想到周家會上門賠罪,他歎口氣,把昀哥兒摟進懷裡。

“你還不相信我的身手嗎?而且你看他們不是被我打服了嗎,你不是說今天那個少爺像是避著什麼一樣嗎,說明我的威懾還是有用的對吧?”

昀哥兒知道陸憬厲害,但是這種事他怎麼可能不擔心,他對陸憬道:“下次不許瞞著我了,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陸憬看著他眼睛紅紅的樣子,哪還有不答應的。

昀哥兒道:“他們放下禮品就走了,我們要退回去嗎?”

陸憬道:“收了吧,不然周家以為我們不接受人家的道歉。”

昀哥兒點點頭,兩人聊了半天,飯菜都有些冷了,昀哥兒說將就吃,陸憬卻堅持拿回去再熱了一遍。

第二天,兩人出發得有些晚,昀哥兒現在比之前嗜睡,陸憬也不叫他,等他睡醒才張羅著出發。

陸誠租了輛拉貨的馬車回來裝布匹,陸憬則負責駕昀哥兒坐的馬車,柳哥兒留在家裡看家。

馬車是前段時間陸憬畫了圖紙去木工坊裡定做的,陸憬往裡麵鋪了厚厚的被褥,坐可以減少很多顛簸帶來的不適感。

車裡裝了櫃子,裡麵被陸憬塞了滿滿的零嘴吃食,被褥前方還放了一大塊冰,日曬下馬車裡的溫度也很適宜。

馬車本來便走得慢,走了一半陸憬還停下來讓昀哥兒下車活動活動。

在這樣麵麵俱到的照顧下,昀哥兒舒舒服服地到了縣裡,一點難受都沒有。

兩輛馬車先後進了昀華齋後院,昀哥兒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庫房門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庫房裡來回走動著挑選布料。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南琦抬頭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昀哥兒,他開心地跑出來,“昀哥兒,你怎麼來了,路上有沒有不舒服?”

昀哥兒把特意給南琦買的點心遞給他:“一點都沒有,我來看看你們,琦哥兒在這裡還好嗎?”

南琦笑道:“我們都很好,咱們鋪子生意也好。”

兩個小哥兒在一旁說話,陸憬讓陸誠把布匹搬進庫房,他徑直去前麵找周岩。

周岩三言兩語跟他說了這兩天鋪子裡的情況,先說了這兩日的經營狀況,又道:“前兩天都有人來鋪子裡剽竊圖冊,不過因為之前的事,我專門培訓過夥計,剽竊的人很快便被轟出去了。”

周岩頓了一下,“是萬寧布莊的人。”

陸憬早有預料,並沒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他平靜道:“逮出來的夥計有獎賞嗎?”

周岩點頭,“賞了銀錢,現在夥計們都摩拳擦掌地盯著呢,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陸憬笑著道:“乾得漂亮,鋪子裡有你盯著我放心。”

周岩常年麵無表情的臉上也露出個不明顯的笑容,他平日裡沉默寡言,但論起經商卻很有想法,能看出他是真心喜歡做這件事的,

陸憬看前麵一切正常,便到後院尋昀哥兒去了,他邊走邊想,萬寧布莊果然是一脈相承地爛,剽竊這招不成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隻是不知道他們這次又會有什麼陰招。

第64章 栽贓

距離兩人上次去縣裡已經過了十來天,陸憬這段時日一直在家裡畫下一季的圖冊,現在已經畫好大概一半了。

他今天一早就去了縣裡,打算去鋪子裡看看最近的情況,順便把圖冊給南琦捎去,圖冊全畫完便有些晚了,他把這一半拿去南琦現在就能開始做樣衣。

正值中午,太陽炙烤著地麵,萬裡無雲,連片刻的陰涼都不留。

昀哥兒熱得一口氣弄了兩塊冰放到屋裡,靠在軟塌上昏昏欲睡。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昀哥兒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聽柳哥兒急道:“出事了夫郎!餘涼小鋪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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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涼小鋪可謂是這個夏天鎮上最受歡迎的鋪子了,因為炎熱人們連出門逛街吃飯都不太樂意,因此鎮上的鋪子中午那會兒的生意都不太好。

餘涼小鋪卻不一樣,天氣越熱人們越貪那一口,門口經常排著隊,餘涼小鋪還限量,每天賣完準備的量就不賣了,眼見著打烊一天比一天早。

這日正午,大夥兒吃完飯出來買冰飲吃。

大太陽下排隊實在難熬,因此昀哥兒還想了個辦法,他讓陸誠去找木匠刻了木簽,上麵寫了編號,來買冰飲的客人可以先領簽子,然後散到陰涼處等著,夥計叫到號數再拿著木簽上前去點單付錢還簽子,方便又實用。

這個方法出來後還得到了眾多客人的誇讚,引得鎮上許多鋪子紛紛效仿。

夥計剛把第一百三十四客人的冰飲做好遞給他,正要喊第一百三十五號客人上前,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像是有人倒了下去。

夥計本不欲多事,那邊卻突然鬨了起來。

“死人了,冰飲吃死人了!”

隱隱約約的吵鬨聲傳到鋪子裡,夥計和掌櫃的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門外等著的客人也都在伸著脖子看熱鬨,連夥計愣著沒叫號都沒人催了,掌櫃的也坐不住了,起身出了鋪子,往人群圍著的地方走去。

離餘涼小鋪不遠的街邊有一棵大樹,很多買冰飲的客人買完後喜歡到樹下乘涼吃冰飲,此時樹下的人群圍了個圈,中間的空地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漢子。

漢子嘴角似是有血,身邊還散著一杯冰飲。

竹筒杯倒在地上,杯子裡是鋪子裡賣得極好的蜜豆冰,第一次來鋪子不知道選什麼的客人夥計都會推薦這款,現在用竹筒杯的客人也少了,鎮上的熟客都會自己帶著家裡的陶碗。

漢子身上穿的是粗麻衣,看手上的痕跡,應當也是個經常做活的人,隻是現在圍觀的眾人已無暇關注這些,漢子%e8%83%b8口的起伏漸漸微弱,似是已經沒了呼吸。

圍觀眾人皆嘩然,有人手裡還拿著半碗冰飲,不知該不該繼續吃,人群外忽然擠進來一個婦人,婦人看清中間躺著的漢子後便開始嚎啕大哭,“當家的!當家的你彆嚇我!”

“當家的,我就去買個針線的功夫你怎麼就這樣了,你不是說你要在這裡買碗冰飲嘗嘗嗎?對了,冰飲……”

婦人滿麵癲狂,似乎這才看到散落在地上已經化了一地的蜜豆冰,她立即爆發出更淒慘的哭聲:“冰飲吃死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圍觀的眾人許多是餘涼小鋪的熟客,看到這個情形眼裡也有些驚疑,掌櫃的便在這時走了過來,他看清現場的情況冷汗登時就下來了,這……這怎麼還出人命了?

熟客們對著他道:“趙掌櫃,你快看看這是怎麼回事,真是吃你家的冰飲吃出問題的?”

婦人這才知道這人是冰飲鋪子的掌櫃,當即對著他怒道:“你家竟然賣有毒的冰飲毒死了我家當家的!”

趙掌櫃結巴道:“不……許是彆的原因呢?”

婦人見他推諉,怒氣更甚,“好!既然你不認,那我們就去報官,讓縣太爺還我們一個公道!”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趙掌櫃見她一言不合就要報官,眼前一黑,就想攔她,婦人卻起身向著街口一招手,“大哥,這邊。”

一個漢子駕著牛車過來,下車和婦人一起把地上的漢子搬上了車,駕著往鎮外的方向去了。

掌櫃的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幾人走了,他在原地急得團團轉,覺得自己的這份差事怕是要保不住了。

還是夥計機靈,趕緊跑去陸宅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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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憬今天到鎮上後便先把圖冊交給南琦,他臨摹了兩份,另一份昨日就已經交給沈夫郎了。

然後他才去和周岩了解這十來天裡鋪子的情況,周岩道:“那邊自從上次找的專門來剽竊畫冊的幾個人都被我們揪出來後,也沒什麼彆的動作,不知道是不是在憋什麼新招。”

陸憬跟周岩也透了個底,“沒事,越雲布號現在自顧不暇,幫不了他們,他們翻不出什麼大的風浪,就是得提防著他們出陰招,晚上留意一點。”

周岩經曆過之前那一場放火,自然知道。他讓陸憬放心,自己也是習武之人,尋常的三五個毛賊他還不放在眼裡。

說完這些,陸憬便去了後院慢慢翻看這段時間的賬本。

過了正午最熱的那段時間,昀華齋的客人也慢慢多了起來,鋪子裡的布被選走了很多,周岩正吩咐夥計去後院庫房上貨,門口似乎進來了什麼人,鋪子裡倏然一靜。

周岩轉回身去看,竟是兩個衙差進了鋪子,他立馬迎上前,不待他開口詢問,衙差便道:“折溪鎮的陸憬可在你們鋪子?”

周岩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維持著沉穩,他拱手道:“正是我們陸老板,請問差爺找他何事?”

衙差道:“他牽扯到一樁命案,需要跟我們回衙門接受縣太爺的詢問。”

周岩心裡一沉,讓夥計去叫陸憬,他把衙差引到一旁,背著人給他倆分彆塞了顆碎銀子,小聲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差爺能跟我說說嗎?”

衙差顛了顛手裡的碎銀子,把大概情況跟周岩說了一遍。

周岩聽到是餘涼小鋪出的事,心裡的擔心更甚,他連忙問道:“那你們差人去鎮上找陸夫郎了嗎?”

衙差收了錢,有問必答,“自是已經遣人去了。”

擔憂成真,周岩心急如焚,昀哥兒還懷著身孕,哪經得住舟車勞頓,恰好此時陸憬被夥計叫了出來。

他麵上還有些疑惑,周岩上前三言兩語跟他說明了情況,陸憬臉色一沉,立即轉身對兩位衙差拱手道:“兩位見諒,我夫郎懷有身孕,怕是經不起衙差騎馬把他帶過來的顛簸,不知能否網開一麵,讓我這位兄弟用馬車接他過來。”

衙差剛收了錢,態度並不惡劣,兩個衙差對視一眼,對陸憬道:“你去與縣太爺稟明情況,縣太爺仁慈,應當會答應的。”

陸憬心急如焚,生怕那些衙差傷到昀哥兒,聽聞此言立馬隨著兩個衙差出門,路上還催促兩個衙差快些。

衙差:……

就很迷惑,從沒見過這麼著急的嫌疑人。

鋪子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南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