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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使,他非把罪魁禍首打個半死,讓他從此再也不敢打昀哥兒的主意,看到他們都要繞道走。

既然如此,陸憬便也沒打算親自上門興師問罪,周管家是雲堂酒樓的常客,他直接讓王掌櫃幫忙給周管家帶個話,若能解決自是最好,不能他再想彆的辦法。

這件事暫時解決了,陸憬謝過王掌櫃,又去了趟昀華齋。

他這幾日在縣裡忙沒來這邊,今日一看仍然和以前一樣熱熱鬨鬨井然有序,心裡滿意,他又去檢查了繡衣房的出品,質量也沒有下滑。

陸憬表揚了眾人,又當場表示下午請客給夥計繡工們每人點一份餘涼小鋪的冰飲。

大夥兒都很高興,他們雖然就在旁邊,但是白天餘涼小鋪營業時他們在上工,下工後人家也已經早早打烊了,而且一份冰飲最便宜也要十五文,夥計們是不太舍得買的,大夥兒都很期待,終於能嘗到鎮上所有人都在誇的冰飲了,連乾活都覺得更有勁。

沈夫郎問起陸憬何時出下一季的圖冊,陸憬這才想起,一轉眼都六月了,是時候把出圖冊了,繡衣房拿到圖冊後要提前把樣衣做出來,到時間再和圖冊一起推出。

陸憬應承了下旬之前會出來,沈夫郎點頭,心裡也有了數。

事情處理完,陸憬便去餘涼小鋪打了招呼,讓夥計把昀華齋的那部分留出來,平日裡餘涼小鋪是不會答應哪位客人給他留著這樣的要求的,從不例外。

在旁邊買冰飲的客人是來探親的,在鎮上親戚家小住,每天不落地來買冰飲,之前也曾經要求夥計幫他留一份,卻被拒絕了,他想著這是人家鋪子的規矩,他也沒多說。

因此他見夥計們笑著應了陸憬的要求,氣道:“昨日我請你們幫忙留一碗蜜豆冰你們都說不行,怎地今日他讓你們留十幾碗卻可以?”

夥計還沒開口,後麵的客人就笑道:“小公子是外地來的吧,這是陸老板,是隔壁昀華齋的掌櫃。”

小公子還在疑惑昀華齋有什麼時,另一位客人接過話道:“這餘涼小鋪是陸老板的夫郎開的,你說夥計聽不聽他的?”

小公子這才恍然大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之前來時有一次見過夥計對著一個漂亮小哥兒叫老板,因此根本沒往陸憬是老板這方麵想,隻以為夥計們看人下菜碟。

見他是外鄉人,客人們排著隊無聊,便又接著給他介紹,“你看旁邊昀華齋的‘昀’字,便是陸夫郎的名字,兩人的感情可好了,是這鎮上有名的眷侶。”

還有個阿嬸小聲道:“現在大家都在傳,吃了這餘涼小鋪的東西,說不定能沾沾陸夫郎的喜氣,也找到一個像陸老板這麼好的夫君呢。”

小公子沒想到這後麵竟有這麼層意思,他也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紀,光聽兩人的故事便覺得羨慕。

夥計笑著把他點的蜜豆冰遞給他,他接過來塞了一大口到嘴裡,臉上有些紅,心裡卻默默許願道:希望我也能找到一個這麼好的如意郎君。

陸憬這會兒根本就不知道大夥兒的想象力這麼豐富,竟然給昀哥兒的冰飲安上了這麼一個好兆頭,等他知道的時候,鎮上已經開始傳“成親時去昀華齋定喜服,便能像陸老板陸夫郎一樣夫妻恩愛了。”

陸憬哭笑不得,但是這樣的好寓意其實更能促進他們的生意,他完全不介意眾人在背後羨慕他和昀哥兒,越羨慕越好。

他不僅喜聞樂見,甚至還興致勃勃地在背後推波助瀾。

陸憬離開餘涼小鋪後便回了家,柳哥兒已經在上菜了,他跟陸憬說昀哥兒特意交代,今天是好日子,要慶祝一下,多做些好菜。

最近昀哥兒無聊,總是教他做菜,他本來做菜的味道便不錯,但是隻會做些家常菜,昀哥兒一番教導下來,他現在已經能做出一桌很精致的菜色了。

陸憬看桌上菜已經快要擺好,叫住了準備去叫人的陸誠,自己去了。

昀哥兒在書房裡和雲飛聊天,陸憬走進去,酸溜溜道:“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兩人都抬頭看來,陸憬這才發現,這麼一看,兩人的五官其實是有些微妙的相似之處的。

昀哥兒眼裡都是開心,陸憬心裡的熬的醋便熄火了,昀哥兒經曆了這麼多磨難,難得找到一個在乎自己的親人,雖然這個親人看起來有點礙眼,但是他能忍。

昀哥兒道:“我跟小舅舅說了,他馬上就有小外孫啦。”

陸憬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你也知道,那你還去和柳哥兒搶灶屋的活做。”

他本來便沒用力,敲完後沒等昀哥兒伸手又幫他揉了揉。

昀哥兒嘀咕道:“知道了,我下次不去了,柳哥兒怎麼又找你告狀?”

陸憬好笑道:“那盤鬆釀黃肉一看擺盤就不是他的手法,你以為他不說就能瞞過我?”

昀哥兒沒話了,閉嘴裝乖,陸憬看他這樣也拿他沒辦法。

一旁的雲飛一臉沒眼看的表情,但眼裡卻分明滿是笑意,陸憬待昀哥兒這麼好,他看了也覺得放心。

吃完飯,幾人來到書房,陸憬把圖紙拿給雲飛,雲飛看著圖紙仔細琢磨,他白手起家,不是那些萬事不管的二世祖,織機、紡車怎麼用,甚至是內部構造他都仔細地學過,工坊染色的流程原理他也清清楚楚。

雲飛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隻需要這樣改造就能增加織布效率,他不禁敬佩陸憬的腦子,很多東西知道後覺得簡單又合理,但是最難的就是第一個打破常規思維想到這個解決方法的人。

陸憬被他誇了一通,也不見高興,他道:“這也不是我想到的,是偶然看到的前人的智慧。”

雲飛不置可否,若真的有這樣的人,不可能整個大俞朝現在都還在用現在的織機和紡車。

看完紡織工具的圖紙後,昀哥兒便開始口述雲家的染色秘法,雲飛凝神細聽,等昀哥兒說完,他在心裡默了一遍沒有問題,便對昀哥兒點了點頭。

想到這就是許多人趨之若鶩的染色秘法,他有些唏噓,沒想到自己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得到它。

昀哥兒說完後,陸憬又從旁補充了一些他對於現有染色技術的改良思路,雲飛細聽下來竟然也覺得可以一試,他不由得對陸憬道:“我現在覺得你更適合去開布號,不然你來煙雲布號吧。”

陸憬笑道:“彆,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你把我弄過去我也沒彆的用了。”

雲飛就是這麼一說,也不強求,他們現在利益相通,再加上昀哥兒的這層關係,若是陸憬有新的點子也不會瞞著他。

明年便要爭皇商,時間緊迫,雲飛急著回去安排,便沒有多留,第二天就返程了。

昀哥兒眼裡有些不舍,雲飛伸手摸了下昀哥兒的頭頂,笑著道:“那邊安排妥當了我再來看你。”

昀哥兒乖乖點頭,讓他照顧好自己。

陸憬對雲飛拱手道:“一路順風。”

雲飛揮了揮手,轉身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轉過街口昀哥兒才往回走,陸憬陪在他旁邊,他怕昀哥兒難過,便岔開話題道:“昀哥兒要不要跟我去停雲縣看看?我們送布過去,可以慢慢走,在縣裡住一個晚上,順便去牙行買人。”

雲飛之前收到陸憬的信,便直接帶了布匹過來,他親自選的花色,陸憬看了也挑不出毛病,這些布匹分一些給鎮上,其餘的都要帶去縣裡。

昀哥兒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感興趣地抬起頭,“我也可以去嗎?”

陸憬笑道:“王大夫說滿三個月胎就坐穩了,我們慢慢走,把馬車給你鋪得軟軟的,再放上冰塊,好不好?”

昀哥兒笑得很開心,他就像終於能出門踏青的小孩一樣,一會兒說要去買這個點心路上吃,一會兒說要去買那個點心給南琦帶上。

陸憬被他鬨得想笑,一把把忙得團團轉的人拉進懷裡,悄聲在他耳邊說了句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昀哥兒的臉側瞬間就被染紅了,兩人自從他被查出有身孕就再也沒有親密過了,其實他也是想的,但是陸憬青天白日地說出這種話,他還是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陸憬一笑,把他抱進了臥房。

現在家中不是隻有他們兩人了,昀哥兒更不好意思發出聲音,但是他們本來就很久沒親近,加上他現在不知怎麼實在敏[gǎn],陸憬又壞心地一直碰他最受不了的地方,最後屋內還是斷斷續續地傳來了昀哥兒的哭聲。

柳哥兒本來是要去正廳打掃,他嫁過人,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動靜,他輕手輕腳地離開,又拉住了要去找陸憬的小誠,在心裡感慨兩人的感情是真的好。

陸憬顧忌著昀哥兒的身體,克製地隻要了一次,結束後昀哥兒軟綿綿地靠在小塌上看陸憬換床單。

他有些羞憤,一邊覺得柳哥兒一定知道了,就算之前不知道看到換下來的床單也一定知道了,一邊又自暴自棄地想著反正這是自己人丟臉就丟臉吧,不想管了。

陸憬知道他臉皮薄,沒再逗他,換了屋裡的冰,又給他拿了本書讓他靠在榻上看,他看著昀哥兒的發頂,笑著道:“我去給咱們昀哥兒買糕點去了,昀哥兒乖乖地在這裡看書好不好?”

昀哥兒臉都紅透了,隔壁家嬸子哄她家五歲的孫子也這麼哄,他胡亂點點頭,隻求陸憬快走,彆在這裡繼續逗他了。

陸憬一笑,拿著換下的床單出去了。

昀哥兒拿著手裡的書,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紅暈更甚,過了好久才慢慢褪去。

他剛靜下心來看了兩頁書,柳哥兒就來通傳,說是門外有個少爺,帶著禮物來賠禮道歉。

昀哥兒麵上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讓柳哥兒把他們請到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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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憬沿街去買昀哥兒平日裡喜歡的零嘴,包括他提到的要給南琦帶的吃食。

這些小攤販都和陸憬混熟了,見到他就笑著打趣道:“陸老板又來給夫郎買零嘴,怎麼今日沒和夫郎一起?”

陸憬笑道:“被我惹生氣了,買回去哄他。”

攤販又是一陣打趣。

現在鎮上已經有很多人認識陸憬了,大夥兒看著他大包小包地拎著吃食,便知道又是買給他家夫郎的,都說他家夫郎好福氣。

晚飯時分,陸憬兩隻手都提得滿滿當當的回家了。

昀哥兒見陸憬連平日裡不讓他多吃的糕點都給他買了,心裡的小彆扭早就扔到了九霄雲外,他高興地左看右看,隻是擁有了一桌零嘴,卻開心得像擁有全世界一樣。

昀哥兒高興了一會兒又想起什麼,對陸憬道,“對了,今天有個周少爺上門來賠禮道歉,我問他是什麼事他也不說,隻道了歉留下禮物就跑了。”

“他家管家讓我轉告你,這件事是他家二少爺為了討周員外歡心擅自做的,周員外已經罰過他了,讓你放心,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同時也真誠地向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