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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時刻 番外 呂天逸 4292 字 5個月前

得琢磨,低頭喝酒吃蟹。

黃酒口感不似白酒辛辣,喝時不覺得會醉,但後勁卻大得坑人。雲清酒量不行,又被柔和口感蒙蔽,不知不覺就是半瓶下肚,不僅醉得五迷三道,甚至還撒起酒瘋,手腳並用猴子似的盤在梁柱上不肯下地,一會兒說地上發大水了,一會兒說腳下是懸崖。雲真無奈又好笑,把他從柱子上揭下來,道:“你去睡一覺。”

雲清瞥他一眼,抓住他的手,含情脈脈地摸了一把,張嘴就是一句胡話:“呀,嫦娥姐姐。”

雲真被他摸得臉紅,卻不舍得抽回來。

雲清愁眉苦臉:“姐姐手可真大。”

雲真:“……”

雲清喪氣倒灶:“還糙。”

顯是失望至極。

雲真被他氣笑:“雲清,是我。”

雲清望著他,雙眼半開半合,蓄著濛濛一層水霧,認不得人了:“你誰?”

他睫毛微濕,顯得尤為黑潤,再被酡紅麵頰一襯,五官都較平日添了幾分顏色,好看得令人心悸,雲真%e8%88%94%e8%88%94嘴唇,喉嚨一陣陣發乾:“……我是你師哥。”

雲清一個勁兒搖頭,把眼睛揉了又揉,像鑽研一道難題似的盯著雲真,滿臉茫然。

“不記得師哥了?”雲真把他攙到床邊,扶他躺下,脫他的鞋襪。雲清半個身子踏實地倚在雲真身上,就忘了發大水和懸崖這一茬兒,安靜下來由著雲真擺弄。

雲清皮膚白,腳自然也白,能稍稍看見皮膚下淺青的血管,而且形狀也生得秀氣,雖看得出是男人腳,卻沒有五大三粗的感覺,更沒異味。雲真給他脫襪時覺得他腳有些涼,心思一陣恍惚,回過神時已將雲清的腳握在手裡焐著了。

雲清不是能吃苦的性子,可住在山上就免不了要走山路,雲真聽他嚷嚷山路磨腳,就自己摸索著用輾轉購得的珍貴駝絨給他做鞋墊,做了五雙,就再弄不到材料了。駝絨這東西極其柔軟,將雲清的腳養得細嫩,完全摸不出是一雙常常在山間野地裡奔走的腳。雲真握著小師弟光潔乾淨的腳,心臟跳得%e8%83%b8腔發痛,腦中的念頭被酒精刺激著,漸漸變得不堪,見雲清耷拉著眼皮快睡過去,他膽色便壯起來,試探著喚道:“雲清,醒醒。”

“唔……”雲清不理,隻扭著身子把沒焐到的腳尖往雲真火熱的掌心裡拱,似乎是把雲真的手當成了熱水袋,還小聲嘟囔著涼。

雲真喉結滾動,混著酒精的熱血在體內橫衝直撞,他一咬牙,踢了鞋翻身上床挨著雲清躺下,扯過被子將兩人裹在一起。見雲清沒反應,他膽子更大,伸出一隻手臂顫唞著環住雲清的腰,將他死死扣進自己懷裡,啞聲道:“師哥抱著就不涼了。”

這逾矩的話說完,他臉皮騰地燒透了,心跳得好像連床都在震,可雲清渾不知情。中秋時節晚間寒涼,屋裡又沒生爐子,雲清有些冷,本能地翻身往眼前溫熱的懷抱裡鑽。被他這麼一鑽,兩人之間登時半分縫隙也無,從%e8%83%b8口到腳都牢牢貼在一起,雲清微微低著頭,用額頭抵著雲真的頸窩,這是他幼年與雲真同睡時慣用的姿勢,像隻奶貓。

雲真狠狠閉了閉眼,出於多年習慣他先試圖克製自己,可閉關這段時間的折磨好像把他忍耐的功夫給徹底磨沒了,他心裡想著克製,手臂卻不由自主地把雲清環得更緊。他%e8%83%b8腔滾燙,好似快爆炸了,那洶湧澎湃的情緒非得找個出口,於是他把嘴唇貼近雲清耳畔,將那幾個燙人的字骨碌碌地從口中倒出來:“雲清……師哥……”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啞聲道,“師哥喜歡你。”

師哥喜歡你。

——這深藏心底的秘密一朝出口,雲真暢快得身子都輕了幾斤。

某些禁製被徹底粉碎,雲真再也忍不住,薄得似有些寡情的嘴唇動了動,仗著雲清神誌不清,笨拙又激烈地向他傾吐愛意:“我閉關這段時間,天天想你,想得心都……心都疼……就算你隻能拿我當師哥,師哥也永遠都對你好,隻要你彆跟彆人……你要是跟彆人好了,師哥就要傷死心了,這輩子都笑不出來。”

這些話憋了太久,快落下病了,所以就算對方有聽沒有懂,隻要說出來就多少能讓他好受些。

雲真說得動情,強調道:“到那時候就算你逗我,我也笑不出來了。”

雲清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或許那根本不是嗯,隻是無意義的音節,可雲真卻似受到了鼓勵,自欺欺人地逼問:“雲清,師哥永遠陪著你,你不和彆人好……行嗎?”

雲清沒動靜,雲真便著了魔似的追問個不歇,終於,雲清被他吵煩了,皺著眉含糊地吐出個行字,似是隻求安安靜靜地睡上一覺。

可雲真不讓他睡,他被酒精和自說自話的告白弄得亢奮不已,何況這是雲清的被窩裡,滿滿都是雲清的味道,這味道像春[yào]一樣撩撥著他。他喘著粗氣,捏著雲清的下巴,迫使他從自己的頸窩中仰起臉,尋著那兩瓣嘴唇狠狠親了下去。

兩人的麵頰都是透紅的,雲清出乎意料地配合,他隻是沉浸在旖旎的夢中,雲真明知如此,卻仍被這迎合逗引得不能自已,他最後一點身為正人君子的操守不允許他太過趁人之危,所以他不敢趁著酒勁兒真的把雲清如何,可是……

身為男人,動情與否是十分直觀的,騙不了人,而雲清已在這個%e5%90%bb的催化下動了情。

意識到這一點的雲真,腦中一片轟鳴。

……

半小時後,雲真幫雲清換了身衣服,隨即卷起那些臟衣物,賊一般輕手輕腳地閃出房門,在小院裡洗衣服。

他終究不敢做彆的,隻是和神誌不清的小師弟互幫互助了一下。

第76章 番外之【師哥饒命(十)】

雲真麵紅耳赤地給雲清洗衣褲, 那布料材質厚實, 針腳細密,被水浸飽再打上肥皂,觸?感緊致柔潤,抓在手裡就像摸著誰的皮膚。

雲真被逗引著,不禁回味起在雲清被窩裡摸到的那些光滑柔韌, 心亂如麻, 既憎惡自己這樣,又覺得即便今夜重過一次他也會做出一樣的事。

他洗完雲清的衣褲, 在院中晾好, 立在房門前發呆。呆了半晌,他轉身想回自己房裡,可剛邁出一步就又猛地轉回來,咬牙鑽了小師弟的被窩, 把那熱乎乎的人擁進懷裡摟著,英挺眉眼間透出些稚拙的執拗,像小孩兒抱著最心愛的、卻隨時可能被奪走的玩具。

雲清醉得深沉, 睡顏恬靜,幾乎顯得有點乖。雲真捕捉到小師弟臉上罕見的乖順,心裡泛起絲無根的委屈。懷中有雲清, 他舍不得睡去, 隻疲憊而亢奮地睜眼等天亮,畢竟他也不知道下一次抱到雲清會是什麼時候。

第二天雲清醒轉,覺得後麵有人, 扭頭一望,見雲真正巧也睜眼望向自己,眼裡泛著血絲,像是沒睡好。

“……師哥?”雲清隻微微一怔,再一開口,語氣已是漫不經心,“在我這睡的啊。”

雲真的癲狂被雲清的淡定澆熄了,他默然片刻,啞聲吐出幾個字:“喝多了。”

喝多了就會腿軟,會不分東南西北,會困得睜不開眼,因為這些就近和自己湊合一宿也算合理,雲清沒懷疑,隻關切道:“眼睛這麼紅,沒睡好?”語畢,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哎?幫我換衣服了?”

雲真心猛地一跳,祭出想了小半宿的借口:“我沒事……你吐了一身,衣服我給你換下來洗了。”

雲清了然,往被窩裡一縮,扭來扭去耍無賴:“師哥,我頭疼,嗓子也疼,全身哪都疼。”

言下之意也就是宿醉難受,不想上早課。

雲真摸他額頭,涼絲絲的根本沒病,一低頭正要開口,卻對上一雙青白分明的、含笑的桃花眼,透著幾分狡黠,也透著幾分撒嬌的味道,於是一顆心便成了一泓被流風揉皺的春水,隻好昧起良心道:“……是有點兒燒。”

雲清眼底笑意更濃:“就有點兒啊?師哥你再摸摸。”說著,抓起雲真的手往自己腦門兒上按,按了一下還嫌不夠,乾脆又按在自己脖子上,道,“我脖子熱,身上也熱。”$$思$$兔$$在$$線$$閱$$讀$$

雲真怕再在小師弟身上摸來摸去自己會露馬腳,忙抽回手,垂眼盯著床單,用告饒的語氣道:“……燒得厲害。”

雲清滿意:“那怎麼辦?”

雲真縱容道:“你早課彆去了。”說完,見那雙眼睛仍滴溜溜地轉,便揣摩著雲清的意思道,“上午的練劍也……你就好好歇一天吧。”

雲清美得在被窩裡直拱:“就知道師哥疼我,讓我休息,還給我和跳跳送飯,真是辛苦了。”

雲真泛起些笑模樣,溫聲道:“好,今天三餐我給你們送。”

雲清見他笑,忽而憶起昨夜的夢,那夢……香豔得簡直不像話,雲清心頭一跳,忍不住徒嘴給雲真發福利:“哎師哥,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夢見什麼了嗎?”

其實他如果真的和哪個姑娘好了,鐵定不會將兩人間的床事對彆人說,可夢裡都是假的,他就覺得聊聊無妨。

聽見昨天晚上這幾個字雲真身子一僵,不敢吭聲,雲清卻已嘰裡咕嚕地說了起來,語調輕佻:“就上次在夢裡親我那姑娘,昨晚上又來鑽我被窩了,還脫得光溜溜的,就這麼摟著我,摟得可緊了……”

雲真的臉騰地紅了,紅的速度之快就像是被誰扇了兩巴掌,他聽得羞恥不已,可又急於得知自己是不是露了餡,隻好硬著頭皮聽下去。

這時,草窩裡的小白兔醒了,昨晚雲真嫌它在床上礙事,把它連兔帶窩轉移到桌上。小白兔跳下桌,啪嗒啪嗒跳到雲清腿上,豎著小耳朵聽雲清說話——隨著它離修煉成人越來越近,它對人類社會的好奇心也越來越強烈,什麼都想學一學,聽一聽。

豈料雲清指指牆角:“大人說話小孩兒不許聽。”

“嘰呀——”小白兔扭扭屁股,不乾。

“去去去。”雲清仍是轟它,“耳朵捂上。”

小白兔不情不願地跳到牆角一團,用兩隻爪爪把耳朵反扣在腦瓜上按好,用圓尾巴對著雲清以示抗議。

雲清這才咂咂嘴,繼續敘述昨晚的夢:“那姑娘皮膚特彆滑,跟絲綢似的,就是身板硬點兒,估計是瘦的,但貼著挺舒服的,腰細,腿長,哪都好,就是%e8%83%b8也忒平了,還不如我自己摸自己……”

雲真猛做深呼吸以平定情緒,耳中嗡鳴聲與這小流氓品評自己身體的輕佻語聲攪成一團混沌,攪得他心亂如麻。

雲清說得雖然歡實,但其實他對夢中女郎的模樣印象是模糊的,這會兒隻是半真半假地說著玩兒罷了。

真正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這個夢帶給他的感受,那是一種極其隱秘、甜美、令他臉紅心跳的滋味,耳鬢廝磨的細膩與溫柔甚至令他產生了一種被對方愛慕迷戀的感覺,而非簡單粗暴的情[yù]勾當,好像那夢中女郎與他本就是對戀人。

這般滋味雲清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