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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時刻 番外 呂天逸 4306 字 5個月前

深,如何找也找不到,那麼大點兒的地方,他寸寸都找遍了,一點一點地搜摸了一次又一次,卻是到處也不見魂兒的蹤影,八成是掉進更深的地方了,搞不好是得往下麵找找……

他正忘情,被他壓在身下找魂兒的人忽然發出一聲悶哼,好像是倒不過氣了,雲真一怔,像是被誰一巴掌抽醒了似的,騰地直起身。

第69章 番外之【師哥饒命(三)】

雲清沒睜眼, 隻是抿了抿兩片被蹂躪得水豔的嘴唇,輕哼著翻身繼續睡。

他沉浸在酒醉的朦朧中, 淺眠醞出與現實關聯密切的夢,唇齒間柔滑的糾纏索取令他心臟砰砰劇跳,夢裡那個看不清麵孔的姑娘正熱情地壓著他, 氣息清雅如芳草, 舌尖甜軟如蜜糕,唯一美中不足便是%e8%83%b8平得像個男人, 可雲清也顧不上這個了,這個%e5%90%bb太刺激,太舒服, 太要命……

雲清閉著眼在床上拱了拱,對這個%e5%90%bb突然的中止有些不滿。

坐在床邊的雲真卻繃得像根弓弦, 連呼吸都在顫唞, 他做賊心虛, 哪裡還敢繼續?吃了這一嚇他如夢初醒, 總算想起自己原本來意, 把劍穗胡亂放在雲清枕邊, 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小白兔蹲在雲清枕頭旁的小草窩裡旁觀, 一耳趴一耳豎, 三瓣嘴微張, 毛絨絨的小臉上滿是懵懂。

回了房,雲真無法平靜,小師弟唇齒間溫軟得能溺死人的觸?感總是殘留著, 他欲打坐定神,卻心魔叢生,隻好拿起塊石頭信手用銼刀刮削,發泄心中的煩悶和不安。

他逾矩了,從今往後,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他與雲清相識十年,他二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打小被師父收留,自幼同食同寢,共同修習道術。

雲清性格跳脫討喜,會撒嬌也會逗人開心,滿腦袋鬼主意,與其他循規蹈矩一本正經的師弟相較幾乎是兩個物種。雲真要代師父管教眾師弟,少不得要多分些心思在頑皮的雲清身上,歲歲年年,時光蜿蜒流過,慣會討打的小屁孩出落成俊俏惹眼的少年,雲真這份多分出來的心思漸漸就成了情思。

這不能全怪雲真道心不穩不夠堅定,說起來其實也有雲清的鍋:雲清機靈,知道雲真等於半個師父,自己摸魚犯戒會不會受罰主要取決於師哥向不向師父打小報告,所以常常刻意討好、拉攏雲真,雲真明白他的小伎倆,並沒誤會什麼,可日積月累下來,與雲清的那些回憶樁樁件件皆是鮮活美好,對雲真來說也是個致命的催化。

雲真還記得去年自己生日——他不知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在哪天,所謂生日隻是師父撿他回觀的日子罷了——雲清掐著半夜十二點偷溜進他屋子,把他從床上搖醒,說備了禮物。

雲真睡眼惺忪地坐起,要點燈,雲清卻不許,說這禮物必須得黑天的時候看,隨即借著房中微朦月色摸到桌邊倒了一杯水。

他端著水杯站在床邊,掌心從墨玉般的水麵上滑過,口中念念有詞,他這一撫過後,杯中水驀然亮起,璀璨灼目,宛若熔金。雲真訝然,還未詢問,雲清瀟灑地一揚手,杯中水光如細膩塵霧飄散充溢了整間臥房,點點珠白爍金,竟是星漢燦爛,淌了滿屋子的天河。

“怎麼樣,我這禮物好不好?”雲清將那水杯拋上拋下,洋洋得意。

雲真心知是道術,可畢竟自己不會,也沒見人使過,所以還是被這流麗星川擭去了心神,半晌說不出話,心臟跳得極快,雲清在他身邊微微一動,它就立刻跳得更快。

“好。”雲真點頭。

雲清笑得頑劣:“我明天想請個假,師哥給準了吧。”

雲真哭笑不得,又不好拒絕:“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你這是怎麼弄的?”

“就是障眼法,”雲清唇角漫不經心地翹著,“改良版的。”

他生性聰明,什麼東西一點就通,隻是沒耐性,又嫌正統道術艱深無趣,常琢磨些旁門左道好玩的小術法,東學學西看看,倒是總能會些旁人都不會的。

語畢,雲清伸手在空中一攏,攏來滿懷星子一振衣袖,那些星辰便紛紛揚揚落了雲真一頭一身,一閃一閃。

“師哥,我可是連星星都給你摘過了啊,”雲清嬉皮笑臉地混扯,“以後你少打點兒小報告。”

雲真被他“脅迫”著,卻氣不起來,心尖反而被撩撥得越來越柔軟。

類似的事情發生得多了,雲真便常常把這些小糖塊兒似的回憶翻出來,在嘴裡反複咀嚼咂摸,糖味兒沒變淡,反而越品越甜,雲真本就是喜歡男人的,又早就對雲清有些朦朧的好感,一來二去磕糖磕得昏了頭,對雲清的感情就愈發難以克製。

可直至今晚之前,雲真一直不願正麵自己的感情,不僅是因為師兄弟這層不倫的關係,更因為雲清是個直男,如果隻是直男倒還有希望,可他偏偏還是個大豬蹄子——觀裡每次有年輕漂亮的女香客來上香,雲清都會湊上去搭話看相,女香客們對這個仙風道骨的美少年也都有好感,樂得被他撩撥,甚至還有不少人為了能和雲清說幾句話專程跑來上香……

雲真想著,心裡一陣陣發苦,騰地跳起來轉圈踱幾步,又咣地坐下,拿刻刀亂雕亂弄,鬱悶得一宿沒合眼。

第70章 番外之【師哥饒命(四)】

翌日清晨, 雲真慣例監督眾師弟的早課。

早課內容是練劍,雲清宿醉未褪, 在離雲真最遠的角落躲懶,一招一式軟塌塌病仄仄,活像個不愛做間操的高中生, 可雲真一把目光投向他, 他便強行裝出一副虎虎生風的架勢。

雲真哭笑不得,估計小師弟是醉後身體不適, 就乾脆梗著脖子不看他,任由餘光裡的人影病貓似的糊弄差事,每想起昨夜偷來的%e5%90%bb, 唇瓣就是一陣陣發燙。後半截早課他沒正眼看雲清一眼,卻滿眼都是他了。

早課結束, 雲清追上疾步逃離現場的雲真, 眉眼含笑:“師哥, 來我屋。”

雲真手腕被攥住, 身子一僵, 慢吞吞地扭頭端詳雲清表情, 神色像個懷揣贓物的賊, 一開口, 嗓音艱澀:“什麼事?”

雲清隻當他昨夜犯酒戒心中愧疚, 沒多想,旋身往弟子房去:“給你看個好玩兒的。”

雲真略略放心,抬腳跟上, 試探道:“昨晚睡得好嗎?”

雲清扭頭看他,眉梢斜斜飛起個角度,笑得挺壞:“豈止是好,簡直是好得不得了,喝兩杯再睡就是不一樣。”雲清說著,故作神秘地擠眉弄眼道,“昨兒晚上……有人親我。”

雲真像被鐵水兜頭澆下鑄了個像似的,瞬間僵立原地。

“哈哈哈哈!”雲清拍著大腿樂不可支,“是做夢夢見的!”

雲真:“……”

這一場虛驚駭得雲真在鬼門關兜了一圈,毫不知情的雲清卻還不放過他,身子一傾湊近了,把那點兒香豔細節分享給雲真:“我夢見那姑娘可漂亮了,嘖嘖,嘴唇又軟又燙的,親上就不撒嘴,裡裡外外親得我氣兒都喘不上來,差點兒沒憋死。”

雲清琢磨著自己師哥古板得要命,初%e5%90%bb怕是這輩子也交待不出去,給他講講這些,讓他意念開開葷,也算是自己這個師弟當得夠義氣。

那唇齒間透出的熱氣絮絮地烘著雲真的耳朵,烘得他腦子都不清醒了,昨夜那場隱秘的親熱竟被小師弟堂而皇之地講出來,還大大方方地品評他的嘴唇,說什麼“又軟又燙”……雲真快瘋了,麵紅耳赤地退開兩步,左腳絆右腳,平地一個趔趄。

“哈哈哈哈聽兩句就嚇成這樣兒!”雲清險些被他逗死。

“彆說了。”雲真語氣硬邦邦的。

“不說不說。”雲清咂咂嘴,撇開話題感歎,“酒可真是好東西。”

確實,是好東西。雲真在心裡默默附和。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兩人來到雲清房裡。

雲清鎖門,拉雲真坐在床邊,從枕下摸出個黑黑方方的小機器,啪地往裡拍進一盤磁帶又抽出兩條耳機線,樂顛顛地向雲真獻寶:“隨身聽!怎麼樣,沒用過吧?”

語畢,把一枚耳機塞進雲真耳朵按下播放鍵,活潑甜美的女聲唱起時下熱門的流行歌曲。雲真自小在深山修道,又十分循規蹈矩,活到這麼大都沒聽過這種音樂,新奇不已,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些許。

雲清把另一個耳機塞進自己耳朵,雲真斜眼偷偷睨著他,覺得兩人肩並肩坐在床邊分一對兒耳機是有些曖昧的,心裡一陣酥癢,耳朵尖兒也紅了。

這歌詞裡全是情呀愛呀的,雲真%e8%88%94%e8%88%94嘴唇,笨拙地想借機和小師弟說兩句逾矩的話,還沒想好怎麼說,雲清忽然抖出一張隨磁帶附送的歌詞折頁,指著上麵女歌手的玉照,語氣自豪:“我偶像,漂亮吧?這就叫人美歌甜。”

雲真下顎猛地繃住,可泛酸的怨氣不好直接撒,隻好冷冰冰道:“靡靡之音,師父知道肯定會生氣。”

“彆,彆告訴師父,”雲清嬉皮笑臉,“其實我平時主要拿這個聽《道德經》。”

雲真被他這副無賴相逗得想笑,可還是氣。

雲清見他仍沉著臉,嘿嘿笑了兩聲道:“師哥啊,你昨兒晚上把那幾瓶酒喝進肚就算是在我這兒交了投名狀了,不清白了,以後我們兄弟倆就是有酒一起喝,有錢一起花,有錯一起犯,有罰一起挨……你就彆動不動拿師父嚇唬我了。”

這幾個“一起”說的是兄弟情,落在雲真耳中卻甜過情話,那股酸憤被歪打正著地平息了,雲真臉色稍緩,低低地嗯了一聲,道:“以後都一起。”

若是這輩子他們兩個真的能做什麼都在一起,又不娶妻生子,那做情人與做兄弟也沒太大差彆了。

這時,在小草窩裡睡覺的小白兔被他們的動靜弄醒,一骨碌爬起來嘰嘰叫著蹭雲清的手,嗲得要命。雲清撫了撫兔頭,小白兔見成功吸引到注意力,便跳回小草窩,把草窩裡雲清買來和它作伴的毛絨兔玩具按倒,自己往玩具上一趴,隨即用三瓣嘴狂甩兔玩具的三瓣嘴。

雲真的臉騰地綠了。

雲清急道:“這個不能啃啊,這是給你玩兒的。”

“嘰,嘰嘰。”小白兔一邊深情呼喚,一邊扭著肥嘟嘟的小屁股,繼續搖頭晃腦地親兔玩具的三瓣嘴——都說小孩兒模仿能力強,其實有靈識的幼兔也是如此。

“哈哈哈,兔兄還會耍流氓呢!”雲清正拍著大腿哈哈大笑,雲真忽然麵無表情地抓起那告密的白團子,把它和兔玩具分開。

“嘰呀!”小白兔在空中狂蹬後腿兒。

“不像話。”雲真沉聲嗬斥,把小白兔放在腿上按住,不許它跑。

雲清笑得肚痛:“你怎麼連兔子都管!”

師哥也過於正人君子了!

擔心齷齪行徑被戳穿的雲真偷偷在小白兔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