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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時刻 番外 呂天逸 4352 字 5個月前

:“是是是,知道知道。”

……

下午體育課臨時改成語文,對此早已麻木的學生們為嬌弱多病的體育老師默哀三秒鐘,便投入了緊張的學習中。

語文課下課後,幾個學生正好堵到從男洗手間出來的郎靖風,這位傳說中請了病假的郎老師走起路來雄姿矯健,虎虎生風,半點兒病態也無。

學生們知道體育老師生病是常規操作,卻還是有膽大的男生忍不住打趣道:“郎老師,白老師說你病了。”

“……啊,%e8%83%b8悶氣短。”片刻沉默後,郎靖風忽然做西子捧心狀靠牆蜷縮,齜牙咧嘴呻[yín]道,“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學生們笑成一團,白阮遠遠看見,也彆過臉偷笑。

幾年前,在某座山的山頂上,郎靖風暢想未來時曾經向白阮描述過這樣的場麵。

這一幕確實發生了。

郎靖風正裝病,抬眼見白阮在遠處笑著看自己,便也回了他一個笑。

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三瘋和軟軟的日常番外暫時寫到這~

開始搞皮皮清和師兄

渣受警告:

嚴格來說皮皮清不渣,連初牽手都給了師兄,彆的更不用說……

但是他會嘴花花,前期又是直男,有過逃避的時期,而且傲嬌,後來對師兄動心也不願意承認。

而且師兄會有一些強製愛……攻強製愛應該也是很多小夥伴的雷點。

(當然,不是很黑暗很虐很極端的那種強製愛,那種讓我寫我也寫不出來,但本質上雲真確實做出過一些強製愛的行為……)

虐的部分我會略寫,正式在一起後也會拚命撒糖的~

不過如果接受不了“嘴花花傲嬌直男受逃避癡情攻的追求,癡情攻略黑化通過強製愛加多年隱忍深情掰彎受”的設定,還是跳過下一篇番外為妙~

(改皮皮清人設是臣妾做不到的QAQ~因為前文中已經體現出皮皮清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了~所以隻能這樣寫了……_(:з」∠)_總而言之,小夥伴們千萬要注意避雷鴨~~~愛你們)

第67章 番外之【師哥饒命(一)】

落霞觀後有竹林。

白雲山靈氣充裕, 水土養人,竹子的長勢也跟著好。

竹身根根青翠如碧玉, 修直細密,偶有山風掠過,便激起錯落的颯颯聲, 猶如無形的手掠動了某架宏大樂器的竹弦。

竹影中, 幾個道士在打坐。

他們看起來年紀都不大,最小的大約十一二歲, 最大的也就二十出頭,皆是閉著眼,脊背板得溜直。

忽然, 一個少年把眼皮掀開一條縫,頭不動, 隻眯眯著眼拚命把眼珠子往側邊拋, 觀察他身旁年紀最長的道士。

見那人雙目閉合沒在監視, 少年便倏地睜開雙眼, 一對透亮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轉, 躡手躡腳地起身, 剛邁出一步, 身側便傳來低低的一聲喚:“雲清。”

“雲真師哥, ”雲清一笑, 臉上浮出個梨渦,模樣更俊秀了,“我尿急。”

雲真望他一眼:“快去快回。”

雲清應著, 一頭紮進竹林深處,沿著隱秘獸徑七拐八拐,繞到一條山澗旁,挽起褲腿下水摸魚。

師父今日又叫他們在竹林中打坐悟道,雲清性格跳脫坐不住,就溜出來玩兒,反正代師父管教眾弟子的師哥向來偏疼他,他隻要把師哥哄好了,就不怕被告狀。

他抓魚抓得正歡,忽然聽見草叢中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尖叫。

“嘰——嘰——”

雲清跳上岸,循聲望去,隻見河畔亂草中一隻潔白如雪的毛團正在簌簌發抖,兩枚長耳朵像兩片插在毛團上的柳葉兒般豎得筆直,雲清伸手把那蜷縮的毛團撥弄開,卻摸了一手血。

是隻受傷的小白兔。

“嘰——”那小白兔叫得可憐,見有人來,被求生本能驅使著,伸出兩隻冰冷的前爪死死抱住雲清的一根手指,像抱著一根救命稻草。

雲清的手指貼在它%e8%83%b8口厚厚的絨毛上,能清晰地感覺到裡麵那顆小心臟的搏動。

“嘰呀……”許是受到過山間靈氣的恩澤,這小白兔有些高於常兔的聰明,見雲清可能會救它,便忍痛用三瓣嘴討好地蹭蹭雲清的手指,片刻前還淒厲的叫聲忽然變得又軟又糯。

“知道了,救你救你!”雲清脫掉上衣,把那小東西裹起來籠在懷裡焐著,撒腿朝落霞觀跑去。

山上就醫不便,觀中弟子平時有什麼小病小傷都靠自己解決,故而雲清知道怎麼處置傷口,消毒止血包紮一氣嗬成。處理完畢,雲清把這毛絨絨的小傷員放在軟墊上,喂了它幾口清水讓它休息。

小白兔癱在墊子上不動了,雲清把沾血的道袍丟進盆裡,正要去找身乾淨的穿上,房門忽然被人推開,雲真陰沉著臉走進來:“你去哪……”

話說一半,噎住了。

——雲清上身%e8%a3%b8著,道士髻在方才的跑動中鬆散了,幾縷長發從鬢邊垂下搭在鎖骨上。那鎖骨、肩膀、手臂與腰肢的線條精致而不失銳氣,皮膚也白皙剔透,好看得像是被刻刀雕琢出的玉石像,那下河摸魚弄濕的褲腿兒也高高挽著,露出整截修長勁瘦的小腿和纖細的腳踝。

雲真咽了口唾沫,眼珠子突然不知道該往哪放,隻好梗著脖子一扭頭,神色僵硬,看著挺像是在生氣。

“師哥。”大家都是男人,雲清不覺得在師哥麵前%e8%a3%b8上身有何不妥,隻上去扯雲真的袖子,討好道,“我救了隻小兔子,因為這個耽誤了,不是故意偷懶。”

雲真不敢看他,額角青筋微凸,冷聲道:“不隻今天,你悟道時經常偷懶。”

雲清繞到他前麵,嘀嘀咕咕地抱怨:“這也不全怪我,師父光說讓我們在竹林悟道,但不說要悟什麼道,又不說怎麼悟,這不存心難為人嗎?我看他就是嫌咱們在觀裡吵吵鬨鬨的耽誤事兒,找個借口把咱們攆出去好跟師娘那什麼……”抱怨完,還試圖拉攏雲真和自己統一戰線,“師哥你說是不是?”

雲真垂著眼,乾巴巴道:“師父吩咐,就得照做。”

雲清反手捶捶自己的腰,又捶捶背,兩腿一岔,賣慘討饒:“我也不是沒照做啊,我在那盤腿坐了兩個多點兒呢,坐得我腿都合不攏了……”

“閉嘴,”雲真麵頰泛起可疑的薄紅,“亂說什麼!”

雲清一怔,樂了:“不是,我亂說什麼了?我腿真合不攏啊,師哥你不信你摸摸,我這兒關節都不打彎兒了,肌肉都僵著呢……”

說著,拉起雲真的手就往自己腿上按。

雲真像碰到燒紅的火鉗似的猛地一抽手。

雲清熱情邀請:“師哥你摸摸,你摸摸。”

雲真飛快轉身,背對雲清:“胡鬨!”

雲清哈哈大笑,腳一踮,親熱地勾著雲真脖子把他往床邊領:“給你看看我救的小兔子,你聽過兔子叫沒?可好玩兒了……兔兄,你叫一個。”

說著,在小白兔毛絨絨的小身體上輕輕一戳。

小白兔一哆嗦:“……嘰!”

雲清樂得拍手:“再叫再叫!”

小白兔溫順地動動耳朵:“嘰嘰。”

雲真原本繃著臉,見雲清樂得像個小孩子,嘴角抽搐幾下,沒繃住,浮起一抹笑意。

他的容貌雖不像雲清好看得那麼出挑,但也算是很不錯,隻是平時寡言少語,刻板如石,讓人想不起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這一泛起笑模樣,才讓人覺出他的英俊帥氣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雲清偷眼觀察他神色,溜須拍馬:“哎,師哥,我發現你一笑特好看。”

小白兔討好地叫個不停:“嘰呀嘰呀嘰嘰嘰。”

雲真彆扭至極,斂起笑容,直勾勾地盯著那小白兔,強行岔開話題:“從來沒見過這麼愛叫的兔子。”

雲清轉向小白兔:“兔兄,你是個話癆吧?”

小白兔閉緊三瓣嘴,不吭聲了:“……”

雲清玩心大起:“它好像有點兒靈識啊,還挺通人性的。”

雲真機械道:“白雲山靈氣重,它天賦也好。”

雲清喜滋滋地搓手:“那我給它度點兒靈氣玩玩,搞不好哪天就會說人話了呢?”

雲清上半身光%e8%a3%b8著,雲真眼角餘光裡便一直是一片晃眼的肉色,也不知那肉色是怎麼招惹他了,總之他就是越瞄越覺得焦躁,再一開口時,連嗓音都是乾澀的:“你隨意。”

語畢,深覺此地不宜久留,轉身就要走。

“師哥,”雲清拽他,“打坐那事兒你彆告訴師父唄,我怕他抽我。”

指的也就是他打坐偷懶的事。

雲真正要答應,卻不知忽然想起什麼,嘴唇一抿,寒著臉不答話。

雲清雙手合十擺了個求饒的姿勢,笑嘻嘻地望著雲真,一迭聲地叫:“好師哥,親師哥,最疼我的師哥……”

雲真全力壓下上翹的唇角,麵無表情道:“這次我不說,但你以後不許再偷懶。”

語畢,拂袖而去。

“師哥你最好了!”雲清猴急地關上門,樂顛顛地跑回床邊,伸出一指搭在小白兔身上給它度靈氣,小白兔似乎知道雲清在給它好東西,乖順得不得了,還時不時用前爪輕碰雲清的手指以示感謝。

“兔兄啊,給你度點兒靈氣,你好好修煉。”雲清目光炯炯,殷殷期盼,“爭取將來成個精給我玩玩兒。”

小白兔溫順地嘰嘰叫,也不知聽懂了多少。

這時,雲真已回到自己房間。

他手很巧,平時常自己琢磨著做些小玩意兒,所以床對麵的桌上擺滿了銼刀、錘子、鑿子之類的工具和各種材料。

雲真愣愣地走到桌邊坐下,耳中反複回放著雲清那一聲聲親昵的“好師哥,親師哥”,這些聲音仿佛有溫度,在他耳朵眼裡放肆地滾來滾去,滾了一圈又一圈,燙得他耳朵泛紅發熱,又是興奮,又是羞愧。

明明是自己誘著他叫的,真的聽見他叫了,卻又覺得自己卑劣,雲真暗暗咬緊牙關,把那一聲聲“好師哥,親師哥”逐出耳朵,低頭胡亂抓起個工具在一塊木方上瞎刻,整個兒一副自欺欺人的模樣。

待心緒平和些了,雲真才拿起一塊玉牌。

玉牌方方正正,巴掌大小,質地不算多麼了不得的上乘,可已經是雲真能弄到的最好的材料了,玉牌正麵是雕琢到一半的鏤空紋飾,背麵角落中則鐫刻著“雲真”兩個小字,這兩個字加起來也就米粒大小,很難辨認。

落霞觀的弟子行成人禮後會得到師父贈劍,雲清眼看也要擁有自己的佩劍了,雲真便打算給他做個劍穗。眼下珠絡串完了,穗子也打好了,再加上這塊玉牌,就是個漂亮到奢侈的劍穗了,這玉牌上刻著雲真的名字,即便再不起眼,雲清也是把他隨身帶著了……

工匠在成品上留名字太正常了,沒什麼彆的意思,雲真甩甩頭,用借口糊弄自己,埋頭繼續雕琢玉牌正麵半成的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