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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熱吻 容光 4347 字 6個月前

最賞心悅目。”

側頭再看她一眼,不說話了。

宋詩意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沒出口的那一句話,仿佛也響徹耳邊。

也許是月光太美,也許是瑩瑩湖麵發著微光,也許是群山白雪楚楚動人,也許是月色之下人影成雙。她張了張口,卻沒能喝止他的表露心機,隻說了句:“程亦川,世錦賽加油。”

“再加油也拿不了冠軍。”

“今年不行,那就後年,後年不行,那就下一個後年。”

“我看還是你自己來比較快。”程亦川說起了冷笑話,“畢竟你都拿過世錦賽亞軍了,再拿個冠軍,應該比我來得容易。”

宋詩意笑出了聲,鬼使神差地說了句:“那就一起拿。”

程亦川一愣,見鬼似的,倏地側頭看向她。

可女人卻伸了伸懶腰,起身往回走,說:“降溫了,回去吧。”

程亦川呆呆地跟上去,琢磨著那句一起拿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是單純的意思一下,還是真的有點什麼意思?

就在他絞儘腦汁思索時,前麵又傳來一句:“到我房間來一下,有個東西給你。”

最終他站在她的房門口,看她從背包裡拿出隻盒子,走到門口遞給他。

宋詩意說:“離開冰島之前買的,算是個禮物吧。”

程亦川正要打開,就聽她說:“回去再看吧,我睡了。”

她把門關上了。

程亦川走了兩步,一邊走一邊把盒子打開。

隻見深藍色的天鵝絨禮盒裡,擺了一隻小小的領帶夾。他一愣,猛然記起在雷克雅未克替她過生日時,曾穿上一身十分考究的西裝,卻苦於沒有合適的領帶夾可以裝逼。

那時候他還撇著嘴說:“失算了,裝逼也要裝全套啊。”

宋詩意笑話他:“已經裝得夠好了,連方巾都塞兜裡了,還想怎麼裝?”

“你不懂。細節決定成敗,說不定就差這個領帶夾了呢?它可能是我的lucky star,標誌著我離成功還剩下最後一步。”他振振有詞,胡說八道。

那時候其實是在為她的拒絕而抱怨,瘋狂暗示,還甩鍋給缺席的領帶夾。

而此刻,深藍色禮盒裡除去那枚金色的星形的領帶夾,還有一張小小的卡片。程亦川打開它,看見了她的筆跡。

她說:程亦川,縱使繁星萬千,也不要忘了用力發光。暗淡時,低頭看看你的luckystar吧。

走廊裡,腳下是柔軟的地毯,頭頂是昏黃的燈光。

內心有些波瀾壯闊的情緒在發酵。

其實是緊張的,是不安的,卡著門檻拿到了比賽資格,誰也不知道他和魏光嚴的心情如何。夜深時,兩人也曾互相奚落,說是去給歐美選手墊底的。

都是國內的頂尖選手,到了世界賽上才會感受到差距,包括今日的熱身,賽道上的人一個比一個快,他滑著滑著,都想賭氣說不滑了。

因為越比越打擊人。因為不甘於落後,而落後卻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程亦川慢慢地從禮盒裡拿出那顆lucky star,聽見心臟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動著。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即使不說她也明白他的心情。

程亦川咬住牙關,忽地回頭,一口氣跑回她的房門口,咚咚地敲起門來。

片刻後,她的腳步聲傳來,“誰啊?”

“我。”

她聽出了他的聲音,頓了頓,哢嚓一聲打開門。

下一刻,有個臭小子一頭紮進她懷裡,嚇得她差點沒失聲大叫出來。

“撒手!乾什麼呢你!”驚魂未定的宋詩意試圖把人推開。

卻聽見懷裡傳來他低低的、帶點暗啞的聲音:“彆動,就一下,抱一下就好。”

那聲音暗啞得不尋常,仿佛帶了點難以察覺的哭腔。

宋詩意一愣,不動了。

良久,他自己鬆開手,扭頭就跑。

“哎,程亦川!”宋詩意探出門去,下意識叫住他。

卻見少年腳下一頓,頭也不回地站在昏黃燈光下,說:“我會努力發光的。”

即使如今還暗淡著。

揚揚手,吸吸鼻子,“謝謝你的lucky star。”

但忘了告訴你,我早已擁有自己的lucky star,哪怕她還未曾落在我懷裡,隻容我抬頭仰望。

走廊裡一時寂靜,暗黃色的燈光在地毯上投下一顆顆跳躍的星光。

“給我三年。”終於,他紅著眼,回頭看著她。

讓我變成你的star。

作者有話要說:  .

最後那句star,是天上星,也是super star。=v=

說好的大肥章,六千多字,我從早上寫到這會兒,啊,感情的勝利就在前方了!!!!

第72章 第七十二個%e5%90%bb

距離世錦賽開幕隻剩下一天, 訓練依然如火如荼。

由於次日的開幕式需要提前布置場地,最後一天的訓練到下午三點就得結束,雪場會有工作人員進行清理和布置工作。

都到下午了, 運動員們隻剩下最後兩個小時的訓練時間,程亦川這邊卻出了岔子。

他從山上滑下來, 在坡底減速刹車時,被一位美國運動員給絆了一跤,兩人撞在了一起, 摔得非常慘。

緊隨其後的魏光嚴猛地衝上來,撲通一聲跪在雪地裡,伸手去扶程亦川,“你怎麼樣?摔到哪兒了?”

他是有過前車之鑒的,托盧金元的福,上一次程亦川在亞布力摔了一跤, 險些去了半條命。這次又摔, 魏光嚴差點沒被嚇出心臟病。

好在是在坡下, 程亦川已經減過速, 隻是一頭和那美國人紮在了一處,原地滾了幾圈。

程亦川很快爬了起來, 抬頭就把魏光嚴嚇一大跳。

“彆彆彆, 彆動!”魏光嚴讓他把頭仰著, “流鼻血了。”

程亦川的鼻子紅通通的,兩管鮮紅的液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淌下,啪嗒滴在雪地上, 融進了碎冰之中,頗像是盛開在雪地裡的梅花。

程亦川伸手捂住鼻子,沒管那麼多,回頭就朝那美國人走去。

“isfunny?”他幾乎是咆哮著問的。

魏光嚴一愣,再一看,發覺那人異常眼熟。

他想起了,美國人叫justin,也是這一次參加世界高山滑雪錦標賽的選手。昨天下午justin還來和程亦川說過幾句話。

中國的參賽選手都來自於國家隊,由教練統一帶隊,規矩森嚴,自成體係。但國外不同,許多國家,尤其是歐美國家的運動員,他們多是業餘運動員,隻要個人成績達到參加比賽的標準,就可以獲得參賽資格,自行參加比賽。

這個justin就是一位狂熱的滑雪愛好者,這一次是和他的同性伴侶allen一起來的。

連續三天的熱身訓練,程亦川都穿著鮮豔醒目的大紅色滑雪服,在雪場裡心無旁騖地訓練,那身奪目的顏色和他出眾的外形很快引起其他運動員的注意。

不少人盯著他看,打聽他是誰,allen就是其中之一。

justin發現伴侶老盯著程亦川看,不高興了,問他到底在看什麼。

allen笑眯眯說:“那個年輕人很可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次就算了,明明自己還在場,allen卻老是去看程亦川。偏偏雪場這麼多人,他一身紅色滑雪服,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衣服顏色,還是因為彆的什麼,他就像顆瓦數極高的燈泡似的,令人一眼望去很難忽視。

justin脾氣上頭,昨天下午終於忍不住了,在程亦川新的一輪速降後跑了上來,非常直白地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justin,是美國滑雪運動員,請問你是?”

“程亦川,中國人。”

justin點頭,說你好程亦川,我們比一比吧。

程亦川看著這個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美國人,莫名其妙,問了句:“我為什麼要跟你比?”

justin說:“都是滑雪愛好者,我看你滑得挺不錯的,就想跟你比賽,沒彆的意思。”

魏光嚴英語不好,一頭霧水地在旁邊杵著,問:“他要乾嘛?”

“跟我比賽。”

“神經病啊,再過兩天就是世錦賽了,這時候比個屁。”

程亦川直接把魏光嚴的理由翻譯過去:“這時候比也沒什麼意思,賽場上見吧。”

justin頗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追了上來問他:“你是不是不敢啊?”

要換作以前,程亦川說不定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可這是第一次參加世錦賽,對他和對隊裡來說都是意義重大。肩頭有了一分責任,程亦川也很穩重了,怕賽前和他國運動員起了什麼衝突,隻擺擺手,很快走了。

他頭也不回的拒絕令justin很難堪,尤其是allen走上來似笑非笑地說:“他還挺有個性。”

那種毫不掩飾的欣賞讓justin怒火直線飆升,於是有了今天下午的這一出。justin站在山下,正在休息,忽然瞥見程亦川從山上滑了下來,腦子裡靈光一閃。

這麼帥氣這麼可愛的人,要是忽然跌了個狗啃屎,那場麵一定很滑稽。

再可愛也可愛不起來了吧?

一念之差,他快走了幾步,冷不丁伸出腳,用滑雪板絆倒了程亦川。

奈何程亦川速度太快,把他也給帶倒了,兩人都摔成了一堆,隻是程亦川的鼻子還磕在了他的雪板上。

程亦川捂著鼻血對justin怒目而視,問他這樣做很有趣嗎。

justin一眼看見他下巴上的血,和沿著下巴滴落在雪上的紅色花朵,腦子裡也是一懵。一念之差罷了,他並不是存心要讓程亦川受傷,隻是……

隻是源於嫉妒。

justin張了張嘴,最後一臉尷尬地說sorry。

程亦川冷笑:“sorry for what? stumblingor not stumblingto death?”

他問他為什麼抱歉,抱歉絆了他一跤,還是遺憾沒一跤把他摔死。

一旁的allen哈哈大笑,就連justin也愣了一愣,越發尷尬。倒是程亦川捂著鼻子轉身就走,沒幾步,被剛從山上滑下來的袁華給拉住了。

“摔倒哪兒了沒?”袁華急吼吼的,在山上看到這一幕,就跟魏光嚴似的心有餘悸,當即拋下其他幾個運動員,直接滑下來了。

“就流鼻血而已。”程亦川還氣著呢,把手一抽,“我他媽不練了。”

距離訓練結束隻剩下不到兩小時,他去處理個鼻血,來來回回也要半小時,再加上衣服上沾了血漬,他這種愛乾淨的人是無法忍受的。

乾脆訓練到此為止。

袁華也不勉強他,隻叫魏光嚴:“你陪他去洗手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