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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熱吻 容光 4460 字 6個月前

理一下,我去叫丁教練幫我看著點其他人,一會兒就來。”

程亦川說:“不用了,又不是沒流過鼻血,我要是來月經了你這麼大驚小怪還情有可原,流鼻血而已,我自己處理。”

魏光嚴哈哈大笑。

程亦川一個人回了酒店。他在半路上隨隨便便拿衛生紙卷成一卷,堵在鼻子裡,回來時鼻血已經止住,就扯了紙棒去敲宋詩意的門。

今天宋詩意沒去雪場,就在酒店裡休息,看見他很驚訝:“你不在雪場訓練,怎麼回來了?”

再一看,“鼻子怎麼了?”

程亦川一臉柔弱地趴在門框上,可憐巴巴說:“被美國人欺負了,摔了一跤,鼻子磕在他雪板上了。”

“……”

“痛死我了,你還不讓我進去坐著休息一下?”

宋詩意:“嗬嗬,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傷的是腳,站也站不穩,還得趴門框上。”

說是這麼說,她還是側過了身,放他進屋了。

程亦川精神大振。想他先前都跟到房間來了,也隻能站在門口等她的禮物,沒被同意進門坐坐。你看,他果然是有聰明才智的人,知道流著鼻血可憐巴巴找上門來,她會心軟。

這是他這幾天以來第一次踏入宋詩意的房間。比之他那三人蝸居的屋子,這一間乾淨整潔,她早起後甚至疊了被子,桌上也沒有半點生活垃圾。

程亦川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麵露陶醉。

“你那什麼表情?”宋詩意問。

“好神奇,我感覺一走進你的房間,空氣裡都是你的味道。”少年臉蛋紅紅地小聲說。

宋詩意踹了他一腳:“你摔一跤把腦子摔壞了是不是?”

嘴上雖凶,她還是給前台打了一通電話,請他們送點酒精、擦傷藥和棉棒來。程亦川的鼻尖磕破了,手背上也有擦傷,再加上頭發有些淩亂,配上他紅通通的鼻子,還真有些可憐。

服務生很快送來了她要的東西,在門口又問了她是否還有彆的需求。宋詩意看著那瓶白蘭地,一個腦袋兩個大。

“沒有碘酒嗎?”

“不好意思,沒有碘酒。如果是擦傷,白蘭地也是一樣可以消毒的。”

宋詩意隻得點頭,說謝謝,轉身拿著東西回來了。

她把袋子放在桌上,抽了幾隻棉棒,用白蘭地沾濕後,囑咐了一句:“彆動。”

然後就把棉棒摁在了他的鼻子上。

一陣刺痛,程亦川嗷嗷叫喚起來。

宋詩意嘲笑他:“還是個男人嗎?這點小傷就叫成這樣,你不說我以為你生孩子呢。”

這下程亦川不叫了,為轉移注意力,在她為他清理傷口時,重新找了個話題:“可以啊,宋詩意,我不在的日子裡,看來你很努力在學習英語,連擦傷、碘酒都會說了。”

“我勤奮好學,不行嗎?”

“那我問你,黃昏怎麼說?”

“twilight。”

“黎明呢?”

“dawn。”

“鬆子?”

“pine nut。”

“來個難的,金槍魚刺身。”

“tuna sashimi。”

“咦,不錯啊。”

他一個接一個,越來越快地蹦出一堆詞彙,也越來越難。就好像接龍似的,宋詩意進入條件反射的狀態,他問什麼,她答什麼。

馬車。carriage。

莊園。estate。

命運的安排。thisdestiny。

直到某一刻,程亦川飛快地說:“那你是我最珍貴的人呢?”

宋詩意眼都不眨,說:“you are the applemy eye。”

他笑了,得意洋洋地說:“me too。”

宋詩意:“……”

她也不客氣,替他擦藥的手略微用力,下一秒,程亦川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她繼續用英語問他:“疼嗎?”

程亦川淚光閃爍:“疼。”

“疼就好。”宋詩意微微一笑,“下次再胡說八道,就不止這點疼了。”

程亦川的腮幫子立馬鼓了起來。

塗好了藥,宋詩意扔了棉棒:“怎麼這幅表情?”

程亦川捧心道:“我愛上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話音未落,他被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拎了起來:“我剛才跟你說什麼來著?”

“不能胡說八道?”

“那你這是在乾什麼?”

“我沒胡說八道,我這是真心實意——”

心狠手辣的人重重地踹了他一腳。

“說吧,鼻子到底怎麼回事?”

程亦川重新坐下來,把justin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宋詩意覺得奇怪:“你就這麼算了?”

“不然呢?難道還能跟他打一架?”

她慢條斯理地笑了:“打一架不是很符合你的風格嗎?想當年你剛進隊裡,不就這麼跟盧金元乾了一架?怎麼今天倒是安分守己、忍氣吞聲了?”

“這說明我長大了。”程亦川一臉正氣。

宋詩意笑出了聲。

“你彆笑。我是真成熟了。”他不高興地白她一眼,“以前那是意氣用事,現在我懂得分寸了。今天這事,要是我真跟他起了衝突,說不定會上升到國家層麵。我忍一忍就過了,至少不會為國家抹黑。”

他說這話時,特彆驕傲地挺起了%e8%83%b8,%e8%83%b8`前那麵小小的國旗標誌仿佛在發光。

宋詩意居然覺得手有點癢,想揉他腦袋,還好忍住了。

她挪開視線,批評他說:“知道為什麼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總針對你嗎?”

“知道,不就是我太耀眼了嗎?”

“呸,是你太得意忘形了,周身流露出的都是叫人討厭的張揚之氣。你也太沒有求生欲了。”

程亦川沒有反駁,還歎口氣,點頭承認了:“我的確沒有求生欲了。”

下一秒,側頭哀哀地望著她,捧心說:“是吧,你也這麼覺得。我愛的人她不愛我,我已經生無可戀了。”

“……”

宋詩意:“那你趕緊自行了斷吧。”

程亦川連連搖頭,“那不成,活著就有希望。我還盼她回心轉意呢。”

“她不會,你死了這條心。”

“她會的,烈女怕纏郎。”他信誓旦旦再加一句,“古人雲,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君當如磐石,妾當作蒲葦。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他一開口就引經據典、滔滔不絕,宋詩意想笑,又忍住了,起身替他開門:“行,你慢慢磨。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你回房間去慢慢磨。祝你磨得開心。”

程亦川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可以,給我一個kiss goodbye吧。”

說著,他人都走到門口了,還回頭閉眼、噘嘴,像隻鼻尖紅紅的鴨子。

宋詩意麵無表情伸手捏住他的嘴,然後把他踹出了門:“我勸你珍惜生命,被人絆了一跤受點傷事小。彆回頭被我給打死了,那就不劃算了。”

下一秒,門啪的一聲被人合上。

程亦川哈哈大笑,一點沒有被趕出門來的傷感,反而摸著嘴唇走了,唇角一點一點彎起,周身都洋溢著幸福的泡泡。

他覺得,他離成功真的不遠了。

而門裡,宋詩意皺著眉頭揉揉%e8%83%b8口,罵了句:“臭小子,當真是吃可愛多長大的?”

害她心怦怦跳。

相處時間越長,越有種靈魂出竅的錯覺。

她走到桌邊,咬咬牙,拿起那瓶白蘭地,咕嚕下去一大口。下一秒,嗆得死去活來。

她一邊咳嗽,一邊去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抬起頭時,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二十五歲的宋詩意麵色緋紅,眼波似水。

嗯,有春天來臨的氣息。

這一天臨睡前,宋詩意接到了程亦川的電話。

“明天比賽,采訪一下這位師姐,請問你有什麼話想對你心愛的師弟說嗎?”程亦川在那頭耍寶。

她一本正經道:“我無話可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肯定有話說,彆客氣,儘管說。給他一點愛的鼓勵,反正說說而已,又不要你給錢。”

宋詩意笑了。

“彆擔心,也彆灰心,程亦川。差距是有的,但你又不是隻活二十,幾年後再看看,你會發現你離他們越來越近,甚至有超越的可能。”

“你是這樣過來的嗎?”

“我是。”

“那我也算是在踩著你的腳印往前走了吧?”

她頓了頓,點頭:“你是。”

程亦川笑了,片刻後,輕聲問:“明天你會去看我比賽吧?”

“會。”

“會為我加油呐喊嗎?”

“當然。”

“如果我名次很差,被人碾壓呢?”

宋詩意想了想,穩穩地作答:“那我就替對方喝彩吧。”

“什麼???”

宋詩意哈哈大笑起來。

“彆和他們比,程亦川。”她輕聲笑著,堅定地對他說,“和自己比。和十九歲的自己比,和二十一歲的自己比。”

頓了頓,她說:“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抵過千言萬語。

程亦川一夜好夢,惶惶不安的心就此塵埃落定。

然而遺憾的是,第二天的世錦賽開幕,下午的速降比賽上,觀眾席沒有宋詩意的身影。

她食言了。

她沒能去看他的比賽。

作者有話要說:  .

來啦,喜提新車的容總美滋滋來更新了。

第73章 第七十三個%e5%90%bb

世錦賽的開幕式在早上, 程亦川起了個大早,和隊友們一起參加。

他在酒店的餐廳吃早飯時,左顧右盼, 就是沒看見宋詩意。

魏光嚴明知故問:“找啥呢你,人堆裡有金子不成?”

程亦川懶得搭理他, 自顧自找師姐。

“彆看了,人家又不參賽,也不像咱倆這種沒見過世麵的, 是頭一回參加世錦賽。師姐見過的大場麵還少嗎?參加世錦賽也是家常便飯,開幕式又弄得這麼早,還不如在房間裡睡個懶覺。”

“她答應過會來看我比賽的。”程亦川說。

“你比賽不是在下午嗎?她答應過要看你比賽,又沒答應你連開幕式一起看。”魏光嚴安慰他,“行了,好好吃飯, 彆想這些有的沒的, 穩住心神, 下午才能發揮給她看。”

吃過早飯, 踏上隊裡安排的中型車,他上車後迫不及待一看, 宋詩意果然不在。

直到發車時, 她也沒有出現。

運動員們的手機在餐廳時已經被教練收走, 此刻他想給她發條信息,也沒有機會。隻能長腿醫伸,失望地坐在窗邊, 支著下巴看窗外的晨景。

魏光嚴酸他:“不就是師姐沒坐你旁邊嗎?你這麼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讓人看了還以為昨晚我對你怎麼著了。”

程亦川:“笑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