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1 / 1)

紅樓之金鋼指 外鄉人 4296 字 5個月前

等物一起放到鍋裡煮,這才坐下來吃午膳。

吃飯時,樓葉想到之前院子裡的事,便一字不錯的學給元姐兒聽。

元姐兒聽了,也沒動怒,“這話說的到是一針見血。可惜我那老子娘還做著美夢呢。”

這種話元姐兒說得,樓葉是敢聽不敢言。見元姐兒這般,又想起一事來,“璉二爺又托人往宮裡送了些小額的銀票。剛一時忙著,倒是忘了。”

樓葉一邊說,一邊將袖子裡的荷包拿出來遞給元姐兒。

元姐兒伸手接過,見裡麵都是十兩二十兩這種小麵額的銀票。數了數又是三百兩,笑著搖頭,“你瞧瞧他,難不成我還缺了銀子使費?送了些銀票進來,還不知道又花了多少銀子打點呢。回頭我寫封信,你派人幫我送出去。與其給我銀子,還不如用這些銀子多買幾個莊子幾畝地。”

嘴裡說得極嫌棄,可那上揚的嘴角,以及瞬間變好的心情卻讓樓葉知道她這話有多麼口是心非。

主子每個月都會將他郡王俸祿送來。您是不缺銀子使費,可您缺的怕是家裡人真心的惦記吧。

之前發了一身汗,這會兒又喝了藥,等粥好了,元姐兒就著早前從禦膳房那裡搜刮的小鹹菜又痛痛快快的喝了兩小碗粥,整個人又恢複了朝氣。

元姐兒想要下床去寫信,樓葉攔住了她。

將床下的腳榻移走,又將立在牆邊的飯桌挪了過來就放在床邊上,上麵鋪了一塊墜流蘇的花布,便將筆墨紙硯都放在了上麵。

“姑娘先將就著些吧,窗口那邊的風最是賊了,剛好了一些,萬不能再吹著風。”

元姐兒聽了沒意見,也不管這樣做是不是成了讀書人眼裡的‘有辱斯文’,隻一邊吃著零嘴,一邊給賈璉寫信。

之後猶豫了一下,又告訴賈璉若是以後有信件往來,都可以找送信的人幫忙傳遞。

最後又在信中提及了賈璉的親事,讓賈璉早做準備。雖說王熙鳳跟著王子騰出京城了,可誰知道賈母她們會不會再挑個更不堪的人選呢。

信寫,晾墨,最後元姐兒將信裝在了一個信封裡交給樓葉。

樓葉磨研多了,元姐兒看著還有不少的磨,勾起唇角促狹的笑了。

“你去拿塊大一些的木板來。”

樓葉看著這樣的元姐兒,小心的問道,“姑娘,您又想要做什麼?”

“剩下這麼多磨,我替院裡的臘梅樹寫段心裡話。”頓了頓,元姐兒挑眉笑道,“比如說花期短暫,人家寧可枝頭抱香死,也不願在最美好的時刻裡...骨頭分離。”

樓葉:......

嗬嗬,這真是臘梅樹的心裡話?

第97章

“萬物有靈, 花木有識......讓我們骨頭分離的賊人啊, 我一直在看著你,看著你。”本來想寫儈子手的,但這是在宮裡, 又是要掛在外麵臘梅樹乾上的,於是就變成了賊人。

元姐兒昨兒還說簡女官一段話說得驢唇不對嘴, 今兒她自己也來了這麼一段不倫不類,不文不白的話。提筆的時候,元姐兒臉上的壞笑就一直沒有落下來。

樓葉認字,不然也沒辦法完成司徒砍交待的一些任務。這會兒子看著這麼直白的一段臘梅樹心裡話,樓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要不要這麼恐怖呀?

咽了咽口水,樓葉肯定等到簡女官看到這個玩意的時候, 一定能氣炸肺。尤其是上麵那句‘明知道花期短暫,還要將我孩兒掐死的惡徒’, 就跟給簡女官量身定做似的。

“你怕什麼, 我現在病著。這院子裡的人還不定怎麼笑話我活該呢。要是我沒生病隨她們說去。可我這會兒是真的病了, 她們嘴裡一定不饒人。既是這般, 還不如直接讓她們都氣慘了呢。”

樓葉想了想,笑了, “說來也巧, 自姑娘搬進這屋子,竟從沒見姑娘摘過一花一草。”

元姐兒聞言,不自在的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花木一生何其短暫, 花期更是彈指間,它好好的開它的花,我看著便也覺歡喜,何苦辣手催花,徒造葉障呢。”

樓葉:不就是摘個花,怎麼連葉障這麼嚴肅的詞都出來了?姑娘,您怕是病得不輕。

元姐兒見樓葉這副被囧住的樣子,便知道她並不了解自己的苦衷。

當年在現代的時候,她可是沒少糟蹋過花,養死多少盆都已經不能正常記數了。可這會兒子是在紅樓呀。

不是這個草成精了,就是那個朵成妖了的。

泥嘛,誰敢保證她摘朵花,那花不會是就差修煉成人修的花妖了?

反正她是不敢了,誰愛摘誰摘去吧。

(→_→)

少時,樓葉在夾碳的鐵夾子將木板頂上燒了個窟窿,之後又找了跟粗繩子穿了進去,然後猶豫糾結的看了一眼元姐兒,便在元姐兒興奮的鼓勵中,風蕭蕭,易水寒的出門掛板子去了。

那臘梅樹的樹乾上洽巧有處突點,樓葉看了,便將繩子掛在那上麵。之後一邊搓著手,一邊跑回房間。

跑的時候還低著頭,就是希望這種丟人的事情,大家可以忽略她的臉......

等到樓葉回來,元姐兒還指著碳盆邊的茶壺讓樓葉趕緊喝碗熱茶去去寒,彆像她似的再病了。

她病了有樓葉照顧,樓葉病了,她們倆還能有誰照顧?

“姑娘要不要再睡會兒子?”樓葉收拾了桌上的筆墨,又將桌子放到了牆邊。

元姐兒搖頭,“不睡了,下晌天黑得快。一會兒還有熱鬨可看,我就去籃子裡歪一會兒。”

籃子是元姐兒對那搖籃型懶人沙發的稱呼。

籃子放在火盆旁,比去窗戶邊的書案要暖和一些,樓葉聽了,便要扶元姐兒起身,元姐兒揮了揮手,她又不是早上那會兒燒得沒丁點力氣,這會兒才不做那嬌弱姿態呢。

委在籃子裡,樓葉又在元姐兒身上搭了半條毯子,見元姐兒舒服了,便也坐到對麵做針線。

她做的針線,可以托小太監拿出去賣,元姐兒也是知道的。日常她這裡也沒什麼事,便也允她繼續做。

像是其他的小宮女都是下了差回到住處才能做上一點子針線,有的時候因為天黑了,宮女房的蠟燭少,光線暗,她們要麼是就著那點光線做針線,要麼就隻能等到早起的時候做上兩針。常年累月下來,也做不了幾樣成品,賣不了多少銀錢。

宮裡大多數的宮女都會有意識的攢錢,因為她們擔心等到了年紀出宮後,年紀大了,再沒個銀錢,老無所依再餓肚子。

當然,就算是家裡還有家人的,宮女們也準備多攢些私房錢,將來貼補家用或是當嫁妝。

樓葉家裡沒什麼人了,可是小的時候苦日子過得多了,她總是閒不住,手裡不乾點活總是沒著沒落的。

宮裡發的月錢,司徒砍給的工錢,還有元姐兒時常賞她的,這些加起來,她比同期的小宮女都要有身家。

“你們主子可曾說過你們將來出宮後,有什麼安排?”

“有呀。”放下針線,樓葉轉了轉脖子。“主子給安排親事,也給嫁妝。是,是主子府裡的侍衛。”

說起這個,樓葉的臉便有些紅。

她們這些被司徒砍送進宮當粗使宮女的小丫頭們和司徒坎親自挑選的侍衛都是一同受訓的。那時候年紀小,倒是沒想過那麼多,等後來要進宮了,教她們規矩的嬤嬤便會將話說開,現在想起來,便有些難為情。

“咱們認識一場,我得去找找送你什麼樣的添妝禮。”喝了口茶,元姐兒又笑了。“眼瞧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甄貴妃娘倆個怎麼樣了?”

這個年怕是不好過呀。

樓葉想到她被甄貴妃的人堵住,威逼利誘的事,就有些興災樂禍以及惡心。“姑娘怕是還不知道吧,甄貴妃宮裡的那個張保兒聽說吐出來不少好料。當今看了供詞,已經將張保兒淩遲了。就是昨天晚上的事,當今說了不叫他看到今兒早上的太陽。”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元姐兒拿杯的手頓了頓,有些擔心這位是不是真的綠了當今的某些嬪妃。可是真的如此,元姐兒隻能說,真爺們。

主仆倆個圍著火盆說話的時候,元姐兒的那段臘梅樹的心聲也被院中的女官和太監宮女發現了。

女官們都識字,但太監和宮女卻未必。不過看著這牌子,到底還是有機靈的小太監去給戴權報信去了。

戴權那裡午膳前就知道元姐兒這一會兒是真的將自己折騰病了,當今要午睡,元姐兒的事戴權便沒有及時回稟當今。

等這會兒聽到院子裡的臘梅樹上掛了個牌子,戴權便派了識字的太監去抄錄了一份回來。

等到戴權看完,隻抽了抽嘴角便將那字遞給了當今。

瞧著吧,今兒晚上怕是簡女官也得被顆攪屎棍子氣出病來了。

“胡鬨~”當今聽了戴權的話,再看元姐兒那段字,氣得當即將那紙一團丟到了地上。

好半晌,當今才問戴權,“那丫頭是真的病了?”

戴權恭身回話,“回陛下,確是病了。去的是太醫院的吳太醫,開了三副去風寒的藥,屋間外便能聞味煎藥的味道。”那丫頭裝病都是拿的成藥。

“賞些...你替朕看著賞些東西吧。”

“是。”

正如元姐兒所想的那種,在知道她是真的病了以後,上至劉女官下到李女官,就沒有一個不是興災樂禍的。

昨日被元姐兒懟了的簡女官,更是眉眼帶笑,似有春意。呆在工作室裡,擺弄著今兒早上讓人摘的臘梅。

臘梅插在一隻汝瓷細頸瓶裡,擺在桌中,一屋子都是臘梅淡淡的香氣。

稍晚些,簡女官交班,又捧著這隻汝瓷細頸瓶帶著小宮女以一步三搖的姿態往住所走。

然而就她的好心情就在這裡愕然而止了。

一幫子宮女太監雖然不識字,可是冬日裡還就有些人無聊的都圍在那顆臘梅樹下似模似樣的討論著。

簡女官清高呀,這種湊熱鬨的事情,她是再不會乾的。哪怕她心裡好奇的要命,此時也會端著。

給宮女知悅使了個眼色,簡女官繼續抱著汝瓷細頸瓶以及裡麵的臘梅從容優雅的往自己的房間走。

“說的就是她吧?”

“就是她,你沒看見她還抱著花呢嘛。”

“她膽子可真大。”

宮女和太監小聲的嘀咕聲到底還是讓簡女官心生疑慮,腳下的步伐越來越慢,等到終於站在自己門口的時候,知悅已經仔細的閱讀過了元姐兒版的臘梅說。

知悅跟在簡女官身邊有幾年了,因為簡女官的要求,所以知悅也識了字。元姐兒那段話,又不是正統的文言文老八股,識字的人一看便明白了。

知悅先是飛快的掃過,然後眼皮開始劇烈的跳動。最後抽著嘴角從頭到尾的又看了一遍。這一會兒看得極仔細,她差不多都能將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