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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吻 鬆子茶 4304 字 6個月前

紛紛覺得手有點癢。

就這樣玩到了下午,梁沐秋和岑南就差不多要返程了。

這兩天的露營不算長,也說不上多麼特彆,濱城的近郊多得是這樣的營地。

但是梁沐秋拍了不少照片,有林間景色的,也有他跟岑南的合照,既然都出來玩了,他也沒這麼矯情,還不願意跟岑南多拍幾張照。

他挑了兩張風景照,發在了朋友圈裡,沒一會兒就有人陸陸續續點讚,其中居然還有跟他隻是一麵之緣的那位秦九涯,誇他拍攝角度好。

他跟這人見麵是在宋唯公司的派對上,之後聊了幾次,多是談電影,倒也能勉強算熟人。

但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回複,宋唯的點讚又冒出來了。

發小間說話自然沒什麼迂回的,宋唯點完讚,又私信他,“你啥時候去野營的啊,怎麼沒找我?”

梁沐秋理直氣壯:“上次咱倆旅遊回來,你不是說打死也不上山了嗎?你說你腳底板都快磨破了,山裡蚊子多蟲子多,你一個小白菜受不住摧殘。”

宋唯無話反駁,這確實是他自己說出來的話。

但他又敏銳地從那沒有人的風景照裡意識到了什麼,要是跟朋友同事去,梁沐秋向來喜歡發大合照。

他八卦地問:“那你是跟誰去的啊?哪個小妖精,能頂替了我的身份。”

梁沐秋往旁邊的“小妖精”看了一眼,186,自小練散打,能打十個宋唯。

他要是實話實說,宋唯絕對今天就衝他房子裡來,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宋唯解釋這件事,隻能含糊過去,“和一個新遇見的朋友。你不認識。”

宋唯發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善解人意道,“孩子大了,有秘密了,約會都不告訴爸爸了。”

“滾。”

宋唯也不惱:“你要是有情況了,大膽上,彆害羞。爸爸我其實很欣慰啊,這麼多年了,你這個白菜終於知道自己找豬了。”

梁沐秋盯著這句話,頗有點心虛。

他心裡琢磨著,他也不可能一直瞞著宋唯,他跟岑南這拉拉扯扯,藕斷絲連,也已經是事實。

尤其是昨天還被岑南給服務了一下,凡夫俗子,一旦有了點見不得光的私情,占了幾分便宜,這心總是要軟上一軟。

所以他今天對岑南就格外和顏悅色。

梁沐秋手放在唇邊咳了一下,轉頭去看窗外的湖光山色,他老師說的沒錯,春天到了,果真是要凡心妄動。

他倆回來以後,先去寵物醫院接了毛豆。

岑南律所裡有事情,直接開車去了公司。

梁沐秋在家休息了一會兒,陪毛豆玩了會兒拋球的遊戲,才又出門去跟他手上項目的那倆合作編劇,也就是他的師弟師妹碰麵。

雖然一直有視頻會議溝通進度,安排工作,但他還是時不時要跟這兩人見個麵,把關一下,順便進行一下頭腦風暴,看能不能碰撞出點新創意。

但他一坐下來,師妹黃雅瓊就看著他笑,“梁哥,人家寫劇本都是熬憔悴了,你怎麼還越來越容光煥發了,好像還比上次胖了一點。”

梁沐秋捏了捏自己的臉,“沒有吧,我覺得我沒變胖啊。”

黃雅瓊支著下巴,“不是說有贅肉的意思,是覺得你看著挺滋潤,心情也很好的樣子,光彩照人的。”

梁沐秋不說話了,被岑南隔三差五地投喂,能不滋潤麼。

三個人閒聊了一會兒,就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聊工作了,到了快飯點的時候,梁沐秋收到岑南的消息,說他今天要加班。

梁沐秋撇了撇嘴,心想報備什麼呢,他倆既沒同居,也沒搭夥吃飯。

但他手上卻誠實地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既然岑南加班,梁沐秋自然是要請師弟師妹吃飯的,兩個人也不跟他客氣,興致勃勃地打開app搜索,最後去了一個新開的商場。

吃完飯,三個人便在商場一層散夥,梁沐秋閒著也沒事,乾脆在商場裡走了走,他媽媽的生日快到了,他尋思著給母上大人買個鐲子。

他走進珠寶店裡,店員很熱情,把鐲子都從鎖好的櫃子裡拿出來,任他挑選。

梁沐秋雖然是個審美還不錯的gay,對著一堆似乎大同小異的金色鐲子也看不出區彆,隻聽店員積極介紹這是如意蓮花,那是百鳥朝鳳。

他聽得心不在焉,眼睛轉了轉,視線卻落在了旁邊櫃子裡的一對婚戒上。

那是一對玫瑰金的婚戒,男戒要寬大一些,設計得簡潔利落,中間嵌了一顆黃鑽。

他不禁有些微微失神。

店員注意到他的目光,笑著問,“先生是也想看婚戒嗎?那是我們今年推出的新款,賣得很好,您要是喜歡可以試戴一下。”

梁沐秋連忙搖頭拒絕,“不用了,”他又看了看麵前幾個金鐲子,挑了個最順眼的,“麻煩幫我把這個鐲子包一下,我送人的。”

他拎著購物袋進了家門,把買好的鐲子放進了書房的收納櫃裡。這個收納櫃一直是被他用來收珠寶的,裡頭放著一些參加晚宴會用的袖口%e8%83%b8針之類的,而在收納櫃的最下麵一層,卻單獨放著一個小盒子,墨藍色絲絨的,不仔細看幾乎會被忽略。

梁沐秋幾乎不打開收納櫃的最後一層,但今天他猶豫了下,還是拉開了櫃子。

他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輕輕打開,裡麵是一對特彆定製的,兩枚男士的求婚戒指,也是玫瑰金的,線條簡潔利落,中間嵌著一顆黃鑽,在燈下熠熠生輝。

這是他買來向岑南求婚的戒指。

在岑南出國的三個月後。

但很可惜,沒能送出去。

梁沐秋盯著戒指發了會兒呆,其實要不是今天恰好在店內看見相似的款式,他已經很久沒想起這對戒指了。

他也曾一度想把這對戒指丟掉,最終卻沒有舍得。

他一直覺得這雙戒指像他邁不過去的一道坎,是他一腔真心被人摔碎在了地上,明月落進溝渠,沾了一身泥濘。

但如今,他再把這對戒指放在掌心,曾經的痛苦卻像是隔了一層水霧,他還是沒有釋懷,但卻也沒有當初那麼撕心裂肺。

秋秋:我平時真不快!

第24章 情之所鐘

從營地回來後,一連幾天,岑南都被律所給栓住了,下班到家的時間往往是半夜,有一天乾脆通宵,隻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了會兒,跟梁沐秋的聯係也多半是電話騷擾。

梁沐秋一開始還落個清淨,但連著幾天沒見岑南,又回到了靠外賣過活,一個人吃完三餐的日子,他居然還有點不習慣。

所以當岑南一周後暫時得以從律所脫身,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梁沐秋想了想,沒拒絕。

但是岑南那兒還有一點工作沒處理完,他問梁沐秋,“你要先來我公司嗎?我剛才車還出了點小問題,開不了,可能需要你開車。”

梁沐秋轉悠了下鋼筆,“行吧。”

開車加入下班大軍的時候,梁沐秋琢磨著,自己跟當年去接參加競賽的岑南回家,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個多月前,岑南要是敢和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大概會被一腳踹遠。

他細想,總覺得自己像被岑南溫水煮青蛙了。

可是想歸想,他開車的速度卻不慢,六點一刻到達了岑南的律所底下。他還沒來過岑南的律所,跟前台說了岑南的名字,就被請了進去。

這律所中等規模,現在遠不到律師們能下班的時候,裡麵人還很多,梁沐秋一走進去,就感受到四麵八方的目光,他頓時又有點後悔,尤其是他看了一圈,居然沒找到岑南。

但他卻看見了另一個熟人——任啟涵。`思`兔`網`

他跟這位任師兄也好些年沒見了,任啟涵本來在跟一個實習律師說話,抬頭看見他,先是愣了愣,隨後驚喜地笑起來。

“梁沐秋,”他徑直走過來,熱情地抱了梁沐秋一下,“好多年不見了呀。”

他還像當年在學校裡,揉了揉梁沐秋的頭發。

梁沐秋有點不好意思,叫了聲“師兄”,聽得任啟涵老懷甚慰,畢竟岑南那王八蛋就從來不叫。

他看著梁沐秋,很快意識到他是來找誰的,笑了笑,“你是來等岑南的吧,先進休息室吧,岑南現在還在跟客戶談話。”

梁沐秋乖乖地跟了過去,他坐上沙發,對任啟涵道,“師兄你有事兒就先去忙吧,我在這兒等就行。”

“沒事兒,”任啟涵泡了兩杯茶,“我今天沒什麼事情,咱倆也好久沒見了,我一直想請你吃個飯,岑南那混賬東西死活不讓。”

梁沐秋不解,“為什麼?”

任啟涵摸了摸臉,“他大概是覺得我過於英俊,不肯讓我比下去。”

梁沐秋噗嗤一聲笑出來,等任啟涵看過來,又立刻同仇敵愾地點頭,“你說得沒錯。”

等岑南結束跟客戶的談話,找到休息室裡,看見的就是任啟涵攬著梁沐秋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還掏出手機,不知道在給梁沐秋看什麼。

他立刻黑了臉,一點也不給上司麵子,啪得用文件卷成筒,把任啟涵的手拍了下來。

任啟涵“嘶”了一聲,“岑南,你簡直是目無法紀,”又轉頭跟梁沐秋告狀,“你瞧瞧,這小肚雞腸的男人。沐秋啊,你脾氣這麼好,可不能給他拿捏了。”

言談間,儼然已經覺得他們是一對。

岑南鎮定自若,梁沐秋卻不知該怎麼回答,當年在學校裡,他倆戀愛沒避著任啟涵,後來分手,離彆,如今又磕磕碰碰地再續,任啟涵也都是知道的。

梁沐秋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無人注意他這點羞赧,岑南麵無表情地跟任啟涵抬杠,說完,又換了副臉孔麵對梁沐秋,“等久了吧,走吧,我們吃飯去。”

任啟涵本來想蹭頓飯,但是接受到岑南像冰刀一樣的視線隻能作罷,他也識趣,沒再瞎摻和,隻是一路把梁沐秋送到電梯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親切道,“以後常來,師兄請你吃飯。”

梁沐秋笑著說好。

他對任啟涵其實一直還挺有好感的,豪爽,明快,畢業斷了聯係,一是因為不同專業,二是他看見任啟涵,總難免想起岑南。

進了電梯,岑南按了下行鍵,猶豫地問,“任啟涵……沒跟你瞎說什麼吧?”

他倒不是不相信任啟涵的為人,他是不相信任啟涵那張四處跑火車的嘴。

梁沐秋抬了抬眉,揶揄道,“你指望他跟我說什麼?說你最近接了個離婚案子,客戶是個大美女,還對你有意思?”

這確實是任啟涵告訴他的。

剛才岑南也就是在跟這位客戶商談,大概是兩個人相處的時間有些久,那客戶的香水味又太濃,他在岑南身上甚至聞到了一點女士香水的味道。

這讓他無端有些不悅,像自己的領地被人侵犯了。

岑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