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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268 字 6個月前

了一個XW3項目小組,小組試驗地點在化工廠地下的試驗區裡。剛才我截獲了小組一封郵件——穆淵是他一助,所以,梁工分配給穆淵一個單獨的實驗室。”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安撫自己一般地吸了口氣,繼續說,“那個房間,就是分配給穆淵的個人實驗室,應該是雙弧想要進入,卻打不開門的房間。”

老話說“編筐撾簍重在收口”,羅建一長串的前情提要之後,口子收的是相當漂亮,以至於花鑫沒嘮叨半句廢話的意思,直接問他:“穆淵打開個房間了?”

羅建給出準確答案:“還沒有,明早九點之前,他要去梁工那裡拿鑰匙。”

花鑫立刻朝著溫煦打了個響指,對方再次出於習慣性的反應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記錄。隻聽花鑫問道:“羅建,你現在能確定梁工的位置嗎?”

羅建的手指在筆記本上敲擊了幾下,遂道:“在他家。”

花鑫重複地址的時候,溫煦的手指如飛,在導航裡找到了他們與梁工之間的距離。

花鑫的腳步急促了起來,邊走邊問溫煦:“多遠?一個半小時內能到嗎?”

“不用看導航,我知道近路,用不了一個小時。”溫煦自信滿滿地回答。

花鑫揚揚眉毛,似乎並不是很肯定溫煦牌的GPS是否靠譜,遭到質疑,溫煦氣不忿地說:“幾年的快遞不是白乾的,請叫我活地圖。”

花鑫似笑非笑地勾住溫煦的腰帶,把人往眼前帶了帶:“這裡是市中心嗎?”

活地圖:“……”

花鑫當即放棄了趕上杜忠波抓捕白月的計劃,叫溫煦直奔梁工家。

有些事真就是這樣,一個人看似無關痛癢的選擇,往往會影響到很多人,很多事。

杜忠波跟蹤白月離開鄭俊勝家小區之後,白月走得都是小巷子小胡同這種車子進不去的地方,杜忠波不是溫煦那種新手,會選擇下車步行跟蹤,身為一個老刑警,他對這座城市的每一條路都了如指掌。

當白月緩緩從黑暗的巷子裡走出去的時候,看到麵前橫停著一輛車,杜忠波靠在車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手銬。手銬在寒夜裡閃著微弱的光芒,應和著深邃的眼睛裡的冷漠,真真的鐵麵無私。

白月停了下來,略低下頭,慘淡地笑了笑:“這麼快就見麵了。”

杜忠波:“我剛接到消息,鄭俊勝沒死。”

白月重抬起頭來,寬慰地短歎了一聲:“當然。為了那五刀,我在家練了好久,他要是死了豈不是白白浪費我的努力了。”

杜忠波在白月的話語中聽出了他最不想聽見的隱喻,就此歎息了一聲,問道:“這麼說的話,你是不是也想好了自己的結局?”

白月微微點了頭,揣在口袋裡的手慢慢地抽了出來,白皙的手與黑色的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真是,不想看到什麼,就偏偏看到什麼。

杜忠波神經一緊,丟了香煙,撩起衣擺,在白月的麵前不緊不慢地打開了配槍保險。這一瞬,白月臉上的表情不受控製地流露出緊張。杜忠波卻似笑非笑地說:“知道怎麼開槍嗎?彆傷了自己。”

“杜隊長。”白月低低叫了一聲,“我殺了汪厲、重傷鄭俊勝、販毒、就算我自首,也不會有好下場。但我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

杜忠波挑挑眉。他渾身的肌肉都繃緊著,準備蓄勢待發,而表麵上裝得極為冷靜詼諧,說:“天底下應該沒有白吃的午餐。”

白月認同:“是的,所以我能給你的東西,絕對值得你的付出。”

杜忠波不解地問:“你能給我什麼?”

白月深吸了一口氣,咳嗽起來。杜忠波懷疑她吸入了毒氣,現在的情況應該很糟糕。當下不再繞圈子,直截了當地問:“換句話說吧,你想要什麼?”

白月咽了口唾沫,似乎豁出去了一樣,言道:“我可以告訴你,鄭俊勝背後的人是誰。”

杜忠波在暫短的驚訝之後,把所有曾經分析過的線索串連在了一起——鄭俊勝製作的毒品、汪厲的關係網、白月和朱鳴海的身陷囹圄、這一切的背後都隱藏著雙弧組織!

多少次對汪厲案的剖析中,他們都認為白月始終遊走在事件表麵,雖然是凶手,卻不知內情。事實上,他們錯了,他們不但低估了白月,甚至有可能完全不了解白月。

眼前這個纖細美麗又絕望的女人,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杜忠波忍不住這樣分析著,其結果在極短的時間內浮出了水麵。

寒風陣陣如刀子一般割在臉上,對持中的人忽然沒了幾分鐘前那份想著你死我活的念頭,一個知道自己走到了窮途末路,該做的都做了;一個知道對方走到了窮途末路,能做的都做了。

那麼剩下的就是牽掛。

杜忠波打開車門,對白月做了一個請上車的手勢。白月沒有去看他臉上的表情,仿佛安心了似地拉起脖子上的圍巾遮住半張臉,垂下眼簾,慢慢地走了過去。

在同一個時間軌道上,溫煦開車載著花鑫,已經進入市區。幾次彎彎繞繞之後,眼前的路豁然開朗,花鑫驚歎著說:“你是走了什麼路,怎麼感覺這輛車練了縮地法?”

“認真工作!不要東張西望。”溫煦頭也不轉地訓斥了一句。

花鑫苦笑了一聲,繼續埋頭閱讀資料。這份資料是羅建傳過來的,裡麵都是梁工的基本情況。花鑫刷刷翻過前幾頁,主要看他現在的居住環境。

本市中檔小區,老兩口跟女兒女婿還有外孫子一起住。花鑫摸摸下巴,咂舌道:“不要偷啊”

“什麼?”溫煦聞言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養成了壞習慣?快改掉。”

花鑫合上資料,斜睨著溫煦,問道:“這要是白天我還能有點辦法,大晚上的,你讓我在怎麼說呢?”

“不好說就偷?老板,說都不好說了,偷豈不是更不好偷?”溫煦在這件事上把思維拐了彎兒,覺得老板的顧慮也算得上是很麻煩了。

說不好說,偷不好偷。那怎麼才能拿到鑰匙?

溫煦提醒花鑫:“馬上就到了,你趕緊想轍。”

說話間,花鑫的手機響了,來電人還是羅建。花鑫已經進入了習慣模式,麵無表情地接聽了起來,結果羅建在那邊支支吾吾的,把花鑫搞煩了:“你能痛快點嗎?”

羅建呐呐地說:“對不起,是我的工作沒做到位。”

“具體點!”

“那封梁工發出的小組郵件,被係統直接丟進了無關信息處理係統。那個,時間上被混淆了一天。然而,那個,其實吧,應該是今天……”

花鑫一愣,馬上反應了過來,幾乎是咆哮地問:“穆淵已經拿到鑰匙了?”

羅建沒啥底氣地嗯了一聲。

花鑫深吸了一口氣,扯著嗓子開罵:“羅建你有腦子沒有這麼重要的信息居然現在才發現?早乾什麼去了?”

羅建被罵的一聲不吭,臉掛斷華的勇氣都沒有了。溫煦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個情況,趕緊搶過花鑫手裡的手機,對羅建說:“你彆著急,現在是已經確定穆淵拿到鑰匙了,對吧?”

羅建緊忙回道:“是,現在非常確定。那個房間的鑰匙就在穆淵手裡。”

“好,我們去找穆淵,你那邊再發現什麼……老板你不要搶我電話,他那麼忙,出點錯就錯點錯唄,彆不依不饒的。好了,羅建,有什麼消息隨時聯係。”好人溫煦,快刀斬亂麻搞定了認慫的技術大神和自家老板,末了又叮囑一句,“羅建,你多加小心。”

車子飛馳一般駛過梁工所在的小區,朝著新目標而去。坐在副駕駛席上的花鑫不滿地盯著溫煦,好像憋了一肚子的氣,又發不得。溫煦隻好勸他,不好這樣嘛,羅建也是人,是人就難免出錯。再說了,你罵他,就能把鑰匙罵出來?

花鑫一瞪眼:“我生氣!罵他幾句怎麼都不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給台階不下是吧?溫煦把腦袋一昂,朝著花鑫湊了過去:“有種你衝我來!”見花鑫一臉懵逼的樣子,更是得意幾分,“你來,你來啊。”

花鑫直接被他氣樂了,抬手使勁擼了一把他的頭發,笑道:“你就仗著我寵你,什麼話都敢說。”

溫煦翻了個白眼,坦言:“好吧,你贏了。以後不要說這種霸道總裁的台詞。”

倆人談談案子,談談愛情,順便聯係正在監視穆淵的小組組長,車子很快接近穆淵的公寓。這會兒整組的人都在等著他們。溫煦走到穆淵公寓門口打眼一瞧,當即嘖嘖兩聲,感慨道:“放著好日子不過,就知道作妖。圖什麼呢?”

花鑫啞然失笑,說道:“人不作,那還是人嗎?”

怎麼就不是人了?溫煦很想跟他掰扯掰扯,怎奈這會兒不合時宜,也就作罷了。

小組組長迎上花鑫,非常嚴肅地說:“一直在裡麵,也沒人進去。”

花鑫瞥了眼二層樓的彆墅,整個彆墅燈火通明的,也不知道穆淵一個人在家乾嘛開這麼多燈。要說他害怕,花鑫可是不信。

溫煦對小組組長點頭示意,隨即跟花鑫商量:“老板,我直接給他打個電話吧。這樣省事。”

花鑫想了想,算是默許了溫煦的提議。於是,溫煦拿出手機撥通穆淵的號碼,對方很快就接聽了。溫煦倒也不廢話,直言:“我就在你家門口,開門。”

穆淵先是愣了一下,隨口一問:“你在我哪個家的門口?”

溫煦翻了個白眼,心說,我們跟了你一路,你居然不知道。

估摸著穆淵說完話也琢磨過味兒了,很不悅地回了倆字:等著。

不到一分鐘,穆淵打開門站在回廊下,冷眼看著外麵那幾位,半句客套話都沒有,一轉身回屋子去了。

溫煦不由得一笑:“真夠穩當的。”

花鑫似乎不願意在此地浪費時間,帶著一組人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玄關的燈很亮,穆淵站在鞋櫃旁,穿著居家服,看上去很疲憊。花鑫也沒有話家常的打算,開門見山地問:“梁工給你的實驗室鑰匙呢?交出來。”

穆淵斜睨了花鑫一眼,神色不變。轉了轉方向,對溫煦說:“誰告訴你們,鑰匙在我手裡?”

溫煦直言:“今天早上,梁工不是把實驗室鑰匙給你了嗎。彆管誰說的,我們需要那把鑰匙。”

穆淵沉沉地吸了口氣,眉間微微一蹙,說:“給你們傳消息的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你們聽錯了……”說著,他看了眼腕表,“鑰匙七個小時後我才拿到。”

聞言,花鑫和溫煦麵麵相覷,都愣了一兩秒的時間。花鑫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站在穆淵麵前,道:“來,看著我再說一遍。”

穆淵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可也沒有乖乖配合。慢吞吞地將目光落在花鑫的臉上,更確切地說是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要在打卡前去找梁工拿鑰匙,打卡時間是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