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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278 字 6個月前

我們,人要走得正,站得直。錢包空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給錢包下了跪。”

這與之前的問題相差甚遠,可兩個人都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心情。冷場的尷尬讓行駛的聲音加倍轟鳴,花鑫顧不上車後麵還有個奄奄一息的人,他握緊了溫煦的手,聲音有些沙啞地說:“為什麼從來不跟我說這些?”

是我們還不夠親密嗎?

溫煦鎮定地搖頭。電光火石間想了太多,所以不能就這麼浮皮潦草地說出來,而此時此地也不是平心靜氣好好談一談的時候。穩了穩情緒,言道:“老板,我們儘快抓住白月吧……至少,在牢裡她能睡個安穩覺。”

溫煦是怎麼了?花鑫能感覺到他心裡有話不說的鬱悶感,甚至看到了方才欲言又止的表情。溫煦從來不會這樣,心裡的結打不開,總是會來問自己——老板,我想不明白。

一直依賴自己的人忽然要自立門戶了,花老板略有些心煩意亂。

“溫煦,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點什麼?”花鑫不甘心地問。

正所謂關心則亂,花鑫很完美的演繹了其中含義。

溫煦抿了抿嘴,還是說了哽在喉間的疑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總是勸我不要對這案子裡的人有太多同情,可是我覺得吧,你對鄭俊勝的態度不一般。”

花鑫啞然失笑:“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溫煦一扭頭,嚴肅地說:“今晚。”

今晚,你反常的放過了白月的行蹤。

聰明人之間說話,點到即止。

花鑫的眼底閃過一絲憂鬱,隨即沉默留下來。

像所有熱戀中的人一樣,花鑫的沉默讓溫煦很失望,他勉強地笑了笑,說:“不想說也沒關係,我不是特彆想知道的。反正你怎麼做都是對的。”

最後一句話就是壓死駱駝的稻草,差點要了花鑫的老命。

放下車窗讓冷風吹進來,緩解緩解亂成一鍋粥的腦袋。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繞進去的花老板再一次發現小助理真的拔高了幾個段位,特彆的不好應付。

不好應付也要應付,畢竟是準備過一輩子的人。花鑫深深吸了口氣,長長的呼了出來。

這是要“交代”的信號!溫煦的心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聽到什麼而提到了嗓子眼兒,腰板都有些僵硬了。

“溫煦,你想多了。”花鑫平和地說,“我不是給鄭俊勝什麼特殊待遇,而是……”

那個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花鑫定定神,先是後悔坦白的太快,轉而又擱下了這個念頭。該說的早晚要說。

花鑫:“其實,曾經有個人也把命豁出去救了我,結果卻比鄭俊勝還慘。”

溫煦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花鑫,心裡一陣陣翻江倒海,可理智在不停地告訴自己,穩住啊!

溫煦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試問:“我是不是不應該問那個人是誰?”

這問題倒是又幼稚又可愛,隻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氣氛也不對。花鑫的眼神又黯淡一些,苦笑道:“結案的吧,我會告訴你的。”

這叫什麼事啊?溫煦撓撓頭,嘟囔著:“早知道不問你了。”

早知道就不如和如何的事多去,我若早知道咱倆有今天,當初就守身如玉了。隻可惜,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往往都是沒機會再彌補了。

溫柔的花老板還是很體貼的,伸手摸了摸溫煦的臉,安慰道:“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

真的挺好嗎?可是,方才你的眼神真的很悲傷啊。

如果僅僅是說出故事的開篇就讓你這樣難過,我真的可以選擇不知道。

溫煦的演技真的很爛,假裝滿不在乎的撇撇嘴,看上去隻會讓人忍俊不禁,看得花鑫心裡邊酸酸甜甜的。這樣體貼的戀人,不珍惜就是白癡傻逼二百五!

最差演技獲得者還在繼續偽裝自己,故作賭氣地說:“那白月呢,你真不怕她跑了?”

花鑫就坡下驢,挑挑眉,笑道:“放心吧,我做事一向會留個後手。”

後手?什麼意思……

想到這裡,溫煦打通了腦子裡的任督二脈,興奮地叫了起來:“杜隊長!”

於是,問題來了。在小區外蹲坑的杜隊長真的會遇到白月?這比中大樂透還難吧?

溫煦:“老板,萬一他沒發現白月呢?”

花鑫:“他會的。”

溫煦:“為什麼啊?”

花鑫:“因為他是杜忠波,到現在還讓你忌憚的刑警隊長。”

我勒個去,這理由太有說服力了!

說曹操曹操到,花鑫的話音剛落,杜忠波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英勇狡詐,直覺堪比上帝視角的杜隊長老成持重的先笑了兩聲,問道:“你猜,剛才我看到誰了?”

花鑫則是一臉嫌棄地說:“白月。”

杜隊長歎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既然“後手”開始發光發熱,花老板自然要給他創造機會鞠躬儘瘁。當說到白月給鄭俊勝留了一口氣的時候,十來年的老警察急忙問:“凶器都收好了?”

花鑫瞥了溫煦一眼,溫煦點點頭。

花鑫說:“收好了。”

“這就算齊活了!”杜忠波興奮地說,“搞完監理會這邊,我就能帶白月歸案。”

花鑫提醒道:“現在還不是開香檳的時候,你要盯緊她。”

杜忠波:“抓不到她算我輸!”

在杜忠波玩笑似的立下軍令狀的同時,一直堅守在化工廠外的羅建在無關信息處理程序中,發現一封下午七點來自梁工的工作小組郵件。

郵件內容是:XW3項目工作地點定在高危三區,組長梁工,組員有某某、某某某……穆淵也在其中,作為梁工的特彆助理,穆淵有自己的工作室。明天早上9點之前所有小組組員報道,穆淵還要找梁工拿到工作室的鑰匙。

關掉郵箱頁麵的瞬間,羅建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又打開了郵件。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信息點觸發了腦子裡的警報器,好在他不隻有一個腦子。將郵件中幾個主要信息單獨列出來,輸入電腦搜索引擎……

淩晨兩點,夜深人不靜,在深山中的密林裡總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這一趟,那一趟,特彆是圍繞著研究所所在的位置,魑魅魍魎的影子一閃而過,不知道隱藏在哪個角落裡了。

醫療所某間手術室的門前,溫煦一手漢堡,一手咖啡,正在大殺四方。花鑫站在旁邊講電話。手術室的門開了半邊,醫生走了出來,叫道:“過來商量商量吧。”

“你先把他們扣下,等我過去再說。”花鑫草草講完電話,轉身走到了醫生麵前,“什麼事兒。”

醫生摘掉了口罩,表情嚴肅:“鄭俊勝的情況很不樂觀,除了他身上的幾處刀傷之外,我發現他中了一種毒,這種毒素我們從來沒見過。”

溫煦的心咯噔一下,問道:“救不活了?”

醫生說:“我要找你們商量的就是這件事。接下來的一小時是搶救的黃金時間,錯過這一小時,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他;如果我們在一小時儘全力搶救他,他至少要有半年的昏迷期。我知道你們急著破案。所以怎麼辦?

要線索,鄭俊勝去見閻王;救下他,半年後再審。這是什麼見鬼的選擇題?

溫旭不知所措的看向花鑫,花鑫也是一臉的困擾。

醫療所的醫生並不需要為案件進展而苦惱,所以可以坦誠的表達看法:“站在監理會成員的角度來看,這個人所犯的罪,無論是在監理會還是交給警方,槍/斃他八個來回都夠了。我們有必要搶救一個死刑犯,錯過最佳調查時間嗎?”

不對,這是不對的。可是究竟哪裡不對溫煦又搞不清楚。?思?兔?網?

勞心費神的醫生在這時候把話鋒一轉,沉聲說道:“但,首先我是個醫生,站在醫生的立場,我有責任搶救他。這跟他身上背負的罪惡無關。”

“真的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嗎?”溫煦下意識抓住了醫生的手腕,眼巴巴的看著他。醫生遺憾的搖了搖頭。

“老板!”溫煦想要說出心裡話,因為有些笨拙而不得其法,終究還是焦急地叫了一聲花鑫。

花鑫比溫煦還要頭疼!

鄭俊勝牽連的不止是白月,監理會急著抓住鄭俊勝,更大的原因是要查清他與雙弧組織之間的牽扯。可以說,鄭俊勝是個非常關鍵的人物。

時間不等人,醫生催促道:“花鑫,我沒有多少時間,你必須儘快作出決定。

花鑫使勁兒攏了一下頭發,將卡在喉間的一口濁氣長長地吐了出來。肯定地說:“救人!”

“救人”兩個字,在溫煦的心裡炸開了一朵人性之花。跳起來抱住了花鑫的脖子,喊著:“老板,我就知道你會選擇救人。”

花鑫假裝有些嫌棄溫煦這魯莽的行為,手卻摟上了溫煦的腰,嘴裡例行公事的念叨著:“應該的,應該的。”

前一秒還被倫理道德壓得喘不過氣來的醫生,忽然被一堆粉紅泡泡擠得分不清東南西北。越看眼前這倆人越覺得礙眼,很嫌棄地說:“全監理會的人都知道你們倆在談戀愛,彆再得瑟了。”

溫煦滿臉通紅,放開了花鑫,捏著鼻子,尷尬的呦。花鑫假模假式地埋怨:“怎麼都知道了?誰的嘴這麼快。”

“該乾嘛乾嘛去吧!”醫生回退手術室,將嘚瑟情侶檔關在門外。

第156章

鄭俊勝一直活在溫煦的邏輯分析中, 從一條條線索, 一次次推論走到現實, 在鬼門關門口打著轉兒。這算是支付良心債的利息嗎?溫煦想。

其實這挺好的,鄭俊勝能活下來, 溫煦的內心覺得舒坦很多, 就像暴風雨後短暫的蛙鳴鴟叫, 平靜而單調, 正義與邪惡暫且偃旗息鼓,為下一次較量蓄勢待發。

隻要這個世界還在運轉, 爭鬥永遠不會停歇。

山上的風總是要比市區裡的大些冷些, 一把火都點不燃的寒冷今夜是撒開歡兒地耍了起來, 把山間的犄角旮旯都掃蕩一遍, 大大咧咧盤旋在山穀之巔。有人站在那裡, 手裡拿著高倍望遠鏡,凍得發紫的嘴, 靠近領口的通話器, 儘量口齒清晰地說:“他們找到了鄭俊勝……隻有鄭俊勝。”

“老板,是不是你的手機一直在嗡嗡嗡?”溫煦指著花鑫掛在手臂上的外衣口袋, 說。

花鑫翻了兩個口袋才找到不知道嗡嗡多久的手機,看了眼號碼, 一臉鬱悶地抱怨:“羅建就不能在正常時間給我打電話?”

溫煦習慣了,順口說:“這麼晚肯定是有事的。”

花鑫哼笑了兩聲:“現在看到他號碼我就腦仁兒疼。”

溫煦笑道:“渾身疼也要接的。”

花鑫翻了個白眼, 接聽羅建的來電。

羅建的語速有點快,導致花鑫沒能在第一時間聽清他說了什麼。羅建隻好再重複一遍:“化工廠有個姓梁的工程師, 近幾日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