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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293 字 6個月前

,現在是淩晨二點,我拿鑰匙的時間就是七個小時後。”

花鑫定定看著穆淵的表情、眼神、呼吸、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沒放過。就這樣足足看了快一分鐘,身邊的人包括溫煦都要覺得他是不是有毛病的時候,忽然轉身往外走。

“花鑫!”小組組長下意識地抓住了花鑫的手臂,“怎麼回事?”

花鑫停下腳步,對小組組長說:“叫幾個人帶穆淵回‘養老院’,你帶剩下的人跟我走。溫煦,給羅建打電話。”

於是,溫煦明白了,穆淵沒有說謊。

穆淵是不想跟著這些人走的,但局勢似乎並沒有他表達意見的機會。他跟小組成員推搡起來,一旁焦急的溫煦乾脆說:“你哥也在那。”

穆淵先是僵硬了一下,馬上改口說:“等我穿件外衣。”

溫煦搞定了穆淵,一遍拿出電話聯係羅建一邊追著花鑫。

羅建似乎永遠都拿著手機,剛剛接通,他就接了電話。溫煦急忙問道:“你搞錯了,不是昨天,而是今天。”

“搞錯了?什麼搞錯了?”羅建的口%e5%90%bb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反問了一句。

溫煦的腳步忽然緩慢了下來,“就是穆淵拿到鑰匙的時間。不是昨天,是今天。”

“我沒說過是昨天吧。”羅建不肯定地說,“我說昨天了嗎?”

溫煦伸手抓住了前麵的花鑫,當看到花鑫回過頭來,點開了手機的擴音功能。再問:“你彆嚇我啊,半小時前你給花鑫打電話,說時間搞錯了。穆淵已經拿到了鑰匙。”

這一次,羅建的反應倒是快得很,沒等溫煦的話音落地,搶著說:“半小時前我沒給花鑫打過電話。怎麼回事?你們接到我電話了?確定是我?”

溫煦的手拔涼拔涼的,把手機抬至嘴邊,道:“你彆開玩笑啊。”

“他不是開玩笑的那種人。”花鑫說著,拿過手機來,取消了擴音,說道:“羅建,半小時前我的確接到你的電話,號碼是你的,聲音也是你的。”

“不不不,我沒有。”羅建一口氣說了三個不,“最後一次聯係你們,你們還在醫療所。你快看看,那通記錄還在不在。”

花鑫翻出手機來,打開通話記錄頁麵,恨恨地說:“不在了。”

“去找小七,這種事他比我在行。”羅建的語速雖然沒有變,但口氣顯然也焦急了起來,“就是說,鑰匙不在穆淵手裡。你們去找梁工了嗎?”

“我們本來是要去的,半路上接到你電話就直接來找穆淵了。”花鑫看著組員帶著穆淵上車,朝著小區門口而去,剩下的人由組長帶著,也都上了車。他朝溫煦使了眼色,一起朝著車子走去。邊走邊說,“現在,我是很擔心鑰匙已經不在梁工手裡。”

羅建立即回答:“我馬山進化工廠,有消息隨時聯係。”

羅建的電話掛的乾脆,但是溫煦的心又提了提,不安地說:“老板,估計羅建連我都打不過,他去能有什麼用?這樣吧,你帶人去找梁工,我去化工廠。”

花鑫本想說“好”的,可一想到雙弧那邊出百萬懸賞要溫煦的命,硬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裡。表情嚴肅地說,“我會申請支援去幫羅建,你跟我走。”

申請支援的電話打到副會長辦公室,一組人從監理會總部出發,直奔化工廠。花鑫帶著溫煦返回梁工的家,一路上,三輛車飆到急速,饒是如此,他們趕到地點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看著門口停著的警車,花鑫氣惱地打了一下方向盤,讓小組組長去探個究竟。

這時候,留守在白月身邊的杜忠波也進入了住院部。

白月換了一身工作服,順便也給杜忠波找了一套,雖然大小不大合適。

白月似乎真的隻是來看看朱鳴海,打了兩盆熱水給他擦身子。杜忠波一開始站在旁邊看著,沒多會兒腿酸了,扯了把椅子坐下,繼續看白月有條不紊的照顧朱鳴海。

有時候,杜忠波覺得白月這人挺神的。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怎麼把自己活到這份兒上了?末了還不見她有半分悔意。

“白月,你後悔嗎?就當閒聊了,說說吧。”

白月正在給朱鳴海擦腳,聽到杜忠波的問題也沒什麼反應,倒是因為最後一句話笑了笑。她挑眼瞄著杜忠波,反問:“你這算是變相審問?”

“不是。就是閒聊。”

白月將手裡用過的毛巾放進水裡洗了洗,說:“那杜隊長呢?你沒有沒有做過什麼後悔的事?”

杜忠波嗬嗬一笑:“多去了。”

“真巧,我也是。”白月擰乾毛巾,繞到床的另一邊,背對著杜忠波,繼續給朱鳴海擦腳,“我最後悔的是答應鳴海販毒。但是那時候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太窮了,你懂嗎?”

杜忠波應該說“懂”,因為他見過很窮很窮的人,可是,他本身就沒過過窮日子,是體會不到白月的心情的。他隻能試著去理解。

然而,窮,不是你作奸犯科的理由。

白月的背影窈窕而美好,側身坐在床邊,動作緩而不斷。她擦得非常仔細,每一個腳趾,每一寸皮膚,都好好的照顧著。

杜忠波也不知道哪根筋扭著了,忽然問:“白月,如果有一次可以改變過去的機會,你想要改變什麼?”

白月的手一頓,繼而慘淡地笑了起來,反問:“怎麼可能呢。”

“所以說是‘如果’嘛。”

杜忠波真的像是在閒聊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白月似乎很認真地想了想,眼神漸漸飄到了窗外迷蒙的黑夜中,看到了什麼。

“如果,真的有可以改變過去的機會。我,我絕對不會纏著他要去看狗屁日出。”

杜忠波的腦袋轉的很快,問道:“出車禍那天?”

白月點點頭,收回飄遠的目光和思緒,挽起朱鳴海左腿的褲子,開始擦洗小腿。邊擦著,邊說:“他真的不夠浪漫,我就纏著他要去看日出。我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車禍。”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杜忠波的意料:“我以為你提到鄭俊勝。”

這一次,白月的笑充滿了譏諷的意味,她說:“杜隊長,你知道‘電車難題’嗎?”

杜忠波撓撓頭,結果抓到了腦袋上的白色帽子,很不習慣地咂舌,說:“知道。救五個人,就要殺一個人的那個嘛。”

“那我們做個假設吧。假設,一邊的鐵軌上是你的女兒,另一邊的鐵軌上是五個陌生人,你會不會改變電車方向,救女兒讓電車撞死那五個人?”

答案再明顯不過,不是嗎?杜忠波卻在再明顯不過的答案中,沉默了下來。

白月手裡的毛巾擦到了朱鳴海的大腿上,那裡有一道傷疤,看上去猙獰而又醜陋,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疼惜。

“我不後悔”她直白地說,“我承認那樣做是不道德的,但是我不後悔。”

杜忠波的思維聽過白月的回答後拓展開來——如果自己救了女兒,改變電車方向而導致五人的死亡,那這一生都會活在愧疚與自責中。應該會去自首吧,畢竟改變電車方向的那一瞬間,幾乎等同於謀殺。

白月不後悔,那她愧疚嗎?自責嗎?

窗外,夜風肆虐。杜忠波忽然想起,也不知道花鑫那邊有什麼進展了。

小組組長一口氣跑上花鑫的車,臉色很不好,壓低了聲音,說:“報警的是梁工老婆。他們家進了竊賊,梁工的手提包丟了,還丟了兩千元現金。”

溫煦不樂觀地問:“鑰匙不會在手提包裡吧?”

“不確定,但……”

“但”後麵是什麼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花鑫已經懶得再糾結梁工家,直接聯係支援羅建的小組,詢問進度。對方說距離目的地還有十分鐘,已經跟羅建取得聯係,他們會直接進去化工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花鑫掛斷了電話,有些狐疑起來,說道:“有點不對勁。你看,對方把我們支開,偷了鑰匙。仔細一想,這招調虎離山並不高明,畢竟我們發現被騙再返回來的時間很短。假設,他們從梁工家偷了鑰匙直接去化工廠,也需要至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的人從總部出發,到化工廠最多是半小時。怎麼算,他們都會跟我們的人碰在一起。”

溫煦抿了抿嘴,腦筋活絡了起來,接著說:“既然雙弧那邊能夠偽裝出羅建的聲音和語言邏輯,甚至還知道我們得到了鑰匙的線索,就說明他們非常了解羅建,對我們的進展了如指掌。”

是的,關鍵是,怎麼會了解羅建?怎麼會對他們的行動了如指掌?

坐在後麵的組長開腔:“不可能是係統出了問題,我們的係統一向是最安全的。”

突然,組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說了句是組員打來的,就接了電話。隻喂了一聲,眼睛登時立了起來。

“你說什麼?人丟了?”組長不可置信地反問著對方,“危險嗎?傷在哪了?”

花鑫一把按住組長的手腕,眼睛炯炯地盯著他:“穆淵出事了?”

組長忙說:“他們在半路遇到一夥人,雙方開槍了。穆淵被劫走,我的兩個人都受傷了。不行,我得過去看看。媽的,他們的目標是穆淵!”氣急的組長已經打開了車門,卻被花鑫扯了回來。

溫煦安撫道:“你先彆急,這事越來越奇怪了。他們已經偷到了鑰匙,還抓穆淵乾什麼?”

花鑫篤定地說:“首先,我們要搞清楚,穆淵到底在整件事中有什麼意義。”

與此同時。

白月仔細地擦完了朱鳴海的兩條腿,又換了一條毛巾,對著杜忠波比劃了一個轉身的手勢,說:“我要脫他褲子了,你是不是……”

雖然朱鳴海也是男人,可畢竟還有個白月在,的確是很尷尬的。杜忠波起身,反騎在椅子上,坐穩的時候褲子裡的眼鏡支棱了出來,他這才想起,花鑫還留給他一副監視馬威那個棋子的工具。連忙戴上。

映入眼的是搖晃的厲害的景象,讓他一時間有些眩暈。心說,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屋子裡亂轉什麼?

杜忠波穩了穩心神,閉上另一隻眼睛,單眼仔細觀察著。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馬威忽然走了直線,推開麵前的一扇門。

門裡是亮著燈的衛生間,直麵牆上掛著鏡子,鏡子下是洗漱盆。杜忠波在鏡子裡看到了馬威一臉的焦急。

便秘?

馬威走到鏡子前,定定地看著自己的臉。隨後,打開水龍頭,淋濕了手。

杜忠波忽然意識到,他要在鏡子上寫字!

隨著馬威的手指在鏡子上左一下,又一下,杜忠波跟著吃力地辨認著。

抓、白、月。

抓白月?什麼意思?

沒等杜忠波想明白,馬威用毛巾將鏡子上的水跡擦得乾乾淨淨,直接離開了衛生間,躺回到床上。

同步影像傳輸,變得一片漆黑。馬威閉上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