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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291 字 6個月前

錢文東也沒閒著,他告訴花鑫,自打錢毅被抓之後,他們家的日子就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好在他叔叔把人脈給他留了下來,讓他可以依仗著人脈重新站起來。也是因為以後的生活有了希望,錢文東從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演變成一個拚命三郎。

錢文東自嘲地冷笑了一聲,說:“我以為,這就是新的開始了,雖然累點苦點,好歹也算是沒給我叔叔丟臉,錢家還是錢家,沒有落得個樹倒猢猻散的地步。可惜啊……”

溫煦下意識地抬頭:“可惜什麼?”

“那些人去找你了,是嗎?”花鑫早就猜到了錢文東的遭遇,故而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

倒是小七,挑挑眉,認為那夥人實在沒什麼眼光。錢文東這小子能乾什麼?不拖你後腿就不錯了。

或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臉上痛苦的表情,錢文東垂下了頭。

“接著說吧。”花鑫催促道。

“一個自稱是律師的人找到我,出示了一份有我叔叔親筆簽名的遺囑。真他媽笑死我了,遺囑上寫著‘如果乙方在合約有效期內死亡,與甲方的合約責任由乙方的侄子錢文東代替履行。’可笑不?我憑什麼替他還債啊?我憑什麼替他被人使喚啊?”

“你拒絕了嗎?”

“廢話,傻逼才會答應他們。可是沒用啊,那幫人太可怕了,當時我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死,要麼給他們當狗。”說到這裡,錢文東瞪著眼睛看了三個人每人一眼,問道,誰不怕死?我的事業才剛剛開始,我肯定怕死啊。”

迫於無奈,錢文東隻好答應對方的要求。但是,對方言明,現在你還不夠斤兩,說白了,你給我們當狗都不夠資格。

“那他們找你乾什麼?”溫煦不解地問。

“培養我。”錢文東說,“從我叔叔死到現在,我手底下已經有三個分公司,一個總公司,我是董事長,我的總注冊資金就有兩個億。你以為這是我一個人努力後的結果?屁,就算我靠著叔叔的人脈東山再起,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脫胎換骨吧?那都是他們再背後乾的,我不過就是幌子而已。”

這時候,花鑫聽明白了:“洗錢的?”

錢文東對著花鑫打了個響指:“你是明白人。”隨後,話鋒一轉,“但是,那些資金的流向我完全不清楚,我懷疑公司裡的人都是他們安排的,隻有我是個傻逼。”

“然後呢?”

錢文東%e8%88%94%e8%88%94嘴唇,咽了咽唾沫。多日來提心吊膽的生活讓他幾乎沒有一次好眠,這會兒疲乏勁兒上來了,他用力搓了搓眼睛,重新打起精神來,說:“沒什麼意義的細節我就不說了,就說重要的事吧。十月二十號下午,他們通知我當天晚上到軸承廠見黎世翔,跟黎世翔交涉把他兒子給我們,如果黎世翔答應了,我給他們發個短信,離開軸承廠;如果黎世翔拒絕了,也不用為難他,讓他離開就行,然後我直接回公司。當時我答應了,到了晚上九點我吃了兩大盤發臭的海鮮,十點半被送進醫院。後麵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裡,溫煦差點佩服起錢文東來。發臭的海鮮!兩大盤!這是什麼概念?這是什麼樣的決心?

“你真是……怎麼吃完的啊?”

錢文東想起那件事臉色就發綠,心理影響太大了,每回憶一次都是對心靈的折磨。

花鑫哭笑不得地說:“你還是很精明的。”

“跟兩大盤發臭的海鮮比,他們要我做的事才是真可怕。”錢文東說道,“我在醫院住了一天,出院就聽說黎世翔夫妻慘死,黎月夕去警局自首。我心裡門清,殺人的肯定不是黎月夕。”

“之後呢?那些人沒對你怎麼樣?”

“肯定沒好事啊。我出院後接到對方的聯絡,讓我綁架杜忠波的女兒。”

錢文東苦逼地捂著臉,憋了太久的痛苦終於有個地方能傾訴了,他恨不能把每件事都說出來,可他也明白,眼下時間很重要,隻有徹底搞定了那些人他才算是真正的安全,而看似有能力與之抗衡的顯然是麵前的這幾位。

“你們抓緊時間吧,那幫人一天一個花樣,我被你們弄到這裡來,他們指不定又搞什麼事呢。”

“這一點不用你操心。”小七不客氣地嗆了一句,隨即問道,“他們讓你綁架孩子,你就故意在孩子麵前露麵,為了什麼呢?”

“讓警察抓我啊!”錢文東哭喪著臉,說,“黎月夕躲進警察局了,我也能躲進去啊。”

噗,小七沒忍住,笑了。

花鑫暗想:看來錢文東不知道刑警隊的閆小穎也是對方的人。遂問錢文東:“跟你接觸的律師叫什麼名字?”

“齊雲清。杜忠波見過他,他曾經去警局冒充黎月夕的律師,想把人帶出來,但是杜忠波咬死不放人。”

花鑫瞥了小七一眼,懶洋洋的小七默不作聲地走向房門,走得很乾脆。

齊雲清的問題小七會調查清楚,而錢文東所說的公司問題就有點難辦了,得跟副會長商量一下才能。

思及至此,花鑫拍了拍溫煦的肩膀,問道:“找到什麼沒有?”

溫煦遺憾地搖搖頭,花鑫的眼裡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對比資料並沒有收獲,雖說有些失望,但溫煦的心裡卻想著另外幾件事。亦或說,在千絲萬縷的線索中,他似乎抓住了什麼,欠缺的是將這些線索串連起來的主線。

“老板,我有幾個問題。”溫煦如是說。

“什麼問題?”

溫煦麵色嚴正地看向錢文東,問道:“你真的以為那批鑽石在杜忠波手裡?”

豈料,錢文東扯動一邊的嘴角,冷笑了一聲,回答說:“他要是對錢有興趣,我叔叔早就把他拿下了。我那麼說,就是找個借口。”

花鑫打了個響指,把錢文東注意力從溫煦山上拉回來,問道:“那批鑽石,也是對方的貨嗎?”

錢文東沉下心來想了想,挑高了視線與花鑫對視著:“不好說。如果鑽石是對方的貨,他不會隨便放在家裡被人偷去。”

“你還知道對方什麼情況?比方說組織名稱、有哪些人、有沒有據點什麼的。”

“除了那個齊雲清律師,還有一個叫孫洲的,一般都是他跟我聯係。”

孫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花鑫忽然覺得對方已經走在了自己前麵。

第94章

花鑫掂量著手裡的線索,分析著種種可能性, 最終還是向時間軸給出的錯變點傾向一二。至於錢文東, 花鑫決定把他留在監理會的研究部, 一來是可以保護他的安全, 二來, 還能研究研究他身上的胎記。

研究部的人當然願意接收錢文東,或者說他們感興趣的有些過頭了,其真正原因花鑫懶得打聽, 潘部長那死胖子一肚子心眼兒, 估計錢文東落在他手裡也沒什麼好兒。倒是溫煦在把錢文東送到鄭部長麵前時,說了幾句“好話”。

“潘部長不用特彆照顧他, 該怎麼檢查就怎麼檢查, 電擊抽骨髓什麼的有必要都試試, 他年輕扛得住折騰。”溫煦一本正經地說。

錢文東一聽這話一臉懵逼地問:“哥們,我跟你有仇嗎?剛才好好的, 這會你怎麼就想弄死我了?”

溫煦冷眼白了一下,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研究部的辦公區。潘部長也有點納悶,溫煦平時可隨和了, 見誰都會笑一笑,特彆是他能把花鑫那倔驢擼順毛了可見脾氣有多好,能跟他鬨點矛盾可不容易,所以, 錢文東乾什麼了居然讓溫煦乾出落井下石的事?

其實潘部長還是不了解溫煦的,用花老板的話來說——小看我們家助理可是要吃虧的。

花鑫知道品行良好的溫煦為何會對錢文東落井下石, 隻是沒想到一向有點嘴笨的助理犀利起來竟然如此給力。

走在溫煦身邊,花鑫笑著問道:“你討厭他?”

溫煦一臉厭惡地說:“楊俊和程雙林不就是被他帶下溝的嗎,雖然那倆人也很可恨,但是錢文東絕對難辭其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哎呦,會用成語了,了不得了不得。”

“你夠了!”

花鑫愉快地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溫煦的頭發,說:“他不是改邪歸正了嘛。”

聲音裡蘊含著讓他無法忽拒絕的溫柔,他甚至可以想象出與如此動人的聲音匹配的眼神是多麼的溫柔,溫煦沒出息地紅了臉,呐呐地回道:“反正他不是什麼好餅。”

他們在背後議論著一個人的好壞,這不是君子應做的事,畢竟老一輩經常教育我們——閒談莫論他人非。

誰管它呢?開心就好啦。

其實不管說什麼事,都要有個底線不是嗎。

花鑫因溫煦覺得心情愉快,這種感覺很微妙,微妙的讓他不想與任何人分享,必須一直確定隻屬於自己才能安心。

有時候想太多不是什麼好事,想太少也不是什麼好事。

——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副會長辦公室門口,還沒等伸手敲門,門就從裡麵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神色慌張地站在他們的麵前,看到花鑫的瞬間驚慌不已,連忙低下頭說了句抱歉。

溫煦讓開一些,那女人逃也似地跑進了走廊,很快隻有噠噠的腳步聲。

“要麼進來,要麼出去。”副會長冷靜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聽起來似乎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花鑫對溫煦噓了一聲,示意他——彆亂說話,裡麵那個不是很正常。

身為監理會的副會長,他的確有這很多很多可以暴走的理由,比方說,大老板常年不上班,從屁事到大事都是他在處理協調,大老板隻是偶爾打個電話而已;再比方說,忽然冒出來一個不受時間軸控製的少年,被大老板看上眼的警察……

副會長真的很辛苦。

“什麼事?”副會長丟下手裡的筆,將放在桌麵上兩座小山一般的文件朝著旁邊推了推,抬頭看著走到辦公桌前麵的花鑫和溫煦。

花鑫說:“基本情況我讓小七整理錄音文件發給你,等會我去儲備部領取幾件儀器,準備回2013年一趟。有什麼疑問,你找小七。”

副會長掀起墊在桌子上的寫字板,從下麵拿出一張紙條遞向花鑫。花鑫上前一步拿過紙條,看了一眼就蹙起眉頭,隨後,他把紙條還給了副會長,說:“差不多吧。”

副會長拿起桌麵上的深綠色座機電話,溫煦發現這部電話很有趣,因為它沒有號碼撥盤,除了有一個聽筒外,什麼都沒有。但是副會長的手指按上去,就會發出了淡淡的亮光。

副會長打電話告訴儲備部花鑫會過去領取儀器,讓他們全力配合,隨後,拿起方才被丟下的筆,低下頭繼續工作,說:“去吧,我還有不少事要忙。”

花鑫慵懶地晃動了幾下脖頸,邁著四方步離開副會長的辦公室。

——

“老板老板,剛才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