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沒想過會影響你的考核成績?”
他點了點頭,都沒了說話的勇氣。
小七更生氣了,乾脆喊了出來:“知道會影響成績你還去!?你問過花鑫嗎?問過我嗎!?”
這一回,他連對不起都說不出口了。
“溫煦,這幾天花鑫為你的這點破事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你出了問題,他需要負責的。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這一點?”
溫煦沒想到花鑫會幾天都沒回家,在他的概念裡,花鑫應該坐在家裡生悶氣等著他回來好好罵一頓。現實與想象永遠不搭邊兒。
溫煦聞言忙問道:“老板人呢?”
“這時候想起來了?馬上跟我走。”小七似乎在可視對講裡看到溫煦的時候就換了鞋,說完話,推開溫煦直接走出房門。溫煦忙不迭地跟上去。
小七的車停在車庫裡,可見他一直在家裡等著。溫煦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縮在座位上,心裡七上八下的。
小七狠狠罵了他幾句,瞧他打了蔫兒的樣子,心裡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你太衝動了。”小七控製脾氣,說道,“你要是跟我們商量,誰還能攔著你?我們有很多辦法幫你搞清楚盜竊案真相,你卻選擇最笨最蠢的辦法。”
“我覺得,這是我自己的問題,不好找你們幫忙。”
“你傻啊你!”小七又被氣得夠嗆,不輕不重地抽了溫煦腦袋一巴掌,“我們跟警方一向是能避則避,不到迫不得已絕對不能接觸他們。每一次跟警察打交道,都要通知會裡的監管部。你連聲招呼都不打,花鑫接到監管部的通知才知道你去警察局,你這跟背後捅他一刀沒什麼區彆!”
溫煦傻了,戰戰兢兢地說:“有,有這麼嚴重?”
“你會被剝奪入會資格的!你說嚴重不嚴重?”
溫煦囁喏道:“其實……也沒什麼。”
“你說什麼!?”
溫煦嘀咕了一句“沒什麼”,引來小七驚詫的怒吼。
“溫煦,你再說一遍!”
溫煦被小七嚇著了,趕緊解釋:“我自己真的沒什麼,就是擔心老板,我怕連累他。”
憤怒的小七咬牙切齒地說:“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在找助手。找過很多人,有的膽子不夠大,有的智商不都高,有的太貪心。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卻鬨了這麼一出兒。這壓根就不是連累不連累的問題,你差點毀了花鑫多年來的計劃。”
“什麼計劃?從來沒聽他說過。”
小七瞪了溫煦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過頭繼續開車。溫煦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可是真的很好奇老板的計劃。
車子裡忽然不再爭吵,安靜下來之後都有些不適應。特彆是小七。
小七在花鑫家等了這麼多天,不是為了能在第一時間狠狠罵溫煦的。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
“我們要去總部,監管部的人會找你談話。不用緊張,實話實話,千萬不要說謊,那幫家夥一個個都像是測謊儀成精了,隻要你有那麼一點心思都能被看出來。”
怎麼辦,好緊張!
溫煦的臉都白了,眼巴巴地看著小七,問道:“他們,跟我談什麼?我,我沒偷錢。”
小七真是被他氣樂了:“誰管你偷錢沒偷錢的事啊,他們要談的時其他事情。具體我也不知道,總之你就記住一個要點,說實話。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花鑫會處理好一切。”
溫煦搓了搓憋悶的%e8%83%b8口——又給老板找麻煩了。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溫煦朝外麵看了看,下意識地說:“這是灰雲山?”
“我們離主峰已經很遠了,這裡再往北走就是淩陽市。”小七並沒有下車,而是打開導航儀,在上麵戳戳點點了幾下,很快導航儀界麵變成了一個輸入框。小七輸入了一長串的數字和字母,輸入框閃了一下,又有了變化。
溫煦發現,導航儀變成了指紋儀,小七的手按上去,隨後叮的一聲。小七不耐煩地抱怨著:“真麻煩。”隨後,從座位下麵拿出一個黑色的眼罩出來。
“乾啥?”溫煦不明所以地問。
小七說:“規矩,戴上。”
溫煦倒也沒說不樂意的話,很配合地戴好了眼罩。於是,眼前一片漆黑,隻能憑著感知去感受外界的一切。
車子再一次緩緩動了起來,最開始,溫煦還能意識到車子拐了兩個彎。再後來,他的感知混亂了,拐彎還是直行基本上都一個感覺。他索性不去想這些,穩定下來等著即將麵對的一切問題。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車子才停下。小七下車後,繞到副駕駛那邊打開門,扶著溫煦下來。他說:“還不能摘下來,跟著我走。”
下了車的溫煦聞到一股淡淡的汽油味,還有屬於地下的陰冷氣息真切地黏在皮膚上麵。心緊了緊——這是在地下。
失去了視覺,聽覺似乎在很短的時間裡發生了質的飛躍。他能聽的出走過了兩道電子門,走過一條很安靜的走廊,最後是進了電梯。
電梯向上運行,很快停了下來。隨著叮的一聲響,電梯門打開了。
溫煦下意識地抓住小七攙扶著自己的手腕,沒等他走出一步,就聽前麵傳來了聲音。
“溫煦。”
溫煦忽然覺得嗓子有些乾渴:“老板……”
第48章
溫煦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緊,不安的低聲叫著:“老板……”
眼罩忽然被摘掉了, 溫煦半眯著眼適應突然而來的光明。狹窄的視線裡, 老板乾淨而又帥氣的臉上有幾分擔憂的表情, 因為消失的太快, 溫煦以為看錯了那雙深邃眼中的一點溫柔。
花鑫把眼罩丟給了小七, 神色如常地對溫煦擺擺手:“跟我來。”
終於見了麵,第一句話是“跟我來”?他不生氣嗎?
因為沒有被責備,溫煦的心更加不安, 愣愣地站在原地。小七推了他一下, 他才趕忙走出電梯,眼睛緊盯著花鑫的背影, 無暇顧及周遭的情況。小七跟在後麵, 看著溫煦亦步亦趨追趕花鑫, 卻總是比花鑫慢了一步。
小七快走幾步,抬手拍了拍溫煦的肩膀。溫煦的眼神從花鑫的背上轉回, 看到小七的臉上寫滿了安慰的善意。他勉強地笑了笑,想告訴小七,自己並不緊張。然而, 這話實在說不出口,因為他真的很緊張。
溫煦不知道等一會即將麵對誰,或者是麵對什麼。如果是最不好的結果,今後該怎麼辦?離開老板, 重新找份工作?還是說需要被關起來,度過所謂的“脫密期”之後, 才能重回社會?
其實,兩種結果溫煦並不覺得多糟糕,可是一想到離開那個家,他的心便慌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又去看走在前麵的人的背影,那背影挺拔寬闊,好像可以遮擋所有的風風雨雨。
這一刻,溫煦才有些後悔四天前的一意孤行。
三個人在走廊裡拐了幾個彎,花鑫推開一扇深灰色的房門。溫煦跟著他走進房間,看到的是普通的擺設,隻是沒有窗戶罷了。
房門悄無聲息地關好,花鑫才轉回身,定睛看著溫煦。
溫煦慚愧地低下頭,呐呐地說:“老板,對不起。”
花鑫哼笑了一聲,笑聲中並沒有半點氣惱的意思,他的雙手插/在褲兜裡,微微歪著頭,說道:“很有主見,至少這一點值得稱讚。”
“老板,我……”
“好了,現在不是道歉的時候。”花鑫打斷了溫煦的歉意,將旁邊的兩把椅子拉過來,示意他坐下,“溫煦,接下來的四個小時,你要自己去麵對了。”
溫煦緊張的咽了咽唾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用想太多,實話實說就可以。”花鑫輕鬆地安慰道,“但是,現在我需要提醒你兩點。首先,如果遇到你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就說需要考慮考慮,不能說‘不知道’;其二,不用對他們太禮貌,在他們看來過於循規蹈矩的人並不適合在監理會工作。記住了嗎?”
溫煦用力地點著頭:“記住了。”
花鑫看了眼腕表:“差不多了,早開始就能早結束。走吧,我送你過去。”
其實,溫煦還想再坐幾分鐘,再跟花鑫說說話。可是花鑫提醒了他,早點開始就能早點結束。
花鑫起身打開房門,等著溫煦做好心理準備。溫煦深深地吸了口氣,猛地站起來大步走了出去。大有豁出去的勁頭。
在這條走廊的最深處,有一扇雙開的亮銀色大門。門緊閉著,溫煦才看到這扇門,就覺得腿軟。
不過是幾十步的距離,溫煦好像走了幾百米一般長,等花鑫站在門前,他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要孤軍作戰了。
花鑫沒有急著敲門,而是轉身麵對他,沉聲道:“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
溫煦也想這麼認為,但是……
溫煦遲疑地說:“如果……”
“沒有如果。”花鑫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你相信我,就要有信心。在我這裡,沒有‘如果’。”
黝黑的眸子傳遞著不可動搖的堅定,好像本該就是如此,好像已經預見了結果。麵對這樣一雙眼睛,溫煦看得癡了。
花鑫的眼睛因為微笑而眯起了一點點,他抓住溫煦的手臂,緊了緊,溫和地說:“兔子還在家等你,進去吧。”
不知道哪一句話是化腐朽為神奇的關鍵,溫煦卡在嗓子眼兒的心穩穩地落回了原位,看著花鑫敲響了亮銀色的門,看到有人打開門,冷漠地注視著自己。這一刻,溫煦竟然沒有半分緊張的感覺。
開門的人三十多歲,他看了眼溫煦,又轉頭對花鑫微微點頭,隨後向裡麵的人說:“部長,溫煦到了。”
溫煦聽見裡麵有人說:“進來吧。”
踏進去的瞬間,溫煦飛快地握了一下花鑫的手。
待亮銀色的大門關閉,花鑫苦笑道:“怎麼這麼涼啊。”
與此同時。
杜忠波走過少年房間的門前,朝裡麵瞥了一眼。
上午驚擾了刑警隊的少年黎月夕正站在裡麵答警察的問題,他的神情很冷淡,說話的聲音也很輕。
杜忠波看了一會兒,就被下屬叫走了。
主臥室內,少年的父親躺在地上,身上的傷口數不過來;他的妻子趴在他的身上,傷口同樣數不過來。血幾乎流滿了這個隻有八平米的小房間。法醫說。兩個人都是被亂刀砍死的,凶器就丟在了現場,是兩把打磨的很鋒利的菜刀。菜刀還是新的,很有可能是少年剛剛買的。
“我挺納悶的,老杜。”法醫低聲說道,“按照現場來看,行凶者的身上和臉上都該噴濺到死者的血液,但是那個孩子的衣服太乾淨了。”
杜忠波想了想,說:“你們繼續吧。”言罷,他轉身走向少年的房間。
黎月夕坐在整理的很乾淨的床上,房間裡的東西都像他一樣,非常的乾淨。相比父母所住的隻有八平米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