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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幾位掌門又去了兩次雲躍峰,全沒看出九霜真人有什麼問題。親傳弟子們也在鍥而不舍地圍毆紀瑞白,可惜一直都沒能成功。

紀瀾則由於身份已在這些大佬的麵前暴露,便不再藏著掖著,一路砍瓜切菜地贏到了最後。

他突然發威,曾和他打過選拔賽的左衛一行人和當時看過直播的學生們立刻都被鎮住了。

左衛已升至築基,原以為這次堂堂正正地打,他興許能扳回一局,結果輸得極其乾脆,當場就有點懷疑人生。

他問道:“他什麼情況?”

付海帆道:“知道你之前輸得不冤枉了吧?”

左衛道:“彆廢話。”

付海帆其實也不清楚紀瀾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畢竟曾在律溪鎮秘境裡聽紀瀾幻化的會長喊過“瑞白”,所以多少有些猜測,隻是這事不好往外說。

他於是像協會的核心層那樣,給了相同的答案:“他是會長的課代表啊。”

左衛:“……”

他知道指望不上付海帆了,而紀泓被明陽真人喊上了高台,暫時也沒辦法問,他隻好壓下滿腔的好奇,最後又看了一眼渾身不對勁的紀瀾。

同樣震驚的還有四座學院的人。

不過他們都沒有親身感受過紀瀾的不對勁,隻當是紀瀾最近在玄陽宗裡新學的,暗道不愧是千年的宗門,就是會教人!

紀源這次也來了,見到紀瀾的提升,看得直握拳。

他的想法果然是對的,他如果能在昆侖境裡找一個比會長還厲害的師父,早晚能重新蓋過紀瀾!

這段時間苦學的古語終於派上了用場,他愉悅地找到今天結識的古人,慢慢將話題轉到了這邊的厲害人物上。

學子驕傲道:“那自然是九霜真人,他是我們的正道第一人!”

紀源道:“哦?有多厲害?”

學子道:“絕對比你們會長厲害,看見這個小世界了嗎?這就是真人做的……”

說罷他將從小聽來的故事全講了一遍,總之天上地下,舉世無雙。

紀源越聽越激動,努力調整表情,用正常的語氣問到了收徒上。

學子道:“這就彆想了,他這麼多年隻有一個親傳弟子,沒收過彆人,隻在前不久收了一個你們那邊的人,對外說是暫住,但其實都能算外門弟子了。”

紀源頓時好奇:“誰啊?”

學子一指高台上的人:“紀瀾。”

紀源:“……”

怎麼又是這貨!

他急忙拆穿某人:“他是我們會長的徒弟,不能當真人的外門弟子吧,真人知道這事嗎?”

學子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能進雲躍峰就是你們會長親自和真人談的。”

紀源:“……”

那估計夠嗆能把人轟走了。

學子輕輕歎氣:“我們原本還有些不服他,覺得他能進雲躍峰,我們也能進。這次一看啊,能被真人看中的果然不是一般人,煉氣六層越級打了好幾個築基,那些天之驕子估計都受了不小的打擊。雲躍峰一個外門弟子都能強悍到這種程度,那傳說中的紀瑞白還不知有多厲害呢!”

紀源:“……”

累了,世界趕緊毀滅吧。

眾學子野心勃勃地來,集體失魂落魄地走,熱鬨的玄陽宗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幾位掌門仍沒能確定真人是否出了事,便想著有空讓自家長老過來試試,這便各回各家了。

廖掌門和恒杏同時長出一口氣,一起上了雲躍峰。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在了解完紀瑞白的情況後,二人便在這件事情上投入了極大的熱情,想著趕緊讓這兩個禍害滾蛋,然後讓九霜真人對外宣布閉關。

九霜真人一點沒和他們客氣,要了好幾件養靈的材料。

接下來的日子他便專心研究這方麵的事了,同時抽空給自家徒弟做做飯,過得既充實又溫馨。廖掌門有幸見過一次他圍圍裙的樣子,走時也差點撞門,對師叔的濾鏡已經碎得差不多了。

而那幾位掌門走後便陸續有各宗門的長老拜上山門,九霜真人應付了兩個,深深地覺得耽誤自己養孩子,提議乾脆直接挑明算了。

廖掌門想也不想道:“不行。”

九霜真人道:“如今這局麵打不起來,再說我以前為你們正道殫精竭慮又不是假的,他們都是講理的人。”

廖掌門道:“不行。”

九霜真人挑眉。

廖掌門一臉嚴肅:“他們是不會拿你怎樣,但今後我再和他們吵架就永遠也彆想贏了。”

九霜真人:“……”

他被這強大的理由說服了,便按下這事,繼續去養孩子。

紀瀾還和以前一樣,一邊上學一邊修煉。

學堂的人經過這次交流會對他都有了新的認知,甄林小團體不敢再以輕視的心態麵對他,而是視他為進入雲躍峰外門的標準,開始刻苦修煉。

其餘備受打擊的天之驕子回去後沉默了一天,不約而同也奮起了,看得幾位掌門和親傳弟子們都不知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

時間在這種節奏下悄然滑過,除夕到了。

紀瀾這具身體無父無母,家裡隻有一個小白蓮弟弟“相依為命”,和其餘紀家人也都不熟,便告訴紀泓他不回去了。

紀泓剛好也有些擔心家裡人惹到這位老祖,讓整個家族在變菜中度過,聞言鬆了口氣,和付海帆他們一起離開了玄陽宗。

紀家是當地的大家族,過年向來熱鬨。

今年家裡出了兩個有出息的孩子,家宴辦得豐盛又隆重。

紀家人正想趁機拉近和紀瀾的關係,卻見人沒回來,紛紛問道:“小瀾怎麼回事?”

紀泓一律以“修煉”為由打發了,表示紀瀾新拜的一位師父很嚴格,實在走不開。

紀家人道:“那以後你們學堂放假了會有空嗎?”

紀泓道:“說不好。”

紀家人不好強求,隻囑咐一句下次爭取帶紀瀾回來,便將話題轉到了玄陽宗上,想知道幾千年的大宗門是什麼樣的。

紀源賠著笑坐在旁邊,聽著他們一整晚嘴裡就沒離開過“紀泓”和“紀瀾”,勉強撐到午夜,獨自回到和紀瀾一起居住的小彆墅,臉色這才沉下來。

“你不高興?”

紀源猛地被嚇了一跳,急忙看向院子角落裡的樹,見樹下竟站著一個人。

這麼冷的天氣,他隻穿了件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姿態十分悠閒。

紀源怎麼都看不清他的臉,估摸可能是什麼障眼法,鎮定問:“你是誰?”

那人上下打量他:“紀瀾……是你哥?”

又是紀瀾。

紀源心裡不爽,麵上沒有表現出來,說道:“對,他過年沒回來,不在家。”

那人輕笑:“我不找他,找你。”

紀源一怔:“嗯?”

那人道:“我聽說你資質中等,比你哥強,你哥都能成為交換生,為何你沒入選?”

紀源被戳中痛點,表情難看了一瞬,勉強回道:“因為我哥有個好師父。”

那人道:“那你想拜師嗎?”

紀源聽得心頭一跳:“什麼意思?”

那人上前繞著他轉了一圈,溫和道:“我能幫你提高資質和修為,讓你成為高手,你可願拜我為師?”

紀源的心臟砰砰直跳,但沒有立即同意。

他對這種送上門的事持懷疑的態度,問道:“為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人道:“我和你哥那位偉大的師父有些不對付,他既然收了你哥,那我就收了你,把你教得比你哥厲害,你的意思呢?”

他自始至終說的都是現代普通話,隻是腔調略有些奇怪,紀源看不見他的臉和修為,想不出誰能和會長有仇,更不知道他是否在給自己畫餅。

不過對方肯教他,紀源自然是願意的,便沒有把話說死:“我考慮一下。”

那人笑道:“好,那不如……”

他微微一頓,嘴裡的話拐了彎,“不如今天就到這裡吧,等下次見麵你再給我答案。”

他說完揮揮手,悠哉地邁出小院,並未禦劍,而是折了枝梅花輕嗅,順著小區的路走遠了。

剛拐過一個彎,天空突然“砰”地傳來一聲驚雷似的炸響,他頓時嚇得一哆嗦,抬頭往聲源的位置看了看,不滿地嘀咕:“好好的這劍修怎麼來了……”

除夕夜,闔家歡樂的日子。

明陽真人拉著不孝的大徒弟來給新收的小徒弟送驚喜了,二人一直等到午夜,估摸小徒弟應該吃完飯了,便興奮地找過來,想給他放點爆竹熱鬨一下。

紀泓察覺到動靜迎出門,嘴裡那聲“彆”字還沒出口,就見他們已經點上了,瞬間隻聽一陣劈裡啪啦,左鄰右舍的人都跑了出來。

此外他師兄還弄了點驚天雷和跳跳蛙,挨個全放了。隻見頭頂砰砰炸響,院裡一群青蛙來回噴火,整個畫麵美極了。

明陽真人點上一根手持煙花塞給驚呆的小徒弟,臉上一片慈祥:“好看嗎,喜歡嗎?”

紀泓:“……”

挺好看的師父,一會兒怕是要去拘留所待幾天了。

紀瀾完全不知道自家男菩薩那個師門即將要因為燃放煙花爆竹而進局子,此刻也在和師父過節。

紀宗主一向不過這些人間的節日,所以紀瀾自小就沒養成過年的習慣,後來進入雲躍峰,師父是個清冷出塵的人,兩個人也不怎麼過節。

認真算起來,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正經地過除夕。

魔族生性隨意,同樣不過節,但婁鬱這些年在人間看多了春節,想象過無數次和徒弟過年的場景,今天便開始圓夢了,不僅弄了一桌子菜,還拉著徒弟貼了對聯和福字。

他笑歎:“要是能看個春晚就更好了。”

紀瀾失笑:“明年陪你看。”

婁鬱道:“好。”

他倒上兩杯酒,笑著端起來,“瑞白,新年快樂。”

紀瀾和他碰杯:“師父,新年快樂。”

婁鬱把酒喝乾,給他包了壓歲錢,笑容滿麵道:“現在說說我的新年願望,我希望新的一年裡你能恢複原身,儘快和我成婚,明年的這個時候把‘師父’的稱呼改成‘老公’,好了該你了。”

紀瀾:“……”

他希望新的一年裡自家師父能稍微撿一撿節操。

不過氣氛太好,他終究沒有說出口,而是重複了婁鬱的前兩句話,後麵的無視掉了。

兩個人聊到後半夜才結束飯局,轉到了靈泉那邊。

紀瀾照例泡靈泉打坐調息,婁鬱也照例守著他,如往常那般等到了日出。

春節過後,日子又回到了原先的軌道上。

學堂假期結束,重新開學。付海帆經過一番研究,終於做出了能群聊的法器,結果還沒使用半個月,昆侖境裡突然能收到微弱的信號了。

通道一直在持續打開,如今信號也在漸漸互通。想來再過不久,整個昆侖境便能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