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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摸著自己的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眼角滲出淚。

“陛下為何不願查?”

徐皇後啞著嗓子問,“怎能讓太子這樣不明不白去了?!”

“那可是您的兒子,您的兒子呀!”

她提起此事,心中有怨,又傷心難過,“我可憐的言兒,我可憐的長言!”

永昌帝皺著眉說:“朕說過,派人細細查過,並無異樣。”

“怎麼可能並無異樣?”徐皇後不能接受,“言兒身體不好,又是太子,怎可能如此放縱自己?怎可能做出如此荒%e6%b7%ab之事?定是有人陷害於他!”她似想到什麼,瞳孔微縮,自顧自問,“是不是睿王?是不是睿王做的?是了,定是他做的。”

“定然是睿王陷害我兒,陛下才不願深查,不願給我兒一個公道。”

“我自己來,我親自為我兒討公道……”

永昌帝隻覺得徐皇後瘋瘋癲癲。

他推了一把搖搖晃晃站起身的徐皇後,叫徐皇後跌回地上:“胡鬨什麼!”

“太子的事與睿王無關。”

“已經夠亂了,你安安心心把小皇孫帶好,不要添亂。”

徐皇後癱坐在地上,沉默不語。

永昌帝臉色陰沉道:“三皇子的事,朕自有安排,你也不必操心。”

徐皇後仍什麼反應都沒有。

永昌帝略站一站,見她全無反應,不再多言,大步離開了。

片刻,徐皇後抬起頭望向永昌帝離開的方向。

她緊抿著唇,發髻有些散亂,一張臉發白,眸中滿是幽怨,掌下地麵冰涼。

“睿王……”

徐皇後低低出聲,“我定為我兒討回公道!”

·

溫太後年事已高,受此打擊,身體一下子垮下來。

陳行舟勸她去行宮休養,溫太後到底是經曆過事情的老人,反應過來以後,歎著氣點了頭。

溫太後想去行宮休養,永昌帝自不會不同意。

整理好行囊,陳行舟親送溫太後過去,蘇湉、陳婉都陪著一起。

待溫太後在行宮安頓下來,他們多留過一夜方回京城。

蘇湉和陳婉坐馬車,陳行舟在外麵騎馬。

陳婉夜裡休息得不好。

這會兒,她靠在蘇湉的肩上,默默睜著眼睛看馬車的車壁。

“小皇嬸……”

許久,陳婉才出聲低低喊蘇湉一句。

蘇湉握緊她的手:“要是累便睡上一會兒。”

陳婉搖頭,語聲訥訥:“不是累,隻是覺得好像一下子發生了很多事。”

太子出事之後,又是皇長孫出生又是溫太後到行宮休養,不得不說發生不少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大家的心境都難免發生變化。薛放仍在獄中,而太子去了,他那些事,反而被擱置一旁。

蘇湉不知陳婉是否在擔心薛放。

她伸手摸一摸陳婉的鬢發說:“沒事的,彆怕。”

陳婉幾不可見點了下頭。

蘇湉又說:“睡一會吧,乖,還要趕大半天的路才能回去呢。”

蘇湉讓陳婉躺下來,枕著她的大腿。

陳婉蜷縮著身子,閉上眼,過得片刻昏昏睡去,蘇湉則從小幾上拿起一本書冊子看,打發時間。

他們一早從行宮出發,回到京城,已是下午。

之後,陳行舟把蘇湉送回王府,再和陳婉一道進宮,順便複命。

陳行舟回到睿王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

蘇湉命人準備好晚膳,然而兩個人都不怎麼有胃口,草草吃了些東西,各自沐浴梳洗。

不知不覺,已從春天到得盛夏。

天氣燥熱不堪,房中放了不少冰塊用來降溫。

身穿寢衣的蘇湉躺在床榻上,在陳行舟懷裡翻了個身,趴在他%e8%83%b8口。

陳行舟手掌撫上她的背:“怎麼不睡?”

“王爺也沒睡。”

蘇湉將臉貼在陳行舟%e8%83%b8`前低聲說著。

陳行舟輕拍蘇湉的背:“是不是有話想說?”

蘇湉點頭,又搖頭,之後道:“白天見郡主悶悶不樂,想她住在宮裡,是不是也不太自在……”

陳行舟問:“想讓她來府裡住一陣子?”

“嗯……如果郡主願意的話。”蘇湉說,“又不知這樣合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陳行舟道,見蘇湉抬眼看過來,多解釋兩句,“她在宮裡也沒人拘著她,原是母後在宮裡,她可以多陪陪母後。現下母後搬去行宮,她在宮裡沒什麼樂趣,讓她搬出來住也好。”

“等宜春搬出來,往後無事你也不必去宮裡了。”

“要去,你們兩個人有個伴。”

蘇湉聽明白陳行舟話裡的意思。

大概是不怎麼放心,想她以後離那些人都遠一些,縱要見麵,也不單獨見。

“好。”

蘇湉應下他的話,“那我明日進宮一趟,把郡主接出來。”

陳行舟“嗯”一聲。

蘇湉從原本的趴在他%e8%83%b8`前改為枕著他手臂抱著他。

“睡吧。”

陳行舟湊過去,%e5%90%bb了下蘇湉的額頭。

翌日。

因前一天太過疲累,蘇湉睡得沉,一覺醒來時,陳行舟已經出門了。

蘇湉洗漱梳洗,用過早膳,進宮找陳婉。

馬車在宮門處停下,她改乘軟轎,走得一段路,忽而叫人攔下。

“睿王妃,皇後娘娘有事召去一趟鳳鸞宮。”

蘇湉掀開簾子看一眼,是徐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不假,便問:“不知皇嫂尋我,有何要事?”

大宮女道:“奴婢也不清楚。”

“隻聽皇後娘娘說過一句,是想問一問睿王妃太後娘娘的事。”

這個理由叫人難以拒絕。

蘇湉垂眸,點了下頭:“好,但我有事要尋宜春郡主,恐晚些才能過去。”

那大宮女笑:“隻怕睿王妃得先過去一趟皇後娘娘那兒才行。”

“郡主也在皇後娘娘那裡呢。”

蘇湉不知宮女話裡真假。

她總覺得,這個宮女是堪破她想找人陪她過去的意圖,才這麼對她說的。

但已不給她任何借口不去。

蘇湉定一定心神,讓雪茶和雲苓,一個去陳婉宮裡一個試著去找陳行舟,自己則乘軟轎隨大宮女去往鳳鸞宮。

底下的人稟報睿王妃來了,本抱著小皇孫的徐皇後把孩子交給嬤嬤。

她端坐殿內,看蘇湉邁步進來。

“見過皇嫂,給皇嫂請安。”

蘇湉規規矩矩行禮,徐皇後微笑說:“快起來吧,不必多禮。”

蘇湉目光在殿內掃過。

宜春郡主並不似徐皇後的大宮女所說的在鳳鸞宮。

徐皇後見蘇湉在找著什麼,眉心微動。

那名大宮女邁步走到徐皇後耳邊低語兩句,徐皇後便笑:“弟妹來得不趕巧,宜春先回去了。”

她要先找郡主,郡主便在鳳鸞宮。

到鳳鸞宮,郡主便回去了。

這何止是不趕巧……

蘇湉一顆心突突跳得幾下,麵上不顯,微笑說:“是不趕巧。”

“給睿王妃看茶。”

徐皇後不再說陳婉這個宜春郡主,吩咐過宮女一聲,引蘇湉在下首處入座。

蘇湉心中惴惴,並不敢掉以輕心。

宮女奉上的茶水,她沒有碰,如徐皇後般微笑著問:“聽說皇嫂尋我,是想要問母後的事情?”

“對。”徐皇後端起茶盞喝一口茶水說,“我實在走不開,不能送母後去行動,心裡也歉疚。不知母後在行宮的一切可好?雖說帶去的東西不在少數,但也擔心是否有遺漏,不知行宮裡的那些宮人們伺候母後伺候得可周道……”

“皇嫂放心,一切都好。”

蘇湉說,“母後身邊的大宮女、嬤嬤都跟了去,有他們在,會將母後照顧得妥妥當當的。”↑思↑兔↑在↑線↑閱↑讀↑

說話之間宮女送上糕點和水果。

蘇湉同樣沒有碰。

如此,她和徐皇後說得一些溫太後在行宮的情況。

見聊得差不多,蘇湉起身,福身行禮:“皇嫂,我仍有事要去找宜春郡主,便不多留了。”

徐皇後微笑卻不說話。

蘇湉心底隱隱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下一刻,鳳鸞宮正殿的門被人關上。

殿內驟然間變得一片昏暗。

蘇湉朝殿門口的方向望過去,腳下亦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身後傳來徐皇後冷冷的聲音說:“摁住她!”

兩個大力嬤嬤衝上來,將蘇湉給摁住了,蘇湉回頭看徐皇後:“皇嫂這是何意?”

徐皇後笑:“沒什麼,隻是想有的人和我一樣痛罷了。”

蘇湉欲掙紮,臉上忽然被人蒙了帕子,那帕子上一股奇怪的藥草味,她來不及多想,昏了過去。

……

蘇湉從昏迷中醒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掃得一圈,發現這是一間屋子,她在床榻上,而她身上酸軟無力。

四下裡靜悄悄的。

蘇湉想從床榻上下去,卻難受得無法起身,回想起在鳳鸞宮正殿的事,心知自己被下了藥。

她伸手去摸發間,所有的珠釵簪子不見蹤影。

低頭一看,發現身上衣服也被剝了,隻剩下褻衣和褻褲。

除此之外……

她漸漸覺出身體裡有一股燥熱。

蘇湉已然經曆過那些,她身體難受,腦子尚算清醒,是以很快明白自己被下的是哪一類藥。

而給她下這樣的藥,必是打算毀她清白。

蘇湉伸手想在自己腿上掐兩把讓自己保持清醒,卻使不出力氣。

她放棄這件事,轉而盯上身下床褥。

身上若唯有肚兜和褻褲,哪怕有法子從這裡出去也怕要寸步難行……蘇湉沒有空閒和精力去想徐皇後為何要這樣做,她身上一床薄薄錦被,一點一點費勁把床褥揪起來。光是做這樣一件事,身上已膩出許多的汗,而她不敢鬆懈,喘兩口氣,又把那床褥裹在身上,係好結,勉強有了遮擋。

蘇湉艱難做完這件事後不得不伏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喘氣。

也不知是否她有此舉動,身體裡的那一股燥熱愈難受,她無措咬著唇,怕口中溢出羞恥的聲音。

防身的武器。

蘇湉晃一晃腦袋,想,她還得找防身的武器。

可是來不及了。

房門轟然叫人從外麵打開,隨之一聲利刃落在地上的聲音。

蘇湉捕捉到這動靜,伏在床榻上,頓時一動也不敢動,看也不敢看。

她死死咬著唇,後知後覺,腳步聲熟悉。

是……

王爺。

蘇湉艱難地偏了一下頭,逆著光,看陳行舟步步靠近。

看見他,她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紅了眼,焦躁的心卻變得安定了下來。

“湉湉。”

陳行舟掀開錦被一角,看見蘇湉蜷縮著身子,流著淚看他,身上亂七八糟地裹著一床褥子。

“沒事了。”

陳行舟伸手去摸蘇湉的臉,感覺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