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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後 李暮夕 4392 字 5個月前

下午兩人睡了一覺,到了晚上,一起去到一樓吃東西。等天黑了,俞北平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走什麼呀?我報告還沒打。”她懨懨地把筷子往盤裡一扔。

俞北平笑:“那我晚上陪你一塊兒寫。”

“你還有活兒沒乾?”

“從來沒停過。”

湯子期不由對他報以同情,拱手作揖:“首長好,首長辛苦了。”

“機靈鬼。”

他笑,牽著她回了書房。

還是和以前一樣,他坐辦公桌上,她坐旁邊沙發裡翻資料。從背後望去,他背脊挺拔,一絲不苟,鼻梁上駕著那副眼鏡的樣兒,特正經。

湯子期翻兩下資料就看他一眼,工作效率極其低下。

約莫半小時後,俞北平起身繞到她身後,低頭往她手裡的資料上看了眼,皺眉:“你都乾了些什麼啊?”

湯子期正拄著頭打瞌睡呢,聞言馬上回神,下意識擦了一下嘴邊的口水。

——還好,沒有流出來。

俞北平看得好笑,把她半摟在懷裡,弓著腰開始翻她整理的資料。整整一遝厚厚的冊子,半小時過去了,上麵什麼都沒有。

他哼了一聲,合上冊子,沒有評價。

湯子期心裡惴惴不安,更不敢回頭看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辯解:“我在思考,先把資料多翻幾遍,熟悉熟悉,一會兒記錄整理起來就比較快。”

“這理由不錯。”他的語聲裡帶著明顯揶揄的笑意。

湯子期的臉一陣發燙。這麼拙劣的理由,自然是騙不過俞北平的。

“認真點兒吧。”俞北平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轉身回了座位。

他背對她了,湯子期才敢對他齜牙咧嘴,惡形惡狀,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樣。冷不防他一個回頭,笑盈盈瞅著她。

湯子期不安分的模樣,就這麼被他攝入了眼底。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俞北平摘了鋼筆蓋,就著在草稿紙上擦了擦餘墨:“先不和你計較,工作完了,咱們再算總賬。”

湯子期一顆心更加緊張地跳起來。

有種世界末日的悲哀。

就這麼擔心受怕了會兒,她低頭認真整理起資料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俞站長的威嚴,還真不是輕易可以挑釁的。

她憤憤地咬了咬筆杆。

身後,什麼東西飛過來,正中她的腦袋,伴著俞北平的清喝:“彆咬筆杆。多大的人了,像什麼樣子?”

從小就沒人管過她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湯子期心裡那個淒涼的啊。

可她這人向來色厲內荏,碰到軟柿子死命捏,碰到惹不起的,那肯定是夾緊尾巴笑得比誰都乖巧。

乖了後,她撿起他扔過來那顆小糖果,剝開、慢慢吃了。

俞北平書寫了會兒,回頭打量她。

她撅著屁股盤著腿坐在沙發裡,模樣看著認真多了,隻是一雙腳光著,時不時翕動一下腳趾,瞧著特彆喜感。

俞北平抬手壓了壓唇,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

這模樣,和網上盛傳的那張大熊貓屁股背著你吃竹子的照片,乍一看,還真有那麼點兒神似呢。

他失笑,回頭繼續辦公。

兩個小時過了,湯子期打著哈欠,拄著頭微微闔了下眼睛。眼睛剛一閉上,又懼怕地睜開了,下意識往後掃了眼。

俞北平低眉斂目,認認真真地工作著,壓根沒那個閒心來看她。

她鬆了口氣。也是累狠了,捂著嘴巴悄悄打了個哈欠,回頭拄著往裡靠了靠,半個身子欲蓋彌彰地往外側了側,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這樣他應該發現不了了。

就算回頭,也不怕。

她美滋滋地閉上了眼睛。

睡夢裡,感覺鼻子有點兒癢。她皺了皺,砸吧了一下嘴巴,繼續睡。這鼻子越來越癢,想打噴嚏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後來她忍不住,“阿嚏”一聲打了出來。

睜眼一看,俞北平似笑非笑地站在她麵前:“呦,睡得挺甜的嘛。”

這人笑起來的時候,不帶絲毫煙火氣。可他隻要往那邊一站,氣場都出來了,瞧著就是一副明察秋毫的樣子。

湯子期雙膝一軟,差點跪倒。

好不容易,她擠出一個假笑,訕訕道:“我沒睡,我就是閉了一下眼睛,試試這屋子裡的燈光明暗。”

俞北平還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彎下腰,單手撐在她耳畔,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這話——您自己都不信吧?”

湯子期如坐針氈,隻能陪著他笑。

還不讓人開小差了啊!

第029章 高爾夫

“好好看, 好好寫。”俞北平摸了摸她的腦袋, 算是安撫。

湯子期這種人,骨子裡就有些驕縱矯情勁兒,不搭理她還好,越安撫越來勁。她揚起腦袋, 委屈地看著他:“明天再弄好不好?我想去睡了。”

“耍無賴啊?”

“正當訴求。”

“行,通不過考核我不管。”

湯子期吃了一癟,悻悻地垂下頭, 準備繼續乾活了。

這一看, 不對了。她急急忙忙把底下一遝資料都翻了出來,在手裡快速翻頁。

俞北平納罕,表情也嚴肅了些:“怎麼了?”邊問邊低頭,就看到她拚命翻著手裡的一遝白紙。他皺起眉:“你翻白紙乾什麼,資料呢?”

湯子期沒搭理他, 神經質似的把這遝白紙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 才認命地丟了。

她雙眼無神,愣了好一會兒,像是呆了。

直到俞北平拍她臉,她才哭喪著回頭:“記錄了一下午的,不見了, 變白紙了。”

俞北平不信:“你是拿錯了吧。”

“沒,就這一遝,沒彆的了,不見了。”

俞北平推開她, 低頭翻閱那堆白紙。紙是沒問題,看了會兒他就放了,眼角的月光正好瞥見她擱在桌上的筆。

他拿起來,放手裡端詳了會兒,沒好氣地扔給她:“自己看看。”

湯子期下意識一接,一愣:“怎麼了?”

“自己看。”

她還懵懂了,可盯著這筆仔細一看,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這玩意兒居然是她平時用來練字的消字筆!

她的表情就好比吞了隻蒼蠅,上不來,下不去。

俞北平真沒忍住,又好氣又好笑,拍著她腦袋安撫:“下次長點兒心。這種低級錯誤,隻能怨你自己。”

湯子期心裡更膈應了:“首長,你是在幸災樂禍嗎?”

“有點。”他竟然還挺坦誠,對她微微笑,長臂一伸,好整以暇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湯子期:“……”她要離婚!

……

翌日,兩人商量好了一塊兒去打高爾夫。

今天不算堵,開車到球場隻花了半個多小時。他們從側門直接開車上山,俞北平是常客,崗哨的保安都沒問。

“這要往哪兒停啊?”湯子期新奇地往窗外張望。

“有地下停車場,不過那地方不方便,以前我都停東邊休閒區。”俞北平慢慢扭方向盤,動作隨意,遊刃有餘,一看就是開慣這種盤山路的。

沿途的路不算窄,但也不寬,頂多兩輛車並行。

路上碰到相熟的,兩輛車擦肩而過時,旁邊那輛銀色的慕尚衝他鳴了鳴喇叭。俞北平也停下來,搖下車窗。

對麵那輛,降下的車窗裡也探出個腦袋。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挺英俊的年輕人,看著比俞北平小,衝他笑:“什麼風把您老也吹來了?”

“沒事兒就不能上您這兒來啊。”俞北平把手搭方向盤上,隨意敲了敲,“打開門做生意,還規定誰來誰不能來?”

“您這話可就嚴重了,誰敢攔著不讓您來啊。”

湯子期認了出來,這就是之前來機場接他們的那兩個年輕人之一,叫肖揚。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剛開始都不看她一眼,可傲了。

兩人又在路上侃了兩句,眼看後麵有車上來了,俞北平和肖揚打了個招呼,載著湯子期走了。

路上,他給她解釋:“這廝告訴你沒有,這俱樂部就是他開的。”

湯子期搖頭:“那天我喝多了,就和他打了兩場球,彆的沒細談。”就算談了,她後來醉成那個樣子,還能記得?

俞北平確認地點點頭,說:“一會兒帶你去練習場,先讓你和他過幾招。”

湯子期大窘:“我不會啊!”

俞北平盯著前麵的路目不斜視,嘴裡淡淡說:“十多年了,他的水平沒比你好多少,就是這張嘴不饒人,銀槍蠟頭,彆怕。”

湯子期:“……”背後補刀真的好嗎?

停了車後,他帶著她去了二樓餐廳,在露天的陽台外找了個位置。這時候人不多,十幾張椅子,一大半都空著。

坐下後,往遠處眺望,青山綠水間,隱隱藏著磚紅色的瓦房,還有金色的小圓頂和白色的簷廊,總能看到打累了的會員收了球杆往休息室走。

“這場地還真挺大的,都看不到底啊。”

“山上還有,還在開發,聽說是要弄個溫泉。”俞北平叉了塊小蛋糕,送入嘴裡。

湯子期咂舌:“你這朋友還真挺有錢的。”

俞北平哼笑:“資本家,剝削是他的本能。”

湯子期差點嗆了一下,忙低頭喝茶掩飾過去。

他把自己盤裡的叉給她,體己地說:“多吃點兒,免費,算給他積德了。”

湯子期算是服了他了,平日舉止挺有格調,雅人深致,可真要損起來啊,簡直殺人不見血,一張嘴毒得很。

……

湯子期以前打過高爾夫,有一段時間挺癡迷的,拖了朋友從國外花了近百萬搞了根二號鐵。不過她這人熱乎勁兒來得快,去的也快,沒過多久就給束之高閣了。

所以,俞北平問她會不會打的時候,她撐著球杆認真想了想,嘿嘿笑,要麵子地伸出一根手指:“會一點。”

“一點是多少啊?”肖揚帶著個細腰長腿的女郎從休息區過來,一邊把手裡的球杆遞給俞北平,一邊拍了一下湯子期肩膀,“上次跟你打斯諾克,沒見你露怯呀,小嫂子。”

這話調侃的意味明顯,挑釁的意味也明顯啊。

湯子期咬牙。

她向來是不服輸的,聞言冷笑:“那你劃個道兒,咱們比一場。”

肖揚那個女伴捂著嘴笑,踮起腳尖給肖揚戴上帽子,抱著肩退到了一旁。

湯子期和肖揚對了眼,抬抬手,示意他先開始。

肖揚笑了笑,握了握球杆,低頭試了試位置。

兩人算是杠上了。

……

三場下來,以肖揚的完敗告終。湯子期低頭看著手裡的杆子,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像是看到了新大陸。

肖揚不堪受辱,也有點下不去台階,回頭質問俞北平:“你不說她不會嗎?”

俞北平點頭,眼神玩味:“我也沒想